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89章 有耳朵了

正文_第89章 有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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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9章 有耳朵了

酒香四溢,縈繞於鼻尖。公孫離躺在美人榻裡,左邊抱著佳人,右邊端著酒杯,別提有多愜意了。

就在他吃著剝皮的葡萄時,丫鬟從山水屏風後探出頭來,道:“公孫公子,你家夫人來尋你了。”

公孫離皺了皺眉,“讓她滾!”

“可是。

“可是什麼?”公孫離不耐煩地轉頭,就看到何雨鈴走了過來。

“夫君。”何雨鈴的眼睛紅得像兔子眼,“跟我回去吧。”

他倒進美人懷中,道:“你管不著,來,我們繼續!”

被她打斷的歌舞繼續進行,他半眯起眼睛打著拍子,目光在歌姬的身上放肆地流連。他與塌上女子旁若無人地談笑調情,何雨鈴在他面前簡直就成了透明人。

她隱忍地握了握拳頭,試圖將他拉起來:“身為公孫家的獨子,放著生意不做,天天來這裡風流。要是讓娘知道了,她該有多失望?”

“娘?誰的娘?”公孫離眨了眨眼睛,“你的娘不是早就死了麼?難不成你見鬼了?不對,我要是你娘,肯定不願見你!”

面對他的羞辱,何雨鈴沉住氣道:“公孫離!你醉了!”

自從接到何語陵的信後,公孫離便成了今日這幅樣子。起初她以為公孫離不過是借酒消愁,等過一兩天就會好轉。可沒想到他從最初的喝酒到上青樓,甚至夜夜宿在此地,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糟蹋自己?

公孫離哈哈大笑幾聲,“我是醉了,可我沒說錯話。何雨鈴,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一定是你對陵兒說了什麼!”

收到信後,無論他怎麼去哀求,何語陵都不肯見他。就連那一棵樹,都讓人砍得只剩下木樁子。何家院牆增派了人手,他進不得。萬念俱灰之下,他索性將自己扔進酒罈子裡,借酒消愁。

何雨鈴的臉色變了變,“夫君,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

明明最委屈的是她!忽然到來的媒婆,讓她以為自己熬出頭了。沒想到新婚之夜,他掀開蓋頭後竟要趕她走,絲毫不考慮到她的聲譽。就因為她不是公孫離的心上人,他就可以隨意對待她麼?不!她偏偏不讓他如意!這個毀了自己一生的男人,要為他的舉動付出代價!

公孫離壓根不拿正眼看她,“我看你?不,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何雨鈴,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我聽到你的聲音就噁心!”

何雨鈴還想做出最後的努力,讓他回心轉意接納自己:“夫君,是我錯了,明知道弄錯了人,我不該在你醉醺醺的狀態下和你圓房。要是知道會讓夫君如此困擾,我定不會順從你。

“你扯夠了沒有!”公孫離氣得將青花瓷酒壺砸在她的腳下,“何雨鈴,明明是你算計我,你現在還想推脫成我的責任?”

她縮了縮,眼中泛起淚花:“是雨鈴說錯話了。

“你給我過來。”他忽然道。

“啊?”何雨鈴驚訝地抬起了頭。

“過來!”他開始不耐煩了。

何雨鈴躊躇著走了過去,還差幾步的時候,公孫離猛然起身,將她拉進懷中,然後一個翻轉坐在上面,道:“你們都給我出去!”

身邊的人瞬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趕緊悄悄地離去,順便掩上門。公孫離的呼吸越發急促,眼睛也紅得充血,何雨鈴畢竟不是黃花閨女,馬上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公孫離,你!”這種情景下她豈能屈服,何雨鈴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推開公孫離,但兩人力氣相差太大,加上公孫離正在氣頭上,哪裡容得了她逃跑。

“你不是最喜歡作踐自己嗎?我給你一次機會!”他咆哮著,把全部的怒火都發洩在她的身上。

眼淚從何雨鈴的眼中簌簌撲落,她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接受著他的暴力。

過後,他冷冷地起身穿好衣服,將一個銅板砸到她的臉上。“真是聽話,這是賞你的。”

何雨鈴伸手拿下那枚冰冷的銅板,將怨恨的視線投向公孫離。

他把她當什麼了?她再怎麼不濟,也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為何遇上了他,卻讓他一再糟踐?公孫離,既然你不仁,休怪她不義了!

“怎麼,嫌我給的少嗎?”看她遲遲不說話,公孫離開口道。“你的身價,連一個銅板都不值。我給你這麼多,已經是抬舉你了。”

何雨鈴咬緊牙關從榻上起來,穿上衣服,繞到他面前道:“公孫離,你不就是想趕走我麼?”

她指著一旁的酒壺,“喝下這杯酒,我們從此分道揚鑣。”

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放棄,公孫離挑了挑眉,答應下來:“好,不過你可要說到做到。”

她下意識地撫住他造成的傷痕,“我何雨鈴對天發誓,從今往後如再來糾纏,定不得好死。”

說罷,她彎腰提起酒壺倒酒。接著背部的遮擋,她迅速從袖子裡傾倒出白色的藥粉。

方才在穿衣的時候,她就悄悄地把紙包打開了。藥粉在酒中溶化得很快,公孫離沒有看出異常,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滾吧。”他一把扔掉酒杯,同時鬆了一口氣。

趕走這個麻煩,他總算可以清靜下來。

何雨鈴暗自冷笑一聲,將杯中酒水倒於袖子裡,仰頭離開了青樓。

公孫離,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日子吧,你這輩子都娶不到何語陵了!

走上街頭,明媚的陽光立刻傾倒在她的身上。呼吸著有溫度的陽光,何雨鈴忽然感覺人生充滿了希望。帶著大仇即將得報的危險,她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與無數人擦肩而過。

“啊呀!”敖傾珞正在攤前挑選脂粉,冷不丁讓何雨鈴撞了一下,讓身後的女子插隊擠在了前頭。

一瞬間從第一位退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她嘆了一口氣,道:“算了算了。”

陸司墨遞給她一包糕點,“我聽說洛易城脂粉賣得最好的一家在前面那裡,價錢是高了些,不過很多人都喜歡用,不如去那裡看看?”

“不用啦,我就是隨便看看,我們出來又不是為了逛街,難道你不想快點給沈畫月畫好耳朵?”敖傾珞道。

他邊吃邊道,“想,當然想,好不容易湊齊了東西,我可心急了。我說的是畫完以後再去看嘛。”

“那就快點去吧!”聽陸司墨這麼一說,她就有了期待。

祁獲在雲夢閣裡等了半天,終於盼來兩人。他輕車熟路地帶著兩人去了沈畫月的宅院,然後道:“我已經和畫月說過此事,希望你能花十二分心思,圓了她的夢。”

“放心吧,對待美人,我可是很有耐心的!”陸司墨平日吊兒郎當,一旦牽扯到作畫的事情上,他絕不含糊。對他而言,繪畫是一門藝術,絲毫馬虎不得。加上這是他頭一次為人畫耳朵,做起來就更加認真仔細。

屋裡點滿了蠟燭和油燈,亮如白晝。沈畫月坐在梳妝檯前,看到陸司墨進來,稍顯羞澀地低了低頭。“陸公子。”

“美人不必見外,叫我司墨吧。”在柔美的光線下,沈畫月的五官更為柔和,陸司墨愈看愈覺得心動,忍不住嘆道:“美,好美啊!”

沈畫月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別人的讚歎了,聽到他的話語,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陸司墨在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真誠,流盼過來的時候宛若一股暖流,從眼睛一直暖進心底。

她感激道:“司墨過獎了。”

“我準備好了。”陸司墨動作很快,將包袱開啟平攤在梳妝檯上,回頭囑咐道:“你去打一碗水來。”

碧衣的速度很快,馬上呈來一隻鑲金邊的碗,放在陸司墨的面前。

他拿起畫筆沾上顏料,準備下筆的時候愣了一下,道:“美人,你忘記解下肉石耳朵了。”

自從帶上的那一刻起,沈畫月就沒有取下來過。儘管陸司墨一直誇她美,但她的自卑早就在心中生根發芽,不到必要時刻,她絕不取下肉石耳朵。

在忐忑不安中,碧衣幫她取下了耳朵。沈畫月不習慣地低下頭,努力掩飾著自己的缺陷。

陸司墨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咧嘴笑道:“美人就是美人,哪怕缺胳膊少腿的,也還是那麼美。”

這話要是讓敖傾珞聽到,定會罵得他狗血淋頭。

話雖說得誇張了點,但沈畫月笑了。“司墨公子說話真是幽默。”

難得有人不介意她的醜樣,沈畫月在他面前漸漸就放開了不少。

陸司墨嘿嘿笑了幾聲,提筆道:“來,我要畫了,千萬別動。”

落筆的那一瞬間,陸司墨收斂笑容,嚴肅而認真地繪畫起來。要畫耳朵並不難,難的是要畫得立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跟真的一樣。為此,他特地研究了多日,不知道畫過多少張紙。

沈畫月偏頭任他繪畫,只覺得耳邊涼颼颼的,有時候還會覺得很癢。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時辰,他長出一口氣,道:“總算是畫完了。”

“真的嗎?”沈畫月喜笑顏開,伸手就欲撫摸。

“別摸!”陸司墨趕緊攔下她,“還沒幹呢,而且待會我還得上一層。”

沈畫月心急得不行,碧衣見狀,忙指著鏡子道:“小姐,你可以看一看鏡子呀。陸公子的畫技實在高超,要不是奴婢一直在這裡看著,還真的以為小姐長出了耳朵呢。”

經她提醒,沈畫月才想起面前還有一面鏡子。她對著鏡面頻頻轉頭,觀看著左右兩邊的耳朵。的確,從鏡子裡看,她的耳朵就跟真的一樣。

“我的畫技你大可以放心。”看到沈畫月的反應,陸司墨洋洋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估摸著差不多之後,他取出一個雕漆盒子開啟,用銀勺將裡面的半透明粉末挑了些出來放進碗裡,然後攪拌均勻。水還是透明的,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他用象牙管鬥筆蘸上清水,細細地在他畫出來的耳朵上塗了一層又一層。

塗了約莫二十來遍後,他又挑出些粉末放在掌心裡,對她的左右耳各自輕輕一吹。粉末沾在耳上,很快就吸收了進去。

“好了。”

沈畫月這才敢用手摸,陸司墨用的只是特殊的顏料,手指觸碰到的地方依舊是平的,但鏡子裡的耳朵卻栩栩如生。更妙的是,陸司墨還給她畫上了一對耳墜。耳墜上的寶石在流盼間熠熠生輝,就像真的一樣。轉頭的時候,銀色流蘇似乎也會跟著擺動,假如不用手摸,絕對看不出這一切都是畫出來的。

“是不是覺得很逼真?”陸司墨在碧衣端過來的銅盆裡洗著手,道:“我共畫了七七四十六對耳墜,每一對樣式都不同。塗上我特製的藥粉後,每一天它都會變成不一樣的耳墜圖案。你可以每天根據耳墜的樣式梳妝打扮,女人嘛,不就是喜歡不重樣的首飾麼。”

“陸公子,你算錯了吧,是七七四十九呀。”碧衣掩脣笑道。

“也沒差啦!”陸司墨不在意地揮了揮衣袖。“美人,你怎麼不說話?”

沈畫月怔怔地看著鏡子,扭過頭來時,已是滿臉淚水。

“我有耳朵了。

她緩緩展開一個笑容,淚水從眼角落下,填滿了她的酒窩。

“我真的好開心,謝謝陸公子。”

她有耳朵了,從此,她再也不用懼怕別人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