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149章 血祭

正文_第149章 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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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49章 血祭

“哈哈哈,白澤大哥,你這個替身傀儡的招數還真是屢試不爽啊!”敖傾珞笑著走了過來,望著那人偶嘆道:“妖僧,你的修為真低,連真人假人都分不清,還好意思來害人!”

廟祝不可思議地看看她身旁的白澤,再看看自己面前的人偶,眼裡瞬間燃燒起了熊熊怒火:“豈有此理,敢作弄本大仙!”

白澤冷冷地看著他:“區區一個妖僧也敢妄自稱為神仙?本是修道之人,為何走了這邪路?槐木至陰,也稱為鬼木。你用槐木做成木魚,將人的魂魄困在裡頭。又用可以辟邪殺鬼的無患木做成了木槌,讓那些還願的人來敲木魚。木魚裡的鬼魂被無患木敲擊的時候痛不欲生,卻因為槐木的桎梏而沒辦法魂飛魄散。只要槐木不破,魂魄便飽受折磨。你以為這就是你所謂的伸張正義?”

廟祝渾身都泛著幽暗的光芒,連帶著嗓音都變得古怪起來。“老天無眼,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正義。我這麼做,不過是還無權無勢的小百姓最基本的公道罷了!這些人都是該死的惡人,本該死後下地獄的!我這麼做,是為了幫他們!我已經很仁慈了!”

敖傾珞指著滿屋子的木魚道:“你這樣做和這些惡人又有什麼區別?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把他們折磨夠了以後根本不會放了他們,而是把他們的魂魄拿去煉藥,好增強自己的妖力!”

白天在廟裡享受別人的供奉,晚上再進行所謂的“伸張正義”,這個妖僧內心也真是夠扭曲的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見彼此根本談不攏,妖僧乾脆從懷裡掏出一把符紙,嘩啦啦扔到了半空裡。

符紙飄到木魚上,把木魚裡的鬼魂引了出來。鬼魂常年受無患木擊打的折磨,早就含了不少怨氣。加上有妖僧的符紙控制,這下他們竟是強大了不少!

白澤眼疾手快,把桌上未經雕刻的無患木奪了過來,衝著那些鬼魂打去。敖傾珞明白他是想給自己打掩護,便心無旁騖地將目標對準了妖僧!

鬼魂再強大也比不過能殺鬼的無患木,白澤雖然沒有法力,但身手不是一般人可比。眨眼間,撲來的鬼魂都被他打得魂飛魄散。

反觀另一邊,不出幾個回合,敖傾珞已經將妖僧縛在了腳下。她踢了踢妖僧,用著囂張的口吻奚落他:“唉,你的功夫不到家嘛。我的法力也不是特別厲害的啦,你怎麼自己撲進了我的縛妖索裡啦?”

妖僧掙了幾回,用血紅的眼睛凶狠地瞪她:“我什麼都沒做錯!你是神仙又如何?憑什麼抓我!”

敖傾珞拿起一塊破布堵住他的嘴,“吵死了。我告訴你,別在我耳邊唸叨,我聽了頭疼!”

白澤把木魚一一擺在地上,低頭數了數,竟然有五十三人之多。

“這些人大多是陽壽未盡的,可是屍身都早就化為枯骨了。要將他們還陽,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他遺憾地搖搖頭。“雖然他們生前作惡多端,但一切早有定數。這妖僧破壞平衡,不如將他和這些冤魂一併交由地府處置吧。”

敖傾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這件事我去辦吧。”

如此一來,她與白澤相聚不過半日,便又要分離了。

離別之際,她有些不捨地道:“看到你現在和夢筠在一起很開心,我就放心了。只是現在一別,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白澤難得地對她笑了笑,“別傷感。你不是很快要成親了麼?那一天,我一定會到。”

她果然轉憂為喜,“好,一定到。”

到地府裡走一趟後,冤魂和妖僧都處理完畢了。按照她給敖京墨的口信,她理應是在處理完這件事後就馬上趕回去找他商量下一步的事情。然而她卻沒有照做,而是先去了一處山谷。

山谷幽深,兩百多年來還是沒有什麼人來過此處。她在熟悉的木屋子裡轉了轉,摸著佈滿灰塵的房門沉默不語。

今日,是渝西姐姐的忌日。

渝西的骨灰不知道埋在哪裡,這些年來她只有在今日回來山谷裡看看,畢竟這裡是渝西最後離開的地方。往年她會在這裡呆幾個時辰,跟渝西講講過去發生的事情,然後打掃一下屋子再離去。但想到黎瑜琛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出要說什麼才好。

敖傾珞無言地蹲在屋前發了一會兒呆,決定開始打掃屋子。

床板上被魚尾砸壞的痕跡還在,她彷彿還能聽到渝西在她耳邊發出痛苦的吶喊,然而那已經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五百年前,她認識了渝西,薊歌之愛上了渝西。她為了救渝西而變成了她的樣子,反而錯喜歡上了薊歌之。如果在薊歌之身邊的是真正的黎渝西,她說不定會喜歡上他,然後成就一對情侶。然而天意弄人,薊歌之喜歡的黎渝西不在他面前,在他面前的敖傾珞卻成全了他的單戀。在這三人中,黎渝西沒有喜歡過誰,而薊歌之只是單相思。兩個人一個死了,一個忘記了過去,剩下一個什麼都記得的她痛苦過一段時日。幸好,幸好她還有白子慕。

為了實現黎渝西的遺願,黎瑜琛現在變成了如此殘暴的模樣。真不知道她泉下有知的時候,會氣成什麼樣子。

由於清掃的時候總在胡思亂想,一場衛生搞下來,竟然到夕陽西下了。敖傾珞洗了把臉,靠在門邊看著如血殘陽,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這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只因遠遠地走來了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黎瑜琛。

“你怎麼會來!”她一驚。

黎瑜琛笑得詭異,“九公主,你果然是重情重義啊,今年又來這裡看我皇姐了?”

他指了指一顆參天大樹,道:“鮫人國沒了,我昨日暫時將皇姐埋在這裡了。畢竟五百多年前,你在這顆樹下親自燒了她的屍身。”

敖傾珞知道他今非昔比,已經不是平日那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黎瑜琛了,對他存了十足的戒備。“你是故意在這裡等我的?”

他笑得絢爛,“好不容易在青丘國搞了點大亂子,把白子慕騙回去了。如此好的機會,我怎麼能浪費呢?”

“原來是你搞的鬼。”她倒是十分鎮定,“你收集那麼多冤魂,看樣子成果不錯啊。”

站在他面前,她能感受到他的法力已經與自己不相上下了。這就是說,如果她用上全力的話還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說不定用上一點計謀,她還能把黎瑜琛擒住,為三界提早除害。

黎瑜琛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麼,道:“你就別想著抓我了。我現在雖然好不容易才能有你這麼厲害,可是還是不夠。你想想啊,皇姐讓我做一個強大的國君,那什麼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強大呢?統治一個小小的鮫人國算嗎?當然不算。可是如果是玉帝那樣的國君,就不一樣了。”

敖傾珞細細一想,立刻明白了他的目的:“你是想統治天界?!”

他擺擺手,“錯,我要一統三界。”

原來他所要做的,竟然是這等大事!

“你姐姐不過是想你把鮫人國治理好罷了,沒想到你居然歪解她的意思到了如此地步!我知道你無法接受她的離去,可是你應該好好活著,讓你成為她的驕傲才是。”敖傾珞試圖讓他明白箇中道理,可黎瑜琛哪裡還聽得下去。

“閉嘴!我皇姐不是讓你幫她嗎,你們不是義結金蘭的好姐妹麼?她死了是你保護不力,你身為她的姐妹,你怎麼不去給她陪葬?!”黎瑜琛憤怒地打斷她的話,“你不過仗著有個白子慕幫你罷了。我曾經苦苦哀求他做我的大哥,他為什麼不理我!哼,你們這兩個狗男女,對不起我還有我的皇姐!”

他一步步向敖傾珞走近,腳下帶著死亡一樣無聲的輕盈。“你知道我最近想到了什麼法子麼?人類的冤魂不如鮫人的冤魂,鮫人的冤魂不如仙人的魂魄。敖傾珞,你欠我皇姐的,我今日就來討回了!”

他要她死!

敖傾珞也不是吃素的,馬上拿出武器道:“黎瑜琛,你打不過我的。”

要打也行,正好把他好好收拾一頓!

黎瑜琛有點驚訝地挑了眉,道:“嗯?我說了我要對你出手嗎?”

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想做什麼?”

他用冰刀一樣的眼神看著敖傾珞,直看得她腳底發虛,渾身都開始戰慄起來。

不對,有什麼不對勁,她為什麼忽然覺得怕?!

黎瑜琛哈哈大笑,踢踢腳下的落葉,竟然從地上拉起了一根粗壯的大鐵鏈。

“你有兩百多年沒來這裡了吧?因為什麼狗屁情傷,躲在龍宮裡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你可不知道啊。這兩百多年來,這裡住了一個很可愛的東西。正好我前幾日來這裡落腳的時候發現了,便收了它當我的寵物。”他慢慢扯動著鐵鏈,背後的山谷發出沉悶的聲響。“敖傾珞,請收下我的禮物——你的死期!”

山谷應聲對半裂開,首先聽到的是一聲毀天滅地的嘶吼,剎那間蒼白了敖傾珞的臉色。

只聽聲音她就知道,這竟然是大凶之獸,以龍為食的犼!

《述異記》有載,曾經有人見一犼獨鬥三蛟二龍,三日三夜後,犼殺了一條龍兩條蛟才死去。這犼殘暴非常,喜歡吃龍腦,是天生的龍族剋星。本以為犼已經消聲滅跡了,可誰想到,今日竟然讓她遇上了!

敖傾珞步步後退,手腳都顫抖了起來,脣色慘白。

龍族對犼有天生的畏懼,加上沒有別人在場,她一個人與犼相鬥是必死無疑。沒想到黎瑜琛的運氣那麼好,居然能找到犼!

地面一陣顫動,彷彿連天也怕了這巨獸。一個形狀像馬的獸從劈開的山中緩緩走出,身上披的鱗片流光溢彩,在陽光下發出七色光芒。它遍體有火光纏繞著,身上還長了一對赤色翅膀。再看它的爪子,鋒利得連劈山都像割豆腐一般輕鬆,更別說是與龍相鬥了。更何況,它還會噴火。

敖傾珞本能地害怕起來,可是事到如今,她已經無路可退。犼那一雙嗜血的立瞳已經牢牢地鎖定了她,涎水從它的利齒裡嘩啦啦流出,掛成了一條小型瀑布。

她捏訣化作龍身,身上的鱗甲像一面面水鏡,反射著灼灼日光。藏在那寬闊的獅鼻後面,是一雙泛著冷光的眼睛。她甩了甩巨大的頭顱,脣齒裡發出了象徵著警告的“嘶嘶”聲,咧出一個威脅的神情。

犼興奮異常,大叫著朝她撲了過去。一龍一犼扭做一團,砸碎了身下無數山脈!

在驚天動地的打鬥裡,黎瑜琛揮動著雙臂,向天際發出痛快的吶喊。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要成為最強大的國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