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126章 噁心的癖好

正文_第126章 噁心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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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26章 噁心的癖好

忙活了半個多時辰後,一桌子的菜總算是出鍋了。

“薺菜花煮雞蛋,酥炸南瓜花,裡脊炒黃瓜花,金針花燒雞,乾煸菜花,霸王花豬骨蜜棗湯。噢,還有個甜點,你一定喜歡。”

她看著一桌的菜流口水,“我只是刁難你一下,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多可以做的菜。”

白子慕右手快速地打著雞蛋清,“為夫可是萬能的。”

她笑著走到他身後,“是啊是啊。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他朝桌上努努嘴,“炸荷花瓣。”

“炸荷花瓣?”她驚奇地拿起盤子裡洗得乾淨的片片花瓣,“這倒是挺新鮮的。”

他看了看油鍋,道:“可好吃了。”

鍋裡的油已有五成熱,他舀起一勺紅豆沙抹在荷花瓣上面,然後蘸上加了麵粉打成細沫的蛋清麵糊,迅速地扔下了鍋。稍微炸了一會兒後,他將荷花瓣撈出。等到油熱到了七成的時候再炸一次,期間還用筷子不停地攪動,等到炸得酥了才撈出來。

敖傾珞的注意力全程都在他的臉上,他做菜的時候神態認真,出汗時會微微皺一下眉頭。等到菜做好了,他又笑得如沐春風,自豪得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試一試吧。”白子慕拿起一片炸荷花瓣放到她脣邊,她嚐了嚐,只覺得外酥內軟,紅豆沙的甘甜和荷花的清香混在一起,簡直是一道絕佳的甜點。

她從後面環抱住他,嘆道:“子慕,我覺得我上輩子應該積了不少德。”

他微微側目,“那你還不快親我一口?”

她踩他一腳,端起盛炸荷花瓣的碟子向飯桌跑去。“想得美。”

白子慕的手藝的確不錯,敖傾珞從吃飯開始就一直不吭聲,低頭搶著菜吃。直到最後,白子慕所吃到的除了一碗白飯之外,就只有可憐的幾根菜。

敖傾珞摸著渾圓的肚皮,發出一聲饜足的嘆息。“我的天,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做菜那麼厲害。”

白子慕自覺地收拾起碗筷,戲謔道:“為夫哪裡都厲害,要不要都試一試?”

她瞪他一眼,“你最近說話怎麼都那麼色!”

他嘴邊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我說話很正常,你心術不正,才會想歪了。”

她哼哼兩聲,“吃得好飽,我都可以滾著走了。”

白子慕擦擦手,提議道:“我記得不遠處有個荷塘,不如去散散步吧。”

她欣然答應。

天色剛暗下來,像一方掉進水裡的硯臺,黑暗一縷縷泅開,漸漸佔領了整塊版面。走在路上吹著習習晚風,愜意得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荷花都沒到開放的季節呢。”荷塘裡蓮葉田田,碧沉沉的一池水彷彿吸收了頭頂微薄的月色,閃爍著點點光斑。敖傾珞俯下身看著裡面漂浮的綠藻和浮萍,感嘆道。

“想看麼?”白子慕笑道。

她搖搖頭,“畢竟是違反時節的作為,還是不了。”

他望著天色,道:“今年開花的時候我們還可以來看。”

他們還有很多年,很多年可以看荷花。

他忽然覺得身上有點癢,撩起袖子看了幾眼,皺眉道:“這裡蚊子怎麼這麼多。”

“我看看。”敖傾珞頗有興趣地站了起來,抓住他的手臂一看,上頭已經被蚊子咬出了幾個包,從手背向手臂一路延伸。

白子慕收回手想撓一撓,她卻不依不饒地扯回來,伸出右手晃了晃她的指甲。“給我玩玩嘛。我喜歡在上面掐字。”

她說話的調子很軟,聽起來就是在跟他撒嬌。白子慕的心也在她亮晶晶的眸子裡軟了下來,道:“行,給你玩。”

她歡呼了一聲,認真地在他手臂的包上掐了個十字,想了想又覺得不過癮,繼續在上面加工成米字,又用指甲一通亂按,掐了無數個十字重疊,玩得不亦樂乎。

白子慕看她玩得還挺認真,幾乎把他手上的每一個包都掐成了密密麻麻的網格形狀,一個微笑在夜風裡緩緩展開。

就在她欣賞著自己作品的時候,荷塘裡突然出現了一道尖叫,劃破了整個夜空。

“啊!

“阿離?!”敖傾珞耳朵尖,馬上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白子慕抓住她的手,急急地朝發聲的地方趕去。不過還沒走了幾步,阿離就大叫著向他們撲了過來。“鬼啊!

敖傾珞抓住她的雙肩,將她穩住。“阿離,哪裡有鬼?”

阿離認出兩人,帶著哭腔道:“前面荷葉下有鬼。好可怕的臉,還會發光。

兩人疑惑地對視了一眼,白子慕道:“你在這裡,我去看看。”

他走到阿離所指的地方俯身一探,這裡的荷葉很多,層層疊在一起,一時看不見水面下有什麼。恰好有一陣風從遠處襲來,荷葉牽起一絲顫動,在水上幽幽地舞動起來,劃出一道碧色的波痕。這時候他終於看見了葉子下的東西——那竟然是一具屍體!

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那是一具鮫人的屍體。鮫人顯然死去沒多久,臉上表情猙獰,上面的魚鱗在水面上折射出幽幽的光芒,乍一看的確很像鬼。

“阿離,你怎麼會來這裡?”敖傾珞擦去阿離眼角的淚水,擔憂道:“你沒什麼事吧?”

阿離吸了吸鼻子,“阿離把賣花錢拿回去給爹孃,爹孃誇阿離厲害。孃親高興,殺了家裡剩下的一隻雞要給我做荷葉雞吃,阿離就來這裡摘荷葉。可是沒想到荷葉下面有鬼,嗚嗚嗚。

白子慕不動聲色地走了回來,俯在敖傾珞耳邊道:“是屍體,還是鮫人的。”

她驚愕地瞪大眼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搖頭,“我不知道。”

雖然心裡有疑惑,畢竟還是阿離的安全重要,敖傾珞只得暫時拋下心裡的疑問,道:“阿離,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阿離叉著腰,學著大人說話的口吻道:“多大個人了,我能照顧自己,別拿我當三歲小孩看。”

她頓了頓,有些扭捏地上前幾步,“不過能不能幫阿離摘幾片荷葉。

敖傾珞笑著點頭,“自然。不過你得答應我,幫你摘了荷葉後你要讓我們送你回家。”

阿離想了想,道:“成交!”

摘完荷葉,敖傾珞還特地走過去看了一眼那具屍體。鮫人除了臉之外其他部位都浸在水裡,一時間看不到死因是什麼,只是它的表情如此扭曲,想必死之前遭到了什麼痛苦的折磨。

她複雜地望了白子慕一眼,對方同樣若有所思地看著水面,沉默不語。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第二天中午,敖傾珞決定去南泣城最大的酒樓裡吃飯,順便探聽一下鮫人的訊息。說來也奇怪,昨晚將阿離送回家後再折回去時,荷塘里居然已經找不到那鮫人的屍體了。這情況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以至於她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著。

酒樓裡的人很多,兩人特地在一樓的中間位置坐了下來,以便聽周圍的人談話。果然,沒過多久,他們身後的一桌子人就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起鮫人的事情。

“張公子,聽說你爹昨日又收了兩條鮫人?”

被問到的人笑容滿面,帶著自豪道:“可不是嘛,這鮫人可不一般,容貌清麗不說,還是兩姐妹呢!”

“哎喲,豔福不淺啊!”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哪天讓哥們見識見識?”

張公子可不依,“去去去,自己買去。”

頓了頓,他又問剛才那人:“聽說你家裡人找到逃跑的那條鮫人了?”

對方點頭,“是啊!我父親前幾天逝世了,這鮫人本來是要陪葬的!可是不知道怎麼著它就逃了。昨晚派出去尋找的人在荷塘附近聽到有人尖叫,後來過去一看,那鮫人居然死在塘子裡了。我們都覺得它活該啊,逃了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得在陰間裡陪我爹?嘿嘿。”

有人跟著附和:“是啊,就是不知道,這鮫人怎麼能跑到那麼遠的荷塘裡去,王成虎家裡可是離那很遠啊。”

張公子也奇道:“這倒是挺奇怪的。”

那人揮揮手,“管它呢,反正昨晚把它抬回去了,今日就會下葬。倒是那裴員外都病得只剩一口氣了,居然還拿家裡的鮫人拔了鱗片入藥,妄想著能昇仙呢哈哈哈!”

原來昨晚的鮫人不是不見了,而是被帶走了。敖傾珞與白子慕對視一眼,彼此都沒有知道真相後舒一口氣的輕鬆。

這城裡的人,似乎都很喜歡玩弄鮫人。可是即便是五百多年前的臨止城,都只是偶爾買賣一兩條而已,如今怎麼倒像成為了富人的一種玩樂了?

又有人道:“張公子,真羨慕你家裡啊。我可就不敢買了,家裡那母老虎凶著呢!不過啊,我倒是收集了很多鮫人的東西喲。”

大家都很好奇地追問起來,那人喝了一口茶,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正好,我今日剛收了幾樣,讓你們見識見識。”

說著,他從旁邊的包袱裡拿出一個狹長的錦盒,放在桌上開啟。

圍觀的人都“譁”了一聲,惹得敖傾珞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那人從錦盒裡捧起一個拂塵,拂塵的毛是漂亮的砂金色,乍看之下還以為是金絲線做成的。

他摸了摸拂塵上的毛,滿意地眯起了眼睛。“你看,這色澤多飽滿,這光澤多好!”

有人跟著摸了摸,驚呼道:“好軟啊。你小子行啊,居然有鮫人頭髮做成的拂塵!”

他哈哈大笑,“可不是嘛,這個品相算是上等的了,以後在家裡沒事拿來掃下那些古董的灰塵,別提有多爽了。”

後頭的人還在喊著要看更多的東西,那人又拿出了一串項鍊給他們看。“你們看,這一串銀鏈子上串的是什麼?”

鏈子上串著一片片打磨成長方形的東西,在陽光下閃爍著貝殼的七彩色澤,摸起來有些堅硬,還有著細長的豎紋路,倒像是。

他洋洋得意地說道:“這可是鮫人的指甲。”

這話一出,又引來一片豔羨的聲音。

敖傾珞簡直聽不下去了,拉了拉白子慕的袖子道:“沒什麼胃口,結賬吧。”

白子慕收回看向那一桌的視線,望了望桌上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菜,點頭道:“走吧。”

這城裡的人的癖好,實在噁心得讓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