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母親 (3)
全才高手闖都市 冷少先發制人 千王之王 拒生蛋,八夫皆妖 怒斬焚天決 興漢 妙手小神農 早安,我的小妻子 王牌特衛 順手牽出個"寶寶"來
第十五章:母親 (3)
第十五章:母親 (3)
才短短几天的時間,韓斌已經和他那匹四歲大的小馬“炎風”難捨難分了。“炎風”是狄景輝給這匹赤紅『色』小公馬起的名字,據蒙丹說,這小馬其實就是梅迎春那匹“墨風”所配的種,於是狄景輝借題發揮便讓它隨了個“風”字。這個神駿的家族很是特異,『毛』『色』紅黑夾雜,隔代相傳,因此“墨風”通體烏黑,“炎風”卻全身赤紅。按突騎施人的習慣,“炎風”出生十多天起就開始接受最有經驗的馬師訓練,再加其本身血統純正,品質超卓,如今雖然才四歲大,走步、奔跑、跳躍無一不精,顧盼間凜凜王者風範,一般的馬匹實難望其項背。
神駒之所以為神駒,超凡脫俗的能力還在其次,關鍵是它善解人意、與人心靈相通的本領。從蒙丹將“炎風”帶來的第一天起,李元芳和蒙丹就讓韓斌與它接近,小孩和小馬發乎自然的赤誠友情,並不需要刻意培養。李元芳和蒙丹只是教會了韓斌如何飼餵馬匹、每天都用清水幫它洗刷,至於和“炎風”親熱、愛撫它的身體、梳理它的鬃『毛』、陪它戲耍、甚至於絮絮叨叨地和它講話,這些事情一律不用教,韓斌就自覺地開始身體力行。他現在早上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炎風”,晚上臨睡前還要去馬廄和它說上好半天的話才回營房,他已經完完全全地被這匹小馬『迷』住了。
除了小馬,蒙丹還給韓斌帶來了一副小弓。這樣每天李元芳早起練功時,就把韓斌一起揪起來,讓他拉弓練習臂力和姿勢,再用一碗水擱在肘上,練習定力。韓斌起初還有些不願意,嘟囔著要學好看的劍法,被李元芳一口回絕:“學劍你就休想了,刀法也等以後看情況再說。”他指著韓斌那身精神抖擻的紅『色』突厥裝,神情肅然地道:“我不教你刀劍,只教你騎『射』,因為你今後要做一名大漠草原上的勇士。”“哦!”韓斌被說得熱血沸騰,從此便再不提刀劍,只是一門心思練習騎馬『射』箭。
練習『射』箭是枯燥辛苦的,韓斌倒很能忍耐,從小顛沛流離的動『蕩』生活,這些天跟在李元芳身邊的耳濡目染,都賦予了這個孩子不同凡響的堅強和毅力。整個上午,他不折不扣地站立、拉弓、屏氣凝神,身上的衣服溼了一遍又一遍,卻從不埋怨偷懶。而至正午時分,當太陽爬到頭頂,大漠中的氣溫上升到一天中的最高點,**辣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的時候,李元芳便乘這段編外隊午休的時間,帶著韓斌策馬賓士上茫茫無盡的荒原。
一進入春季,大漠的天氣更加變化莫測。夜晚尚且寒冷,正午已顯炎熱。在這個時候奔跑在烈日之下,四顧又是渺無邊際的大漠,對於人和馬匹都是一種考驗和磨鍊。何況那一大一小兩個人,還都剛剛經過整個上午的辛苦,又餓著肚子。但李元芳堅持要這樣做,因為這種訓練對於增強體力和意志都是必須的。
雖然非常苦,一天之中,韓斌卻最喜歡正午這段揚鞭賓士的時光。他的“炎風”跑得太好了,短短几天的熟悉,韓斌已經能和“炎風”配合默契,每次都是先慢步行走一段,隨後逐漸加速,等李元芳跑到身邊舉鞭示意,韓斌大喊一聲:“炎風,跑啊!”這急不可待的小神馬便撒開四蹄,在大漠上飛奔起來。普通馬匹視如畏途的沙地、丘坡,對“炎風”卻絲毫不在話下,跑到興起便如騰雲駕霧一般,活像一團飛旋的烈火,不可阻擋地向前。李元芳的坐騎雖然也不錯,但比“炎風”卻差得太多,“炎風”撒歡了跑起來,李元芳也要盡全力追趕,每到此時韓斌就會輕踢馬腹,讓忘乎所以的“炎風”減慢速度,待哥哥追上來再一起並肩緩步騎行,這時候他們一般都是沉默著什麼都不說,只讓豔陽下泛出金『色』的遍野黃沙印入眼底。
春天到來之後,大漠上稀少的植物也換髮了生機,胡楊樹和紅柳的枝幹都抽出點點綠『色』的嫩芽,正好成了“炎風”跑累了以後啃著解乏解渴的最佳選擇。無垠的長空之上,常有飛鳥盤旋北歸,沙地間也時不時躥出一、兩隻賊頭鼠腦的漠狐或者沙鼠,但凡讓這一大一小兩人看見,那些動物就只能自認倒黴。李元芳總會指示韓斌持弓『射』箭,雖然孩子每每落空,但李元芳會補上最後致命的一箭。他也知道韓斌現在根本不可能『射』中,不過教他熟悉這個過程。從正式開始訓練韓斌,李元芳便讓孩子跟著自己每天只吃兩頓飯,可是每頓都保證韓斌能吃到牛羊的肉和『奶』,還有打來的這些小野味,於是韓斌自來了大漠,反而日見壯實了。
這天中午他們又跑了好一陣子,伊柏泰早就在重重沙丘後面不見了蹤影。他們換成緩步騎行,韓斌心裡有些納悶,舉頭望望,太陽稍稍偏西了,往常這時候哥哥一定早就催著自己往回趕了,因為每天下午他都要和那個武校尉忙很多事情,可今天怎麼一點兒不著急了呢?正想著,就聽李元芳問:“斌兒,累了嗎?下馬歇歇吧。”“啊,好的。”韓斌答應著,連忙四下張望,果然看見不遠處有片小小的胡楊林,原來他們已經跑出來這麼遠,離開了大漠最深處,都能看見幾塊小綠洲了。
將兩匹馬拴好在樹上,任它們津津有味地啃起胡楊嫩芽,李元芳在一棵大胡楊樹下找到小片陰涼,就靠著樹坐下來,韓斌取來羊皮水囊,遞給李元芳:“哥哥,你喝水。”隨即又轉身去“炎風”那裡拿下個布包,抱在懷裡走回來,蹲在李元芳的身邊,把布包往他的背後塞。李元芳覺得背上一陣發熱,不覺笑了笑,炒熱的沙子裝在布袋裡,可以保持很長時間的熱度,這是狄景輝發明出來給他熱敷後背用的,沒想到韓斌居然一直替他隨身帶著。
休息了片刻,李元芳打發韓斌去和“炎風”嬉鬧,那淘氣的小馬就在荒地上打起滾來,一邊打著響鼻,一邊四腳朝天左右翻滾,韓斌“咯咯”笑著撲在小馬的肚子上,“炎風”輕輕側翻,要把他壓到身下,韓斌骨碌碌滾到旁邊,伸手去揪馬鬃,就這麼你來我往,小孩和小馬好不容易鬧夠了,安靜下來的“炎風”跪在沙地上,韓斌將臉貼在垂下的馬頸旁,對著小馬的耳朵和它說起悄悄話來,“炎風”的大眼睛裡滿是溫柔,親熱地用鼻子蹭著韓斌的臉蛋。
李元芳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感到十分欣慰,韓斌有了一個天下最忠實的好夥伴。最近這段時間,他總有種預感,自己和韓斌相聚在一起的時間不會太長久了,現在有了“炎風”,至少這孩子從此將不再孤單。
太陽又偏西了一點,李元芳已經誤了下午與武遜一起檢視編外隊的例行安排,當然這是他故意為之的。午後的大漠出奇靜謐,在這片安詳寂寥之中,李元芳再次回憶起蒙丹剛回來的那天晚上,他們幾人聚在武遜營房中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