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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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真相
淡淡的苦澀悄然在心間瀰漫而開，第二分魂神色怔怔的凝實眼前的蒼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原本的一天相當於五百年變成了如今的一天二十年，這種變化之大顯然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距離大日食之日算起來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換算成魔界那就是七千多年的時間，看似很長，其實遠遠不夠。
未來那一戰，不到定天巔峰根本就不可能影響到戰局的走向，而七千年多年的時間，即便是第二分魂再看好死神小組也不認為他們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長到這等地步。
按照他的計劃與估計，至少需要五萬年的時間，重生之後的死神小組才能夠達到他的要求，再加上剩下來幾萬年鞏固與提升境界，那個時候才能夠參加對任齊天的戰鬥。
可這一切計劃都隨著蒼天的到來而被打得支離破碎，第二分魂除了苦笑就只剩下苦笑。
所謂的計劃趕不上變化，說的大約也就是這種情況吧！
自嘲一笑的第二分魂看了看蒼天，喟然仰天長嘆一聲，知道自己的計劃是泡湯了，區區七千多年的時間，死神小組根本就不可能加入到那種級別的戰鬥之中去。
“如你所言，要是隻為了讓我的神魂圓滿的話，你的目的已經達到。”聳聳肩，第二分魂淡淡開口道，眸子中佈滿了憂慮之色，“只不過我不相信你來此的目的會是這般簡單。”
想要踏出那最後一步，一個必須的條件就是要有圓滿的神魂，而他在蒼天的幫助下已然達到聖境，這一點兩人都是心知肚明。
“被你看出來了啊。”蒼天撇了撇嘴，略顯意外的看著第二分魂，“你剛剛跟那位始魔所說的一點都不假，以你現在的實力，確實無法接下任齊天五招，就算是給你七千年的時間，撐死了也不過就是鞏固一下境界罷了。”
“所以？”第二分魂挑眉，不明白蒼天此話的意思。
蒼天沒有急著回答他的疑問，而是說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話題，“來此之前，我去見了魔王一面，得到你本體的蒼天之血滋潤，再加上我贈送給他的感悟，如今正在閉關，為最終一戰積蓄力量。”
第二分魂愈發疑惑，不明白蒼天的意思。
“他想將整個魔界都送給你。”見到第二分魂的模樣，蒼天心中嘆息，終究不是本體啊，悟性還是差了不少。
嗡！
說話之間，蒼天探出一隻手，手掌徐徐張開，一團漆黑的火焰在手掌上方搖曳不定，“這團火焰與魔界的本源相連，煉化了它，隨著魔界的不斷進化與完善，你的實力也會水漲船高，當魔界進化至圓滿的時候，就會成為你的一部分。”
“這，這豈不是與我本體在陰之丹田氣海中所開闢的世界有異曲同工之妙。”驟聞此言的第二分魂目瞪口呆，旋即反應過來的他眸子中精光暴閃。
魔界啊，一旦整個魔界都成為他的一部分，他簡直難以想象到時候會成長到怎樣的地步。
“不錯。”蒼天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確實與那個世界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想必你也知道，就算魔界成長到圓滿地步，也不可能與那個世界相比，老實說直到現在我都無法想明白，你的本體是如何開闢出能夠與三千大世界相媲美的世界的。”
說到此處的蒼天感嘆連連。
須知自盤古開天闢地以後，三千大世界之外是無數的小世界，這三千大世界亙古存在，無人能毀，而除此之外的那些世界，有的才剛剛誕生，有的已經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
活了這麼多年，蒼天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開闢出與三千大世界相媲美的世界。
其實三千大世界還有著另外一個稱呼——完美世界，也就是說不論是誰，再不可能開闢出超越這三千大世界的世界，這一點就算是強如盤武仙尊以及道祖鴻鈞也是一樣。
“呵呵。”第二分魂笑了笑，“老實說，就算是身為本體的分魂，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把它吸收了吧。”蒼天搖搖頭不再多言，屈指一彈，這團漆黑的妖異火焰一閃而逝，被第二分魂第二分魂張口吞下。
咕嚕！
火焰入口的一瞬轟然崩碎，化作點點火星融入他的軀體，別忘了現在的第二分魂所擁有的是先天火之體。
兩種火焰雖然不一樣，可卻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不曾有半點的排斥。
轟隆！
第二分魂腦海中轟鳴一片，彷彿有陣陣天雷在腦海中迴盪。
與此同時，一陣極為玄妙的感覺從虛空傳入心神，第二分魂心神一顫，感覺到了一股蒼茫古老的氣息。
這股氣息是如此的浩瀚、深邃，以至於第二分魂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徹底的淹沒。
嗡！
第二分魂仿若經歷的萬古的歲月，化身為了魔界，這數以百萬年來魔界的點點滴滴湧入心頭。
這一刻，他就是魔界，魔界就是他，他不再是一個旁觀者，而是一個親身經歷之人。
魔王被封印時的悲傷與憤怒。
數以百萬年的孤獨與不甘。
魔王重歸之後的興奮與喜悅。
……
一種種屬於魔界的情緒湧上心頭，第二分魂一會哭一會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而不自知。
時間如水，緩緩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第二分魂才睜開眼睛，看見蒼天時先是一臉的茫然，過了一段時間才回過神來，不由開口問道，“我這是過去了多久？”
“不長，一千多年。”蒼天緩緩開口道，渾然不顧第二分魂聽見此話之後一蹦三尺高。
“你說什麼，一千多年？”瞠目結舌的第二分魂滿臉的錯愕，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然你以為呢？”蒼天淡淡道，神色平靜的就跟個旁觀者一般，“整個魔界的歷史何其浩瀚，你不過才破入聖境而已，能夠在一千多年後的今天醒過來，老實說很是出乎我的預料，原本我估計你怎麼著也得要三千年左右的時間，我估計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還是你本體那邊的進展比較快的緣故。”
“嘶，三千年左右。”第二分魂倒吸一口冷氣，看著蒼天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恨不得上去將對方狂揍一動，“廢話少說，我所創立的黑暗王朝怎麼樣了？”
“以你現在的情形，只要想知道，魔界之中的事還有誰能夠瞞過你嗎？”蒼天悠然一笑，看著第二分魂道，“雖然魔界還沒有進化到圓滿之境，可你已經成為了魔界的主人。”
第二分魂神色怔怔，有些不相信的試了一下。
短暫的錯愕之後是難以置信的驚喜，因為就在剛剛他心念一動，魔界這一千多年來的事情幾乎是全都映入腦海之中。
一千多年前，得到他訊息的墮落魔皇親自出手狙擊天魔皇朝的殺戮、嗜血、瘋魔三大軍團。
這一役三大軍團損失慘重，眼看著三位軍團長就要戰死之際，得到訊息的天魔皇及時趕到，與墮落魔皇兩敗俱傷，各自退走。
八百年前，正自閉關療傷的天魔皇被第一元帥古牧聯手三位新任元帥殺戮、嗜血、瘋魔聯手偷襲，魔軀炸碎，只有重創的魔魂勉強逃走。
在那以後，古牧與殺戮、嗜血、瘋魔四大元帥瘋狂清洗天魔皇所留下來的嫡系，不論婦孺老幼，殺，一個活口不留。
當清洗完畢之時，古牧登基，成為天魔皇朝新一任皇帝，改國號為元，自號元魔皇，昔日的天魔皇朝徹底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龐然大物——元魔皇朝。
其後三百多年，元魔皇朝休養生息，雖然與墮落皇朝摩擦不斷，但並沒有爆發過全面戰爭。
直到五百年前，這種情況再次改變，興許是知道墮落皇朝不好啃，這位元魔皇古牧直接是將目光轉向了一直安安靜靜發展勢力的黑暗皇朝。
先是彼此之間你來我往的小摩擦，然後不出意外，這種摩擦漸漸的壯大，成野火燎原之勢，隨著死在彼此手中的高手越來越多，到了四百五十年前，黑暗皇朝終於是跟元魔皇朝全面開戰。
重組的殺戮、嗜血、瘋魔三大軍團對上了數百年來瘋狂成長的死神小組以及魔龍軍團，雙方廝殺近百年，最後眼見奈何不了黑暗皇朝不得不選擇退縮。
而退縮之前的最後一戰，魔龍軍團中了元魔皇朝的埋伏，險些全軍覆沒，若非蒼天出手，世間從此再無魔龍軍團。
看到這裡的第二分魂感激的看了一眼蒼天，發現蒼天並不在意後繼續探查。
隨後這三百多年來，比起全面戰爭時的瘋狂，廝殺的慘烈程度無疑是要小上許多。
第二分魂發現廝殺最慘烈的那段時間，也是他力量增長最快的時間。
“呼……”唱出一口氣的第二分魂苦笑道，“沒想到在我吸收魔界記憶的這一千多年，竟然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才對。”蒼天聳聳肩，看著第二分魂道，“我想經過了元魔皇朝如此瘋狂的殺戮，任齊天的傷勢應該也差不多痊癒了才對。”
第二分魂聞言一怔，“痊癒又如何，他想開啟天門，只有等到大日食之日才有可能。”
“難道我們就一定要防守？”蒼天聞言搖搖頭，一臉好笑的盯著他，“誰說不允許我們主動進攻的？”
第二分魂神色狂變，瞠目結舌道，“可你應該清楚，我的本體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夠與另一半神魂完成融合，而且別忘了，還有一個天心印記，魔界的時間加速對於本體來說根本無用。”
確實，天心印記與天荒大陸相連，想要以魔界的時間來加速根本就不可能。
“你傻啊。”蒼天愈發覺得有趣，怎麼到現在眼前這個第二分魂的第二分魂還沒有反應過來，“魔界的時間加速不行，難道你本體所開闢出來的那個世界不行嗎？你莫非忘了，那可是與天荒大陸相媲美的大世界。”
“啊……”這一次第二分魂是徹徹底底的張大嘴巴，“你的意思是……是，我的本體已經與另一半神魂以及天心印記完成了融合！”
不能怪他太吃驚，而是自始至終他都根本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亂了，全亂了！
此時的他忽然發現，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原先的軌跡。
與另一半神魂以及天心印記融合至少需要一年？
好吧，確實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不過在本體開闢的那個
能夠與天荒大陸媲美的世界中，雖然大規模的時間加速不可能，稍稍改變一些還是能夠做到的。
任齊天的傷勢還沒有痊癒？
拜託，在魔界如此瘋狂地廝殺之下，他的傷勢恢復速度遠遠要超出原本的預料。
一時間第二分魂只覺得腦海中一片亂哄哄的，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所有的事情都不按照劇本來發展。
“你還有兩百年的時間。”並不去管第二分魂是何心思的蒼天徐徐開口道，“這是你的本體所說的時間，換算成天荒大陸也就是十天之後，那個時候他會去跟任齊天決戰。”
“這麼快！”第二分魂悚然一驚。
“不算快了。”蒼天搖了搖頭，眉宇間露出幾分疲憊之意，“如果不是為了讓魔界進化圓滿，只怕不等你醒來他就已經動手，兩百年已經是他給你的最後期限，因為最多十天之後，任齊天的傷勢就會痊癒，而那個時候他的恐怖將是難以想象的。”
“好吧。”在原地怔立良久的第二分魂長嘆一聲，“兩百年，我會在這段時間內一統魔界，讓魔界進化到圓滿的。”
“這樣自然是最好。”蒼天點點頭，“不論是大賢者亦或是風雲女帝他們其實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昔日那些被劍魔君不敗拯救封印在時間長河裡的英雄人物也已經陸陸續續的迴歸，這一次也到了徹底跟任齊天清算的時候了。”
“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件事？”聽完蒼天的講述，第二分魂眉頭緊鎖，目光閃爍了一下，而後開口道，“那位任齊天已然強大到這般地步，我想以他的資質就算不走上這條路也應該有希望破入傳說中的大逍遙之境吧，何以會如此喪心病狂？”
“佛門講究因果，任齊天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與你們人族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蒼天長嘆一聲，神色恍惚，悠悠開口道。
“願聞其詳。”
“其實這位任齊天乃是盤古開天闢地之初而誕生的混沌魔神之中的一位，本來這也沒什麼，他們一直都生活在混沌淨土之中。
“你不知道，其實混沌魔神一族最是愛好和平，厭惡戰爭。後來，隨著人族的崛起，越來越多的人族飛昇進入混沌淨土之中。”
“等等，你說飛昇進入混沌淨土？”第二分魂皺眉打斷道，“難道說，混沌淨土是……”
“你猜的不錯，混沌淨土就是如今的仙界，可惜啊，除了我們這些人，現在又有幾人知道這件事。”
“那個時候，你們人族飛昇進入混沌淨土時的還少，沒有混沌魔神強大，一開始倒是安安分分，甚至那些混沌魔神還教會那些飛昇者修煉之法，當他們變得更加的強大。”
“後來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人類的慾望是沒有止境的，也正因為這一點，人類才能夠在諸天萬界迅速崛起，可這種慾望有好也有壞，當這種慾望成了一匹脫韁的野馬時，就會化作貪婪。”
“混沌魔神與人類之間的戰爭爆發，而結果是得到了混沌魔神修煉之法的人族越來越強，畢竟人族的繁衍能力是諸天萬界之中最為恐怖的一族，而混沌魔神一族的生育率低的可憐。”
“到了最後，混沌魔神被徹底的從混沌淨土之中抹去，昔日的人任齊天就是混沌魔神中的一員。”
“可是照你所說，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第二分魂不解道。
按照蒼天的講述，那個時候的人族已然強大到匪夷所思的境地，何以會讓一個混沌魔神逃脫。
“因為道祖鴻鈞！”沒有去賣什麼關子，蒼天說道，“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所有的混沌魔神全滅的那一刻，道祖鴻鈞終於破關而出，達到了傳說中的大逍遙之境，以逆天手段硬生生救下了一位魂魄正在消散的幼年混沌魔神，自此再沒有出現。”
“難怪了。”第二分魂恍然大悟，確實那個時候如果說有誰能夠為混沌魔神保留下火種，也就只有這位道祖鴻鈞。
後面的話不用蒼天繼續說，第二分魂也知道個大概。
這位混沌魔神的火種後來轉生成為了人族，也就是任齊天，被大賢者看重而後傾囊相授，卻不知道從一開始任齊天就是為復仇而來。
仇恨的種子一旦在心中萌發就再也難以撲滅，就更不用說是這種滅族之恨。
至於為什麼一開始沒有人察覺到任齊天的身份，其實原因再簡單不過，諸天萬界，三界六道就只有一個鴻鈞，有他矇蔽天機，人族的聖賢再強也休想推演到任齊天的真實身份。
“我想不明白的是，按理說如今任齊天身份敗露，應該會有人族聖賢追殺才對，怎麼可能成長到如今這般地步？”第二分魂皺眉，一臉的疑惑。
“並不是所有的人族都被貪婪矇蔽了雙眼。”蒼天長嘆一聲，“在知道了任齊天的身份之後，那些聖賢極力相阻，可終究敵不過大勢，眼看著任齊天再次陷入危險的境地，道祖鴻鈞出現，直接是將人族最強大的幾位打入輪迴，並且放言同境界一戰，他不會插手，但如果有人依仗著境界更高來追殺任齊天，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聽完蒼天的講述，第二分魂愣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當他回過神來時吐出一句話，“緣分因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