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天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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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天大人情
楊莫，這兩年帝都黑道剛剛崛起的新貴。
短短兩年多不到三年的時間，吞併帝都大小數十幫派，一統帝都南方，被尊稱為‘小太子’，顯然不論是實力還是手腕都得到眾人的認可。
這裡可是帝都，除了朝廷的太子之外，誰可以被稱呼為小太子，只有一個楊莫。
只不過天啟皇朝這麼多年太子之位一直懸空，因此只有黑道上一個小太子。
傳言他曾經救過三皇子的性命，而誰都知道震天大帝眾多子嗣之中，三皇子跟大皇子是最有希望被冊封為太子的。
黑道上的事想要瞞過皇室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楊莫一直活的好好的，這其中所蘊含著的資訊其實很耐人尋味。
不同於吳軒雖然面帶微笑，但實則咄咄逼人，楊莫彬彬有禮，很難讓人對他產生反感。
他的笑容猶如陽光般燦爛，絲毫沒有身為黑道中人的那種陰冷與恐怖。
楊莫微笑著，等待著葉無塵的答覆，同時看著被揉成一團的雨薔薇，蹲下身，“雨姐，你看吧，我早就說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的，這下吃著苦頭了吧。”
“你個王八羔子，還不快救我出去。”梨花帶雨的雨薔薇要是還能動彈，指不定就會張牙舞爪的撲向楊莫。
這混蛋太可惡了，枉她每次好酒好菜好姑娘的招待他，真出了事情，這廝居然做個甩手掌櫃，壓根就不打算插手。
聽著兩人的對話，葉無塵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楊莫，而後看看雨薔薇，並沒有把她放開的意思。
別人不認識楊莫不代表他不認識，或者說不代表蕭成道不認識。
要說在帝都中，昔日的蕭成道跟誰玩得最好，不是那些門當戶對的玩伴，而是眼前這個在帝都下層摸爬打滾的小乞丐。
他們一起掏過鳥窩，偷過西瓜，打過野兔……
凡是小時候能幹的事情，他們都做過。
只不過這些事情都發生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那兩年過去後，蕭成道再沒有見過楊莫。
這件事成為了蕭成道深埋在心底的祕密，就連蕭海涯他們，蕭成道也從未說過。
在楊莫失蹤之後，蕭成道一直都在尋找，他從不相信楊莫會出事，這種尋找一直持續到三年前蕭家出事。
葉無塵沒想到會在今天，在這裡見到這個兒時最親密的夥伴。
好在他並不是單純的蕭成道，否則以楊莫對他的瞭解，只怕會在第一時間認出他。
“雨姐，不是我不想救你啊。”楊莫一臉無奈加上無辜，指著葉無塵，攤開雙手，“他實在是太強了，連雨姐你都不是對手，我這細胳膊細腿的，真動起手來還不得被他給活拆了啊。”
雨薔薇氣的嘴脣哆嗦，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要不葉兄你把她打昏吧。”楊莫忽然說了句讓所有人都倍感詫異的話。
他不是讓葉無塵看在他的面子上將雨薔薇放了，而是讓他把雨薔薇打昏。
就連葉無塵都不得不承認楊莫確實很會做人。
昏迷過去的雨薔薇自然不會再感到尷尬。
“很抱歉，不行。”葉無塵摸著鼻子，踢了踢氣的
渾身哆嗦，面色漲紅的雨薔薇，“這樣的女人，不給點懲罰怎麼行。”
楊莫眉頭微皺。
葉無塵的回答還真的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好歹在迎春閣白吃白喝了兩年多的時間，要說他不想幫助雨薔薇那絕對是假的。
只不過若非情不得已，他確實不想跟葉無塵交惡。
他這人向來喜歡富貴險中求，如今葉無塵掌管著開啟萬虛城的鑰匙，而他很想去萬虛城冒險，這才會說出先前那番話。
“葉兄做人何必這麼固執。”楊莫輕嘆一聲，“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做人，今天這事要是在道上傳出去，免不得會被人指著脊樑罵我忘恩負義，你讓我如何管住我那些兄弟。”
葉無塵道，“這算是威脅？”
楊莫很認真很認真的搖搖頭，“不，這只是請求，我請求你不要再跟雨姐計較行不行，老實說，她一個女人執掌迎春閣這麼多年已經很不易，葉兄何不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此放她一馬，我楊莫定會記住葉兄今日之情，他日如果葉兄有什麼需要楊莫幫助的地方只管知會一聲，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著楊莫如此誠懇的話語，大堂眾人震驚。
因為過度的震驚使得大堂一片寂靜，寂靜的能夠聽見呼吸聲與心跳聲。
人們怎麼也沒想到身為黑道魁首的楊莫竟然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而服軟，賣出這麼一個天大的人情。
楊莫剛剛的一句話意味著什麼，所有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
那意味著的是隻要葉無塵有什麼要求，楊莫身後的十幾萬弟兄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前去相助。
這樣一個人情該有多大。
不要說是大堂中那些看客，就連被揉成一團倍感屈辱憤怒的雨薔薇驟然聽見這話也是眸子瞪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她怔怔的注視著楊莫那張英俊的臉旁，忽然間心中一酸，居然想要失聲痛哭。
“葉兄覺得如何？”楊莫沒有再去看雨薔薇，而是靜靜等待著葉無塵的回答。
他或許沒見過葉無塵，但卻知道很多葉無塵的事情，而且遠比江湖上的那些傳言要仔細很多。
他很清楚葉無塵是一個怎樣無法無天的人，如果他今天真的敢出言威脅，他相信以葉無塵的性格定然會與他魚死網破。
不但如此，他還知道一旦動起手來，死的一定是他，葉無塵或許會受傷，甚至是重傷，但絕對會在不久後就痊癒。
如同江湖上很多人猜測的那樣，他也猜測葉無塵身後應該隱藏著一股勢力，當葉無塵真的遇到生死危機之時，那個隱藏的勢力絕不會袖手旁觀。
基於這些原因，既然不能跟葉無塵硬碰硬，他不如順水推舟。
看似是他吃虧，但事實真的是這樣麼？
葉無塵笑了，笑的很開心，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好，我答應你的請求。”哈哈大笑聲中，也不見葉無塵如何動作，握在他手中的綢緞忽然破碎。
失去葉無塵的壓制，雨薔薇發現體內被禁錮的真氣悉數恢復，想也不想的運轉真氣，霍然起身，柳眉倒豎，緊咬著貝齒就要跟葉無塵去拼命。
但就
在這時一隻手攔住了她。
“雨姐，別胡鬧了。”楊莫沒有回頭，“你再這麼胡鬧下去，只怕是連我也保不了你。”
雨薔薇的臉色有紅轉青，由青轉白復又轉紅，杏眸圓瞪，呼呼喘氣，憤怒之極。
但她也知道楊莫說的不錯。
楊莫花費如此大的代價讓葉無塵放了她，如果她再不識趣，真的惹怒葉無塵，到時候或許將會無法收場。
至於違背剛才的諾言，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黑道上出來混的講究的是什麼，就是一個義字跟一個信字，兩者缺一不可。
“多謝葉兄。”楊莫抱拳，“還是那句話，我想請葉兄去我府上一敘。”
“既然楊兄這麼看得起我，說什麼我也不能推辭，不是麼。”葉無塵眨眨眼睛，淡然輕笑道，“我答應楊兄就是。”
“哈哈，好，葉兄果然是個爽快人。”楊莫朗聲道，豁然看向在場之人，“所有人都聽著，從今以後葉兄就是我楊某人的兄弟，什麼人敢對葉兄不利，就是跟我楊某人過不去，到時候可就休怪楊某無情。”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賣了葉無塵那麼一個天大的人情也就算了，此刻居然還毫不計較，直接當眾宣佈葉無塵就是他的兄弟。
想想楊莫在帝都中的地位吧。
眾人面面相覷，無不為之駭然。
吳軒低垂著頭，避過楊莫的目光，要說剛剛那番話一點沒有針對他的意思絕對是假的。
其實不要說是他們，就連楊莫自己說完後都是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暗自納悶自己的反應。
自第一眼見到葉無塵開始，他就感覺到一種由衷的親切。
這種親切就像是見到了久別重逢的家人一般，那種源自內心的喜悅楊莫自己都覺得詭異萬分。
他分明不認識葉無塵，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似乎心裡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提醒著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寧可自己出事，也絕對不能讓葉無塵出事。
正是這種強烈的直覺才讓他剛剛頭腦一熱，說出那番話。
話一出口楊莫就知道不好。
身後一道火辣辣刀鋒般的目光注視著他，楊莫大汗淋漓，神色僵硬的轉過身，撓撓頭，看向雨薔薇露出一抹傻笑。
“呵、呵呵。”
楊莫除了傻笑還是傻笑。
剛剛一激動，完全將雨薔薇給忘到爪哇國去了，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她就站在身後。
“姓楊的，你好，很好，非常好。”雨薔薇氣的嬌軀顫抖，憤怒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刷！
氣急的她轉身踏步而去，任由淚水自眼角滑落。
楊莫怔怔的望著她，苦笑著收回目光，“葉兄，我們走吧。”
“你就讓她這樣走了？”葉無塵一臉促狹。
楊莫頓時明白過來，連連擺手道，“葉兄你誤會了，我只不過是受人之託而已。”
葉無塵哦了一聲，注視著雨薔薇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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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