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章征途漫漫

第八章征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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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征途漫漫



看到恩人倒下,不明就裡的村民們頓時大為驚慌,紛紛衝上去檢視德雷克斯的情況。這群人中自然包括村長和布加迪。

一個村民伸手試了試德雷克斯的鼻息,道:“還有呼吸,沒死!”

幾個魯莽的人直接開始搖晃德雷克斯,在一陣沒死沒活地劇烈晃動之後,德雷克斯終於醒了過來。

他張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一群焦急的面孔,輕輕吐出一個字:“餓……”隨後又閉上眼睛恢復了半死不活的狀態。

“他說什麼?他說什麼啊!”因為負傷行動遲緩而被堵在人群外的布加迪大聲問著。

“餓!他說他餓!”裡面的村民迅速將訊息傳達出來,“可能打雷是消耗體力的!”

“對!他這就是虛脫的症狀!”有個經驗豐富的老農民說。

“快給他找吃的去!快!”村長揮手叫著,“找所好房子把他抬進去休息!再去找點水!”

而幾個農民在拉布加迪:“壯士啊,你受的傷太重了,他只是餓暈了,你再不去包紮就可能死了!”

布加迪堅持要去看看德雷克斯,那幾個農民無奈之下把他架走了。

雖然獸人們一直很專注地破壞著,但畢竟不可能所有的民居都被毀掉,還是有幾幢房子倖存下來的。村民們將德雷克斯和布加迪抬進了同一間屋子,擱在兩張**。幾個懂醫的人在為布加迪實施救治,另有幾個人跑遍了全村為德雷克斯找吃的。二百多人的小村自然不會有食品店一類的東西,只能從各家湊吃的,但是很多民居被砸得面目全非,根本刨不出吃的,甚至牲畜也死了很多,連現做飯都不可能。

有人提出了打獵的構思,但很快就被眾人否決了,原因很簡單,等他們打到吃的,德雷克斯沒準都餓死了。

萬般無奈之下,村長只好讓人啟開了自己家的地窖,拿出了全村的儲備糧喂德雷克斯吃。

但是德雷克斯已經暈得像個死豬一樣了,連睜眼都困難,別說吃東西了。村民們只得將白糖倒進水裡拌好,再拿漏斗一點點地倒進德雷克斯嘴裡。雖然這活很費力不討好,但很多人輪流地幹,原因很簡單,德雷克斯是他們全村的恩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被灌了近一桶糖水的德雷克斯終於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是舔了舔依舊帶著甜味的嘴脣,第二件事是對照顧自己的村民招了招手,等那村民的腦袋湊過來,附耳說道:“餓。”

“有吃的,你等著!”那人對德雷克斯說了一句,就衝出了門外,一路跑一路喊:“壯士醒了!他還餓!”

馬上就有人貢獻出自己手頭的食物,最終兩個人拉著一馬車的食物來到德雷克斯的屋前,將一件件食品捧到德雷克斯床前。德雷克斯毫不客氣地抓起吃的就往嘴裡送,麵包,乳酪,醬肉,蘋果,臘腸,像填鴨一般地填進了德雷克斯的口中。

當一馬車的食物都被德雷克斯塞進肚子裡,兩個村民已經看得目瞪口呆。德雷克斯意猶未盡地抹了抹嘴,對兩個村民嘿嘿一笑:“謝謝你們,我還餓!”

兩個村民對視一眼,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後繼續為德雷克斯張羅吃的。

但是村裡真的找不出更多的吃的,食品是有限的,需要吃飯的人不是德雷克斯一個而是全村的倖存者們。那人最終又帶回了兩個漢堡和半桶牛奶,這是村裡能撥給德雷克斯的極限了。

德雷克斯也真是毫不挑剔,來者不拒,謝過他們後抓過漢堡,不到一分鐘就將兩個漢堡和半桶牛奶吃喝殆盡,說道:“不吃了,你們去忙吧,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去忙吧”當然不是戲言,現在滿目瘡痍的村子到處都需要人手,就是再來一百個人也有得忙。那村民立刻離去,德雷克斯剛想躺下繼續休息,布加迪坐了起來。

“醒了?”這是布加迪問他的第一句話,“怎麼樣?”

“沒什麼。”德雷克斯說,“就是頭還有點兒暈。體力透支了吧。”

“怎麼說透支就透支了?”布加迪納悶,“你怎麼突然就從祠堂出來了?”

“這個說來話長啊!”德雷克斯嘆了口氣,但此時閒的沒事,正好說話解悶,他便將自己從祠堂中得到這本古卷的過程對布加迪說了一遍。

“我靠你運氣真好!”這是布加迪給他的第一句話,“居然能在這裡找到那本古書!還練成了這麼強悍的魔法!”

“強悍什麼,一個雷擊,單體殺傷而已。”德雷克斯謙虛道,“真正強悍的魔法我還沒學會呢。”

“用魔法什麼感覺?”布加迪問,“挺爽的吧?”

“看著自己魔法的效果當然很爽,但是練魔法很不爽!”德雷克斯如實相告,“最枯燥的是煉化魔力,這玩意的特點就是枯燥和困難,其枯燥程度在我的印象中只有背單詞可以與其媲美,而困難程度……呃,大概跟五公里拉練差不多吧!”

“……你在說什麼?”布加迪問,“頭殼壞了?”

“沒事沒事。”德雷克斯搖了搖腦袋,“可能是因為頭還有點兒暈吧。”

“總之你比以前強大太多了。”布加迪說,“以前光靠著一身武藝就能大殺四方,現在又學了魔法,現在我看多少個獸人也擋不住你了。”

“那可不一定。”德雷克斯搖著頭道,“其實用魔法和用身體是一個道理,想成功必定要付出代價。比如說,你用刀砍人需要耗費體力,用魔法制造閃電劈人需要消耗魔力,而魔力就是由體力吸納天地元素後在體內煉成的,二者從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咱們來量化一下,比如說你砍出一刀需要耗費5體力,砍5刀殺死一個獸人,你消耗的就是25體力;這25體力全部用來煉化魔力,可以煉化出大約75點魔力,而這75點魔力差不多可以供你使用一次雷擊。這就是說你使出一個雷擊和砍5刀的效果是一樣的,你一點便宜也沒佔,明白?而如果在魔力不夠的情況下強行使用魔法,就會強行扣除你的體力,體力不夠的話就直接扣死了,體力夠的話也要虛脫,就像我這樣。所以魔法師一定要身體壯實,這才能保證不時之需,這就是為什麼要練魔法先要練身體的原因,像我這種從小練武而成的身子骨,練起魔法來自然也是事半功倍,再加上這教材寫得很透徹很明白,我就來了個自學成才,這剛第一次使用就……”

德雷克斯說得正歡,抬眼看了看布加迪,布加迪早已躺下睡著了。

他想跳起來撲到對面的**打布加迪一頓,結果剛站起來,雙腿一軟,又坐回去了。看來他的體力還沒有恢復多少。他只得老老實實地躺回**。他翻了個身,又從兜裡拿出那本古書放在眼前擺弄著,彷彿一秒鐘離了那本書就活不踏實。

“你還練啊?”布加迪突然叫道,“小心把你自己練出個三長兩短!”

“我就是看看而已啊。”德雷克斯從書中抬起頭來,“只看不練,就跟你看小說似的,明白?”

“行了行了,隨你吧。”布加迪翻了個身,“太晚了,我睡了。”

德雷克斯看了幾段書安神,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也陷入了夢鄉。

一天的奔波再加上接連的戰鬥和完全透支體力的修習魔法讓德雷克斯疲倦無比,他在腦袋接觸到枕頭的第一刻就完全睡著了,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到次日清晨在起來。

德雷克斯晃了晃腦袋,自覺清醒了很多,起身倒了杯水,又看了幾段書醒盹,然後步出門外。村民們熱火朝天地忙著,這情景讓德雷克斯有些似曾相識——就在不久前艾克託鎮被獸人們毀掉之後,鎮民們也是這樣奔忙著。

他在廢墟中轉悠了幾圈,很快就看到了正跟一群村民說著什麼的村長,於是也湊了過去。路上遇到的幾個村民在見到他後都畢恭畢敬地和他打招呼,語氣中充滿了敬畏,讓德雷克斯渾身不自在。很明顯這些村民把他當做了天神一般的人物,這讓德雷克斯很是不適應。

村長見到德雷克斯居然主動向他走來,口稱壯士,然後問道:“壯士昨夜捨身相救,老朽感激不盡。”

“不敢不敢,不過分內之事而已。”德雷克斯笑道,“倒是村長盛情款待又以寶書相贈,晚輩不知如何道謝是好了。”

“嗨,哪裡哪裡。”村長一邊客套一邊問,“不知壯士現在有何打算?”

“這批獸人沒有殺光,我斷然沒有回鄉之理,況且新學得魔法,更應再接再厲追殺這批畜生。”德雷克斯說道,“我打算今日就和我那兄弟進山,若村長能供些乾糧,晚輩便滿足了。”

聽德雷克斯說想走,村長多少有些惋惜,但也不好強留,只得應允。倒是德雷克斯問道:“村長有何打算?”

村長看了看四周滿目瘡痍的小村,喟然長嘆道:“重建吧……”

德雷克斯搖了搖手道:“我不這麼看。首先,村民們傷亡甚眾,村中成年男子更是所剩無幾……”

“昨夜已經統計了資料,本村上下老小247人,倖存52人,成年男子僅餘2人,多數是些老幼病殘。”村長道。

“這就是了。且不說以這些人力重建村莊需要多少時日,若是獸人再次來襲,你們可有生還之理?”

村長沉默半晌後,說道:“還請壯士指教。”

“其實很簡單。山腳下有座小城叫艾克託,它也被獸人們毀了,但是市民倖存了一千多人,他們聚集在一起,準備構建新的家園。若是您等52人找到他們,訴明原因,請求接納,一定會進入他們的圈子之中。一千多人無論生活還是禦敵,畢竟都容易些。”德雷克斯說。

“這倒是個好辦法。”村長略一沉吟即道:“這樣,我去跟大家說說,如果同意的人多,就照你說的辦了。你現在去地窖挑選食物吧。”村長說。

村長家沒有被毀,因此很好認,德雷克斯向村長道別後就去往地窖。地窖的口大敞著,顯然昨晚已從這裡搬走了許多食物。

地窖中食物所剩不多,德雷克斯先找到了一袋餅乾,迫不及待地開啟吃了起來,他在使用了兩記雷擊後似乎一直處於飢餓狀態。

吃了幾大袋餅乾和兩根甘蔗之後,德雷克斯終於飽了,開始尋找可以帶到路上吃的乾糧。最後他的收效甚微,只找到了一塊臘肉和一塊乳酪,差不多隻夠他和布加迪兩個人吃一頓飯。但是畢竟聊勝於無,他將東西揣在身上,不禁越來越懷念上輩子吃到反胃的軍用壓縮餅乾。

德雷克斯揣好吃的,走出地窖,就看到村民們都在四散奔忙收拾東西,看來他的主意已經得到了大家的採納。他繼續閒逛著,沒走出幾步就看見布加迪迎面跑來:“我還找你呢!咱趁早出發吧!”

“也對,我拿了點兒早飯,咱路上吃。”德雷克斯說。

“靠,吃貨!”布加迪罵道。

“不吃飽了我哪有勁用魔法啊。別說魔法了,趕路都費勁。”德雷克斯說。

“好吧好吧,我回去收拾東西了,你去跟村長打個招呼,然後咱就走吧。”

布加迪離開,德雷克斯找到村長,村長一見他就說:“你來得正好啊!去艾克託的路怎麼走?”

“很簡單,大致在那個方向。”德雷克斯指著他們來的方向說,“我們兩個來的時候踩出的腳印應該還沒有消失,您帶著大家順著那個方向走就是了。我們兩個從艾克託走到這裡需要一天,你們估計也差不多,早點出發就完全有可能在天黑之前趕到。”

村長點頭表示記住,德雷克斯向村長道過別後離開。他來到昨天的戰利品堆,在裡面淘了一把刀和一面盾牌,獸人的產品雖然不能說多精良,但多少比他們用骨頭自制的山寨產品好用。布加迪已經將東西收拾得七七八八了。德雷克斯背起背囊,二人就在朝陽中離開了村子。

兩人循著昨天獸人們留下的腳印進入山中,第一要務就是做箭。昨天晚上的血戰中布加迪幾乎射光了所有的箭,偏偏這東西是村子裡沒有,獸族大兵也不用的邊緣物品,沒地方補充卻又必須要用,二人只得到山裡秉承“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理念開工。

幸好山中常綠植物甚多,兩人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一片樹林。布加迪本來不想做太多的箭,還說打獵用德雷克斯的雷擊比射箭方便,但是德雷克斯坦言雷擊只能攻擊他視野內的東西,用於打獵的話一次沒打著就會把附近的獵物全部嚇走,兩人就真正要開始餓肚子了。布加迪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做起了箭。有德雷克斯在身邊幫忙,做起箭來的效率也是甚高,兩個小時過去,已經有了幾十支箭。

獸人們撤離時凌亂的腳印在地上很是明顯,德雷克斯和布加迪二人的追殺行動也就一點兒也不費力。雖然山路有些坎坷,但在走慣了山路的兩個傢伙面前不算什麼。此時他們已經進入了斯拜恩山脈的深山範圍,很少有獵戶涉足的地區。他們一路遇上的魔獸等級都不高,德雷克斯幾道雷電打過去就能放倒,然後兩人過去抽筋扒皮,把肉全都放在火上烤成肉乾,然後放在身上,趕路的時候用

來當零食,既能解悶又能補充體力,尤其是現在經常打雷動不動就虛脫的德雷克斯。

隨著兩人一天天地深入,獸人的腳印依舊在不停地向前延伸,彷彿他們要一直走到世界的盡頭。漸漸地,光靠德雷克斯的雷擊已經不能輕鬆對付魔獸們了,很多時候布加迪不得不抽出弓箭助德雷克斯一臂之力,有時還要像最開始一樣做陷阱,甚至讓德雷克斯衝到一線去肉搏。不過在兩人純熟的配合下也算有驚無險。

走了一週後,擋路的魔獸已經越來越強大,甚至成群出現,兩人聯手對付一隻魔獸都感到很吃力,遇到魔獸群出現的時候就只有逃跑。所幸二人的速度都不慢,布加迪還拿過艾克託鎮的長跑冠軍,倒也沒人受傷。但是前方的路不知道延伸到何處,不知道前方還會有什麼怪異的魔獸,這讓兩人的心情很是沉重。

某日傍晚,兩人來到一條河邊的空地露營。德雷克斯生起一堆篝火取暖,布加迪拿著德雷克斯的刀當叉子去抓魚。突然,遠方的森林中傳來一陣陣狂暴的吼叫聲,不斷有鳥撲啦啦地從林間飛起,想必是它們被叫聲的主人驚擾了。

“什麼聲音?”德雷克斯驚覺。他問有打獵經驗的布加迪。

布加迪提著刀光著腳從河裡跑上來,聽了片刻道:“像是猛獸在搏鬥,但是我分不出是什麼東西在叫!”

“看看去!”德雷克斯一邊拿過刀一邊說,“如果是獸人咱們就賺了!”

布加迪無奈,正想出言阻止,德雷克斯已經跑了去,而他自己連鞋都沒穿。他只好手忙腳亂地穿上鞋抓起弓,像兔子一樣朝著德雷克斯離開的方向躥去。

布加迪循著聲音趕到現場,發現德雷克斯正蹲在一片雜草中觀望。不遠處的景象令布加迪大為驚詫,幾十棵樹木都被以及其暴力的手段壓倒,森林中硬是被清出了一片空地。而正在這片空地上搏鬥的,是一頭十幾米高的劍齒象和一個獸人。這個獸人身穿土黃色的金屬鎧甲,手裡拿著一把紅光閃閃的鬼頭大刀,和那巨象殺得不分勝負。

德雷克斯看到布加迪過來,低聲說道:“我看那獸人手裡的刀不錯,比我這把好。”

“你打算怎麼辦?”布加迪匍匐在附近,低聲問道。

“先等他們倆打完,然後收拾掉勝利的那個,把刀搶下來!”德雷克斯說。

“現在誰佔上風呢?”布加迪問。

“獸人!”德雷克斯言罷便不再說話,目光死盯著場內。

那獸人手裡的刀確實不是凡品,刀上彷彿包裹著一層火焰,獸人每劈出一刀都如同在空中劃出一道火焰,刀砍在巨象身上造成的傷害也很像燒傷,傷口焦黑還泛著糊味。巨大的劍齒象在這獸人的攻擊下畏首畏尾,似乎對那把大刀有些懼意。

一人一獸打了許久,劍齒象終於支撐不住,躲閃的速度越來越慢,獸人抓住機會高高躍起,雙手握刀,猛地一記力劈華山。鋒利的刀刃捅進了劍齒象的心口,劍齒象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然後啪的一聲轟然倒地,塵土飛揚。德雷克斯和布加迪覺得腳下的地面都震顫了幾下。

獸人看著倒下的劍齒象,將刀舉過頭頂,仰天長嘯。

突然,布加迪拈弓搭箭,瞄準了獸人的胸口。他鬆開手,弓弦一聲脆響,羽箭應聲而出,射中了獸人的鎧甲。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這一擊已經明顯地重創了獸人,他充滿示威和宣洩意味的咆哮立刻變成了瘋狂的怒吼,向布加迪的方向撲了過來,順手劈出一刀。

刀上的一縷火焰撕開空氣直撲布加迪,他可以感覺到灼熱的空氣和撲面而來的熱浪。早有準備的布加迪轉身就跑,一路連滾帶爬,狼狽不已。

“轟!”一道粗壯的銀色雷柱向獸人當頭劈下,是德雷克斯出手了。獸人看都不看,一個瀟灑的側滑步就躲開了這道雷擊,閃電把剛才獸人站立的位置炸開一個大坑,獸人卻依舊不屈不撓地追殺著布加迪。德雷克斯咬咬牙,一連打出五道雷擊,目標全都是那個獸人。想不到那個獸人翻轉騰挪之間避過了四道閃電,地上多出四個大坑。雖然獸人變得灰頭土臉,但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只有最後一道閃電擦著獸人的邊劈了下來,獸人疾衝中的身形猛地一頓。德雷克斯大驚,雖然這道雷擊沒有100%命中,但他的雷擊在面對獸人時向來是一擊必殺,雖然沒有完全打中,但尋常獸人斷然沒有還能站立的道理。

獸人的身形剛一受阻,布加迪立刻迅捷地回身,第二支箭在他剛才逃跑的時候就已經搭在了弦上,現在機會來臨自然不會放棄,他瞄準,拉弦,放手,第二支箭呼嘯而出,目標正是那獸人的咽喉。

“叮!”一聲脆響,被電得半身麻痺的獸人無力閃躲,只好將刀橫在身前擋住了這一箭。德雷克斯的第七道閃電間不容髮地劈下,獸人避無可避,只得連續不停地幾個後空翻,躲到一棵大樹後面。

布加迪取出三支箭搭在弦上,對德雷克斯遠處的打了個手勢。德雷克斯又發出一道雷擊,炸燬了獸人藏身的大樹,布加迪在樹被炸開的第一刻射出了三支箭。

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的獸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在樹被炸到的同時飛身躍起,躲過了布加迪的三連發,然後幾個起落,竟是逼向了德雷克斯。

“啪啪啪啪啪……”布加迪的弓弦震動不止,在獸人去往德雷克斯藏身地點的路上射出了十幾箭,雖然沒能命中獸人,但多少起到了些干擾效果。德雷克斯翻身躍起然後向後退卻,順便將刀和盾牌拿在了手裡。

此時獸人離德雷克斯還有七八米,心知他再不出手,面對布加迪防不勝防的掃射和德雷克斯的逃竄就沒有機會再出手了,只能橫下心來,手一抖,甩出了那把血紅色的大刀。

大刀猶如一道長虹,直射向德雷克斯的脖頸。如果這一飛刀砍實了,德雷克斯必將命喪當場。

危急關頭,德雷克斯也不及多想,將右手的戰刀向旋轉著飛來的大刀一撥,兩刀相擊發出一聲脆響,德雷克斯的刀應聲而斷,血紅色的光芒改變方向,從德雷克斯的頭頂掠過。德雷克斯一探手,準確無誤地將那把刀握在手中,胳膊在空中劃了一個圈消去刀的勢能,然後把刀橫在身前。

這把刀的形制類似於明朝的雁翎刀,刀身長約1米,寬約5釐米,刀刃平直,刀尖略微上翹,呈流暢的圓弧形。刀身兩面各有一條血槽,一側開刃,刀背中段有20釐米長的鋸齒,想來這刀在打製時也注重了實用性和野外生存的適用性。這種刀的形制特點完全出於實戰需要,砍殺和刺殺能力並重,適當的長度讓它無論是單手執握、雙手執握,無論是馬上使用還是馬下使用,都能發揮良好的效果。

德雷克斯將魔力注入刀中,刀身紅光大盛,活像一塊鮮紅的烙鐵。絲絲灼熱的氣息拂動著德雷克斯的臉頰,似在表達自己濃濃的戰意。

“接招!”德雷克斯縱身躍起,撲向那個迎面衝來的獸人,全身魔力毫無剩餘地注入刀中,嘭的一聲輕響,一團火焰在刀刃上爆開,然後遊走於刀身之上,活像一把火焰刀。獸人望著眼前這把彷彿不認識的武器,呆呆地等待死亡。

“停手!”布加迪突然對德雷克斯喝道。德雷克斯不知布加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也下意識地收回了魔力,火光閃閃的刀一下子熄滅了,露出了淡紅色的刀體,空氣中滾滾的熱浪也隨之消失。但德雷克斯的去勢無法收回,這一刀結結實實地砍在了獸人的鎧甲之上,德雷克斯和獸人都被震退了好幾步。

德雷克斯摔在地上,一邊揉屁股一邊喝問布加迪:“你幹嘛?!”

“放他走!待會再解釋!”布加迪說。

“幹什麼啊?”德雷克斯不解。

“放了他然後跟蹤他!找獸人大部隊!”布加迪仗著獸人不懂人類的語言,簡略地說出自己的戰略構想。德雷克斯不傻,立刻就明白了,現在他想要的刀已經到手,與其殺死這個獸人,還不如利用他達到他們的目的,早早和那群獸人做個了斷。

德雷克斯爬起來,用刀指著那個站在原地茫然四顧的獸人,一步步地向布加迪的方向後退。雖然他認為沒有了武器的獸人在他們主動讓步的情況下不應該再進攻,但沒有人能猜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所以還是拿刀指著他比較保險。

終於,德雷克斯和布加迪成功會師,兩人佯裝離去,走出獸人的視野範圍後又快速兜回附近,趴在草叢中。那個獸人果然還站在原地茫然,德雷克斯和布加迪死死地盯著他。

盯了片刻後,那獸人拍了拍死腦袋,自言自語地嘀咕著獸族語言,轉身走向遠處。兩人互相打個眼色,悄悄跟在後面。那獸人的警惕性甚高,每走兩步便要看看四周,顯然二人剛才的凶悍作風給這獸人留下了心理陰影。為了防止被獸人發現而壞了好事,德雷克斯和布加迪跟得也很是憋屈,跟近了怕被發現導致二人的大計泡湯,離遠了又怕這獸人突然跑動起來導致二人跟丟,只好每人套著一身偽裝蹲在草叢裡走,看獸人走得快就站起來跑兩步,獸人走得慢就趴在地上慢慢挪,怎一個慘字了得。

那獸人在森林裡七拐八拐,德雷克斯和布加迪在後邊若即若離地跟著。不知不覺之間,兩人將腦袋探出草叢一看,獸人已經消失在叢林中,地上只有一堆亂糟糟的腳印。

兩人躍出草叢,在周圍仔細地勘測一番,最終一無所獲,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他們跟丟了。

布加迪懊惱地坐在地上,罵道:“靠!早知道不如殺了他!”

“別急,還有腳印嗎?”德雷克斯靠過來問。

“那邊。”布加迪指著腳印說。

“那就追吧!”德雷克斯把布加迪從地上拽起來,“沒準他已經和大軍會和了!”

兩人順著剛才那個獸人踏出的腳印繼續追趕。走了沒多久,布加迪突然伸手示意德雷克斯停下,德雷克斯一邊停下腳步一邊問:“怎麼了?”

“有響聲。”布加迪低聲告訴他,“別動。”

德雷克斯原地站定,將那把紅色的刀從腰裡拔出來拿好,同時暗暗地凝聚魔力。如果前方真的是獸人群落的話,自己必須全力拼命。

兩人蹲在附近的一塊巨石後面,探頭向前看去。幾十米外有一個紫色的身影,正站在一片空地上左顧右盼的,不知道在幹什麼。不過他是背對二人的,不可能看到兩人的情況。

“不是獸人。”德雷克斯說。

“也許是山裡的妖怪。”布加迪說,“或者是獸人變的。那個獸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貨色,會個易容術什麼的也沒準。”

“那你先射他一箭,我伺機而動。”德雷克斯說。

“還是你打雷吧,殺傷力大。”布加迪嘴上這麼說,但手上已經麻利地將箭搭在了弓上。

“我還得唸咒語,如果他突然跑了怎麼辦?”德雷克斯說,“而且萬一開戰的話我的雷擊是壓箱底的招數,魔力用完了可就放不出來了。”

布加迪罵了句“靠”,但雙手飛快地將弓弦拉開,瞄準前方那個紫色的身影,一箭射出。

眼看箭就要射中目標,那個紫色的身影彷彿有所察覺,本能地閃避了一下,箭幾乎是貼著他的衣服射進了他背後的大樹之中。整支箭將粗大的樹木釘了個對穿,樹幹一陣晃動,樹葉嘩嘩地往下掉。

“身手很敏捷,不簡單。”德雷克斯說,“隨時準備掩護我。”說罷作勢要衝出去。

前方那人突然怒衝衝地喊道:“靠!誰這麼卑鄙,居然放冷箭!”聲音很清脆,德雷克斯剎住了腳步,和布加迪對視了一眼,二人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女的?”德雷克斯問布加迪,“不是我聽錯了吧?”

“易容術。”布加迪肯定地道,“這深山老林的怎麼會有女人,肯定是陷阱。”

“居然拿樹葉當箭羽,你們裝置太落後了吧?”那個人看了看插進樹幹裡的箭,說出了第二句話。

由於時間緊急又沒有好材料,兩人在做箭的時候都是撕些帶樹葉的枝條捆在箭後面充當尾翼,一路走來雖然覺著不太適應,但布加迪箭術超常,又找不到好的替代材料,一個多星期下來也就習慣了。現在被這個身份不明的傢伙一說,布加迪覺著自己彷彿成了野人。

德雷克斯聽了這話也是一愣,還沒想好說什麼,那個身影已經跑到了附近。果然是個女人,她大約25歲上下,黑披肩發,身材高挑,長得也算標緻,上身穿著一件紫色的緊身衣,下襬剛好蓋過大腿,兩條腿完全裹在腳上穿的類似長筒襪的裝束中,足蹬一雙與她不太相稱的軍靴,兩隻手上也戴著手套,顯得精悍而幹練。

“你們給我出來!”這女人喝道,顯得甚是剽悍。

“咱怎麼辦啊?”布加迪光動嘴脣不出聲地問德雷克斯。

“出去,看看她怎麼辦。”德雷克斯說,“看樣子她不是那個獸人。”

布加迪點了點頭,德雷克斯又道:“做好防範。也許來者不善

。”說罷站起,從巨石後面走出,向那女子打招呼道:“你好。”

“你們是誰啊?”看著這兩個傢伙,那女子的話像機槍一樣連射而出,“你們從哪來的?看你們這一身破破爛爛的,怕不是這山裡的野人吧?但是做野人也要做有道德講文明的野人,上來就放冷箭偷襲,太陰險了吧?還是你們部落急需人肉,餓瘋了?”

德雷克斯跟布加迪被她搶白得一愣一愣的,布加迪弱弱地問道:“你怎麼會說人話?”

這女子歪著腦袋,像看猴一樣看了布加迪半天,問道:“你不也在說人話嗎?你腦子燒壞了還是你是山豬變的妖怪?”

“少跟她廢話!”德雷克斯踏前一步,火紅色的大刀呼嘯而出,照著面前女子的臉砍下。那女子見德雷克斯說打就打,臉色頓時變白了不少,低頭避過了這一刀,然後心有餘悸地退後了好幾步,喝道:“野人,別過來!”

德雷克斯聽到這女子罵自己,更是火冒三丈,正準備衝過去揮刀再砍,布加迪一箭射出。但是這回那女子早有防備,早在布加迪拉弓欲射之時就閃身避過,但由於距離太近,躲避的時候自然有些狼狽,還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

“你們真他媽的想要我的命啊!”女子怒道,“你們什麼來頭?”

“還問我們什麼來頭!”布加迪怒道,“你們砸了我們的城市,還問我們什麼來頭!我告訴你,我們是來殺你們報仇的,行了吧!”

“越說越沒譜!你們倆有病吧?”那女子正抓狂,大地一陣輕微的震顫,德雷克斯和布加迪跟蹤的那個獸人從林子中走了出來,手上換了一把普通的大砍刀。他看到德雷克斯手上的刀,機敏地退回了樹林裡。

德雷克斯和布加迪二人剛才是背對這個獸人的,所以什麼都不知道,還盯著那個女子。但她已經看到了剛才獸人的一舉一動,一下子明白過來,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在找獸族?林子裡有個獸人……”

“別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德雷克斯喝道。

“等等等等!”女子連喝數聲將德雷克斯的喊聲壓下去,然後用嘴咬住右手手套的中指,將手套摘下來,然後一伸手,一條青翠的蔓藤從她的右手掌心躥出,直射向獸人出現的那片森林。

“啪!”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突然摔到了地上,地面一陣亂顫,震得周圍的樹木亂晃著,一排排的飛鳥從林中驚起。

那女子閉上眼睛,口中低聲念動咒語,片刻之後轉頭對德雷克斯二人道:“你們要找的人就在林子裡邊。我力氣不夠,不能把他拉出來,你們自己進去看。”

兩人將信將疑地看了這女人一眼,然後跑進了樹林。

林中,那個獸族大兵臉朝下趴在地上,渾身上下被蔓藤捆得結結實實,活像個粽子。兩根藤條從他的兩個肩膀長出,繞著他的脖子捆了幾圈後打了個結,順便堵住了他的嘴。還有兩個藤條從他的腰部長出,把他的兩條胳膊死死捆在身體旁邊。最後兩根藤條直接是從地上長出來的,捆住了他的雙腳和膝蓋。而那女子手上剛剛射出的那根藤條正安靜地躺在獸族大兵腳下,顯然剛才是它把他絆倒的。

“你……”兩個人一邊看地上的粽子大兵一邊看不遠處微笑著的女子,一臉的難以置信,彷彿在看比獸族大兵更稀有的怪獸。

“你們找錯人了,這才是你們報仇的物件。”那女子指了指地上的粽子大兵,淡淡地說道。然後她手一抖,收回了手上的那根藤蔓,笑道:“我只是小試牛刀而已。”

“我們,我們……”布加迪看著那女子,一連說了好幾個我們,就是說不出後續的內容,顯得窘迫無比。

“我們本來是追著這傢伙的,後來不小心追丟了,遇到了你,就把你當成他了。”德雷克斯的話還算比較利索,“對不起,這位小姐。”

“沒事沒事,誤會誤會。”女子依舊淡淡地笑著,“交個朋友吧,我叫墨翠德。”

“我叫德雷克斯。”德雷克斯伸出手去,“這位是我的朋友布加迪。”

布加迪有點不好意思地對墨翠德笑了笑,說道:“我們跟這些獸人有深仇大恨,所以追殺他們到這深山之中。方才多謝女俠出手相助了。”

“什麼女俠,我不過會幾招三腳貓的魔法而已。”雖然嘴上推脫著,但是墨翠德笑得很甜美,“你們不嫌棄的話,叫我翠姐就行。”

“那好,翠姐……”一向直爽的布加迪毫不猶豫地叫了出來,反正墨翠德看上去比兩人大四五歲,叫聲姐也算合情合理,“你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幹什麼?”

“這個嘛……祕密!”墨翠德頗有幾分神祕地笑道,“總之是一些對我很重要的事。”

“那我們就不細打聽了。”德雷克斯說道,“只是翠姐你一個人在這山裡遊蕩,不危險嗎?”

“嘿嘿,我小時候巧遇高人,學過些法術。”墨翠德亮了亮她的右手,一根細細的蔓藤從她手腕生出,盤繞在她纖細白皙的手掌和五指之上,“雖然談不上多厲害,但自保還是夠的。”

布加迪已經聽出了德雷克斯的拉攏之意,於是幫腔道:“但是現在山裡到處都是獸人,遇到一兩個落單的還好對付,多了恐怕你也應付不來……”

德雷克斯給布加迪投下一個讚賞的眼神,說道:“咱們在這山裡相見,可以說是緣分,依我之見,大家不如通力合作。一是三個人一起行動,多少比你一個人方便;二是我們要剿滅獸族,你的能力是很有用的助力;三是如果你要辦的事有什麼困難,我們倆也可以幫幫忙。翠姐意下如何?”

“那好吧,反正我一個人挺寂寞的,三人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墨翠德答應了德雷克斯的提議,德雷克斯和布加迪交換了一個歡快的眼神。

“對了,不知道翠姐擅長什麼兵器?”布加迪有些討好意味地問道,“那獸人的刀挺新的,如果你沒兵器,可以先用著。”

“不用,我有這個。”墨翠德戴上手套,伸手從腰間抽出兩根30釐米長的虎頭鉤,“我主要的戰鬥方式還是用蔓藤,這是用來防身的。”

“對了,你的蔓藤是不是想從哪長從哪長,想捆誰捆誰的啊?”德雷克斯問道。

“也不是。其實我的蔓藤魔法還是有很多限制的。”墨翠德說,“首先我要先射出我手上的蔓藤,射中目標後才能讓蔓藤在目標的附近生長。而我只有兩隻手,也就是兩根藤,所以我最多同時攻擊2個目標。再就是蔓藤的長度是有限的,大概是五七十米的樣子,在它攻擊範圍之外的目標我是無能為力的。還有,如果蔓藤遭到攻擊的話就等同於我的本體受到攻擊,所以稍有經驗的對手都會搶先攻擊我射出的藤來傷害我,不會給我偷襲的機會。”

“其實也不厲害。”布加迪說,“但是挺實用的,比如捆人。”

墨翠德笑了笑,又說:“不過我也不是隻有蔓藤,其它跟植物相關的魔法我也會些,但是魔力有限,不能常用。”

“沒關係沒關係,已經不錯了,很多人想學魔法都沒人傳授。”德雷克斯出言安慰道,“以後有什麼事還是我頂著,你跟布加迪負責輔助就好。”

“嘿嘿,麻煩你了。”墨翠德說。突然,她看見了德雷克斯手上的刀,驚道:“你手上這把刀可是傳說中的火之咆哮?”

“火之咆哮?什麼東西?”德雷克斯茫然道,“這是剛才被你放翻的那個獸人的刀,我覺得不錯,就拿來用用。”

“獸人的手裡搶來的?它有沒有什麼特效?”墨翠德問。

“特效……刀身溫度比較高算不算是特效?在注入魔力的時候刀刃上會起火,看著很壯觀!”德雷克斯竭盡全力地回憶道,“別的就沒什麼了,除了它比較鋒利之外。”

那看來就是這個東西了。”墨翠德說,“傳說中這是數千年前獸族霜狼部落大酋長東征西討、一統獸族時使用的武器。相傳這把刀是用地獄的冥火熔鍊再用各種獸族的稀有魔獸獻祭之後才打制而成,注入魔力後便可引來地獄火附於刀上,所向披靡。相傳當初霜狼酋長帶著這把刀征戰四方,斬殺獸人無數,獸族統一後它就成為了霜狼酋長的佩刀,再後來它就流傳下來,一直被獸族中最勇猛的戰士使用。”

“獸族酋長的兵器?”德雷克斯心中一喜,“現在歸我了!”

“不過你也要小心為上,獸族的寶刀被你拿了,他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也許……”

“隨他們便。”德雷克斯說道,“我們倆出來就是為了找獸族尋仇的,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那群獸人馬上過來興師問罪,跟我來個了斷,我也好回家過踏實日……”

布加迪看了他一眼,正在慷慨陳詞的德雷克斯陡然停住,他意識到即使他回了家也沒有踏實日子過。突然,他心裡有點茫然,既然死去的人已經回不來,被毀滅的家園也不能重建,找獸人報仇又有什麼用?只為了一解心頭之恨?可是自己解恨之後獸人們也要體會親人逝去家園不再的切膚之痛,那又有什麼意義?

一時間,德雷克斯有些興味索然,連火之咆哮上的紅光似乎都黯淡下來。

德雷克斯搖了搖頭,甩去這些不正常的想法,說道:“天色不早了,大家準備宿營吧。”

森林這麼大,重新回到德雷克斯和布加迪的宿營地是不可能了,三人只好另找了一片空地宿營。德雷克斯一邊支行軍帳篷一邊問墨翠德:“翠姐你睡哪?”

墨翠德笑了笑,摘下雙手的手套,然後兩手一伸,兩根蔓藤直接插到土裡,周圍塵土翻動,數十條蔓藤從地下生出,在空中一陣舞動後搭成了一所簡易的房屋。墨翠德收了手上的引導騰,問道:“這地方怎麼樣?”

“不錯。”德雷克斯讚道。正在生火的布加迪轉頭看了一眼,道:“你這魔法果然適合野外生存。”

墨翠德走進木屋中,布加迪對德雷克斯道:“火柴沒了,給個閃電!”

“不是還有一堆的嗎?”德雷克斯詫異。

“落在剛才那個宿營地了。”布加迪說,“你跑那麼急,我都來不及收拾東西。”

“你……”德雷克斯啞然。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沒魔力了。”

“靠啊!”布加迪叫起來,“這就沒有魔力了?你不就打了幾道閃電嗎,怎麼會耗得這麼快!”

“我怎麼知道!其實我這樣的初學者能煉化出這麼多魔力已經不簡單了!你不是想等我打坐吧?”德雷克斯喊道。

修習魔法的人打坐冥想是可以恢復魔力的,但是恢復速度很慢,從一點魔力都沒有到能使用雷擊,怎麼也得恢復一個多小時。當然,等級越高的魔法師恢復得越快,一些優秀的法決也可以加速魔法恢復,但德雷克斯顯然不具備。

“你們沒帶恢復魔力的藥嗎?”墨翠德從她的木屋裡探出頭問,“太沒有常識了吧?”

“我是在路上學會魔法的。而且我們那兒也沒有賣魔力藥的。”德雷克斯說。

“我這裡還有些,你拿去吃吧。”墨翠德返回木屋後拿出了一個藍色的小水果,對德雷克斯晃了晃:“這叫鼠兒果,我們那邊的山裡有很多,老鼠特別愛吃它,人類也能吃,吃了可以恢復魔力的。不過這東西吃完以後需要打坐……”

“還得打坐啊?”德雷克斯鬱悶。打坐煉化和恢復魔力是他最厭煩的功課之一。

“不想坐著也行,反正吃下以後就不能動,動了就沒有恢復的功效了。”墨翠德說,“當然吃了這果子再打坐比你直接打坐快得多,只需半分鐘。”

“哦,嚇死我了。”德雷克斯一邊慶幸一邊接過藍色的鼠兒果啃起來,三兩口就把小小的果子吃到了肚裡,然後往地上一躺,做養神狀。鼠兒果入口即化,一陣暖流從他的丹田之處升起,緩緩地流向德雷克斯的四肢五官,讓他渾身發熱,舒暢無比,彷彿在蒸桑拿浴一般,而這正是高速恢復魔力的感覺。

半分鐘後,德雷克斯意猶未盡地睜開眼睛:“停了?”

“嗯,一顆果子的效力只有半分鐘。”墨翠德說,“可能沒回滿,剩下的部分你還是打坐恢復吧,這果子我帶得不多,現在只剩9個了,你省著點兒吃。”

“好吧,謝謝。”德雷克斯只得坐起來進入冥想狀態,開始了正式的魔力恢復工作。這顆鼠兒果幫助他恢復了三分之一的魔力,如果量化一下的話,現在他的魔力上限是300,施放一個雷擊魔法需要75點魔力,而現在他體內現有的魔力是100。而在體內留有魔力的時候,恢復魔力是要比空手套白狼的恢復快上一籌的,剩的魔力越多補得就越快,所以有了這100魔力打底,德雷克斯冥想起來也快了許多。

半個小時後,德雷克斯的魔力回覆完畢,抬手就是一道削弱版的雷擊,劈在了布加迪堆起的引火物之上,頓時火苗熊熊地燃起。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德雷克斯已經可以自由控制閃電的殺傷力,點個火堆沒必要使用導彈級的殺傷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