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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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絕處逢生
“你們倆找機會跑吧。”布加迪說道,“我先頂一陣。”說罷向前跨了一小步,雙手左右開弓,箭雨傾瀉而下。大多數的風狼都被他精準的箭法射了下去,但它們的反應也很靈活,再加上皮毛的防禦力夠強,有的風狼在下落的過程中伸出爪子抓住枝幹,又爬了上來。由於布加迪心下慌張,很多箭不免失了準頭,絕大多數的風狼只是輕傷而已。
但只此片刻的工夫,德雷克斯和墨翠德已經向後方的樹上躍去,試圖衝出這片包圍圈。兩人一口氣跑了十多分鐘,回頭一望,布加迪正一蹦一跳地追來,群狼在後面銜尾緊追。德雷克斯知道很難甩脫這群追擊本領極強而且咬住就不放的狼,回頭喊道:“跳下去!”喊罷縱身向前一躍,直接向地面墜去。
此時三人的居身之所是八十多米的高空,幸好在樹梢到地面之間有十多層的枝杈和樹葉作為緩衝帶,才減小了德雷克斯的重力勢能使他不至於摔死。片刻之後,德雷克斯掉在地上,頭上大批被他砸斷的樹枝和樹葉稀里嘩啦地落下來,如同下了一場樹葉雨。德雷克斯撣了撣衣服,抬頭一看,布加迪和墨翠德正相繼跳下。
突然一聲狼嚎,青光一閃,一個魁梧的身影落在德雷克斯身前,德雷克斯看清楚這個身影以後嚇得眼珠子差點射出來——正是那頭被他和墨翠德聯手打下半空的狼王!
狼王背上還有著雷擊的痕跡,但它根本就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一雙綠眼中殺氣四溢,看得德雷克斯心裡直發毛。
啪啪兩聲響,接著又是稀里嘩啦一陣樹葉,布加迪和墨翠德來到了地面。
樹林一陣聳動,風狼們呲牙裂嘴地從樹叢間鑽了出來。剛站起來的布加迪腿一軟,又坐下了。
“翠姐你還有魔力沒?”德雷克斯問墨翠德道。
“當然有了。”墨翠德笑道,“我是專業魔法師,不比你這樣業餘的。”
“那你趕緊想個辦法啊!”德雷克斯說道,“不然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墨翠德小聲說:“我已經在施法了。”
狼王一聲嚎叫,一隻體型壯碩的風狼從狼牙中竄出,其威勢看樣子也不比狼王遜色多少。德雷克斯正欲抽刀上前,一條蔓藤猛然從地下伸出,捲住了風狼在半空中的腿。墨翠德在蔓藤上加力,風狼被拽得向下急墜,啪的一聲摔到地上。它正要再次跳起,又有三根蔓藤從它腳下伸出,把它的四肢捆得結結實實,一步都不能動。
群狼見先鋒被制,紛紛躍起向三人撲擊,大地像海浪般一陣翻湧,不計其數的蔓藤從泥土中伸出,盤繞著捲住了群狼的四肢,包括狼王。
“別捆狼王!”布加迪失聲喊道。但為時晚矣。狼王四肢一蹬便把蔓藤掙開,七零八落的斷藤掉了一地,墨翠德再受魔法反噬,對蔓藤的控制能力頓時下降,一時間又有幾隻風狼撕斷蔓藤脫身。墨翠德連續受到內傷,一口鮮血噴出。
狼王怒吼一聲,向墨翠德撲來,德雷克斯搶上一步,一道閃電劈出。半空中的狼王被閃電打得陡然落地,背上的皮毛又黑了不少,而且是黑中帶紅,終於受了傷。德雷克斯強挺著笑了笑,拔出火之咆哮準備衝過去和狼王肉搏,跑出兩步,頹然栽倒。他竟是把自己的最後一絲體力也透支了出去。
德雷克斯還沒有爬起來,便有兩頭風狼向他撲去。一聲大吼傳來,德雷克斯艱難地回頭望去,正是布加迪。此時布加迪手中沒有拿箭,搭弓再射已是不及,只得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擲向其中一頭風狼,正中狼眼。瞎了眼的風狼一口咬空,德雷克斯瞅了個空子,使出一招懶驢打滾,從一個刁鑽的角落滾了出去。布加迪又是一石飛至,第二隻狼的眼睛也被砸瞎。德雷克斯連滾帶爬地跑回二人身邊,勉強站起。
群狼再次撲至。布加迪俯身再抓石頭,但一塊石頭終究無法阻擋這許多惡狼。德雷克斯和墨翠德已無抵抗之力,布加迪顫聲道:“怎怎怎麼辦啊!”
“我說一遍口訣,你記住!”墨翠德突然喊道。
“什什麼口訣啊?”布加迪問。
“精靈族的魔弓手專用口訣,我跟族裡長老偷學來的!行了,聽好!”墨翠德喊道,“沃夫桑拉伊庫爾,沃爾塔拉斯凱奇,卡梅洛!”她唸的口訣是精靈語,想來應是某種強大的魔法,布加迪自然聽不懂,但照葫蘆畫瓢地依樣念出來,卻也不難。
當下布加迪不敢猶豫,飛速地將咒語唸了一遍,邊念邊抽出一支最好的長箭搭在弓上,拉弓如滿月,平視著奔來的群狼。
布加迪對於魔法完全沒有理解,更從沒想到過自己居然也有使用魔法的一天。隨著咒語的念動,他隱隱覺得有一股火熱的力量在胸腹間澎湃不息,直欲沖天而出。隨著弓弦完全拉開,咒語也落在了最後一個“洛”音節上,布加迪感覺體內洶湧的力量也要噴薄而出。他閉目將這股力量向箭上送去,架在弓上的一根平凡無奇的木質箭矢竟發出耀眼的金光,在漆黑的森林中更顯明亮,照亮了方圓數十米的地方,就似憑空中多個太陽一般。
積蓄于丹田的力量彷彿在那一剎那被全部抽乾,附著於布加迪手中的箭矢之上。布加迪一聲長嘯,鬆開握箭的手指,金光閃耀的箭離弦而出。
布加迪這一箭本來瞄的是眼前的狼牙,誰知這一箭射出後卻如節日的煙花般直射天際,一路豪光暴漲,將原本昏暗的森林照得亮如白晝!
閃著金光的箭矢飛到半空之中,突然一聲轟鳴,竟真的如煙花一般爆開,散為無數金色的光點。這些光點四散下落,布加迪很快就發現它們根本不是光點,而是一支支裹在金光中的標槍!
一時間天空中的金箭彷彿一個導彈發射器,金色的標槍雨點般從天際落下,射向三人面前的群狼。標槍如同炸彈,碰到土地立刻炸出一個碩大的彈坑,戳到狼身上的更是當場把附近的兩三隻風狼炸得血肉橫飛。標槍破空的聲音、土地爆炸的聲音和風狼臨死前的哀號聲此起彼伏,配上壯觀的爆炸場面、滿場橫飛的磚頭土石和古樹枝幹、漫天揮灑的風狼血雨,整個森林宛如一片修羅殺場!
但標槍轟炸持續的時間極短,只幾秒的工夫,天上金光奪目的金箭已然消散,戳在地上的標槍也紛紛消失在風中,只有地上的狼屍血跡,證明著剛才的一切不是夢境。
啪啪兩聲輕響,有什麼東西掉到布加迪身前。他俯身撿起,竟是剛剛射出的兩截斷箭。斷箭的溫度極高,摸去仍然燙手。布加迪將斷箭拋開,笑著對墨翠德道:“這招當真厲害!叫什麼名……”話到一半,突然向後栽倒,嚇得墨翠德一聲尖叫。
德雷克斯趕上一步將布加迪扶起,見他臉色蒼白,道:“這招消耗的魔力應該很多,他沒練過魔法的入門功夫,根本就沒有魔力,只能拿身體扛,扛不住就成這樣了。歇會就好。”
墨翠德點了點頭,布加迪斷斷續續地問道:“這是……什麼……招式……”
“這是精靈族上古時期的魔弓手‘天眼神鷹’所創的配合弓箭用的魔法鷹魂九大式,剛才我教你的這招叫落星式。”墨翠德道。
布加迪一臉釋然的表情。剛才群箭墜落時宛若流星,這個落星箭的名字起得倒是名副其實。他嚥了咽口水,問道:“翠姐,這個什麼九大式,你會幾式啊?”
墨翠德道:“我是一招都不會,只有魔弓手才能使這鷹魂九大式,魔弓手就是會魔法的弓箭手。不過其中的幾式我知道咒語。”
“教我教我!”布加迪的聲音一下子漲了幾個分貝,“以後打獵方便多了!”
“她教你不難,不過你再用魔法就該死了。”德雷克斯插話道,“想學鷹魂九大式,先跟我把魔法底子打紮實了再說吧。”
布加迪瞪了他一眼,憤憤道:“他媽的,公報私仇!”他以往一直不學魔法,現在看到了學魔法的好處,再被德雷克斯這麼一激,頓時惱羞成怒。德雷克斯淡淡道:“想學的話,交學費。不然一個落星箭就夠讓你趴到地上的。”
布加迪心知德雷克斯說得對,但給他當學生又是一萬個不甘心,只好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突然又是一聲狼嚎響起,三人向眼前的廢墟殘骸望去,只見狼王甩掉了壓在身上的兩根斷木,搖晃著腦袋站立起來,瞪視著德雷克斯三人的眼睛已然變作了紅色。隨著狼王的站起,群狼竟像復活一般紛紛站起,一時間狼嚎四起,群狼殺意更盛。
原來這招落星箭是一個群體攻擊魔法,而群體攻擊魔法的一個特性就是對於單體的殺傷力不強,即傷害分擔到每一個敵人身上並不多。布加迪第一次用魔法,打出的落星箭本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對於單體的殺傷力遠遠不如德雷克斯的雷擊,再加上群狼以敏捷的身法逃竄躲避,一陣箭雨下來只有七八隻狼被亂箭射死,還是等級最低、能力最弱或早就受了傷不及逃竄的。大多數的風狼只是被箭射傷而已,狼王和幾隻高等級的頭狼更是毫髮無傷。不過狼王被幾棵斷樹壓在了下面,掙扎了一會才得以脫身,號令群狼。
眼看站起來的狼越來越多,將三人團團圍住,而三人卻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反擊之法,布加迪苦笑道:“完了,這回真完了。”
“你也別想什麼鷹魂九大式了,自己都快成魂了。”德雷克斯臨死還不忘揶揄布加迪一把。
“快成狼食了,少說幾句吧。”布加迪瞪著德雷克斯道。
“你們倆有什麼辦法沒?”墨翠德一邊後退一邊問。
“有啊。”德雷克斯嬉皮笑臉地說,“等待奇蹟。”
“去你媽的!”墨翠德一腳向德雷克斯踢去,被德雷克斯閃開。
眼看群狼越逼越近,奇蹟真的發生了。
突然,高處一個聲音傳來:“何方妖畜,不得無禮!”
德雷克斯三人抬頭望去,風狼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嚇了一跳,一時間不少狼減慢了腳步,
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離三人二十餘米處的一棵樹的一根樹枝上,不知何時,站上了一個人。
此人一襲白衣勝雪,在黑夜裡甚是醒目。他臉上戴著白色的蒙面布,只露出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那雙眼睛像探照燈一般掃過地面上的狼牙,最後停留在德雷克斯臉上。
德雷克斯的目光迎上這白衣人的眼睛,他恍如被大鐵錘擊中一般全身一顫,白衣人的那一雙眼睛,竟像風狼一般閃耀著綠光。綠得雖不如風狼們那麼明顯,但在德雷克斯看來也是一般的恐怖。
而這個白衣人的身邊,豎著一條長槍,通體雪白的長槍。槍尖在清冷的月光下寒光閃閃,和這個白衣人一樣令人不寒而慄。
德雷克斯腦海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是:我靠,西門吹雪!不過西門吹雪是用劍的,這人顯然不是。德雷克斯向白衣人叫道:“大哥!過來幫個忙!救命啊!”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但能不死當然是最好。
話音未落,白衣人已然像大鵬展翅般從樹上躍下,到地面時輕輕一個蹲身便消去了下落的重力,這份輕身功夫令德雷克斯自愧不如。
此時三人周圍全部圍上了風狼,白衣人這一跳已然處身於狼牙外圍。外側的風狼們見到獵物,立刻調頭撲向這白衣人。白衣人將手中雪白的長槍像棍子一樣掄出,兩頭風狼陡然遭到重擊,像棒球一樣被抽了出去。白衣人乘機向前猛突數步,一路上長槍橫掃豎砸,虎虎生威,卻全無槍最基本的用法——刺。
轉眼之間,這白衣人已像推土機一般在狼牙中殺開一條血路,衝到了德雷克斯三人身旁,看得三個人目瞪口呆。
布加迪有些遲鈍地對白衣人道:“大哥,我們仨做夢都想出去,你……你就這麼衝進來了?”
白衣人沒理他。被他衝開的狼牙中的裂縫呼啦一下就合上了,情形與剛才一般無二,但狼牙的正中已經多了一個人。
德雷克斯對白衣人道:“兄弟!全靠你了!”
白衣人還是沒說話。德雷克斯皺了皺眉頭,難道這白衣人是個啞巴?可他剛才明明喊了一句話,不啞啊。
一群餓狼不用狼王的發令,再次撲了上來,群起而攻之。
白衣人雙手向前一伸,挺在身前的長槍猛然暴漲了一米多,迎面戳進了一隻風狼的胸口。白衣人閃電般將槍收回,大喊一聲:“臥倒!”同時手中長槍再次橫著掃了出去,這回直接掃了360度。
白衣人掄槍的動作讓德雷克斯想起了奧運會上的擲鐵餅專案,這個動作化為武功招式,那是一點美感都沒有。不過雖然不養眼,威力卻是貨真價實的,衝在第一批的狼全部被打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被甩出的幾隻本就有傷的狼甚至當場摔死。這白衣人的一掃之力,著實了得。
第二批狼又撲了上來,白衣人一聲喊,長槍向前遞出,使的是任何槍法中都是最基本最普通的一式——直刺。
但白衣人的這一刺速度極快,德雷克斯只覺眼前一陣縱橫飛舞的白光,衝來的狼竟全部噴血倒地,無一倖免。而噴血的,正是它們胸口被白衣人的槍開出來的大洞。
白衣人回頭看了一眼,見布加迪趴在地上發抖,墨翠德蹲在地上看著他,而德雷克斯正在看著自己手上的槍發呆,若有所思。
幾頭狼從背後靠近德雷克斯,白衣人一把拉開還在發呆的德雷克斯,又是一槍刺出。
這回白衣人離德雷克斯極近,德雷克斯看得真切,這白衣人其實是刺出了數槍,但出槍收槍再出槍這一套動作極為流暢,速度更是快到肉眼幾乎看不見,每次出槍的動作幅度也差不多,最終結果就好像是刺出了一槍,卻傷到了多個目標。德雷克斯有些出神。
白衣人第三次出手了,瀟灑地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圍上來的一圈狼隨即噴血倒地。德雷克斯看得血脈噴張,如果不是體力透支了連動一下都難,他早已拔出火之咆哮和這白衣人並肩作戰了。
但風狼似乎不懂得恐懼,一隻狼倒下了,馬上就有更多的狼像潮水一樣補上來,布加迪和墨翠德直覺得要被這股氣勢壓抑得窒息過去。再看白衣人,仍舊是不慌不忙地出著槍,每刺出一槍都會有至少兩隻狼倒下。而德雷克斯仍舊像鬼上身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盯著白衣人的槍和握槍的手看。
“這是什麼槍法?”德雷克斯喃喃道。
他本是自言自語,聲音極低,也沒打算有人搭理他。可這極快極低的一句話竟被白衣人捕捉了去,他腳步一錯,湊到德雷克斯耳邊,低聲道:“三才朝元。”
德雷克斯點了點頭。他很快就明白了白衣人的這一招槍法為什麼叫做三才朝元,因為他每一槍出去,最多隻能傷到三隻狼,這是他速度的極限。當然他也可以將快速遞出的三槍刺在一隻狼身上,但根本不變。他想了想自己,如果讓他以肉眼難以見到的速度同時一刀劈三個目標,他做不到。但如果讓他用槍,他可以保證一槍捅死一隻狼,但這白衣人卻必須三槍全中才能使風狼斃命,分擊三隻狼則只能把它們刺傷或逼退。當下德雷克斯心中已有計議,這白衣人的槍法是以殺傷力換取速度,雖不知可不可取,但和自己走的必定不是同一路線了。
迫於白衣人的威勢,沒有風狼再敢靠近,但現在四人向前一步,包圍的群狼也隨之向前一步;向後一步,風狼們也跟著向後一步。總之四人想要去天涯,這群有如跗骨之蛆的風狼絕不會去海角。
白衣人左手扯著行動困難的布加迪,右手揮動長槍,一招三才朝元使得仍是暢快無比,長槍刺出,白光閃動,哀嚎不絕。只靠一柄槍,卻能達到群體殺傷的效果,將一個快字型現的淋漓盡致。
和白衣人相比,德雷克斯一下子就變成了好捏的軟柿子,風狼們紛紛避開白衣人的勢頭,向德雷克斯靠攏。德雷克斯怒從心生,一聲大喝:“我還沒死呢!”喊罷手起刀落,兩條風狼被砍成了四片,出手雖不甚快,但刀法剛猛,殺傷效果也是強大駭人。白衣人向他看了一眼,目光中有讚許之色。德雷克斯和他對視,發現白衣人眼珠中的綠色已然褪去,和他一樣是黑白分明。白衣人轉頭看向風狼,雙目中綠光又起。
群狼逐漸圍上,一頭大狼縱身撲向白衣人。白衣人居然也不抵擋,仗著長槍比狼爪子長的優勢直接挺槍搶攻,出槍的速度仍是極快,槍尖直刺狼的咽喉。風狼只得用爪子擋住槍鋒,白衣人的槍卻一抖,纏上了狼的爪子,雙臂紛飛,槍影令人眼花繚亂,竟似意欲把風狼的爪子生生絞下來。風狼急忙回退,同時左右兩側又各有一條風狼撲向白衣人,四隻利爪同時擊出,白衣人回手一撩,只見左右都閃過一道寒光,四隻爪子都被擋了回去,他的槍法即使用來防守,速度也是一樣的快若疾風。
但德雷克斯沒有時間感慨,在白衣人奮戰的同時也有三隻狼向著他撲來,他將刀一橫,最左邊的一條狼的雙爪被鋒利的刀刃直接切下,血濺當場。德雷克斯手腕一翻,中間一隻狼不敢硬拼,慌忙收爪回退,但右側一隻狼的爪子已然攻到,眼看德雷克斯就要血濺當場。
突然兩條閃亮的白影在德雷克斯兩側劃過,兩頭風狼的肚子上都已被破開一個大洞,正是白衣人所為。他反手幫助德雷克斯擋了一下,隨後就回手攻向自己身前的風狼,但狡詐的風狼們並不和他糾纏,一觸即退,另一邊又有數只狼攻向德雷克斯,白衣人只好再次幫助德雷克斯抵擋。
就這樣,三人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著,白衣人手裡還拖著個布加迪。眼看圍來的狼越來越多,白衣人對德雷克斯道:“兄弟,這樣不行!”
“你說怎麼辦吧!”德雷克斯豪邁地說道。他現在抱的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了。
“一般的群居性魔獸都是以獸王馬首是瞻的,這群狼有沒有首領?我去把它們的首領幹掉,說不定能奏效!”白衣人說。
“你是說狼王?當然有!”德雷克斯說,“就是那頭特別大的狼!不過它很厲害的,我們之前一直專心攻擊它,根本就沒什麼效果!”
“那更好!”白衣人一笑,“說明它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你想去幹掉它?”德雷克斯問。
“正是!”白衣人說道,“你能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好他們兩個嗎?”
“應該可以吧。”德雷克斯說,“不過那狼王離得那麼遠,你……”
白衣人和德雷克斯抬頭望去,只見狼王居於狼牙之中,它身側至少圍著七八頭狼,而且它們那個小圈子離白衣人和德雷克斯也有十數米之遙。
“我自然有辦法。”白衣人雙手握槍橫掃一圈,將身前的狼逼開,然後平舉著槍,像使用狙擊步槍一樣把眼睛湊到槍桿邊,尋找著目標。
“你這是什麼姿勢?”德雷克斯疑惑。就算是投標槍,也沒有平舉這種姿勢。
白衣人沒有答話,而是自顧自地吟誦起了咒語。他說的咒語也不是人類的語言,德雷克斯自然聽不懂。但白衣人最後吐出的三個字較為清晰,德雷克斯聽得真切:“瞬影殺!”
只見白衣人手中的長槍電射而出,化作一道白光射向了遠方的狼王。幾乎是在出槍的同時,狼王發出一聲哀嚎,長槍已然穿胸而過,帶起一串血花。緊接著德雷克斯眼前突然一花,白衣人的身影憑空消失,德雷克斯定睛看時,只見白衣人已經出現在狼王身後,右手隨意地向上一伸,接住了剛剛從狼王胸膛裡穿出的長槍,彷彿他一直站在那裡,等待著槍送到手上。
狼王的哀嚎聲尚未停止,白衣人已經轉過身來,雙手一抖寒光閃過,一招三才朝元如行雲流水般使了出來。三槍全部戳在了狼王身上,又幫它開了三個血洞,鮮血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
德雷克斯讚道:“好槍法!”白衣人這一招瞬影殺用得出神入化,確實是德雷克斯從未見過的上乘武
學。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管好你自己吧!”說罷又對眼前的狼王展開了一連串的攻擊,竟是連看也不看德雷克斯。
德雷克斯一聲怒吼,手中火之咆哮連連劈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紅色的弧線,三人身周的七八條風狼在鋒利的刀刃下斷為兩截。德雷克斯意在向白衣人示威,魔力毫無保留地注入刀中,一刀刀劈向附近的風狼,火光爆閃之間,群狼無不披靡。
白衣人淡淡一笑,長槍毫不停歇地向狼王刺出,和德雷克斯比試的意思越發濃重。兩人你一刀我一槍,竟比上了殺狼。德雷克斯的招式大開大合,火之咆哮上火光閃動,被他傷到的風狼輕的缺胳膊斷腿,重的直接身首異處;而白衣人的招式全都往狼王身上招呼,槍去甚快,勢如疾風,而且槍槍見血,其景慘烈。狼王拼命地揮爪抵擋,但白衣人手中一條槍快如鬼魅,能看清楚就不錯了,防禦純屬妄想。狼王聲聲哀號,只盼群狼來救。
風狼們見狼王有難,立刻拋下德雷克斯,轉頭齊向白衣人湧來。白衣人只是勝在槍快,閃避身法也還湊合,但論及防禦力卻遠不及德雷克斯,甚至連穿上森林之甲的墨翠德都不如。而看他敏捷靈動的樣子,也不像穿有盔甲。
果然群狼的救援立刻給白衣人帶來了壓力,他不得不回身用槍抵擋群狼的攻擊,每一招三才朝元都是分擊三頭狼,所以對每一隻狼造成的殺傷力並不大,只是將它們的攻勢阻擋一下而已。狼王得了喘息之機,身上的傷口立刻開始癒合,嘴裡也是青光閃爍,準備發出風刃。
德雷克斯見白衣人被圍,向四周衝殺幾步,但只砍死幾隻落單的風狼,無法衝破重圍去幫助白衣人。而白衣人時刻被圍,也無法使用瞬影殺出來,否則當他長槍脫手的一刻就足以被撕成幾片。眼看白衣人出槍的速度漸漸慢下來,德雷克斯對墨翠德道:“翠姐,咱幫幫這人吧!”
“怎麼幫啊?”墨翠德也是有心無力,她的力量本就不及德雷克斯,現在只夠自保的。
“那個……你幫他加個森林之甲吧!擋一會是一會了!”德雷克斯想了想,說。
墨翠德也不含糊,一陣短促的吟誦之後,一件翠綠色的蔓藤鎧甲出現在白衣人身上。白衣人起初對身上出現的異物頗有牴觸,但很快就發現這是一件鎧甲,於是坦然地讓森林之甲覆蓋了自己的身體。狼王發出的一排風刃恰在此時飛至,擊在剛剛生成的森林之甲上,化為無形。
德雷克斯鬆了口氣,卻聽墨翠德叫道:“照這麼下去擋不了多久!攻擊太頻繁了!”
原來墨翠德的魔力早已所剩無幾,現在是用體力強行轉化為魔力施放魔法,這樣做出來的森林之甲的防禦力本就差些,再加上群狼密集的攻擊,護甲崩潰只是個時間問題,而這段時間絕對不夠白衣人殺出重圍。
德雷克斯嘆道:“只好我再幫他一把了!”所幸他從小習武,身體素質很好,體力仍剩餘不少,當下他聚起體力和殘餘的魔力,使出閃電盾,加在白衣人身上。
閃電盾剛剛附著在白衣人的身上,立刻就有幾隻狼揮出爪子,閃電盾上電光閃耀,啪啪幾聲響,白衣人身邊的一圈狼都被電得後退幾步,更有甚者直接暈倒在地。閃電盾上的光芒一陣閃爍,眼看有崩潰之勢,德雷克斯匆忙凝聚力量注入閃電盾中維持閃電盾的工作,近身防守的工作交給了墨翠德。
德雷克斯的計劃是白衣人有了閃電盾和森林之甲的雙重保護,應該能抓個空子用瞬影殺衝出來,誰知白衣人連看都沒向外看一眼,群狼剛剛被炸開,他立刻盯上了不遠處的狼王,長槍橫掃而出,擋住眼前的幾頭狼被掃得東倒西歪,白衣人長槍一挺,徑直向狼王衝去。路上有幾隻狼向他攻擊,都被閃電盾擋開。
白衣人衝至狼王面前,毫不停留,長槍一抖,擋開狼王發出的一連串風刃,然後又是一招三才朝元,狼王的身上再次被開了三道口子。
“好!”德雷克斯大叫一聲。
“你要不要進去幫他?”布加迪問。他看出了這兩個傢伙已有惺惺相惜之意。
“我不會瞬影殺,又沒有魔力打雷了,能怎麼幫他?”德雷克斯無奈道。
“瞬影殺是什麼?”布加迪問。
“就是他剛才投槍的那一招,有瞬間移動的效果。”德雷克斯說。
說話間,白衣人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狼王在白衣人疾風驟雨般的快攻下轟然倒地。
狼王已死,群狼無首,體型僅次於狼王的幾頭大狼仰天嚎叫幾聲,然後轉頭就跑。其它三十多隻活著的風狼立刻跟著跑了,轉眼間就消失在黑暗的森林中。
白衣人向德雷克斯三人的方向趕來,德雷克斯突然大吼一聲:“別跑!”然後整個人突然躥出,如勁風一般掠向跑在後面的三頭風狼。
“咚!”“唰!”“啪!”
一共是一拳一刀一腳,用的全都是德雷克斯的家傳武藝,拳是弗朗西斯家龍騰拳中的狂龍怒吼,腳是十路彈腿中的一路,刀法則是祖傳祖傳十二式刀法中的無雙無對。頃刻之間,三狼盡皆斃命,橫屍當場,兩頭狼是被砸碎踢碎了腦袋,另一頭則是被火之咆哮將腦袋整個切成了兩半。德雷克斯俯身在用狼皮擦了擦刀上的血跡,走回三人身邊。
白衣人還立在當場,沾滿鮮血的長槍卻豎在身邊,一襲白衣上也沾了星星點點的狼血。看到德雷克斯走來,白衣人開口讚道:“好功夫。”語氣卻仍是平平淡淡,連聲調的起伏都沒有。
“哪裡,壯士的武功才是真正的高明。”德雷克斯對白衣人一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謝壯士相助。”
“不必謝我,我也只是順道路過,無意為之。”白衣人道,“倒是兄臺,讓我見識到了東海小地方竟也有高人,今日方知天外有天。”
“什麼意思?你不是東海人?”德雷克斯詫異。東海和中土、北國、南疆都隔著天險,距西域更是萬里迢迢,連語言都不通,沒有多少人能在各個地區之間穿越。
“在下祖籍東海,故會說東海語言。世界之大,好男兒自當縱橫四方,區區東海,又怎是我輩英雄的容身之所。”白衣人的語氣仍然平淡,話裡卻自然而然地帶上了一股豪氣。他說的是“我輩”,顯然已將德雷克斯算了進去。
德雷克斯聽他如此抬舉自己,一下子有些慌亂,支吾道:“我……我沒那志氣……我出來闖蕩只是身不由己……”邊說邊看了一眼布加迪,“等我們辦完事,我就踏踏實實地回家,當我的圖書管理員……”
白衣人冷笑一聲,說道:“在這個亂世裡,以兄臺的本事,只怕樹欲靜而風不止吧。”
“總之我只想……只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縱橫四方什麼的,沒想過。”德雷克斯說。
“既然兄臺如此想,那我再多說也是無用。我們後會有期吧。”白衣人說罷,便欲離去。
“等等!”德雷克斯叫道,“你能不能把你的蒙面摘下來,讓我看看?”
白衣人皺起眉頭,眼睛泛起了綠光。
“在下只圖一見壯士真容,日後若能相見,也好報恩。”德雷克斯說。
“沒指望你報恩。”白衣人說。
“那壯士可否以姓名相告,讓我等也知道救命恩人的身份。”德雷克斯又說。
白衣人沒有答話,從腰間翻出一個五邊形的鐵牌舉到德雷克斯面前,說道:“這世界上知道我姓名的活人不超過五個。我看你英雄了得,便給你一睹我的身份牌。”他又將鐵牌舉到布加迪和墨翠德面前,“夠了嗎?”
德雷克斯對他的高傲很是不爽,心說我全盛狀態下未必就不是你的對手,但這白衣人剛剛救過自己三人的性命,現在的德雷克斯又是在低谷狀態,不便發作,只好像白衣人一般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夠了。”
白衣人將鐵牌收起,拔出身邊插在地下的長槍,舞動槍花,向德雷克斯行了一個武士禮,說道:“如此在下告退了。”
德雷克斯後退半步,揮刀使出一招家傳刀法中的“白雲出岫”。這一招使出時刀光閃動,甚是好看,因此通常作為禮節性的刀法。只是德雷克斯手中的火之咆哮是紅色的,此時使來,如同“紅雲出岫”一般。一招舞罷,德雷克斯道:“若日後相見,在下自當報壯士大恩。”
白衣人哈哈冷笑一聲,說道:“以你之才,只怕我們再次相見的時候,你是統帥千軍的大將,而我已經是你的階下之囚了!”
德雷克斯一怔,尚未反應過來,白衣人縱身而起,躍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樹,身形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空之中。半空中猶自迴盪著他的餘音:“……是你的階下之囚了!……階下之囚了!……囚了!”
“媽的,怪人。”德雷克斯搖了搖頭,說道。
突然,墨翠德雙腿一軟,幾乎坐倒,幸有布加迪在旁扶住。德雷克斯問道:“怎麼了?”
墨翠德顫聲道:“他那個……那個鐵牌……”
“上面不就刻著一隻鷹嗎?工藝挺精美的。”德雷克斯說。
“那老鷹鵰得是凶了點,你也不至於嚇成這樣啊。”布加迪說。
墨翠德的喘息猶未平息,斷斷續續道:“他是……是聖堂武士……”
“聖堂武士?什麼人?”布加迪奇道。
“聖堂武士是帝國的高階士兵,皇帝的私人衛隊,經常外出執行一些機密的任務,比如暗殺要人和竊取機密檔案等等。”墨翠德說道,“據說聖堂武士都是身懷絕技、來去無蹤的傢伙,這個人的樣子,倒也符合。”
“聽你這麼說,倒是有點像CIA。”德雷克斯笑道,“不過聖堂武士怎麼會來幫咱們?”
“可能他真是路過。”布加迪說完,轉頭看著墨翠德:“你為什麼怕他?”
“我……沒事。可能是累的吧。”墨翠德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