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花開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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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花開到了盡頭……

採臣甦醒過來，發現自己很狼狽地躺在清涼的地板上。風從窗外吹來，送來的是那一陣陣熟悉的百花之香。天花板的顏色是素雅的白，這裡的安靜赫然正是——

伊甸園？！

他做夢是嗎？恍惚想起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嗎？假的！可是外頭有人喊道：“醒來還不出來嗎？”

——是冥焰？採臣站起來，發現自己的身體更差了。不由苦笑起來，他有多希望那就是夢，就不會有片刻的歡欣就不會有突如其來的痛苦。為什麼不在這裡直接死去了呢？

開門，果然見那名藍髮的男子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隻小狗正積極地討好這裡真正的主人。

他問的第一件事：“紫淵璃玉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冥焰也不看他，逗弄著小狗：“這場賭局……你贏了。”他看不到他彎起的脣角，所以他笑得更肆意。

採臣扶在門口，手掌下意識用力。

“我決定成全他們，你可以安心了。”冥焰繼續說，明知道能把這人激得吐血，但依然樂此不疲。

“小鬼到底有沒有死？”採臣知道他喜歡玩，但他已經不想陪他玩了。

而冥焰仍是很好心情地和他繞：“她沒死又怎麼樣？你要奪回她？可是你根本就不是雲耀的對手。”現在他必須承認智謀的強大，一夕之間，所有的主動權又落回雲耀的手裡。他都以為他會用暴力的方法，沒想到這一招他輕易激走了情敵，又讓小鬼有了一個讓雲氏長老不能反對的背景，而最關鍵是不令她產生反感。而自己，這場戲的盡頭，若還是不能憾動他半分，那麼他要直接使用暴力了嗎？哥哥，我該怎麼得到你的心？原來三百年過去，他依然對他毫無辦法。

“如果她沒死，我會不顧一切地奪回她！”他多想說服自己那只是雲耀的陰謀，可是眼前這人不給答案就什麼都不是。小鬼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冥焰聳肩：“你的這份霸道來得太遲了，她不過是我挑中的某隻有點法力的孤魂野鬼。紫淵石據說有著神鬼難測的力量，它的表現不會做假。”他喜歡點到即止，讓這人發瘋去。

“你……”採臣用力抓住了門框，才令自己不至於倒下。動了動嘴，發現自己無從反駁他的話。其實他也知道，雲耀不可能有那樣的能力。只是他不想讓自己剛復活的心又死一次。於是他仍問：“她真的不在了嗎？”真的是他霸道地太晚了嗎？

冥焰自然看得出他眼裡殷切的期盼，生死一線，或天堂或地獄，都在他一念之間。忽然有那麼一刻不忍心，他知道若答案是是，將會徹底摧毀他。可這正是他出現這裡的目的。於是藍眸流轉，事不管己：“我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結果。”說著，已經看到他表情幾近崩潰的前兆，但他口不遮攔，“這裡的環境很適合你養傷，你放心養著，這賭局你贏了，我不會再去打擾他們。”

——鮮血，紅豔的顏色，如同彼岸花在他眼前盛開，可短瞬之間，傾刻湮滅。！採臣感到了昏眩，冥焰說什麼他也聽不到了，伸手想挽住她的笑靨，卻空空如也……肺腑徹痛，化作眼前盛開的彼岸。

花開無葉，一切的一切都只為那一場繁華。而現在，花開到盡頭了嗎？為什麼不能恆久呢？他無聲地笑了，被抽去一切的身體搖搖欲墜，悽迷地想到，原來小鬼就是他的一切。沒有了她，自己……什麼都不是了……

冥焰悲憫地看著陷入昏迷的人，腳下的鮮紅是那麼觸目驚心。他知道，他已經徹底摧毀了他，一線的希望都不給。哥哥，很快的，你的冥界就恢復往日的平靜了，你會不會很高興呢？

藍色有水汽暈染，更加悽豔——這場遊戲快要畫上句號了，如同那個小鬼沒有出現過。而他也會是嗎？為什麼遊戲的盡頭，他依然沒有任何底氣？

他閉眼，滿目仍是心念之人的容貌。哥哥，你竟還是鐵石心腸，情愛不屑嗎？

沒有人能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留守了三百年的孤獨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