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問夏的重新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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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問夏的重新選擇
問夏吸了吸鼻子，擦去了臉上殘餘的淚痕，退開了雲耀的懷抱。觀禮的遊客再次靜下來，只餘下海水撲到沙灘上的聲音“嘩嘩譁”——寂靜裡純粹的聲音似乎有種魔力，在洗滌著受到了蠱惑的靈魂，回到最真的自己。
判官和馬面都靜了下來，馬面咬著脣斂眉等待小鬼的回答。可是結局似乎已經沒有懸念了。判官也是不能自已，竟看不下她點頭答應。
閻王沉默如石，彷彿已經化在那裡。
問夏……疏影心裡念著她，如果沒有上一世的糾葛，這一世的她該是怎麼樣的快樂？
“雲耀。”想掙脫他的手，但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什麼，不松反而更緊。問夏低下頭，不再看他：“對不起，我想……去認識他，去了解他。”手被握得更緊，她已經感到了痛，但抽不出，“我想他快點醒過來，和我說我和他的過去，啊！”她驚呼一聲，已被雲耀抱回了懷裡。
“我不允許！”雲耀絕然，更加抱緊了她。
——不說普通人，判官和馬面都被他突然發散的氣勢嚇了一跳，唯有老大依然一動不動，但能見他眉毛攏得更緊了。關鍵是……小鬼要回到老大身邊？！
“雲耀！”問夏拼命掙扎，不同之前的猶豫，她好不容易選定的事情就不再回頭。
“問夏，你不要這樣子。我知道你只是覺得愧疚而已。你愛我的，怎麼可以說愛就不愛了呢？我不信我不信。”雲耀覺得此刻他的心跳得很亂，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崩斷了要失去他的控制了。於是她更加抱緊她，想讓她溫暖她的心。“我承認第一次接近你是目的不純，可是你不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二道光，不要離開我！”摩天輪的頂端，那一吻定情，是他柔軟的心動，是他想收藏一輩子的獨屬於他的美好。這些天她的異樣他豈會不知，可是這個結果不是他預想到的。“問夏，我知道上次對你動用法力是我不對，但以後我不會了。答應我，不要離開好嗎？”
——雲氏新一輩最傑出的人，現任的掌門，此刻……
紫淵璃玉想不到為了問夏他會那麼失控，是真的愛慘了吧。
疏影呆呆地，問夏的話讓她回不過神。
判官和馬面以為自己聽錯，可是現在雲耀的失控已經證實了小鬼的話。
冥界的採臣亦是木然，耳邊嗡鳴，聽不下其他。小鬼說……小鬼說什麼了？他根本不能辨認那些話的真實。
冥焰卻綻開無比的笑意，有句話說得好——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採臣為她付出的一切就連他這個只想報復他只想利用他們的冥界之神都感動了，何況那滿腹七情六慾的小鬼？若有人捨去性命去愛護自己，誰又能不動容？
“雲耀，在那裡五個月，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明明是接近我最好的機會，可是他卻時刻和我保持著距離。我三番五次想探聽關於疏影的事，想試探他有多愛我，可是他不說，還義正言辭地說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他亦是在說她，她如何不知？“後來我逃了。本以為騙過他了……沒想到他一直默默跟隨，很貼心地不去打擾我。直到我可能遇到危險。然後就知道了離開的方法，可是下來的四個月他怎麼也不執行。當時我心裡罵他是個笨蛋，那裡二人世界，沒有任何人打擾，他想要和我在一起是多好的機會的？可是他不動任何妄念。我都沒法想象最後那個月他到底怎麼過的……”她流下淚來，“他怎麼可以這樣去愛一個人？天天一個人受著焚身之苦，冷水一泡就是泡上一天……那段時間我天人交戰，可是始終說不出口，因為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疏影驚呆了——她訴說的夢境給了她多大的折磨，而採臣……
馬面得知夢境：“老大一定生不如死，可是他寧死也不會碰小鬼的。”
“最後我下了決心……卻引發了他以死破局的想法。連續一個月，沒有正常的休息吃飯還要忍受身體的折磨。可是我還是扭不過他，他反鎖了自己，還嘴硬說……就不碰你，讓你永遠在這裡陪著我。”想到最後的夢境，她泣不成聲，“那一刻難道他還想著減輕我的罪惡感嗎？真是笨蛋，我怎麼可能會相信！”
雲耀靜靜地聽她訴說，漸漸鬆了手，懷裡的她已不是她……
“雲耀，現在你知道了嗎，從我對他說，不許他一個人承受的時候，我已經背叛了你。只是他寧死也不給我機會。”重新肯定自己的情感，壓抑很多天的情緒終於爆發，“他怎麼可以用死來換取我的自由！”
“老大不會死，才不會死！”小鬼說的真相讓馬面失控，瞬間就衝到她的面前，“老大才不會死！”可是她說得那麼真實讓他很無力，他反反覆覆想說服自己，卻止不住地淚流。
閻王和判官也出現了。除了閻王本人依然擰眉不展的模樣，某人的眼鏡下也已溼潤了。
疏影痛哭，採臣怎麼那麼傻呢？
問夏驚於他們的出現，卻沒見到那個人，趕忙推開了怔忪中無防備的雲耀，一手抓住了馬面：“他呢？他還沒醒嗎？”
“嗚嗚……你走開！老大才不會死！”馬面推開她，還是那句話。轉而看向閻王判官，希望閻王老大能無比威嚴地說他的老大沒事，希望判官能給他頭頭是道地分析說沒事的，可是什麼都沒說！他的眼淚落得更洶了：“老大才不會死！嗚嗚嗚……我不理你們了！”說著哭著跑走了。沒人懂他的，那麼多百年，老大和他最好了，老大最是照顧他了。他才不信他就這樣死了，他現在就跑回老大身邊，去叫醒他，讓他和小鬼在一起，就算是不在地獄幹了他也甘願！
採臣眼睛紅了：“小馬……”如果他真的死了，第一個失控的會是他。
冥焰此刻贏了賭注，特別暢快，笑得也很歡：“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採臣回道：“你不想看看，閻會不會帶小鬼去見我嗎？”就讓他們的糾葛就此為止吧。
冥焰一僵，他的意思很明顯了——如果他這樣做了，說明他不再反對他們。冥界有情？真的嗎？哥哥，你真的會自食其言自毀玉令？
問夏轉而抓住了判官的手：“帶我去見他，我要去見他！”
判官哪敢擅自作主只等待某人點頭。而沒人注意的天空——已經悄然變色。
閻王默然，他知道自己若是點頭將意味著什麼。焰……
沒人留意的雲耀——自從他被問夏拒絕後，他一直都是失魂落魄地站在一邊。在這時，他突然拽過問夏：“我不會允許你去那種地方！”說著捲起她飛躍而起——法力驟然施展，隨之而來的是鉅變風雲電閃雷鳴，更可怕的是——
“海嘯！”天色滾黑如墨，已經看不見的海牆就要傾蓋下來——閻王和紫淵璃玉皆是大驚，眼見臺下的無辜遊客已經驚慌失措，顧不得去追上問夏，一起運起自己的法力覆蓋無辜的人們……“吼！”一聲巨響，海水撲得快也退得快，遊客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海水退去了，雨卻嘩啦啦的下起來……
幽暗的天空無法辨別的方向，雲耀帶著問夏不知去了哪裡。
同時不見的還有在冥焰眼下的採臣。他的法力恢復了？冥焰並不去追究，因為有更精彩的戲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