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雲耀的決心 問夏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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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雲耀的決心 問夏的選擇
足足三天，問夏就陷在前世的夢境裡。夢裡與那人的交集一幕幕重演。眼淚悄然滑落，帶著遺失的美好，帶著今生的錯憾。
“問……問夏？”雲耀眼見她醒來，“醫生醫生！”剎那間激動得語無倫次，乾澀的眼眶溢位了朦朧水汽，一時站立磕碰到了椅子——因為維持坐姿太久，肢體僵硬差點摔倒！
“雲耀……”問夏喊出聲，還好有醫生護士進來及時扶住他。
雲耀揮開他們：“醫生快看看我未婚妻的身體。”
這裡真是醫院？明明是家居的環境。外頭明媚的陽光讓問夏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果他任由車子將她撞死，那他不就能名正言順地牽走她了？笨牛果然是笨牛！這樣想著若無旁人地笑了。
雲耀退開了兩步，她的笑容落進他的眼裡。身體一向很好的他居然感到一陣暈眩。他知道那笑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是那個人，那個她昏迷三天三夜裡呼喊的人，時而的歡笑、時而的蹙眉，都只為了那個人。
一名護士扶住他：“雲先生，您都三天沒有好好休息了，要不先回去睡一下吧。”
“雲耀你？”問夏這才注意到他，一向完美的形象在這時長了小鬍渣，頭髮凌亂，面色憔悴。
他說：“傻瓜，我沒事。”心裡有些酸澀……居然要人提醒，“倒是你，昏迷了三天，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她低下頭，居然睡了三天？！守在身邊的是雲耀，而她夢的是另外一個人，罪惡感才剛剛上來，心口又熱起來，時刻提醒那人的付出……
“問夏！”一個清亮的聲音，原來是疏影跑了進來，“你醒了？沒事了吧”
“疏影。”見到她的到來，問夏勉強笑了笑，同時也看到了她的黑眼圈——一定是擔心她才沒睡好。暫時放下的心事，她想有些話要說了。
“你這傻瓜，怎麼那麼不小心，還好離淵老師及時送你去醫院。”疏影說個不停，“雲耀也真過分，居然不給我守著你。我們輪流不行啊？看你現在的樣子，醜死了。”她嘴上這樣說，其實是在為他講好話。已然是認可他了。
雲耀感激地笑笑：“問夏，不守著我不放心。”
“行啦行啦，以後是你老婆，啥肉麻話別當我面說。醫生，她沒事了吧？”
“嗯，醒過來就沒什麼事了。”……
他們說著她的病情，她卻沒有心思去聽。插話進來：“雲耀，我想和疏影說些話。”胸口的東西仍然在，記起那麼多和他的過去，想必它的形狀更大了吧。離婚禮還有七天了，她如何面對雲耀呢？
疏影這才覺察她情緒不對，按以前的性子早嘰嘰喳喳了。眼見雲耀一時沉默，臉色並不是很好。她說：“雲耀，你三天沒好好休息了，就讓我陪陪她吧？”
雲耀自然知道問夏心中的搖擺，讓她和疏影說說也好，但結果都必須是——牽起她的手，嚴肅而認真述說他的決心：“問夏，你知道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說罷，吻了吻她的手，“疏影，幫我照顧好她。”雖然紫淵璃玉沒有說什麼，但事情顯然和那人有關。
無論如何，他要找那人談談了。
······
“問夏，你怎麼了嗎？”這裡是高階病房，房間佈置溫馨舒適。此刻，她們坐在四五平米的陽臺上，晒著溫暖的陽光。而問夏卻仍然覺得冷冷的，只有胸口才是熱的，那熱度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
“疏影，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解開了衣服的扣子，露出一小片胸膛，露出那一朵她一直隱藏的花朵。
疏影看呆了，美麗的紅色，彼岸的形狀：“這……”
問夏在這時終於哭了：“我昏迷這三天，夢裡都是和他的過去，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哭泣的她很悲傷很痛苦，疏影一時不懂怎麼開口安慰她也還沒能從那魅惑的顏色回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問夏哭著，“胸口這東西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長出來的。剛開始只是紅色的印子，後來漸漸形成花苞，後來慢慢長大，時隱時現，逐步綻開……我只知道伴隨它的出現，我與他的過去開始清晰。現在的七分開，我不知道完全盛開的時候我的心裡會轉著誰，也不知道我這樣子怎麼面對雲耀，怎麼面對臨近的婚期。疏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東西他們應該清楚，要不我們去問問。”
問夏搖頭：“不，我和他說了再不見他。”那天之後，永不相見，她卻清楚記得車輛撞來時的感受，雖然看不見，但有一個厚實的懷抱牢牢護住她，恪守著自己的諾言不讓自己收到任何傷害。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疏影聽出了一些端倪：“那天的事和他有關？”
問夏點了點頭：“我知道，沒有他，我已經死了。”
疏影沉默下來，恍惚想到在雲氏總部，在無名荒島，在現在的地獄之屋，他默默地付出……採臣，你為她做的，總有一些她能感受到。
“問夏，那我去問問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疏影！”問夏拉住她，欲言又止。
她眼裡的淚花與自責，疏影如何不心疼？她的問夏一直都是笑得最沒心沒肺的那個。一直都很快樂的她在遭遇愛情，整個人顧慮就多了，笑容也少了。如果那次在教室，她不再與他們糾纏，會不會更快樂？可那時候，她捨不得，她也捨不得。
“問夏，不哭好嗎？都要做新娘子了！”她抹去她的眼淚，“我我知道怎麼做的。”是的，她知道。雖然這樣對採臣很殘酷，但為了問夏……她希望她高高興興去做新娘，而他們，就當從來沒出現過！
問夏再一次哭了：“疏影，我是不是很壞？”
“傻瓜，你沒有！要快快樂樂的做你的新娘子，知道嗎？”問夏埋進她的懷裡，靜靜哭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知道她對不起他，從她選擇雲耀後，他們就不再有可能。
疏影抱著她，任由她哭著。自嘲地想，如果不是因為她來了一次地獄遊，問夏又會做什麼選擇？是天意吧，也許他們的緣分在上一世已經終結了……
這樣想，她們的心裡都會好受些吧。可是同時也紅了眼眶！
她們都沒有注意，病房桌面的百合花束裡，有一個小巧的竊聽器，就算精明如雲耀，也沒能事無具細地考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