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死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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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死亡——重生
步兼強辯論不過洛言和蘇清塵，眼見霍光要躲進月神廟，聲嘶力竭地大喊：“霍光，人在做，天在看！你害死的那些人，冤魂會纏著你和你的家人一生一世！”
一句話，讓一直不以為意的霍光停住了腳步，低頭看看葉望月微微隆起的肚子，他苦笑一聲：“人果然不能作孽！”
葉望月緊張地拉住他，哀求道：“霍郎，你快進去！不要理著他的瘋言瘋語！”
“你說我那麼多年都沒孩子，是不是因為我作惡太多？”忽然，霍光抬首看向葉望月，喃喃道，“是的，一定是這樣……我的孩子，不該沾染上晦氣……”
“霍郎，霍郎你別嚇我！”葉望月抱住他，驚慌失措地喊道，“我們先進去好不好？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說真的，洛言並不認為放過霍光是什麼好事，但是眼下若是任由步兼強激怒霍光，只怕幾人真得交代在這裡，所以他才極力拖住步兼強，但是當著霍光，話又不能明說，現在老傢伙喊出那麼一嗓子，讓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霍光再破罐子破摔，幹出什麼偏激的事。
霍光一個人愣在那兒，嘴裡碎碎唸的叨叨著什麼，足足有半刻鐘，他才毅然推開她道：“月，你先進月神廟躲一躲！”
“那你呢？”葉望月眼巴巴地望著他。
“我？”霍光苦笑一聲，而後霸氣地道，“我欠他們的，就用這幅皮囊還了就是！”
“你要幹什麼！”葉望月哭著再次抱住他，央求道，“霍郎，別走！咱們先進廟好不好？”
霍光看著清晨氤氳水汽中月神廟，苦笑道：“那是銀月城的子民為你建的，它聖潔美麗，不容半點褻瀆，我……我很髒！”
“不——”葉望月牢牢抱住他，哭得梨花帶雨，“你能進的，那是為我建的，我有資格允許你進去！”
霍光堅定地搖搖頭，看著天邊冉冉升起的朝陽，喃喃道：“好久都沒有欣賞過日出了，如此美景，縱然死了也值……”
葉望月已經徹底明白他要做什麼了，哭著道：“霍郎，別走！你到哪兒我都陪著你！”
霍光撫摸著她的臉，寵溺地笑道：“傻瓜，人總要死的。吸血鬼不死不滅，可是我已經厭倦了這種躲藏在黑暗中的生活。祝福我吧！下輩子，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做人！”
“那我陪你一起死——”葉望月死活不肯鬆手，她哭泣道，“霍郎，你不想做吸血鬼，難道我就想麼？難道你就忍心讓我們的孩子也受這種痛苦麼？霍郎，我陪你！我說過，生死相隨，有你的地方就有我，無論你去哪裡，無論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陪著你！”
“月……”霍光緊緊擁住她，感動地道，“你這又何必？”
“我不能沒有你——”葉望月失聲大哭，將這麼些年來委屈苦悶掙扎統統發洩了出來。
摟著哭成淚人的葉望月，霍光最後一道心防也徹底打開了，自己做了那麼過分的事，葉望月依舊願意陪著自己，有妻如此，夫復何求？這一刻，霍光忽然覺得以往的那些怨念都已是過眼煙雲，都是可以放下的。
太陽漸漸升起來了，照在兩個相擁的人身上，那些瀰漫在林間的黑霧逐漸消融，而兩人的身上也嗤嗤作響，揮發出一種焦肉的味道。
葉望月艱難地回望葉重華，幸福地笑道：“哥，我做到了。你說得對，自責愧疚不能解決問題，只有真真正正的放下，寬恕他的過往，才能和他再續前緣。”
葉重華眼中帶著淚，含笑衝她點了點頭。
霍光也看向他，沉聲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馨月也不會……代我向銀月城的子民道歉。”
葉重華微笑著祝福他們：“去吧，下輩子做個好人。我祝你們一家三口永不分離！”
兩個相擁的人身體越來越小，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中，只有那焦糊之味提醒著人們這裡曾經消散過三個生命。
“天道無量！”步兼強高呼一聲，居然很認真地走上前去在兩人消散的地方撒上了福水，看來是要做場法事。
看著洛言迷惑的神情，葉重華低聲為他解釋道：“天機門就這樣，除魔衛道是他們的本分，但是死者為大，一死百孽消。”
“據我所知，吸血鬼好像是身魂一體，不入輪迴的吧？人死尚能投胎，可他們……”蘇清塵看著那些淡的不能再淡的黑霧，心有不忍地道。
“咦？”正在認真唸經的步兼強驚咦了一聲，小心地從地上捧起了一塊水晶般剔透，半個巴掌大小的物什，感慨道，“靈魂昇華！在最後一刻居然獲得了靈魂洗禮，魂魄得入輪迴道中，經六道輪迴洗清罪孽後，他們就可以做人了！”
“那要幾百年之後了吧？”洛言詫異地問道，不過想想兩人吸了幾百年的人血，也不由釋然。雖說之前幾百年，由葉望月控制著，只是讓那些被吸者體虛，可是最近這段時間，霍光為了追求力量，吸乾十數人，就真的有幹天和了。按理說他們得個魂飛魄散的結局就不錯了，而如今能在最後一刻大徹大悟，也是他們的造化。
葉重華接過那水晶樣的東西，遞給洛言道：“你收起來吧！洛老弟天賦不錯，不過心性上到底還欠缺了一些，這淚晶乃是世上至純至淨之物，希望對你能有所幫助。”
洛言怔怔地看著那純淨的晶體，只覺這其中有一種莫大的吸力，晃了晃腦袋，才從這吸力中拔出來。
處理完霍光和葉望月的後事，步兼強也告辭離去了，不過看他走時那不滿的眼神就知道，這老傢伙心裡指不定怎麼鄙視眾人呢！
“好了，折騰了一夜，咱們也該走了！”葉重華拍拍衣服，笑道。
了卻危險的洛言卻記起了他上山的原因，隨口打發走了葉重華，慢慢走到兩女面前，冷笑道：“我想，我需要一個完整的解釋。”
“這個解釋我來給你如何？”兩女還沒想好措辭，背後空氣忽然一陣蠕動，一個清朗卻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