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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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開懷
“他並不肯給我解釋，卻冷笑著告訴我說，這只是第一步
。如果不交出葫蘆，他下步拿走的就是太一與羲和的命，他問我捨得不捨得，丟下這句話後他用就走了。”
李清風覺得心頭象是在沸水浸過，痠麻脹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不知道陸壓要如何決定，換位而處的話，李清風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是很難吧？”陸壓終於換上了苦笑：“我苦思了三天三夜之後，正好太一來見我。本來我以為他經歷了喪子之痛，必定怒火沖天，神智混亂。可是奇怪的很，他除了眼睛有些血絲外，依舊是那樣沉靜睿智。。就象一面明鏡，清澈無翳，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李清風眼前又出現了那個身影，耳邊又響起他爽朗豪氣的笑聲，不由自主接上了話頭：“是啊，他一直是那樣的，清風明月，高崗白雲。”
陸壓呵呵笑了幾聲：“我準備的一肚子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我們對坐了三天，在這三天內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李清風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那個詭異的情況，奇怪的是他沒有一點想笑的意思。
“三天後，我對他說出了實情，將鴻鈞的話一字一句一點不拉全都和盤托出，因為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如果瞞他一點，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已。”
李清風知道陸壓這樣做意味著什麼，不管先前陸壓有多強，此時的陸壓將實情說出，就是將這條命交到了太一的手上，畢竟他只是一個器靈，而且至關重要是那個小葫蘆還在太一的手上。
李清風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緊張起來，瞥了一眼陸壓故作鎮定的目光，終於忍不住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往久蹦得艱難無比：“太一，他怎麼說？”
“他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將那個葫蘆給了我，然後告訴我，他早就知道十烏隕落的事情了。()”
李清風真的驚呆了，早知知道這怎麼可能？心中忽然電閃一念：“是鴻鈞，在找你之前已經先找到他了？？”
“聰明
。”陸壓笑了一聲，眼底全是苦澀與歉意：“確實如此，鴻鈞在找我之前確實是找過他。”
李清風暗自皺起了眉：“鴻鈞根本不知道葫蘆在他的手上，那鴻鈞去找他幹什麼？”
陸壓嘆了口氣：“因為混沌鍾，他去找太一，想要混沌鍾。”
李清風驚得瞠目結舌，一時間腦子沒有轉過這個彎：“混沌鍾雖然是開天三寶，可是以鴻鈞此時此刻的地位，他的末必看得上……”想到這裡忽然恍然大悟，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鴻鈞要混沌鍾必定是衝著陸壓去的。
似乎看透李清風的心思，陸壓微微笑了一下：“你猜對的只是其一，還有其二。”
李清風這下是真的搞不明白了，瞪大一雙眼，怔怔盯著陸壓，一頭一臉全是不解之色。
陸壓卻不急著解釋，而是緩緩接著道：“說起來我那二哥這次開出的條件真是不少，若不是太一，而是其他人，沒準就沒有你我這一刻在此促膝而談了。”
李清風有些好奇，但並沒有開口，而是在心裡默默的想，是什麼條件呢？
“用一個混沌鍾換一尊天道聖人之位，這筆賬怎麼看都是沾了便宜了。”
陸壓的話飄飄的飛出來，似沒有一絲半點的重量，可是李清風真真實實的感到眼前黑了一下，忍不住哼了一聲，真的不服不行，鴻鈞這個條件確實重的難以讓任何人拒絕，更何況重利之後還有重壓，胡蘿蔔之後還有大棒！
“現在你知道了吧，你和我欠了太一有多少了吧……”淡淡看了一眼李清風難看的臉色，太一倒是欣慰的笑了一下：“這些人情，指望我是不行了，以後你要記得連同我那一份，全都要十倍百倍的還上。”
還人情？李清風頗有意思咂了咂這三個字的意思，忽然覺得有些荒謬，他在心裡茫然地想道：“這要怎麼還哪？還他個聖人麼？”想到這裡的時候，李清風忽然笑了起來，太一已經化成器靈在葫蘆裡呢，就算給他個聖人，又能有什麼用呢？
他在心裡自嘲，奇怪的是陸壓似乎能夠知道他在想什麼，認真的衝他點了下頭，眼神在葫蘆上怔然望了一會，最後變得無限感概：“不必懷疑，我做不到的事，你一定可以做到
。”
看著李清風目瞪口呆的樣子，陸壓輕笑了一聲：“我見太一如此情深，當時就決定了一件事。”
李清風從一團亂緒中回過神來，忍不住問：“什麼決定？”
陸壓道：“我問太一，要不要賭一把？”
賭一把，李清風覺得越來越聽不懂他的話了，還好這次陸壓沒有停頓，而是流水一樣直接說了下去：“鴻鈞要混沌鐘不是單單對付我，對於這一點，我堅信不疑。”
李清風點了點頭：“當然，以他的法力道行，只要在天道之下，任何人在他眼中，只是螻蟻。”
“也不見得。”陸壓微微一笑，語氣一反平靜淡泊，顯得異乎尋常的霸氣。
這樣的陸壓是李清風不熟悉的，於是好奇的瞅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的底氣從何而來。
陸壓呵呵一笑：“這下就得說到鴻鈞為什麼那麼大的血本要算計我的原因啦，你不要忘記了，我與盤古是唯一可以拿起開天斧的人，眼下大哥死了，我卻還活著。”
一般人都會被他提起舊事搞得有些發矇，可李清風卻隱隱覺得自已離真相又近了一步，他相信陸壓下邊說的話，必定是重中之重，無數祕密就象灑了水灰塵一樣落下，從此塵歸塵土歸土，真相大白。他不知不覺間呼吸開始粗重，眼睛因為充血有些發漲，怦怦跳著的心都快跳出了腔子。
“鴻鈞一生所求，費盡辛苦，窮盡手段，所求就是為了有一天站在大道的最頂端，俯瞰天地，不生不死，所以他寧可揹負奇險，辣手殺我，設計害了大哥，以為除了我們兩個，他前面的路再沒有任何阻礙，可是直到他合了天道他才知道，他得到的空盡心機得到的一切，居然只是一個夢！”
說到這裡，陸壓突然縱聲大笑起來，笑聲有如風雷激盪，說不出的酣暢淋漓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