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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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根源
這一走，三界內少了一個白衣綽約的佳人，卻多了一個紅衣如火的紅大王。
“等一下！”這是李清風的聲音，龍九愣怔地在那站了片刻，卻怎麼也積聚不起回頭看的勇氣，一直過了好半晌，他才深吸了幾口氣，整個人像是鏽住了一樣回過頭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李清風直直看著她，只覺剜心刺骨痛不可抑，心中翻翻湧湧說不盡的哀傷難過，臉色卻和木頭一樣的不曾改過，道：“你想好了？”
龍九點了點頭，“我心匪石，不可轉也。”其實心裡起伏猶如地動山搖，只有自已知道心底那絲說不出來的苦澀。
李清風這次沒有阻攔她，幾步上前來，避開了她眼底亮起的一絲難以置信的光，低聲道：“再留三天罷，到時我將這東海交給你。”
“這麼好？連四海都肯給我？”看著對方認真的眼，龍九眼底燃起的那絲光終於熄滅了……果然還是如此啊，她苦澀的彎了下嘴角，縱然將眾人趨之若鶩的四海給我，卻不肯給我你的半顆心，龍九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
“多謝李兄成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先站著，聽我講完。”
龍九的腳步定在原地，卻沒有敢回過身來，不想讓他看到自已眼底的淚。
“無論是那一種原因，你都不能拒絕。”李清風直接亮出了底牌：“海界必須是龍族才可以執掌，祖龍大聖的氣運只會護佑龍族，所以你才是最好的人選。”
阿迦驚訝的轉過身來，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能不龍族？
彷彿為了證明自已說的話是真的，李清風伸手在額間一抹，現出的是一團糾糾火焰和一個小小葫蘆的印文，看著龍九瞪大的眼睛，苦笑道：“看到了吧，不是龍紋。()”
龍九受了驚一樣往後退了三步，情不自禁伸手撫到自已的額上，不敢置信的低呼道：“不可能，若不是你的龍氣，我又怎麼可能化龍成功？”
這個問題李清風早已想得明白，五指輪轉間，一枚黑沉沉的石珠在他雙眉之間隱現，“你能化龍，是祖龍珠的功勞，也許是大聖有靈，冥冥中選定了你就是新的四海之主
。”
身為龍族，可以輕而易舉的感受到石珠上傳來的神聖氣息，龍九不自覺的眯起了眼，“……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清風苦笑，若在以前，這個問題他會張口就來，他還能是誰，他就是自已好不好？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李清風能做的只是沉默，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一陣難捱的死寂過後：“也許太虛幻境之後，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好……”龍九深深的吸了口氣，吐出來的話氣如遊絲，才說出一個字已經難以為繼，後半句幾乎壓在嗓子裡，只看得到嘴脣掀動，好在終於鼓起了勇氣問：“你還會回來看我麼？”
這個問題同樣的有些難以回答，本想拒絕的李清風的眼神掠過龍九的臉之後，終究是點了點頭。
死灰一樣的眼底終於冒出了火花，隨後就野火燎原一樣遍佈全身，只覺得手心發熱，微微出了些汗，措手不及的喜悅安慰使得整個人都在明顯發顫，然後一句話也說，甚到沒有回頭，她紅著臉帶著笑走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李清風怔怔不語，一直到玄元湊上前來，帶著點警覺和懷疑：“你不會想想祖龍珠給她吧？”
李清風雖然沒有說話，這不妨礙玄元已從他的眼底瞧出了端倪，於是沒好氣的撇嘴道：“你別做夢了，祖龍珠是妖皇施法定在你的額中祖庭的，你想要取出來，等你功力超過妖皇陛下再說吧。”說完這些後，玄元毫不客氣的附送了兩個大大的白眼：小樣，想不要我，白日做夢呢。
雖然成功的打擊了李清風，可是隨後的三天內，他就發現李清風天天悶頭在做一件東西，無論怎麼纏著他說話，李清風都是愛理不理，吃了無數硬釘子軟釘子的玄元氣得要死，他算看出來了，這個傢伙現在心裡全被兩個女人佔住了，根本沒有自已一分半點的位置，玄元表示很受傷，也很生氣。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轉移了，他發現李清風從懷裡取出一塊星辰鐵……星辰鐵又名庚金之精，傳說是星辰之母，是練器材料中無上寶物，最是珍貴難得，這一塊只有指甲一樣大，通體黑色，閃爍著點點星光。
玄元先天愛寶，一眼看到後就走不動道了，捧著就不放手，當時還是石長生拿了過來交到李清風的手上
。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清風拿出這塊鐵的時候，忽然想到，石長生會不會早就想到有這麼一天？
李清風這三天一動沒有動坐在石橋上，凝心定慮，運用練器祕法，將星辰鐵放入混沌珠中不停的祭練，三天之後，星辰鐵化成一枚圓珠，李清風逼出三滴精血祭於其上，在石橋下玄元瞪著眼驚道：“真是個瘋子，他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的，居然會複製！”
耳邊忽然傳來石長生低笑聲：“開眼了吧，你以後不要再得罪你這位李大哥了，他這份本事可以稱得是逆天了，據我所知，這天底下也就終南雲中子會……”說完抬眼遠觀，見星辰鐵已經如有靈性一樣，漸漸迸發出青光不說，更有六條小龍在其上蜿蜒遊動，放出陣陣驚人氣息。
玄元一頭扎進來人的懷裡，跺腳撒嬌道：“石大哥，你可回來了，你不在的時候，他老欺負我。”
石長生笑得開心：“你若不是不招惹他，他怎麼會欺負你？”
不等玄元再鬧，石長生眼底生光，不由得讚歎道：“好好學著，你李大哥這手本事，已經遠超雲中子了。他日修仙途上，真的不可限量。”
玄元有些不服氣：“你就替他吹吧，我怎麼沒有看到他有多厲害呢。再說你怎麼知道的？”
石長生目光隨著思緒變化不定：“我怎麼會不知道……當年……”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發現玄元瞪著眼聽得聚精會神，這才知道自已失言，到嘴的話驀然停下，警覺的笑了一笑道：“小鬼頭，越來越壞！居然敢套我的話，下次再這樣，罰打三記屁股。”
玄元怕李清風卻不怕石長生，聽說要打，整個人如同牛皮糖一樣的纏了上來，不依不饒的必定要問個究竟，纏得石長生沒有辦法，只得一笑道：“這些都是上古祕聞，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要知道心動神知，你在這個開口說人是非，那邊瞬間便可以知道，因果一成，必有報應。”
“我才不怕，又不是我說他的事非，是石師兄說的，啊，我知道了，莫非是石師兄懼怕雲中子是當世大能，怕他記恨於你，給你小鞋穿？”
這種拙劣的激將法對於石長生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他只是沉了下臉，眼光微微橫了他一眼，就將玄元嚇了一跳，果然不敢再歪纏，直到看到石長生嘴角露出一絲沒藏好的笑容，這才發覺自已上了當，“石師兄是騙我，石師兄是壞蛋
。”
石長生忍不住放聲大笑，驚動了李清風，急忙收手停法，留下星辰鐵圍著混沌珠往來旋轉吸納精華，這才下來見禮。
石長生也不矯情，伸手指著半空中道：“師弟福緣深厚，不知從何學來這種妙法，依愚兄的眼光來看，你這手可比雲中子要強的多了。”
這一句話一說完，李清風心裡忽然一動，想起祕境中那個怪人說過一句話……忍不住一呆。
“師兄，雲中子也會練器麼？”
石長生點了點頭：“這些事說來久遠，但若在上古之時，卻也不算不上什麼祕密。”看了一眼一臉渴求的玄元還有李清風：“你們想聽？
李清風和玄元一齊點頭。
石長生聞言正色道：“剛剛我和玄元說心動神知並不是虛言，在這祖龍祕境之內自然無妨，但若是離了這裡，你們可就小心了，禍從口出不是玩的。”這番話正言厲色說出來，玄元和李清風只得低頭受教。
“說起雲中子，就得提他的師門。說起來他的師門那可就是響噹噹的，想當初誰不知道崑崙山玉虛宮的大名，當時闡教教主元始天尊，為人端肅剛硬，一生只收了十二個入門弟子，每人都修成了一身可怖可畏的法力，世人號稱為闡門十二金仙。”
李清風聽得心嚮往之，聖人門下，想想都夠威風，再看玄元，兩眼大眼更是晶晶閃亮。
“雲中子就是聖人門下，道場建在終南山，平日低調行事，聲名卻是遠遠不及他那一眾同門了。”
玄元聽到這裡忽然插上了嘴：“這麼說，他的那些師兄弟都會練器了麼？”按常理這樣說是沒有錯的，怎麼都是一個師傅教的，不可只他一人會吧？
石長生笑著搖了搖頭：“非也。”
李清風的忽然開始劇烈的跳了起來，心中的答案正在浮出水面，可是他不敢想那是真的，一時間心跳幾乎都快要蹦出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