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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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窺探
昊天鏡又名窺天鏡，是道祖鴻鈞賜給天界至尊，用它來察看三界之事，以正視聽之用。沒想到昊天別出心裁，居然用來探察末來不知之事，但天機不可測，能夠看透天機除了聖人之外，就算羅仙也是無法做到，所以他只能求助於王母，合二大羅仙之力，勉強可以一窺天機。
得到王母相助，昊天不再遲疑，駢指在額間一點，從額間引出一點晶瑩之光，似緩實急飛到鏡面之上，如同石落水心，原本平靜的鏡面一陣劇烈震動之後，放出一道刺目炫光。光線之強，就算昊天和王母羅仙修為，也不敢抬頭直視，一直等到炫光潛息後，鏡面中現出幽都發生的一幕幕景象，如走馬燈般快速一一閃過。
二人注目鏡中，看著鏡內一幕幕快速閃過的景象，當定格在幽都鬼門關前那個又大又圓的業鏡之後，昊天與王母一齊變色，不約而同冷哼一聲。昊天忍不住咒罵道：“幽離這個傢伙，果然賊心不死，可恨可惱！“
王母眸光閃動：“自天宮大亂之後，冥帝幽離一直低調，很少露面，眼下看來他對這次黃泉大會是早有所圖勢在必得了。”
昊天深以為然，冷哼一聲：“別的不說，幽無夜必是瑤姬最大的對手！”
王母眯起了眼，恰好遮住了眼底的鋒銳敵意，淡淡道：“大道爭鋒，各憑本事。他有張梁計，我有過牆梯，結果如何，大家且走著瞧吧。”
昊天低哼了一聲，顯然對她這番話不甚滿意，還要再說什麼，王母已皺起了眉頭：“窺測天機極耗法力，快些察出來源是正事。”
昊天心中一凜，王母修為一向遠超自已，這也是自已找她合力施法的最大原因。二人合力催使昊天鏡，自已尚沒有力竭感覺，為何王母倒先有了不支的意思……心中念頭剛剛閃過，王母冰冷的聲音已經響在耳邊：“你沒猜錯，我已將本體三成修為移到了瑤兒身上。”
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昊天驚訝吼道：“你瘋了
！”
大道修行，等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縱然到了他這種羅仙果位之人也不敢稍有鬆懈。一日不為聖一日就是螻蟻，一旦大劫來時，隨時都可能化成劫灰。
看著昊天一臉驚訝的表情，王母不屑的冷哼一聲，臉上神情自信而憧憬。她嘴邊掛著悠遠的淺笑針一般刺入昊天的眼眸，心裡隱隱不得勁卻有些驕傲信服，果然這個女人不止對別人狠，對自已也夠狠！
就在這個時候，鏡面忽然閃起一陣強烈之極的波動，昊天覺得自已體內法力如同開了口子一樣瞬間直湧了出去，不敢再分神，手訣接連點動，二人身上法力如潮水般向昊天鏡輸送過去。
等到王母臉色有些變白的時候，鏡內終於閃過一道刺目的金光，同時將一個少年屹立雷海銀網之下，咬牙切齒的模樣真實顯露出來……
在看到那道金光的時候，昊天終於忍不住驚叫起來：“那金光是什麼？”
在看到鏡中那張一閃而過少年的臉，王母一雙鳳眼瞬間瞪得老大，因為法力虛耗變得蒼白的臉瞬間慘白：“……是他，怎麼可能是他！”
自從認識王母第一天開始，昊天就沒有見到她如此這樣失態過，王母不同尋常的歇斯底里的表現，引起了昊天的注意，連忙問道：“是誰？”
側頭瞧見王母一臉驚駭的伸手指著鏡中，昊天心念一動再往鏡上看去，卻只看到一個背朝著他的虛影。
“那個人是誰？”
昊天心跳得厲害，忽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了上去，昊天鏡顫抖了幾下，鏡中景象再度重現，現在鏡中的人已不是自已想看的少年，而是一箇中午男子，眼神專注而深沉。
在他抬起的手上，飛起一團如黑如墨的光華，隨後昊天鏡面上一陣劇烈的波動，閃了幾閃之後，剛剛現出的影象全都消失不見。
昊天一雙眼不知不覺中已經全是濃濃的血氣，手情不自禁的捏了起來……突然駢指當空，指著下界忍不住大吼出聲：“冥帝幽離，你以為朕奈何不得你麼？”
彷彿是對他的迴應，片刻後，一個靜靜的聲音響起：“昊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私用道法窺我地府已是不該，難道你想違背道祖鈞旨，擅自挑起天冥兩界的爭鬥麼？”
昊天一張臉幾乎快要滴出血來，咬牙切齒道：“幽離，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臣服朕的腳下，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
半空中響起一陣嘲諷大笑：“好，我等著那一天，你說的話，正是我要說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昊天鏡忽然一陣劇烈的跳動，在空中盤旋幾下，光華全失，直直的掉了下來。
望著落在手心中昊天鏡，昊天不甘心再用法力催使，可是隨後臉色大變，聲音已經完全變得顫抖：“天機亂了……”
天機亂，大劫生！唯有一線生機，全憑天意。渡劫者逍遙長生，應劫者化灰天地。
昊天臉色如土，呆呆望著手中死氣沉沉的昊天鏡，忽然轉過頭問王母：“你……剛剛在鏡中看到那個人是誰？”
從變色到現在為止，王母一反常態的失魂落魄，剛才那鏡中驚鴻一瞥，已經令她心搖魄蕩不能自已。
早已禁錮久遠的記憶如同潮水一樣噴湧復現，原本以為自已早就忘懷，沒想到這千年來竟然只是自已在騙自已！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那裡對你不起過？你說，你說……”
“……我就算是身隕化道，也不會放過你們倆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兩個自嘗苦果。”
眼前似乎現出那個披頭散髮、渾身淌著金色血液的高大身影……一陣難言的心悸傳來，此刻王母就象捱了一記鞭子，千百年來鎮定自若的表情早已碎裂不堪，眼神空茫若虛，額頭一陣劇痛，情不自禁呻|吟著用手指掩住眉心。
對於玉帝的喝問，王母置若罔聞，揮手一召，天際一聲清鳴落下一隻青鳥，王母飛身而起，倦倦的斜倚於上，青鳥縱聲長唳，瞬間去得遠了。
目瞪口呆望著遠去的王母，昊天眼底全是出離的憤怒，以至於他那張英俊的臉都已扭曲的近乎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