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悠悠四載，恍若夢繞如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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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悠悠四載，恍若夢繞如煙（二）
“如果推斷的沒有錯誤的話，那麼火兒應該是當年‘希望之神’楊子林所遺留下來專門用來看守這份‘寶藏’的靈獸‘赤眼火龍’的直系後裔嘍？而我現在的情況應該算是被火兒所認同了，所以才會被帶入這裡吧！”在腦海中慢慢地推斷回想了一番之後，賀雲煥終究將事情的始末一點一點的推測了出來，基本上算是搞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大致經過。
“這件事情的起因我算是搞明白了，但是那所謂的神源力量和制衡赤血惡魔又是什麼意思呢？弄不明白啊！”雖然說賀雲煥的確要比常人要聰明許多，但那也是建立在他思維縝密，善於觀察和動腦筋所獲得的殊榮，並不是如同神祇魔王們那樣可以未卜先知、預言一切！任何東西的分析和推斷都不可能憑空而來，在沒有任何情報的前提下硬生生地推測出來——那也不叫推測了，而是叫做預言了！那是神祇們的本領。
作為一個還在修行之路上苦苦掙扎求存的小小魔法師，賀雲煥將來的道路還很遙遠，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情報下推測出事情的最大可能，分析出其中的未言之祕，從而得到對他有用的東西來。
現在根據已有的情報，賀雲煥大致上是推測出了事情的始末，但是由於自身等級層次的原因，他是無法知道和了解他目前能力以外的事情。能夠做到以上這樣的推測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成績和本事了。
慢慢地沉入自己的意識之海中，賀雲煥靜靜地等待著“希望之神”楊子林所謂的神源能力，等待著接下來事情的發生和進展。
因為自身的實力過於弱小和無力，所以現在他除了沉默的等待以外再無法做什麼別的事情了！
“還是自己太弱了嗎？”他輕輕地呢喃著道，“沒有力量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韓子華姐姐慢慢地死在自己的懷中……”
“沒有力量就只能無力的看著自己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一件件地發生……”
“沒有力量就只能什麼也做不了的默默等待……”
“沒有力量……”
賀雲煥覺得自己的心中於此時是那麼的無力和蒼白，任何道理和言語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那麼的渺小和卑微，沒有力量就什麼也做不出！就算你是對的，別人是錯的，可是當你沒有力量之時，你卻只能怨天尤人的無力謾罵，你卻只能默默咬牙的獨自承受，任憑眼淚在臉頰之上痛苦的橫流……
“我不要沒有力量！平日裡油嘴滑舌又怎樣？平日裡權勢滔天又怎樣？平日裡作威作福又怎樣？沒有自己能夠掌控的力量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場空談，是那夢中空花、鏡裡水月，所擁有的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般的虛妄！”心中不停的喃喃自語著，賀雲煥幾乎有些近乎於神經質般的偏執自問，彷彿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類似於心魔的狀態之中。
“你願意做神，還是願意做魔？”深深地內心中忽然有人呢喃自語，似乎是從靈魂深處響徹起來的話語，在此時對著陷入心障中的賀雲煥悶聲詢問。
“何為神？何為魔？”聽到這個聲音，賀雲煥下意識的追問道。
“忘情為神，無情為魔。”那個聲音再一次的出現在了賀雲煥的心海之中，回答了賀雲煥腦海中的疑惑。
賀雲煥聞言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答案竟是這般的簡單。但是在停頓了片刻之後又接著問道：“那麼什麼是忘情？什麼是無情？”
“忘情者忘乎所以，忘卻一切，忘卻自我。試問若我也不存，那何來‘情’之一字了？忘情不是無情，而是深情，將精神寄託虛空，大愛無聲、大仁無形……達忘情之人是為‘神’！”
“愛一切，所以就忘掉一切，不是無情，而是深情嗎？”賀雲煥呢喃的自語道，“那麼何謂魔？何謂無情了？”
“‘魔’之一字無名無相，無真無假、無實無虛、無有無無、無空無幻……無一切之所在！偏執而唯我著則為‘魔’！”
“‘神’是愛一切而忘卻自我；‘魔’是忽略一切而獨存自我……原來如此啊！所謂的‘神’應該就是融合天地，與天地萬物融合為一吧？而‘魔’自然是拋棄一切，唯有己身吧？”
“不錯。‘神’是忘情；‘魔’是無情，你想選擇的是那一條道路？”那個神祕的聲音用充滿**的語調循循追問道。
“我必須在‘神魔’之間做出選擇嗎？不能有別的選擇？”
“是的。世界之上之上只有‘神魔’之別，在沒有其它，介於兩者之間者必然會被天地神魔們所唾棄毀滅，到頭來終歸是一場空。”
“是因為介乎於神魔之間的‘人’力量太強，所以遭到神魔的唾棄和忌憚，然後被群毆打死的嗎？”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賀雲煥這樣問道。
那個聲音忽然猶豫了片刻才道：“不是這樣。恰恰相反，介乎於神魔之間的存在不是因為自己的力量太過於強大才遭到神魔們的忌憚，反而是因為他自己的力量太過於弱小才會被神魔們毀滅。”
“這是為什麼？”賀雲煥用有些好奇的語調追問道，“既然介乎於神魔之間的存在是那般的弱小，弱小到神魔們都不在乎的地步，那麼為什麼還會被神魔們所毀滅和唾棄呢？難道對手越弱小不是越好嗎？”
那個再一次的響了起來，只不過其中的卻包含了一抹淡淡地嘲弄和譏諷，恥笑道：“不要用你那凡人的智慧和思想去妄圖猜測神魔們的思考方式。你與他們之間的境界差距實在太大了，以你現在的思想覺悟去臆斷神魔們的想法實在是一件極為可笑的事情！”
“……呃！”雖然被臭罵了一番，但賀雲煥心裡卻並不生氣，因為他明白對方說的都是事實，沒有什麼可以辯駁的地方，錯了就是錯了，狡辯和惱羞成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向來心性冷漠的賀雲煥心裡面沒有那麼多的雜念，所以他並不生氣，反而好奇的詢問道：“你說的沒錯，以我現在這樣弱小的力量和心性的確是不可能瞭解高高在上的神魔們思想。但是我依舊很好奇，既然介乎於神魔之間的存在是那麼的弱小，那為什麼神魔們還要唾棄和毀滅對方呢？他們不應該是無傷大雅的小角色嗎？”
“因為……那些介乎於神魔之間的存在太過弱小和懦弱，他們沒有勇氣成為神魔，沒有勇氣和毅力將自身的感情和情緒忘掉和拋卻……他們的心性和力量是那般的弱小和卑微，他們不敢面對超越他們的存在，所以——他們只能被神魔們所唾棄！無法控制住自身的存在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被毀滅！”
賀雲煥沉默了，過來許久才道：“明白了，不能被自身所完全掌握的力量就算再強大，那麼也終究只是禍害。語氣戀戀不捨的最終被其反噬傷害，不如當初就把它拋棄掉……我瞭解了，天地間最強大的不是力量本身，而是堅定不移的信念，唯有亙古不變、百折不撓，歷經千劫萬險、困苦磨難卻能夠始終堅持不懈、持之以恆的人才是最強大的存在！他們可以可以被打倒，但卻絕對不會被打敗；他們可以被殺死，但卻絕對不可能被消滅心中的信念！”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賀雲煥的心中忽然明徹了起來，他彷彿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心性在不斷的加強和凝固，在不斷的增長和生息，整個靈魂都似乎在剎那之間變得清澈透明，好像琉璃水晶一般晶瑩剔透、閃閃發光，透射出耀眼而璀璨的光華，如果浩瀚太空之中的九天耀日一般大發光芒，照耀了他的整個心間，使其中一片光輝明亮，纖塵畢露！
在這短短地瞬間，在說出這段話語之後，賀雲煥感覺自己的心性修為竟然提升了無數個境界，達到了自己平日裡幾乎想也不敢想的層次之中，宛如昇華了一樣。
“很好，你終於悟了！”心中的那個聲音在等待了片刻之後再次開口說道，只是其中卻有一種不加掩飾的讚歎和激賞，彷彿對於賀雲煥的了徹明悟感到由衷的高興和欣喜，真誠的讚賞和祝賀。
“沒什麼。要不是你對我說了這麼多的話，我又怎能這麼快就瞭解其中干係和境界！又怎能清楚心中和本性真如！”剛剛進入這個境界的賀雲煥心中無悲無喜，似乎完全忘卻了心中的感情和情緒，只剩下了本性和了悟和明徹，進入了一個無法想象的境界之中，感悟著未明的東西。
“很好，很好，你能夠這樣說那就是說明了你是真的悟了，而不是表面上的膚淺……很好，我很高興。”欣慰的讚揚了賀雲煥兩句，那個聲音又恢復了之前的平淡，道，“既然你已明白了其中種種因果，那麼就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你是要成神？還是要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