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酒香難及菩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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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酒香難及菩薩心
乾隆四十一年,二月,冬寒未去,春草不生。
悍苗石柳鄧,永綏苗石三保,竿苗吳隴登,吳半生,乾州苗吳八月,打著“驅逐客民,收復故地”的口號,分別在雲南,湖南,四川等地發動暴亂。朝廷圍剿,幾年未功。
乾隆一怒之下,撤了四川提督和琳的職,並讓他戴罪立功,儘快平定苗民叛亂。著御前侍衛福康安為總兵,十五阿哥永琰為參軍,率滿漢軍三萬,京城神機營兵三百名,騾馬三萬餘匹,開赴苗疆,協同和琳平亂。
我跟有月先是還坐在馬車上,但一路下來甚是顛簸,有月乾脆下了馬車,跨上馬背,跟永琰並馳起來。
行了近二十餘日,我們才入雲南境內。永琰下令全隊人馬在雲南邊城柳廊鎮外駐營,稍作停留。並派出信使傳報和琳,讓他做進一步的排程。
我跟有月進帳後稍作停當,便換了身便裝出了營帳。其時已是三月初,雲南本就是溫熱之地,所以此刻只著一件單衫也不見寒。
有月著了身白色苗族襟卦,把辮子高高地盤在頭頂,纏上一塊白色頭帕,一副苗族男子裝扮。我沒她那般大膽,只是穿了一身白色漢人男子大褂,在腰間繫了個簡單的線引玉佩。
出得營帳後,見永琰一身青色便裝,頭戴一頂嵌玉圓帽,手中一把青玉摺扇。仍是那般自然灑拖。福康安則是一襲紫色軟錦長袍,腰間一條藍色紗帶,下墜一方白色珏佩,儒雅中見英姿。
四人相視笑了起來,各自跨上白馬,朝柳廊鎮馳去。西邊一抹殘陽將四人的身影拉得十分細長,遠遠地落在馬後。
柳廊鎮位於四川與雲南交界處,四面是高原,中間是盆地。這鎮子就在盆地中央,所以氣候四季如春。
馬匹進了柳廊鎮後,我們便下了馬,徒步起來。
柳廊鎮不大,一眼望去就一條不甚寬大的直街。兩旁是林立的店鋪,雖多,但都不大。販賣著各類首飾掛件,衣料布匹,胭脂水粉,小吃土酒等,倒也琳琅滿目。
街邊小攤上販賣的最多的就是櫻桃,這看在剛從京城來的我們四人眼裡,甚以為奇。我早就巴巴地跑到一家最大的攤前,對那一頭白帕的販子叫了起來,“大爺,這櫻桃怎麼賣?”
那滿臉滄桑的販子抬頭朝我白了一眼,“一兩銀子一斤。”
“哇!好貴!”我吐了一下舌頭,一臉求助地看向有月。
有月笑著走了上來,“把秋,這櫻桃怎麼賣?”
“阿郎要,就一錢銀子一斤。”那張滿是皺痕的臉,此刻正閃著異樣的紅光,看在我眼裡,甚覺變扭。
我要就一兩銀子一斤,有月要就一錢銀子一斤,這差距也太大了吧!不就是叫了你一聲大爺嘛,也犯不著。。。。。。誒?剛才有月叫他什麼來著?把球?把什麼球?這麼難聽,他居然還興奮成那樣?!這人八成是老糊塗了。我搖著頭退到永琰身邊,遠遠看著有月跟那人有說有笑的樣。
只一會兒,有月便到了我們身邊,笑著把手裡的那籃子櫻桃遞到我面前,“吃吧,不要錢!”說著狡黠地看著我們。
“厲害!月公子真厲害!”福康安一邊誇張地豎著大拇指,一邊伸手從籃中取過幾個大紅櫻桃,塞進嘴裡,不住的喊甜。
我也連忙取了幾隻,慢慢塞進嘴裡,“哇!真甜!”說著拿了一顆塞進永琰口中,“你也嚐嚐!”
這個動作遭來了另外兩人的同時側目,我連忙知趣地縮回手,訕訕地一笑,背過身去,“走,我們去前面看看!”
後面三人表情各異地跟在身後。
沒走幾步,就見前面有家酒樓,上書“來得酒樓”四字。我們前後看看,發現整條街也就只有這樣一家酒樓,於是都毫不猶豫地邁了進去。
酒樓內堂是個不算很大的通間,只擺了八張大桌。頂上也沒什麼裝飾,只是掛著幾串包穀,辣椒,大蒜,看來也別有一番農家風味。
我們尋了個kao窗的位子坐了下來。便有夥計過來招呼,“幾位爺,吃點啥?”
“照你們這邊最拿手的上,再來兩罈好酒!”有月對夥計吩咐道。
永琰輕輕一笑,不置可否。福康安看著窗外,沒有說話。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外面。只見不遠處的街對面,是一家叫“施心齋”的鋪子。外面排著長長一隊人,只不知裡面到底是做什麼營生,在這麼個生僻的小鎮子上,生意居然這般大好。
“有月,剛才你叫那老販子什麼啊,他居然那麼好心地送了你一籃子櫻桃?”我忍不住好奇的問,要知道,我問他價的時候,可是一兩銀子一斤啊。這一籃子少說也有五斤重,後來碰上有月,怎麼就白送了呢?
“哈哈,你還在琢磨剛才的事兒啊!”有月吊人胃口地頓了頓,見我們三人都在看著她,才緩緩口地道,“苗人稱呼男子為‘把秋’,是‘老表’的意思,所以我剛才叫他‘把秋’,他很高興。後來我們聊了幾句,他說現在這個時候,是他們這邊每年的櫻桃會時節,所以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鎮上賣櫻桃。他還請我有空去他家做客,後來就送了我這籃子櫻桃。”
聽有月說完原委,我們都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這時夥計的菜已經上來,總共是六個菜,一個湯,還有一甕叫不出名的菜。後來又上了兩壇酒,一罈牛角酒,一罈米酒。
我們讓夥計介紹了一下。扒雞,雲南鴨,什錦內寶(雞鴨的內臟),酸醃魚,臘肉,牛肉,酸辣湯,還有一甕酸筍。都是他們這邊的招牌菜,尤其是那甕酸筍,更是遠近聞名的手藝,每天十里八鄉慕名而來的食客都有幾十人之多,就專為吃那一甕酸筍。
至於牛角酒,更是隻有大戶人家招待貴客才會用的好酒。米酒是用店中不傳的祕法釀製而成,也是食客門每日必喝的佳釀。
聽了那夥計的一席話,我們四人都食指大動起來。四雙筷子齊齊向那甕酸筍夾取,在甕口相遇,幾人相視而笑。
酒足飯飽之後,我們才真正明白,為什麼這一條街上就這一家酒樓的緣故。因為實在沒有別的酒樓可以跟它媲美了,這麼普通的菜色,能做出這般絕美的口味來,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尤其那兩壇土酒,就是連我們這些喝慣了貢酒的人,都讚歎不已,甘願一醉方休。不為別的,只為這酒中美味。
臨出門時,我們向夥計問了一下,“夥計,向你打聽個事兒,那邊的“施心齋”究竟作何營生?怎的生意這般紅火?”
夥計的話,讓我們很是意外,“客官們有所不知,現下朝廷正在派兵平定這一帶的苗民暴亂。這中間不知有多少生靈塗炭,家破人亡。而這‘施心齋’專門為了救治一些在戰火中受傷的傷員,和生病的老百姓而設。裡面的藥物,診費,一律免費,而且都能藥到病除。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過來這邊受診,取藥。”
“這戰亂之中,居然還有這等菩薩心腸之人,只不知這‘施心齋’主人是誰,有機會一定要去拜會一下。”我不禁感嘆起來。
夥計以為我在問他,所以便接了我的話茬,“這個小得也不知,只知道這樣的‘施心齋’幾乎每個鎮子上都有,而且都是一人開方一人配藥。那開方診斷之人甚是高明,只要看一下來人氣色,就知道此人所患何病。而且開出來的藥方,都能在短時間內使人痊癒。所以大家又叫它‘菩薩齋’,只是誰都沒有見過齋主是誰。”
夥計的話已經讓我們幾人對這“施心齋”大感興趣,有月大方地扔了一錠銀子給夥計。幾人在夥計和掌櫃驚喜的眸光中,朝對面的“施心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