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三十章 世事兩茫茫一

第一百三十章 世事兩茫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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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世事兩茫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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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有月就待不住了。 那天一早,永琰說要去趟嘉興,有月換了便裝,跟他一起出了府。 我倒是沒去湊這個熱鬧,白天依舊逛西湖,把這個西湖十景逛了個遍。

我住的地方離柳浪聞鶯最近,每天天還沒亮,那成千上萬只黃鶯雀鳥在成片的柳枝上飛來蕩去,鶯聲燕語,匯成一曲婉轉的晨歌,提醒人們早起,一日之計在於晨。

前面過去便是雷峰夕照,顧名思義,自是晚上看落日的好去處,聽著對面淨祠的南屏晚鐘,立在雷峰塔上看落霞漫天,夕照滿湖,人生愜意,盡在不言中。

再行便是蘇堤春曉,上面有六吊橋,每座橋弧度柔美,景緻獨特。 八月十五還可賞三潭印月,最多時湖中有十三個月亮可看,真是美不勝收啊。

之後便是麴院風荷,荷葉婷婷,芙蓉向面,清風過處,荷香陣陣。 過了斷橋殘雪,便可坐賞平湖秋月。

要遊遍這十景,沒有兩天是不夠的,雙峰cha雲,和龍井問茶我都沒去,只是每天在這西湖邊走走,打發時日罷了。

有月隨永琰去了嘉興,三日後才回來。 當時永琰的臉色很是不好,晚上我著人做了冰糖血燕。 既消暑,又補身子。 送了一碗給有月,我便端著盤子進了永琰地房中。

“永琰,喝碗燕窩吧。 ”我見永琰躺在**,臉色青白,把他扶起,便取過湯勺舀了一勺。 送進他口裡。

喝完後,他的氣色才好了一點。 臉色已經有點紅潤。 將碗放在一邊,扶他躺下,他卻不肯,一定要坐著。 我只好起了個枕頭,讓他kao著。

“永琰,好點了嗎?”握著他有點冰涼的手,我一陣心痛。 這麼熱的天,他的手都這麼冷,定是累壞了。

永琰淡淡一笑,吃力的抬手,覆上我的臉頰,“好多了,想你了!”說著便要上前吻我地臉。

我連忙一把推開,讓他坐好。 “你看你,都累成這樣了,還有心思想別的。 ”把他按到**,讓他躺下。

他笑得還是很清淡,拉著我地手,“清清。 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

“出什麼事了?”我一臉惶恐的看著他,他的實力我知道,輕功不在我之下,因是以前吃了九轉玉lou丸的緣故,又跟鍾明學過降妖伏魔的本事,對付一些小妖小鬼,應是不在話下。 這次見他這樣,定是真力耗費過度,只不知到底是遇到了什麼。

永琰仍是淡笑的看著我,“原來這旱災不是天災。 而是妖精作怪。 嘉興南湖幹了個底朝天。 我一過去,就感覺到了一股妖氣。 後來用了照妖鏡。 才將那隻旱魃引了出來。 現在好了,相信旱情在這個月中,就會有所緩解。 ”

永琰用了很長一口氣,才將這事講清,我到現在才知道,永琰這般氣弱,是因與旱魃相鬥的緣故,傷了元氣。 我讓他坐下,用手心抵住他手心,運氣,將自身地真氣輸了出去。

“清清,你這是幹嘛?”永琰嗔怪的看著我,但最終因氣力太弱,手被我的掌力黏住,無法抽回,嘆了口氣,終是受了。

我也生氣的看著他,“你還好意思說,你就不會照顧好自己,你這樣以身犯險,將我們置於何地,將府中的阿哥格格們置於何地?!”

“好啦!清清,我這不回來了嗎!早知道你會這麼說,就不告訴你了。 ”永琰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我連忙拿眼瞪了他一下,“你要是再這麼說,我可要生氣啦,好好的人,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有禮了?!以後碰到這種事,好歹也跟我說一聲啊,我或許還能幫點忙,你現在這樣,不是讓人擔心嗎!”

“好啦!我的姑奶奶,夠了。 ”他笑著撤回跟我黏在一起地掌心,看來現在他體內至少有我五成了真力了。 他順勢將我一把摟住,在我脣上印了個大大的吻,我連忙一把推開他,“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有月。 ”說著逃也似的離開了。

有月的身子也很弱,躺在**,睡得很沉。 替她把了下脈,居然發現她有身孕了。 我倒是很高興,可也不想把她吵醒,連忙退了出去,去廚房命人做了幾道養胎的菜,等她醒來時吃。

旱魃被除後,江浙一帶便下起了雨,旱情已除。 永琰的身子早就恢復了,有月地身子還是有點虛,是以我們又在杭州住了近一個月才回京。

回京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倩蓉,倩蓉已經生了,是個兒子,永琰高興的跟什麼似的,連忙取了個名字,叫綿寧。 淑敏的兒子到現在還沒賜名呢,這次也一起賜了名,叫綿安。 倩蓉和淑敏都很高興。

自打生了孩子後,倩蓉的身子一直不好,已經在**足足躺了兩個月了。 我也試著換了很多藥方,都不見好轉。 我知道,那是她從胎中帶來的胎毒,根本不可能根治,只能用些在施心齋中學到的方子,給她寧神固本,但收效甚微。

綿寧滿百日那天,其他府中的福晉也過來看倩蓉,都給綿寧送了禮,金鐲子,金項圈這種壓驚的掛飾倒是很多。 小傢伙見那麼多人過來看他,非但不怕,還樂得手舞足蹈。 後來各家福晉都看出了倩蓉地疲色,才相繼告了辭。

按理,百日後。 倩蓉應該去寺廟請法師給孩子洗禮。 倩蓉地身子還是很弱,永琰陪皇上去熱河秋彌,淑敏和玉瑩就快生產了,有月也有了身子,是以只能由我陪同倩蓉一起去。

在大德寺裡住了三天,第四日便是選地洗禮正日,住持方丈巨集德法師給綿寧洗禮。 廟中僧人圍在殿前,念起了祈福咒。 看著一陣陣金光圍在綿寧身周,小傢伙睜著大眼,不哭不鬧,安靜地看著。

巨集德法師在綿寧頭頂一按,一道銀光出現在他掌心,緩緩灌入綿寧頭頂。 綿寧高興的手舞足蹈,在浴盆裡笑得很是暢快。

洗禮應該滿七日才能下山。 是以洗禮畢,我們又在山上呆了幾天。 倩蓉的身子這幾天稍有點好轉,但還是不能見風,所以整日都不出門。 我每天都會煎幾副藥給她送去。

方丈法師在那天洗禮畢後,便染了病,臥床不起。 出於醫者的本心,我每天都會去給他送藥。 雖然他每次都喝,但病情並沒有好轉。 在我看來。 他好像有心求死。 或許出家人已經將生死勘破,所以才會那麼坦然。

過了今晚,明天我跟倩蓉便會離開。 我端著藥朝方丈室行去,這是我能給方丈大師煎的最後一碗藥了,能救他的只有自己,這藥。 只是求個心安。 剛到院外,便見一道熟悉地身影,朝方丈室行去。 我只是覺得那身影有點眼熟,但卻想不起是誰。 也是出於好奇,我輕聲跟了上去。

立在院外,屏息靜聽,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做賊的感覺,到不如大大方方進去,送完藥就出來,來得爽快。 正想提步進去。 就聽裡面傳來了說話聲。

“師兄。 你怎麼病成這樣了?”居然是鍾明地聲音,讓我很是吃驚。 早就猜到鍾明跟這大德寺的方丈認識。 但不知道他們居然還是師兄弟,那鍾明應該是和尚才對,怎麼後來又成了道士?

“師弟,你總算來了!”方丈很是吃力的說了一句,“臨走前,能見你一面也好!”

“師兄,你這是何苦呢?”鍾明的聲音有點梗咽。

“師弟,這輩子我們最不該的,就是欠了那個人的情。 我先走了,還可以早點解拖,倒是苦了你啊!”方丈滿是嘆息的說。

“是啊!我們不該欠他地。 ”鍾明的語氣中也滿是無奈,“師兄,你倒好,馬上就可以解拖了,我也真想像你這樣,一了百了,可是。 。 。 。 。 。 ”

“師弟,有因必有果,前世因,今生果,隨緣吧。 ”方丈的語氣變得疏淡,最後的幾個字,是緩緩吐出來的。

“師兄,你就這樣走了,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你把一身的修為傳給了他的兒子,算是你還他的人情嗎?那我呢?我該怎麼還呢?難到要我再去多殺幾個福康安,多殺幾個莫言嗎?你以為你這樣走了就可以乾淨了嗎?你休想,你地手上也是沾著他們的鮮血,永遠也洗不清。 師兄,你回來,你回來!”鍾明的聲音開始歇斯底里。

我呆呆的站著外面,聽著鍾明最後的幾句話,心沉到了谷底。 方丈的魂魄輕輕飄了出來,看到我,他低低嘆了口氣。 我看著他,緩緩朝山頂飄去,漸漸消失在我地視線中。 鍾明從屋裡跑了出來,看到我時,愣了一下,但還是對著那縷幽魂追了出去,嘴裡喊著,“你回來!師兄,你回來。 。 。 。 。 。 ”

坐在窗前,看著山頭那輪皎潔的明月,心下竟是一陣悲涼。 原來福康安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那天福晉將那道從大德寺中求來的符咒掛在福康安胸口時,我就有種壓抑的感覺。 現在想來,定是鍾明將那糜荼草汁滴在符咒上,交給了方丈,讓他給福晉。 由於那糜荼草汁的量很少,緩緩滲透符咒,接觸到福康安的面板,起先時並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久而久之,便全身潰爛,又無藥可醫。 想著福康安那時的痛苦與無助,我的淚一串串地滑落了下來。 我知道他為什麼會死,也是因為這個,讓我更加傷心,永琰,那個總是掛著清淡笑臉地清俊男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殘忍了?為什麼?永琰,這到底是為什麼?

鍾明一身灰色長衫被山間的荊棘鉤得支離破碎,滿臉滿身都是一道道紅色地口子,有的還在滴著殷紅的血。 他靜靜的立在我視窗,我定定的看著他,兩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他長嘆一聲,轉身離去。 我沒有叫他,他亦沒有回頭。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第二天跟倩蓉一起下山,到了府中,見內院中掛起了素縞。 我跟倩蓉都是大驚失色,連忙問了管事,說是淑敏昨日難產時,去了。 我跟倩蓉聞言,連忙趕去淑敏的院落。

滿園薔薇依舊,金紅依稀間,透著暗暗的蕭索。 幾片花瓣飛舞在暗淡的天際,舞出一抹蒼白的嬌豔,一如此時躺在**,面色悽婉的淑敏。

永琰坐在床邊,握著淑敏的手,靜靜的看著她的容顏,臉上看不出悲愁。

有月背身立在窗前,看著滿園秋色,眼中卻沒有一絲焦點。 玉瑩坐在一旁,眼裡盈盈含著淚意,眼睛早已哭腫。 見我們進來,臉上閃過一陣猶疑,最後還是低頭抹淚。

倩蓉神情複雜的看了眼有月和玉瑩,臉上頓時結起一層厚厚的凝霜。 緩緩的走到淑敏床前,看著淑敏安靜的臉,一串晶瑩的淚珠,順著她柔美的臉頰,緩緩而下,凝結在頜下,閃著瑩亮的光。

我也是傻傻的看著,不敢相信淑敏就這樣走了。 這才幾天啊,那個總是淡笑著,溫婉如雲的女子,在薔薇花下,滿臉含笑的看著薔花飛盡的女子,就這般輕輕的走了。 一如那院中偶爾捲起的細風,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