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小偷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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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小偷這麼多
東皇帝國天寶十六年新月二十五日夜,小雪,大風,極寒。這個夜對於襄陽城的某些人來說,註定漫長而神祕。
襄陽城北面有一處街道名為杏花巷,是襄陽遠近聞名的煙花之地。其中有一處清倌教坊名為“燕春樓”,最是有名,引得達官貴人揮金無數。
襄陽城投誠之後,史可鑑以新任襄陽王的身份成為襄陽城的最高當權者。史可鑑其貌不揚,多疑且殘暴,常常不信任身邊的任何人,曾有過的妻妾子女一概沒有陪在身旁,但即便如此,他也很少走進這燕春樓來。
自古歌妓舞女諸如此類者俱是命薄福薄之輩,堅持清倌身份者更是鳳毛麟角,但這“燕春樓”卻一枝獨秀,就在這襄陽城大紅大紫,也無人前來生事打鬧,一切俱是依著樓裡的規矩來,只是因為相傳燕春樓有一個了不得的大老闆。
二十五這夜,一個蓬頭垢面,滿身酒氣的青年男子跌跌撞撞地往燕春樓走來,門前的護院正要上前阻止,卻看到他後面又跟著一個臉如冠玉、英俊瀟灑的少年。那少年拿著把畫扇,身穿紫色儒袍,佩玉帶環,高髻小冠,竟似女子一般。
諸人正在呆愣,卻見那滿身酒氣的青年便一把推開他們進了樓內,身後的少年神色高傲,也不說話,跟著那邋遢青年一起進了去。
“燕春樓”是區別於官場教坊署的私坊,坊主是個複姓公孫的中年女人,相傳西京未破之前曾在中都官署做過女官,體態微胖,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道:“二位官人,小店現在已經快要歇業了,何不明日趕早?”
那俊美少年也不答話,臉上明顯透出厭惡之色,徑自走向一邊無人在側的桌子,也不喝酒,也不點曲,倒是閉目養神起來。
邋遢青年男子似乎當那少年不存在,徑自對著公孫坊主喊道:“玉英呢,快叫玉英出來見我。”那肥胖坊主一聽,覺得詫異,便問道:“客官可是玉英的舊客?”
邋遢青年兀自把蓋住容顏的頭髮往旁邊一掀,道:“公孫大娘,幾年不見就不識舊人了啊?”
待看清那邋遢男子的長相,公孫坊主大吃一驚道:“柳公子何時到了襄陽來了啊?”
這姓柳的公子還沒答話,旁邊那少年似是極為不悅,喊道:“柳七,還有正事呢,在這種地方廝磨瞎混有**份。”
柳七也不看他,淡淡說道:“子安兄就先去辦正事吧,這燕春樓可是有我柳七的親人、貴人、恩人呢,如此之人近在眼前,怎能不暢談一番呢?”
言罷徑自挽著公孫坊主上了二樓。身後叫子安的俊美青年想要拂袖而走,卻似乎在顧忌什麼,站起來複又坐下,大叫一聲:“上好酒來。”
且說柳七跟著公孫大娘上了二樓,便問道:“玉英姑娘可好?”
公孫大娘一時落寞之情溢於言表,嘆了一聲說道:“好得很,不愁吃,不愁穿。”
言罷便到了二樓偏角落的一處廂房,叩門道:“玉英啊,你快開門,看看誰來了?”
裡面一個慵懶無力的聲音說道:“大娘,今兒個有人點我的曲嗎?”言罷急急開了門,卻是披頭散髮,衣帶不整,兩眼無神的一個姑娘站在房中。房間之內薰煙嫋嫋,嗆鼻至極。
柳七一驚,忙衝過去拉著她,喊道:“玉英,你這是怎麼了?”言罷又把窗子推開少許,窗外大風猛地灌入,直讓滿屋子的薰煙緩緩散去。
待看清是柳七,那姑娘似乎終於恢復點活氣,笑了笑道:“原來是柳公子,奴家還以為柳公子早把我忘了。”說罷便大哭起來。身後公孫大娘看了看也沒說話,嘆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柳七擁著她,急忙道:“別哭別哭,公子這不是來了嗎,家裡那些老頭子古板得很,不讓出來。”玉英哭了一會似乎心情大暢,直起來要給柳七端茶倒水,還要給他唱曲彈樂。
柳七拉著她坐下,道:“不用了,玉英,這次來襄陽除了來看你,還有些事情要辦。”
玉英似乎又恢復哀怨之色來,淡淡道:“奴家就知道,現在有王朝雲那個賤蹄子,誰還記得我謝玉英呢?”
柳七笑了一笑,又拉過她來說道:“玉英啊,公子我是真有要事,可跟那王朝雲、王朝雨的沒有任何關係。”
謝玉英也不信他,撅著嘴問道:“那你說你有什麼要事?”
柳七笑了笑,輕輕在她耳邊說道:“黃州蘇家傳來訊息說王家的王維、杜家的杜子美身陷華州,然而七家論語似乎都顧忌著什麼,不願派人前來搭救,那些個古板的老傢伙們一個個拿家法、傳承、道統、規則說事,忒沒有人情,反倒是個那個天生叛逆高傲的王子安不顧王家勸阻,毅然偷偷跑了出來。”
謝玉英一聽奇道:“哦,王家的王子安,他不是跟王維不合嗎?”
柳七掐了掐她的臉蛋道:“你真笨,就那小子那驢脾氣,跟誰能合得來,不信我待會出去,他肯定要罵街。”
謝玉英撥開他的手,又拉過來環住自己,問道:“這麼說你們是來打算救人的?”
柳七看著她笑道:“那小子笨得可以,還不低調,幸虧在洛陽遇上我,不然憑他一輩子指不定連襄陽都走不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也是仙宗十友中的一個,聽說太子白與司馬承禎來了襄陽,我便領著他一起過來瞧瞧,順便也來看看我的玉英啊。”
謝玉英嗔怪道:“呸呸呸,到處都有你的紅顏知己,奴家算哪顆蔥啊。”
柳七又擁她緊了緊道:“玉英啊,那些先不說了,你知道太子白與司馬先生的訊息嗎?”
謝玉英一驚道:“哦?還真有個訊息,昨天有個王府裡的廚子據說是得了賞賜,來到樓裡聽歌,一時喝得多了就發酒瘋,說他為宋府立了大功,將那李白司馬全給抓了。”
柳七一驚道:“有這種事?”
謝玉英點了點頭道:“眾人以為他醉酒說大話,想那太子白與司馬先生何等樣人物,豈能上他的當,再說宋府的大人與太子白他們還是舊識呢。”
柳七:“哦?那位宋大人是誰?”
謝玉英:“聽人說叫宋什麼問,反正有客人拍胸脯保證說他們關係極好,情同兄弟的。”
柳七又是一驚,沉吟一會方道:“那便是宋之問了。”繼而問道:“那宋府在什麼方向?”
謝玉英正要只給他看,卻聽不遠處突然有人發狂似的大喊大叫,一會便聽到鬥法、拳腳、兵器相撞及各種哀嚎之聲傳來。二人順著窗戶,舉目看去,卻正是宋府方向。謝玉英道:“那打鬥之處便是宋府,王朝雲那蹄子就被請去宋府演出了,最好是死在那裡別回來。”
柳七笑道:“玉英別急,等我回來再為你填幾首好曲,保證將那王朝雲比下去。”說罷在她額頭一吻便快速下樓而去,身後謝玉英滿面羞紅,神情之中卻充滿著期待。
柳七下樓之後,見王子安正在窗前眺望遠處,便喊一聲:“王子安,快走。有熱鬧瞧。”那王子安正要發作,卻看他神情慎重,便跟著他一晃而去。
宋府門外不遠處,有一個黑影躡手躡腳地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唸叨:“我去,都二十五了,還放煙花呢,這人真是玩物喪志啊。不過,五顏六色的,確實挺好看。”
那黑影悄悄轉過牆角,正要往前走去,卻突然被一人撞翻在地,他又氣又驚,正要開口罵人,卻見那人藉著夜色已經往宋府掩去,渾身隱約間顯出青色的氣芒。
冷千笑一驚,恨恨地道:“小偷這麼多,碰到同行也不打個招呼,太沒禮貌了。”言罷,拍了拍身上的積雪,不緊不慢地跟著兩人往宋府走去。
王子安撇了撇身後跟來的冷千笑,鄙夷之色立現,對著柳七說道:“那小偷被我們撞見,居然不跑,還跟上來了,真是好大的賊膽。”
柳七對他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別管他,人家也是餬口飯吃,本公子要不是有青樓的姐妹們幫襯著,指不定也得去學他。正事要緊。”
“你?”王子安正要理論,卻聽宋府之內已然平靜了下啦,便小聲問道:“你說的正事到底跟這宋府有什麼關係?”
柳七指了指宋府的院牆,示意他上去看下,又道:“輕點,別弄出聲響。”
王子安眼神雖是不悅,但還是輕輕一掠,上了宋府西側一處房頂,抬眼望去,府中內院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有幾處似房屋乎燒著了,濃煙陣陣。待看到正堂前面躺著的兩人,不免倒吸一口涼氣,正是李白與司馬承禎。
王子安悄悄掠下房頂,對柳七說道:“看到太白兄跟司馬兄了,不知道是死是活,躺在正北面主房前面。”
柳七略一沉吟,又問道:“院內還有什麼人在行動。”
王子安道:“似乎有一個鬼臉面具的將軍哭了幾下便昏過去了,然後被幾個穿著古銅軟甲的侍衛給抓了起來,哦對了,有一個人背對著我,看不真切,正在發號施令,可是……”
柳七催促道:“可是什麼,別賣關子了?”
王子安思索一下道:“可是我覺得彷彿在那裡見過一般。”
柳七又一沉吟,說道:“那便極可能是宋之問了。”王子安倒是一驚道:“宋兄?怎麼可能?”
柳七道:“此事說來話長那個,以後再說,你覺得憑我們的修為能從裡面搶出人來嗎?”
王子安想著之前所見,盤算道:“那幾個侍衛似乎比較棘手,但傷得也重,應該攔不住我們,倒還沒有看到其他厲害人物,但我總感覺暗處還有高手,只是不知道修為幾何?”
柳七道:“顧不了那麼多了,咱們兩個玄階術師放手搏一把,速戰速決,先把太子白與司馬先生搶出來再說。”
王子安彷彿有些氣憤,冷著臉說道:“修為太差就不要到處蹦達,如今弄到這步田地,看起來似乎死得不能再死了。”
遠處的冷千笑撲哧一笑,心道:“這人倒跟冰棒李煜有點像,明明是擔心搶出來兩具屍體,卻偏偏說話難聽至極,不過看他習以為常,多半是少受挫折,不似李煜卻是經歷太多以至淡漠人情世俗。”
王子安跟柳七也聽到那毛賊在偷笑,但也顧不上追究,雙雙凌空飛起,直往宋府中飛去。
冷千笑淡淡一笑道:“想充回好漢都不給機會,真是的。”便索性用出“隱形”爬上牆頭去看戲,反正被人抓住就說是小偷。遂自嘲道:小偷其實是個挺不錯的職業,我以前咋就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