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 許紫煙

第五章 許紫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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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許紫煙

東皇帝國李唐王朝傳至玄宗大帝李隆基時已經傳了三代,除去尚未稱帝的李唐高祖李淵之外,就是太宗大帝李世民、則天女帝武氏和現任玄宗大帝。每位大帝的產生都經歷了腥風血雨和生靈塗炭,多少英雄豪傑俱黃土,令人熱血之餘也不免扼腕。

當冷千笑初次知道這些時,總感覺似曾相識,彷彿在地球上聽過。只是又覺得像是在做一場夢,夢醒之後雖有些印象,卻也知道是虛幻莫名的東西。

如今的他盤坐在鬼見愁的鬼冢裡,渾身閃耀著淡綠色的光芒,左臂上的符紋中湧出的靈氣毫無章法可言地在他體內穿梭,不自禁便讓他擺出那些最合適、最舒服的姿勢。看起來,倒像是他對這些打坐、吐納的修煉要領無師自通一般。

只是如此折騰一番,冷千笑也漸漸覺得心念細微、呼吸細微、身體樂受,竟是進入了道境之中。道境是修行者入定、坐忘的最高境界,可以加快靈氣的感知和吸收,客觀上加快修行速度,提升對天地之道的感悟,是可遇不可求的修煉狀態。

懵懵懂懂間進入道境的冷千笑已然開始了修道之路,飛仙之旅。只是在那不遠處的江陵城中,此時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安史之亂去年從華河北郡爆發,時至今年臘月,安史叛軍已經兵臨潼關,號稱十萬雄師將趕在除夕之前攻克都城西京,戰況猶為慘烈,瞬息萬變。

江陵城正門有兵士站崗把守,只是中午時分全城淨街,那平日難得一見的大將軍張巡居然協同左將軍顏真卿,右將軍顏杲卿三騎隨令官井然往正門行去。

正門往裡不遠處有一家酒肆,門口練旗飄飄,上面是左將軍顏真卿的真跡“陶然居”,三字沛然於上,彷彿蘊有無上法力。

“陶然居”對面是一條早市巷子,本來有賣花的,賣冰糖葫蘆的,賣燒餅的小販在裡面行進行出。但淨街令一到,這些個小販也只得快步離開,或早些回家,或是去到城南白樺林中找地方過夜。

巷子盡頭是家不算起眼的大宅子,朱漆大門有些破舊,就連門楣上“相府”兩個鎏金大字的牌匾也有些歪斜,而那字更是已經黯淡無光。但江凌成的百姓都知道,這宅子的主人權勢極大,不可招惹。

“吱”,朱漆大門從裡開了,一看起來老態龍鍾的老者踱步而出,後面跟著一個戴著斗笠面紗的人,那人身著鵝黃色宮裝,身材婀娜,看起來應是一妙齡女子,再後面跟著一個捧著官服官帽的小廝。

只見那老者停了停步,對後面捧著官服官帽的小廝喊道:“小蝶,快點,估計二皇子也快到了。”

那小廝快步奪門出來,擠眉弄眼地對那宮裝少女說:“小姐,可得遮嚴實了,要是被那冷酷無情的兵胚看上了,可就倒大黴了。”

繼而又對那老者埋怨道:“老爺,你為啥不穿好出來呢?”他聲音軟和中性,身著寬大的藍面布袍,身材瘦小,竟是早上“陶然居”門前出現的“花小子”。

那老者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跟上,宮裝少女則拿著嗓子學那小廝說話的聲音道:“你要不這樣說話,不用那巫山術法,現在就該當你遮得嚴實了。”說罷徑自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悅耳清脆,煞是好聽。

那叫小蝶的小廝把雙手往官服下面藏了藏,眉頭微皺,似乎在考慮什麼。

“放心吧,爹說了,二皇子精通兵家絕學,雖對其他各家技藝有所涉獵,恐怕也還識不破你這‘**秋池’的易容絕技。”說罷徑自往前行去,邊走邊說道:“難道你想讓他識破麼?”

“鬼才想呢!”

“吆,不知是哪個鬼將來有福氣破你這法術啊?”

“壞紫煙,再取笑我我把你的糗事全說出來。”小蝶撅著嘴巴,不服氣地說道。

“好好好,不說了,給鬼留著吧,哈哈。”說完,她縱身離地而起,剎那間飄忽不定,已然掠出好遠。

小蝶仍舊覺得不解氣,撅著嘴巴說道,“哼,跑得快,我聽說那個莫名其妙的太子殿下也快來江陵了,現在門外來的這個又不是。”

“咚……嚓……”正門外傳來鑼鼓鳴聲,那老者和小姐已然到了門口。與在門口的大將軍張巡幾人互相見禮相問,顏氏兄弟給那宮裝少女抱拳行禮,那女子只是略微欠身,淡淡的應了一聲。

身後那小廝施施然捧著官服官帽碎步而來,只是路過“陶然居”時下意識的往裡面看了一眼,那“陶然居”柴門緊扣,似乎人去樓空,無人問津。只記得上午的時候還熱鬧異常的,不知道里面的雜耍班子哪裡去了。

少頃,正門外的官道上便塵土飛揚,蹄聲緊促,一行八騎絕塵而來。兩列四排,互為依靠,攻守兼備,身上黃金鎧甲流光溢彩,金光逼人。啼聲未止音先到:“東皇帝國玄宗大帝口諭!”

門口幾人均都應聲跪下,只是那宮裝少女側身一邊,連同小蝶一起站立一旁。那為首的騎將正要發作,身後卻傳來一個低啞、威嚴卻有一絲魅惑的聲音說道:“慢著,不得對美人無禮。”

“是,殿下”,那騎者應聲止住,八騎猶自不動,並不下馬。一駕戰車飛馳而至,拉車的異獸似馬似鹿,頭上生角,肋下有翅,行動如飛,威風凌凌。

“末將張巡、草民許遠叩見殿下。”只見大將軍張巡及相府的老者許遠不約而同地說道,那許遠更是神色悽苦,似乎預見到了什麼。

戰車門簾略微開了一些,一個低啞威嚴的聲音說道:“帝欲西巡,江陵諸人速做安排。”

言罷掀起簾子,下跪諸人係數山呼萬歲,領旨謝恩,只有那捧服小廝依稀瞧見那帶著半邊夜叉面具的妖異男子。只見他嘴角扯出一個魅惑的弧度,輕輕說道:“永世公主,李靖這廂有禮了。”

說罷,簾子輕微一動,眾人只覺空氣中突然一陣灼熱,那半面儒裝半面勁裝的妖異二皇子李靖便突兀出現在鵝黃宮裝女子身前,身體微屈,左臂扶住右臂陰森可怖的黃金夜叉形狀的護肩,居然行了一個標準的皇室子弟禮儀。

許紫煙微一蹙頭,心中沉吟道:傳聞二皇子靖多情冷酷,自詡風流,本身謀略武功術法俱精,想來一張面紗並不足以掩掉自己的本來面目,可如今他自己點**份,以他的個性,看來“永世公主”的名號還是有些威懾之力。

紫煙口中說道:“二殿下抬舉民女了。”卻也不避不躲,受了一禮,身後捧服的小蝶明顯感覺二皇子身上青光乍現,那種令人窒息的焦灼之感一閃即逝。

修煉“神火勁”的二皇子李靖是代表兵家鬥天的“人選”,修為已到至玄階之境,恐怕不日便能進入地界,封號賢者了。

“應該的。”二皇子李靖似乎並未生氣,言罷,那妖異的身影即化作火焰一絲絲湮滅,身後拉車的龍馬一聲嘶鳴,龍馬戰車業已騰空而起。

他那低啞威嚴的聲音遠遠傳來道:“張將軍,許相爺,且去準備玄宗大帝西巡諸事去吧,李靖先去見個故人,黃金八騎暫歸張將軍統領。”

張巡一生戎馬,顏氏兄弟也都是有名將才。安若素史可鑑去年禍起華河北郡,半年之內便攻克全郡,兵鋒直指都城西京門戶潼關,顏氏兄弟在華河兩岸集起數萬義兵,威懾叛軍,使其不敢徑取潼關。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玄宗大帝兩度聽信讒言,二十萬大軍棄潼關不守,主動出擊,於潼關外北嶽龍行山脈中遭受敵伏,只餘數千人眾狼狽逃回,眼看都城西京淪陷在即,玄宗大帝這才倉忙組織西巡。

顏氏兄弟不敵安史叛軍,率眾直投江陵守備大將軍張巡。然而他們都不是兵家門人,也不曾習得兵家高深的心法絕技,此時見二皇子修為如斯,沒來由的只覺得口乾舌燥,不知如何是好。

張巡年逾不惑,看起來高大孔武,只是面容憔悴,幾絲白髮擠出制式將盔,似乎在傾訴他這十幾年屢受排擠壓迫的落魄際遇,本應早早出將入相的他卻在這西南邊陲之地苦苦掙扎,遙望西京而終生不可入。

若不是這安史之亂起的突兀,玄宗大帝估計永遠也想不起忠貞不二的將士裡面還有他張巡這麼一號人物,就連顏氏兄弟都因書法造詣深厚而蒙大帝召見。這一切細究起來或許都是因為奸相楊蓮亭之過。

“楊氏一族恐怕要大難臨頭了。”相府老者許遠抬頭望了望天,從早晨開始,這天氣就異常的陰沉寒冷,又道:“恐是到了變天的時候了。”

那張巡聽罷若有所思,隨即道:“聽說帝尊月前便發詔西蜀郡,召太子白回京?”

聽到太子白,許紫煙頓時便站了過來,眼角透著笑意,貝齒輕啟道:“太子殿下恐怕已經入城了,我派去迎接他的人都被他甩了。”

聽到此言,又看到許紫煙信心滿滿的樣子,小蝶突地把官服官帽扔給老者許遠,拉上少女的手,便往城內走去,邊走邊喊道:“紫煙姐居然派人保護心上人,咯咯咯,人家可是劍仙哦。”

紫煙似也不怪小蝶莽撞,跟著他直奔“陶然居”而去,十指相扣,膚如白雪,指如蔥根。

“老了老了,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咾!”老者許遠翻了翻破舊的朝服,抬腳往前行去,邊走邊吟道:“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

身後張巡與顏氏兄弟俱是一驚,當召太子入京的詔書發往西蜀郡秋浦城時,太子白當即揮毫一首《秋浦歌》,中都令使帶《秋浦歌》回京,估計不日就會獻給玄宗大帝,只是太子白早早就看出什麼了嗎?

“整飭兵備,縮減用度,江陵城即刻起全城戒嚴,右將軍率一隊警衛營挨家通告,有欲出城活命者於今日傍晚係數出城,明日起普通人眾一律不得出城,凡有多餘武器兵備,將軍府出資高價回收!”張巡沛然出令,聲音渾厚,四周似隱隱有雷鳴,嚴格說來他也是個一個黃級修士。

又道:“左將軍親率麾下精銳偕同黃金八騎演練陣戰,預備迎接大帝西巡。”

顏氏兄弟拱手領命,身後八騎神色無異,跟著左大將軍顏真卿迅疾往城北大營而去。

右大將軍顏杲卿本欲留下護衛張巡,哪知張巡卻道:“你也去吧,在自家地盤上還前怕狼後怕虎,那來年的仗就沒法打了。”

顏杲卿聽罷躬身行禮,徑直往城南大營行去。

張巡抬頭望了望天,喃喃道:“這世道當真是人命如螻蟻啊,唉!”只是突然又皺著眉頭說道:“那也要活出個螻蟻的樣子來。”

前面許遠漫步進了“陶然居”,許紫煙與小蝶早一些已經進去了。張巡陡然間也想去喝一杯,只是中午從那經過的時候那酒肆似乎已經關門打烊了,門口還貼了張告示:“陶老已死,有事燒紙”,突然,他也吃了一驚,快步趕到“陶然居”門前。

酒肆內平靜的很,就是中間幾張桌子拼在一起顯得突兀至及,其中一張桌子依稀留有鮮紅的汙跡。後窗損壞,似是有人從此躍出,看那形狀,倒不是故意打壞,僅僅是有人身形太大太胖,倉促間沒有活絡筋骨,就這麼硬生生撞了出去。

張巡正欲進去,卻見那許遠罵罵咧咧的出來了,口中說道:“嗚呼哀哉啊,喝個酒都沒人伺候著。”

小蝶拉著宮裝少女許紫煙嘻嘻哈哈又往更前面的“無名酒肆”奔去。邊走邊喊:“我就說吧,這許半晌半晌都沒見人了,肯定是衝撞了太子殿下,被丁胖子給扣下了。”

隨後他又對許紫煙擠眉弄眼地說道:“小姐,你鼻子真靈啊,隔這麼遠都能聞到那什麼‘太白醉’,我怎麼聞不到?”說完,咯咯笑個不停。

張巡怔了怔,琢磨著丁胖子又是怎麼回事呢,只見天空雲層變動頻繁,電閃雷鳴,似乎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極不尋常的暴風雪。他眯了眯眼睛,徑自跟著許遠往那相府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