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五章 將敬酒

第十五章 將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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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將敬酒

與都城西京隔夏水相望的江陵郡是帝國的賦稅大郡,郡城江陵城依夏水而建,傍岱山而雄,岱山是東皇帝國境內五嶽之一的中嶽,常年煙霧繚繞,秀麗瑰奇。岱山無路無徑,普通人自難攀越,相傳山上有鬼魅精怪,常常引得修行之人來此狩獵除妖,感悟道意。

出了萬里石城,渡過夏水,遠遠便能看到岱山高聳的英姿。走完這最後一條隱蔽的馬嵬坡,玄宗大帝一行便整個進入江陵郡了。

突然,長長的金黃色隊伍停了下來,一個公鴨嗓子的宦官在前面喊道:“怎麼停下來了?沒聽到帝尊說了要全速前進嗎?”

那宦官身邊一頂轎子內爬出一人,身著紫色官服,體形微胖,面色慘白,冷冷喊道:“前面何人誤了行程,速速拉到一邊砍了。”

金黃色的隊伍緩緩圍攏過來,一個手拿羽扇,身著星袍,頭戴綸巾計程車走將出來對著那紫服之人身後的幾頂轎子一拱說道:“奉黃金騎士團團長之令,將禍國殃民、穢亂宮闈的楊氏兄妹於馬嵬坡凌遲處死,懇請帝尊明察。”

隊伍之中有四頂轎子,除去當先的紫色小轎是宰相楊蓮亭之外,其後分別為玄宗大帝、帝妃楊氏、帝后長孫氏及帝妃雪氏。玄宗大帝探出身子,似乎有些疲憊,有些驚詫地問道:“賀蘭將軍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懇請帝尊明察。”賀蘭進明一拱說道。

“罷了,罷了,朕是護不住你們了。”玄宗大帝仰天一嘆,縮在大轎裡面再不出言。

轎外黃金騎士團迅速擒下楊蓮亭及帝妃楊氏,賀蘭進明一聲令下,楊蓮亭便開始受那酷刑。楊妃先是哭鬧不已,待發現狠心的玄宗大帝似乎鐵了心要留她於此,便漸漸止住哭泣,一行數百人眼睜睜地看著,沒有一人肯為她說句求情的話。

許是到底還有幾分情誼,玄宗大帝突然道:“賀蘭將軍可否給朕一些面子,留下心腹之人帶楊妃去那山坳後面行刑,讓大軍先行吧。”

“帝尊嚴重了,應該的,進明這就去吩咐。”賀蘭進明正色說道。

車隊在黃金騎士團的護衛下重新前進,玄宗大帝在轎內靜靜坐著,翻看著太子李白的兩首詩,一首是《將敬酒》,一首是《秋浦歌》。眼中閃著鷹一般的光芒。心中默默說道:“一箭三雕,婉婷你就算是死了也不冤,但願……”

山坳後面,兩個心腹黃金騎士看著即將凌遲處死的楊妃,雖然憐惜他天生麗質,國色天香,但一想起二皇子李靖冷酷的眼神,一腔遐思立時便散個乾淨。

這楊妃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李靖,但李靖偏偏作了特別交待:帝不救則殺,可殺不可辱。

就在兩人象徵性地劃了幾刀之後,突然賀蘭進明在一邊喊道:“你們趕緊去跟上隊伍,我帶這女子去見團長。”

兩名兵士不疑有他,行禮後趕緊離開。身後那荷蘭進明卻突然一陣變幻,變成一隻白色的猿猴,繼而又一陣變幻,從猿猴又變成一個看起來極不協調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淡淡念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好詩,好詩,既如此,那我便叫樂天吧。”

冬意隆隆,黑雲滾滾,雨雪瀝瀝。馬嵬坡一地血肉順水流去,彷彿染紅了整個東皇帝國。

且說無名酒肆中本來將心思放在小蝶身上的許紫煙,一看到那吸附小蝶原形於內的法寶,便認出那正是太子白祭煉的法寶“青蓮法臺”,然後便猛地躍入身後之人懷中,無助地啜泣起來。

李白臉色拘謹,顯然同同是皇子的李靖、李煜相比,把一門心思放在劍道章、術法修為上的他並不擅長處理這種兒女情長。

早年蒙道家名士司馬承禎相邀同遊西蜀郡錦官城,探尋漢末先賢諸葛孔明傳承,途徑江陵,與來江陵籌建酒肆的丁胖子相見恨晚,三人於“陶然居”喝得酩酊大醉,忘乎所以。

李白更是登高一呼,借酒作《將敬酒》一詩,名動天下。扮作酒童的許紫煙陪侍在側,對李白的風度採深深折服。只是李大詩人渾然不記得自己對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哈哈,五花馬,千金裘,李大酸許諾給人家一個美好未來,這丫頭才給你伶俐乖巧地斟了一晚的酒啊。”

丁胖子似乎想起開心的事,在門外強虜環伺,內裡敵我不明的情況下竟是捋須大笑道:“李大酸,你可別不認賬啊,那晚你可是又拉又扯又摸又親還脫衣服地醜態百出吆。”

乍一聽到引火燒身,許紫煙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心傷悲愴作出多麼羞人的舉動,更要為丁胖子口中所述作個澄清,遂支吾道:“丁掌櫃且別亂說,是我……我……自己除了外套給太子殿下禦寒的,哪是殿下自己……”

只是剛說一半,似乎越描越黑,面紗下俏臉發燙,胸膛起伏不定,想要離開李白的懷抱,又不捨得,竟是比剛才面對星魂淋漓殺招時還緊張異常。

司馬承禎大袖一擺,從袍袖中抽出一把桐琴,此琴頗有來歷,相傳為上古神皇伏羲氏取東海一處仙山上的靈墟之木梧桐製得,名為“太古遺音”。後幾經輾轉,由玄宗大帝賜予受命修注道家經典《道德經》的司馬承禎,如今已是一件靈器。

只見他白髮飄繞,玉塵輕擺,幾個術法頃刻施展開來:“上隆象天”、“下平法地”。隨即那桐琴便發出柔和的光華,竟是將這無名酒肆下層收入一個法陣之中。

隨即笑著說道:“如此佳辰良景,切不可被這見不得光的東西打攪了。”

“七候坐忘大陣?”李煜一驚道:“原來司馬先生已經修至地界了?”

這七候坐忘大陣是道家地界之上修為才能布出的陣法,本來頗為耗費真元,但如今看司馬承禎舉重若輕的樣子,即便有靈器“太古遺音”的加持也不能如此,想來若不是他修為已至地界高階,便是他悟出的“服氣道”當真如傳聞中那般神祕。

“僥倖而已,三殿下天賦極高,想來不日便會進入地界的。”司馬承禎笑著說道。

言罷又從袖中拿出酒器攤於桌上,道:“丁先生,煩請拿兩罈美酒出來,吾等痛飲一番。”

那丁掌櫃爽朗一笑道:“應該如此,就衝你這強地界的修為,俺丁胖子也要多巴結才是啊。”他臉上掛著豪邁的笑意,邁步進入“御”字鐵門。

“司馬先生盛名在外,又是如此好客,好,李煜願共飲一醉。”說罷兀自起身,居然從紫葫蘆中倒出一滴透明液珠來,只見那液珠微微膨脹起來,須臾便注滿桌上五隻翡翠玉杯。

那邊李白正蹙著眉頭想跟這永世公主解釋一番,他亦記起那晚江陵醉酒的舊事,只是當時雖然覺察到那酒侍女扮男裝,但見她規矩乖巧,倒也沒放在心上。身邊跟著司馬先生這樣的能士,那丁先生也非一般人等,雖然有些名聲的李白那時也只算是初出茅廬,加之生性好酒,便不去考量那隱約的風險。

只是那晚著實是醉了,貌似最後倒是這酒侍扶著自己回廂房休息,自己還好死不死地說了句“與爾同銷萬古愁”作為那《將敬酒》的結尾句。想來《將敬酒》之所以完整傳出,也是面前這女子的功勞了。

但想起她的身份,李白沒來由得有些不自在。然而此刻見有酒可喝,又是有錢也喝不到的“胭脂淚”,更是閻王來了也要先等上一等,隨即拍了拍紫煙,又指了指酒,言語倒是和氣:“那個,紫煙姑娘,我先去喝一杯。”

“你真是……”許紫煙氣急反笑,但一個無心造就的大好時機就這麼沒了,以後不知道何時才能逮到這樣的機會,逼他正面對待自己與他的關係。

“唉!”思罷不由得嘆了口氣,挽著他往那桌子行去。

那邊丁胖子提了兩壇陳釀施施然走了出來,乍看桌上五隻翡翠酒杯滿滿的盛了一種透明**,絲絲香味沁人心脾,聞之海闊天空,似乎那門外的異物真就不堪一擊般。

繼而說道:“胭脂淚?哈哈,好大的手筆,李三子今個兒做了件合俺丁胖子胃口的事,俺丁胖子說不得也要回報一二的。”

說罷正欲伸手提杯,卻被李煜喚住:“且慢,還有一人未至呢。”

李白正要喝酒,乍一聽還要等上少許,竟連問都不問還要等誰,就從丁胖子手裡拿過酒罈,拍開泥封,咕咚咕咚灌了一口,喝罷才道:“葡萄美酒,丁兄也是有心之人啊。”

丁胖子笑了笑道:“知道你李大酸生在武威郡,早就備好了當地的特產候著你呢。”

隨即又轉往司馬承禎,問道:“司馬老道,你跟李三子搞什麼,還要等多久啊,那邊那個裝睡的死孩子估計是喝不上了?”

只是他表情似笑非笑,渾然沒有看看星魂,倒是順著門口張望。

天選降臨,各家均有大能拼著消耗演出一鱗半爪。江陵城似乎成為諸家共有的線索,只是究竟有多少人發現了他身上那圓圈和十字短線符紋,恐怕連冷千笑自己都不知道。

然而,天選於各家禍福未知,誰也不想,也不敢先行生出誅掉天選的心思。

李煜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星魂睜開雙眼,面露寒光,但一來受制,二來也摸不清這胖子底細,兀自怒目而視。陰陽劍化作的面具解體傷人以後,白匕子碎成兩截,散在廳中角落,黑匕子居然被那該死的胖子拿來挑泥封。

星星看著看著覺得傷勢似乎更重了,趕緊收攝心神,抱守元一,仔細療傷。

只聽司馬承禎說道:“陰陽家流星使星魂大人為逼迫我等出來兵行險招以致真元耗損,表裡失衡,此時應以養氣溫脈為主,確實不宜喝酒。”

隨即指了指門外,那群被“夜叉臨身”控制了的相府門客發瘋似的攻擊司馬承禎先前佈下的“七候坐忘大陣”。陣法雖有所耗損,但看司馬承禎心平氣和,雲淡風輕的樣子,想來堅持至施術者術法失效時猶有可能,畢竟是許遠的人手,又有“永世公主”跟李白這一層干係,折損了也不甚划算。

但突然,那攻擊聲音全都停了下來,酒肆外面接二連三傳來呼喊之聲。

少頃便似乎有人踩著雨水踏歌而來。空中某處有人尖利驚呼一聲,便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