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覆巢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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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覆巢之際
江陵城西門被破,許大力帶著許紫煙駕著小的盧,一路揚長而去,尹子奇留在西門的軍隊被他強地界的氣勢所懾,紛紛讓出道路容他透過。
興許叛軍對這位助其攻破江陵城西門的無名之人格外感謝,是以放任他離開。但不論怎樣,江陵城西門已經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自有令兵早早去北門報於尹子奇得知,叛軍主力隨之改變方向,緩緩往西門行去。
西門城破的訊息在江陵城傳播的速度同樣快得驚人,居中排程的李白及司馬承禎顧不得前去詢問張巡的打算,便匆匆趕到西門。與他們前後趕來的儒家幾人,俱是對這次莫名其妙的破城驚詫不已。
司馬承禎與李白指揮西門殘餘的兵力趕緊伐些巨木山石前來填補城門及城牆的破洞。然而士兵饑饉多日,效率猶為低下。
柳七、李商隱、杜子美、王子安、秦少游分別佔據一個豁口,狙擊前來攻城的敵人。儒家的煉氣法門有些不同,擁有字珍之後突破只需領悟便可,一旦突破,字珍便會補回同境界的普通真元,如同原地滿狀態復活一般,僥倖的是這幾位都修出了本家的字珍。
諸人之中以李商隱、秦少游修為最高,難以突破。“錦瑟七絕”與“碧海潮生曲”都是極耗真元的法術,兩人在戰鬥初期殺了足夠的人,到如今沒完沒了的戰鬥已經幾乎耗盡了真元,只能用僅有的真元跳躍閃躲,尋求小範圍的近身擊殺。
杜子美與王子安兩人原本修為最低,真元消耗更快,但也因此有了突破的契機。
王子安所修的“紫電青霜十三劍”本就是大開大闔,極耗真元的法術,不過他在此戰中突破兩次,修為達到至玄階初期,進步頗大。
而杜子美起初修為最低,他由最開始的拳腳相向,到漸漸悟出一些術法,卻是諸人中狀態最好的一個。他的法術多來自王維的絕學,雖然無人知道他到底修出了何種本命真元,但他十個月之內連升三級的壯舉不僅鼓舞了江陵城全體,更使至玄階巔峰的他在後期成為絕對的主力。
李白缺了最強之劍,青蓮劍歌有些遜色,但他仍舊是江陵城之戰中殺人最多的一名主將,他的真元早早耗盡,不能上陣殺敵,只能與司馬承禎一起坐在後方指揮。
柳七是此戰中最為神祕的一人,甚至看不到他用什麼法術,但靠近他的人總是反戈相向,常常起到奇兵的作用。
柳七歷來邋遢**,不求上進,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學了什麼高深的法術,但是他極玄階的修為卻不容忽視,此戰中他突破一次到達至玄階巔峰,成為僅次於杜子美之後的第二大主力戰將。
張巡攜四先鋒在叛軍主力攻打的北門堅守不退,而儒家幾人則奔波於東、西、南幾處。本來西門有許遠、許紫煙及相府的門人防守,但此刻卻不見許遠及許紫煙兩人,幾人倉促來此,也許其他兩門也有被攻破的風險,但卻顧不了這麼多了。
雷萬春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從北門一路往相府行去,他身上傷痕累累,唯有一雙眸子閃著精光,只聽他輕輕說道:“雪姬,不知道你在那裡過得好不好,但我最後還是選擇不去找你,與強者結合歷來是血精靈的傳統,你選擇東皇的大帝無可厚非,咳咳……”
他咕噥說著無人聽懂的話,徑直進入相府之中,相府一片頹敗氣息,沒有任何生氣。雷萬春喊道:“許相爺,許相爺可在府上?”
府內靜寂至極,無人應他。雷萬春又來到許遠的房中,卻見他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四周門窗屋頂毀壞的厲害,卻不知何人所為。
“許相,你怎麼了?”雷萬春疾步上前,扶起許遠問道。
許遠悠悠醒轉,看著雷萬春苦澀笑道:“是雷將軍啊,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西門是不是被攻破了?”
“是的,方才兵士來報,西門連同城牆被毀壞的厲害,守門的兵士全部陣亡,敢問許相是何人所為?”雷萬春扶他在椅子上坐著,看著他乾裂的嘴脣,無奈說道。
“不說了,都是老夫的過錯,雷將軍還是趕緊帶我去西門看看吧。”許遠臉上落寞至極,彷彿頃刻間老了許多,他是一個至玄階的煉氣術士,又是農家的家主,更是神祕相府的掌舵人。然而造化弄人,在他打算將一腔熱血灑給江陵城的時候,他也許便只是個普通人了。
凡人有時候會爆發出可怕的力量,因為他們也許會擁有無比強大的內心和意志,而修行之人若是許下死志的話,反而會降低其能力的正常發揮。
但不管怎麼說,後天四境受到人間界的制約,沒有修行者能夠抵得過一支二十萬的軍隊,哪怕他修為已入至天位。
雷萬春相信許遠不是授命放開西門的人,他輕輕一笑道:“好吧,相爺既然想去看看,咱們便一起去看看吧,看完了再去將軍那。”
“好好,多謝雷將軍了,不過可能要勞煩雷將軍帶著老夫了,老夫本命真元衰竭,丹田被廢,現在是個廢人了,想死都死不了。”許遠無奈說道。
雷萬春一驚,卻大致猜測到許遠遭遇了修為高強之人的暗算,看來西門城破之事多半便跟那人有關,他背起許遠一步步往西門行去,儘管他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了。
四先鋒之一的姚誾一路跌跌撞撞地往白樺林行去,他心中有些不甘,他不明白為什麼陶然居的陶老不參與江陵城的守衛,以他強地界的修為,若是加入進來,肯定對局勢幫助甚大,說不定有打贏這場戰爭的可能性。
白樺林陰氣森森,就連軍旅出身的姚誾也覺得有些心裡發慌,他甚至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他不知道陶老到底住在白樺林中什麼地方,走著走著他感覺自己迷路了。
他禁不住大聲喊道:“陶老,陶掌櫃?”
四周無人應他,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感覺四周都是一樣的景緻,已至十月,白樺林中落葉紛飛,沙沙之聲不絕於耳。面對此情此景,姚誾禁不住有些害怕,畢竟這江陵城中死人無數,也不知道是誰在處理屍體,不然早瘟疫橫行了。
姚誾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再次大聲喊道:“陶掌櫃?陶掌櫃?我是張將軍麾下的先鋒姚誾,如今江陵城西門已被攻破,叛軍不日便會攻進城裡,張將軍希望陶掌櫃能夠幫忙將太子殿下、司馬大人及儒家的諸位公子送出城去。”
四周仍是無人應他,姚誾輕輕一嘆道:“陶大家至少是強地界的賢者,他要是想見我,肯定出來了,既如此,還是回吧,陶大家隱居多年,不願出手也在情理之中。”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出手?”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誰,是陶掌櫃嗎?”姚誾拱手問道。
白樺林中,陶潛靜靜地走了出來,他身後似乎還跟著三個人影,卻有些看不真切。
甫一出來,陶潛便說道:“姚將軍回去稟報張大將軍得知,老夫修無為道,不殺尚未修行之人。尹子奇的大軍雖然可恨,但終究是普通人。所以老夫只救人,不殺人。”
“如此便多謝陶掌櫃了。”姚誾再次拱手說道,修行之人脾氣古怪,行為難測,如今陶潛肯答應他救助太子殿下等人已是莫大的恩情了,或許此時倒虧的他沒有耗盡真元。
“不要怪老夫無情,也許數年以後,你們才知道老夫並沒有隔岸觀火,更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無情之人。”陶潛說完這話,轉身又往白樺林中走,身後三個人影依舊跟著他離去。
姚誾有些不解,有些害怕地站在原地目送他離去,卻突然聽陶潛說道:“告訴還想活命的人,江陵城守不住的時候,就去無名酒肆中去,那裡或許能讓他們活下去。”
陶潛說完這句話便不見了蹤跡,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姚誾對著他消失的方向再次一拱,一顛一顛又往回走去。
雷萬春揹著許遠來到西門,西門已經危在旦夕,尹子奇率主力部隊趕到西門,西門壓力驟增,若不是柳七與杜子美聯手施了一個什麼防禦結界,只怕早就被攻進來了。
然而,兩人真元幾乎耗盡,結界也眼看撐不下去了。雷萬春揹著許遠剛走上城牆,就看見漫天飛矢擊破結界射了下來。他趕緊將許遠放到身後,抽出佩劍掄成劍圈阻擋迎面擊來的飛矢。
只聽“嗤嗤”幾聲,他身上連中六箭,許遠在背後急忙喊道:“雷將軍,你沒事吧?”
“沒事。”雷萬春兀自沒有退卻一步,雙眼冒著寒光,冷冷盯著城下的叛軍。
“嚓!”城下傳來一宣告亮的金鑼之聲,尹子奇的大軍狼狽退去,這一戰,他們同樣損失不少,如果這麼打下去,即便攻進江陵城,也不會剩下多少人了。
西門城牆上,無論是李商隱、柳七、秦少游、杜子美、王子安這樣的修行之人,還是普通兵士,都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歇息。
眾人沒有交談,沒有吵鬧,沒有憤慨,司馬承禎雖然不能運轉真元,但做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還是可以,混在小兵之中也殺得渾身染血。
李白顧不上調養潛修,本命真元略微受損,又無法靜養調息,身體也越來越差,他看著許遠目光復雜,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得此空隙也顧不上找許遠理論,卻代替了他在前方鼓勵士氣。
也許所有人都在等許遠一個解釋,但他閉著眼睛,感受著西門的一切,從頭到尾,不曾說過一句話。對他而言,解釋並不能減弱他心底的愧疚和悔恨,便讓這恨帶到地獄中去吧。
當然,眾人還在等的便是,尹子奇戰略性的退兵之後,即將帶給他們的更加猛烈和有針對性的進攻。
覆巢之下無完卵,到那個時候,不僅江陵城保不住了,這城中尚且還活著的人恐怕也難以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