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番外—大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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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番外—大米(二)
一切都沒有大米想像的那麼壞,老式的樓房,很有些年代了,外面看著髒,屋裡倒收拾的很乾淨,兩室一廳的房子,跟所有老式房子一樣,小小的客廳、廁所、廚房,主臥很大。
客廳電視櫃下面滿滿當當全部是碟、雜誌、海報等,陳宇興指著跟客廳旁邊的屋子,“這就是工作室兼臥室,旁邊的是我跟我媳婦兒肖如辰的,你少進去,她有潔癖,發現哪裡髒了,會揍人!”大米知道陳宇興的媳婦兒叫肖如辰。
大米進屋,想把包扔哪裡,卻發現這裡根本沒法下腳,到處是碟片,書籍,電腦配件,滿屋子線,各種零食。這也是有潔癖?陳宇興也跟了過來,扯過大米的包隨意就扔進堆滿雜物,已看不清本來面目的沙發上,感慨道:“還是工作室好,看著就舒服!放心,這裡你隨便折騰,肖如辰一般不進來,她怕髒。”
大米看著這個扒拉了半邊沙發隨意坐下,不知道從哪裡摸出根香蕉就啃的年輕人,還是有些忡怔。陳宇興吃著香蕉,扔了一根給大米,指點著臺超寬顯示器的電腦,還有一臺古老大笨鐘的,從身後又掏摸出個筆記本,“愛用哪就哪個。工作明天開始。”
“我睡哪?”大米生存第一,看了半響也沒發現這裡有放床的地方,陳宇興摸頭,看了看左右,呼啦推了沙發上的書籍、碟片、零食什麼的,“這裡啊!如果你嫌髒就自己收,反正肖如辰是不會收拾的。我想收,可惜不會。”聳肩做無奈狀。
大米惡寒,這大少的名字還真不是白來的,看他那雙白白淨淨的手,沒做過家務吧?
“喂,大米蟲,你累不累?”大米無聊地開啟電腦試效能,陳宇興就在客廳看電視,突然探了半個腦袋問道。大米搖了搖頭,找到工作興奮還來不及呢,哪裡累?
“那好,咱們去買菜!”陳宇興站起來,說的理直氣壯。大米詫異,“買菜?不會吧?”兩個大男人逛菜市場,太詭異了吧?
“這也是你今後的工作之一!”陳宇興痞痞地笑,“你不去,誰提菜啊?那些菜又重又髒,本大少還真厭煩透了。”
“那我一個人去好了,菜市場在哪裡?”大米衡量了一下,就他們倆這模樣並肩逛市場,還不得被那群老頭老太太眼光殺死?
“那可不行!”陳宇興拍褲兜,“你不知道大少我的窘迫,最近零花錢一天一塊錢,我還得靠菜市場找點補貼呢。看你機靈的很,別讓便宜你佔了!”大米暈倒。
從此以後大米同學的工作內容又多了一樣,替陳宇興提菜!陳宇興買菜很怪,見到青菜就跟見到仇人似的,挑一根念一句,詛咒般,卻每次都買一大堆。剛開始大米還很奇怪,不過跟肖如辰一起吃過一頓飯後,就明白了。那時,他還是有點同情陳宇興的。不過那同情,怎麼說呢,就像水上的浮萍,你覺得它漂泊無依,誰又知道那或許不是它自己的樂趣呢?
當天大米並沒見到陳宇興掛在嘴邊的媳婦兒,他的確有點累了,很早就趴在扒開一條縫的沙發上睡死了,並沒聽見肖如辰回來。
第二天一早清醒,就發現一朵桃花在他眼前綻放,嚇得大米一個激靈坐起來。陳宇興舉著一堆碟片,幽幽的聲音緩緩響起,“今天這些遊戲都得通關!”於是大米就開始了半年被壓榨的生活。
見到肖如辰是第二天晚上,她回來的倒早,瘦高的身材,有些纖細的骨架,一雙眼睛帶著寒星般的光芒,眉目清秀,短髮透著一股俏皮,微笑時倒有幾分迷離的味道。總之很清爽乾淨的一個女子,如一朵清冷的秋菊,獨有韻味。
肖如辰話不多,卻能一語中的,陳宇興每次都被她噎得橫眉皺眼打滾撒賴卻也沒有辦法。她做事麻利,乾脆地洗菜做飯洗碗,陳宇興就跟個真的大少爺一樣,看著電視打著瞌睡要不就去廚房騷擾幾句,全然不幹正事。大米不好意思要幫忙,也全部被肖如辰謝絕了,她喜歡自己親自動手。她燒得一手好菜,連陳宇興那種挑剔的人都沒話說,更別說大米這種粗神經的男人了。
晚上,肖如辰趕了大米去客廳跟陳宇興看電視,卻是H國無聊泡沫劇,大米奇怪地看陳宇興,陳宇興不理,看得津津有味。以後很多時候,陳宇興都是看著這種泡沫劇度過的,大米一度惡寒。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明白,老爸說有些事永遠不能只看表面,果然如此。陳宇興在那三年裡看過所有能找到的流行的泡沫愛情劇,不過是為了半夜哄某個愛失眠的人睡覺,當故事講!
肖如辰很快幫他們收拾了那間狗窩般的工作室,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大米再回去的時候,房間已經完全變了樣子,碎花的桌布,開啟的沙發鋪著同樣碎花的床單,還有薄絨被,書籍、碟片全部被放到連牆的書架上,牆角居然還出現了一個魚缸,咕咚咚的水聲不斷,原來半夜是這個在響!零食都整齊地放在玻璃矮長桌的下層格里,茶杯等都透明著。肖如辰抱著一堆零碎往外走,“大米,以後你看著陳宇興,別讓他把東西胡亂扔!我不過去出差兩天,他就能把這裡弄成狗窩!”乾脆利落。
陳宇興跳起來,“如辰,你又冤枉我,那根本不是我弄的,都是撿回來的這隻大米蟲弄的好不好?”說謊話不打草稿,大米哽咽無語。
肖如辰斜飄了陳宇興一眼,做生氣狀,不過眼底的笑意卻掩飾不住。陳宇興肉麻地去摟肖如辰,然後大米很識趣地繼續“工作”了。
一連一個月,各種各樣的遊戲,單機的,聯網的,對陣的,網遊的,高難度的,甚至幼稚到三歲小孩玩的……無所不有。直到大米一聽到遊戲兩字都開始吐,陳宇興這日才勾了手指,指著大米的臉,“刮臉,走!”
“走?哪裡去?”大米如今滿腦子都是遊戲,不太會轉彎。等他轉過彎來時,已經颳了雜草般的臉,穿了乾淨的衣服,跟著陳宇興坐上了計程車。大米打量著陳宇興,白皙的面龐,俊朗的五官,慵懶的模樣,氣色說不出的那個好!鄙視!氣色能不好麼?每日不是睡覺,就是看泡沫劇,要不抱了電腦上QQ泡美眉。惡寒!
“不服氣啊,小子?”陳宇興得意洋洋地看大米,舉了手裡的行動硬碟,“我這個玩意兒可不是蓋的,你這傢伙看著機靈,不過也就會打點遊戲罷了。有本事也給哥們編一個遊戲出來?”
大米詫異地看陳宇興,前兩天這個傢伙問了他許多各種遊戲的各種問題,然後就開始拿著筆記本鼓搗,他以為他又跟平常似的勾引美眉呢,難不成是遍遊戲程式了?大米的腦子真被陳宇興搗鼓暈了,聽著那人自個兒在那感慨,“想我陳宇興當年可是K大一顆最亮最有錢途的新星,可今日倒把聰明用來做苦力賺錢,可悲啊可嘆啊!”
陳宇興沒嘆完,手機就開始震天的吼,他看了眼手機,臉色就變了,摁掉,再響,再摁!“邪門了,今天火燒房子了不成?”陳宇興悻悻地舉起手機。大米其實是好奇的,他們倆人在家的時候,家裡的電話經常響,陳宇興的手機也經常響,不過他都是看一眼,臉色不好地掛掉。反覆幾次,一般那電話就不會響了。於是陳宇興便差使大米去電信換電話號碼,手機號碼。不過也只能消停兩天,電話手機就會繼續響。他甚至曾經看見有人開著豪華車子停在街口堵著陳宇興。
“喂,有什麼事?”口氣很不好,不像平時嘻嘻哈哈的陳大少風格,“什麼?這也算是事?你們自己去,我不去!”說完乾脆掛電話,關機。“喂,給我媳婦兒發個簡訊,說我手機沒電,打電話打你那兒。”
大米習慣了,並不問。他見過陳宇興的身份證,本市人,地址很震撼,那地段可都是這城市不是有錢能買到的封閉地段。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那天,他們去了全國最大的遊戲開發公司,見到了周子鍵,年輕有為的網路起家新貴。陳宇興與他似乎很熟,穿著三十五塊的舊T恤坐在周子鍵那豪華大辦公室裡,抽520女士香菸,旁若無人的樣子。祕書小姐卻巧笑著端茶送水,連周子鍵也堆著少見的笑容。
後來他知道,那個風靡世界現在人還熱衷瘋狂的程式設計者只標著C?L?Q,三個看似無端字母的遊戲,正是眼前這個看似終日無所事事的大少搞出來的。當然他大米也算是大功臣,所以他現在有資本悠閒地當個不合格的調酒師。
幾個月後,大米窩在陳宇興家打遊戲的生涯終於結束,他的辦公室搬進了那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網路公司,甚至陳宇興也規矩地開始上班。一幫人終日纏在一起,編寫、研討、實驗、推敲、修改,創造一個個經典的遊戲並不容易。
再後來,陳宇興離開了公司。去了北X市最大的華遠地產公司,再後來也離開了那住了三年的紅磚老房子。但大米與陳宇興和肖如辰的一段友情卻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