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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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祕密
晚上回宿舍,肖如辰趴在林雯的下鋪,哼哧哼哧任由林雯替她擦花露水,嘴裡叫嚷的特別大。
林雯擦完,使勁在她後背捏了一把,突然壓低聲音說,“肖如辰,你知道不知道,一個人叫的特別大聲的時候,越是心虛的表現。”
肖如辰頭皮發麻,嘴硬,“不知道!”
“哦,不知道啊!那現在知道了吧?”林雯奸笑,“肖如辰,今天下午去哪裡了?”
“沒……沒去哪裡。我在子湖草地上睡著了,醒來時天都黑了,身上這才被蚊子叮了一身包。”
“啊!這樣啊,一個人?”
“當……然一個人。”肖如辰打算死不承認,這事要是被許純知道,肯定哭死,黃魚知道自己怎麼也得脫層皮,自己可早就發過毒誓,打誰注意也不能打夏安的注意的。
林雯翹二郎腿,做深思狀,“那真是可惜啊!下午我和蘇童在子湖邊亂逛,你知道看見誰了?”
“誰?”肖如辰嚥了口口水,心咚咚跳。
“夏安啊!”林雯大眼睛眯成一條縫,彎月般極為可愛的樣子,“哇,真是大新聞啊,他牽著一個穿著格子裙女生的手耶!肖如辰,你說要是我把這個大新聞拿去賣錢,會不會有人買?”
肖如辰一骨碌爬起來,一把捂住林雯的嘴,惡狠狠地盯她,直到她彎月的眼驚恐地睜大露出保證的小狗相,才鬆手。
林雯喘著粗氣,“肖如辰,你就不是個好東西,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吃了還不准我說說啊!”
“不是,不是那樣的。”肖如辰緊張的搖頭,委屈,“真的什麼都沒有嘛!”
林雯又笑,大眼睛彎起,一把抱住肖如辰在她泛紅的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肖如辰,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嘛?最喜歡吃窩邊草的兔子了。你就搶吧,努力吧,抓狂吧,把我的初戀情人搶到手,總比栽在那個假美人那裡強啊!”說著林雯又開始兩眼放光,抓著肖如辰的肩膀不停晃,“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替你保密,而且絕對免費送你戀愛絕招。”
肖如辰扯嘴角,苦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一會黃魚和許純就回來了,臉色都不很好,肖如辰瞪了林雯一眼,林雯依舊可愛的乖寶寶模樣,笑眯眯地翻黃魚的包找吃的,全然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肖如辰這才放心地擦了擦腦門的汗,見鬼!自己怎麼跟偷漢子似的緊張?呸,什麼比喻啊?
第二天肖如辰躺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去或不去是個問題!許純和黃魚理所當然打探了內線,守在某教室等夏安的大駕了,紅袖相依,書香為伴多好的事啊!林雯向來不見影兒。宿舍就剩下肖如辰挺屍著。
電話響,肖如辰一骨碌爬起來,猶豫再猶豫,接或不接?
“喂?”肖如辰接電話,跟做賊似的壓低聲音。
夏安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睡覺?”
“嗯,啊!”肖如辰哼唧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小懶豬,別睡了,要複習考試。快點出來。”
肖如辰頭皮發麻,聽著怎麼跟蘇童說話聲似的,電話錯了?
肖如辰抱著一摞新嶄嶄的書飛速穿過校園,生怕遇見什麼熟人,拍胸脯暗歎,還好還好!過了馬路就安全了。
“呼”北風?肖如辰只覺得身子打了個旋兒,轉了一圈,頭一暈,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下,揉屁股,咧嘴,眼前突然出現一張放大的臉,“喂,你沒事吧?”傾過來的T恤上顫巍巍掛著個校徽“K大”,肖如辰怒起,“餵你個豬頭啊?沒看見被你撞了?”摸著屁股艱難地爬起來,惡狠狠地瞪對面賠笑的臉,“沒事留那麼長頭髮幹嘛?裝郭富城第二啊?”肖如辰活動活動腳,發現並沒什麼大問題,最恨自以為長得很帥的小男生,沒事梳個拉風頭,在街上賽車裝酷。要是平時肖如辰站在旁邊看著或許會吹聲口哨,可變成自己是故事中心了,就沒那心情了。不理那張自以為很帥的臉孔,轉身拐著腳繼續向前。
陳宇興誇張地看著那女生瘸著腳離去,搖頭再搖頭,A大的女生可一個個真拽,她自己過馬路不看車的,怪我?哦,不是,怪我頭髮長?陳宇興撩了撩額前已經遮住眼睛的長髮,聳了聳肩,夾了單車離去。
肖如辰走過楓林,在人跡較少處看著夏安單腳支著單車抬頭看著頭頂的翠綠色的楓葉,安靜的如靜默的山水畫,淡淡幾筆卻獨有韻味。肖如辰心一跳,的確很養眼,難怪那麼多人為之瘋狂。
夏安沒有回頭,拍了拍車後座,“別發傻了,走了!”
肖如辰把書放到前面的車簍裡,跳上後座,“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夏安腳一蹬,單車就疾馳出去,“自己猜,猜出來,給你好吃的。”
“哼,我又不是小孩,才不吃糖。”
“呵呵。”夏安低笑,“怎麼這麼久?”
“路上撞到一個小帥哥,聊了幾句。”肖如辰機靈地回答,瞪大眼睛仔細看夏安的後背,一點異樣都沒有,洩氣。
“我們還去昨天那裡看書好不好?”
“好!”肖如辰覺得有點垂頭喪氣,軟綿綿地答。單車慢悠悠地行走在子湖旁邊的水泥路上,溫熱的風夾著湖水的清新味道鑽入脾肺,心境順著微風,帶著洋溢的萌動,慢慢舒開。肖如辰只覺得倦意微來,偷偷把頭靠在夏安的後背上,嗯,很舒服。一個顛簸,肖如辰的腦袋不由一栽,差點摔了下去,頓時清醒。
“把手放到我腰上。”夏安的聲音也跟微風一般,帶著某種難言的**,肖如辰就是那隻受了蠱惑的貓,乖巧地收起尖利的爪子,把手環到他有力的腰上,頭靠在溫暖的後後背上。仿若抓住了一生很滿足很重要的東西,心慢慢被某種東西填滿,再也塞不進其他。
肖如辰靠在樹幹上,看概率統計,就跟天書一般。嘆氣再嘆氣,看夏安人家飛快地翻書,他看書沉思的樣子更好看些。大學已經快過了兩年,少年的青澀已經慢慢褪去,他的臉也更迷人,多了份深沉,現在更多了分淡淡的憂鬱。迷一樣的男人,風一樣的風采。
“不看書看我幹什麼?”夏安頭也沒抬繼續飛快翻書。
“哦!”肖如辰偷偷伸了伸舌頭,偷窺又被人發現,乾脆放下書,抱膝認真看夏安,“你書翻那麼快,記得住麼?”聽說他三個月都沒上課呢。
“翻一遍應付考試還可以。”夏安放下書,抬頭,看肖如辰,“不會?嘆氣?”
“是啊!我又沒上課,哪裡會啊?”肖如辰抓頭髮,最討厭概率統計那個老師了,尖嘴猴腮的,看著就缺乏情趣。
“上課也是寫這些東西吧?”夏安從書裡掏出一張鬼話狐似的紙。
肖如辰看戲法似看夏安,探頭,“什麼好東西?一張破紙夾書裡幹什麼?”
“嗯!”夏安示意肖如辰過去,肖如辰拿著書屁顛地挪過去,探頭看,哦,好熟悉的字型,龍飛鳳舞極為灑脫,撓頭,“哇,這個人寫字這麼像我啊?”
夏安伸手修長的手指就敲到肖如辰頭上,“仔細看看都寫了什麼!”
肖如辰捂頭念,“論XX的齷齪性。”肖如辰扯嘴角,“我,我……怎麼到你那裡了?”
“你們班慶祝五一勞動節的投稿啊!”
肖如辰驚恐地睜大眼睛,“嗚嗚,不會吧,誰害我!絕對是有人汙衊,我自小就是個熱愛黨和人民,忠誠擁護黨的好團員,怎麼會這樣沒有覺悟沒有人性敢寫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肖如辰還有繼續洋洋灑灑,卻見夏安懶洋洋地靠在樹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洩氣,“我承認,是我的字。但是真的不是我寫的啊,我……我是真的忘記了。”怒氣皺眉想啊想,想不起來自己寫過這樣露骨的言論啊?
夏安好氣地又敲她,“真是個糊塗的丫頭,不是我在社論稿子裡發現,這會你是不是該站在院長辦公室前當標杆啊?”
肖如辰感激地點頭,抓住夏安的手,如平時一樣把頭往人家肩膀一靠,“嗚嗚,夏安,我愛死你了,你真是好人!”
夏安的手一抖,霎時間臉色變了好幾下,“肖如辰,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嘛?”
肖如辰一激動腦袋就發昏,特別是單獨跟夏安在一起的時候,腦子有時候會缺氧,例如現在,蝦米般點頭,“知道知道,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好人。”
胡亂抓起那張紙撕了粉碎,看著全部飄進水裡消失不見,才拍著胸脯慶幸,一世英名差點就這樣毀了!肖如辰咬牙,會是哪個缺德鬼害她?把她亂寫的罪證交到學校社論處?哦,還有,天啊,她剛才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把夏安當林雯了?抓手,投懷送抱,說“愛死你了”?啊,肖如辰又陷入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中。
肖如辰掐書再掐,夏安看著她一會奸笑一會憤恨一會懊悔,不由搖頭,自己白激動了半天,人家根本忘記自己剛才說什麼了。
“跟書有仇?”
肖如辰點頭,認真道:“有仇,我全部不會。”
夏安詫異,她這麼快就鎮靜了?“我給你講吧。”
“你?你不是三個月都沒上課麼?再說我記得你跟我一個年級的啊。”肖如辰奇怪地看夏安。
“知道什麼叫智障性白痴麼?國家每年都會培養幾個特殊人才,他們不過是神經裡某部分有障礙,但另一部分可是天才!不信,你去問問,統計學院的夏安!那可是個天才級的智障,幾萬個數字,他掃一眼就能縱橫交錯做出各種統計報告。”夏安一邊翻書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啊?”肖如辰捂住臉,後退再後退,“你,你,你?”
“哈哈,肖如辰不知道你當時說這番話的時候有沒有臉紅啊?”夏安笑得很開懷,肖如辰從指縫裡露出半隻眼睛,看著他很沒形象地躺在地上,嘴角大大地勾起,開心的不像平時那樣淡淡的,到有幾分真摯的美感。
“許純跟你說的?”肖如辰囁嚅著,等夏安不笑了,訕訕地問。許純,想到許純,肖如辰心縮了一下,許純,如果她知道自己跟夏安這樣單獨呆在一起會怎麼樣?那她平時和夏安一起又會是怎樣的情景?他也會這樣笑,這樣溫柔吧?
“反正為人不能做壞事,不然總會被人抓到的。”夏安板臉,“肖如辰,你其實很可惡,知道嗎?”
肖如辰知道被人抓住小辮子,忙不迭點頭,“我是很可惡。所以,我決定以後不說你壞話了,更不跟你單獨出來了。”
夏安錯愕,“什麼?這兩者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肖如辰認真點頭,“真的。你知道許純喜歡你,我肖如辰最講義氣了,雖然跟你在一起很愉快,但是我不能對不起她。她其實很可……愛,你就對她好點,好不好?每次看她哭,我都心疼的緊。”
夏安眼眸收緊,又恢復了往日那禮貌的疏離,“謝謝你提醒,我知道了。”
肖如辰覺得心突如刀割了般疼了一下,但到底死死咬住自己的脣,把後悔咽回肚子。
就這樣,子湖對面小山下某一處,成為肖如辰和夏安又一個永遠都不肯對人說的祕密。就像那片有關蝌蚪和泥鰍的沙灘,只留下月夜清幽的光,和似留在記憶中的美好回憶。
肖如辰突然改了性子,開始認真學習起來,以黃魚的話說是哪根神經又陷入某個未知的黑洞。肖如辰也不理,大清早起床,抱書找位子複習,才兩天心情不僅沒好點,卻更憋悶。到處都是滿滿當當的人,有親熱的情侶,有喧囂的朋友,有寂寞的如肖如辰一般獨來獨往的個人,只是來處匆匆,或笑或面無表情或愁,看在人眼底卻是無邊的空虛。或許,這樣的感覺在那種青春的年代是如此的誇張,誇張到我們穿著青春的衣衫卻一直行走在漆黑的夜,漫無目的步伐,雙眼無望地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