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07章 】 金色彎弓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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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07章 】 金色彎弓鳳羽
“兒臣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金安。”南榮淺語目不斜視，儀態優，舉止得宜，盛裝打扮她，很漂亮。
父皇母后都打心眼裡喜歡伊心染，他們舉行大婚那一天，南榮淺語就感覺到了。那種喜歡不參雜任何雜誌，就只是純粹喜歡。
那種喜歡，跟對她喜歡不一樣，很溫柔很親切，彷彿就是自己女兒般。夜皇與軒轅皇后雖然也很喜歡她，時常稱讚她，看似親切，實則疏離，全然不像他們對待伊心染那般。
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眼裡就容不下伊心染存了。
“太子妃免禮。”
“謝母后。”
軒轅皇后很少會喚她名字，她沒有嫁給太子夜修傑之前，她時常都會聽到。自她嫁給夜修傑之後，軒轅皇后對她稱呼變成了太子妃，表面上什麼也沒有變，她對她依舊很好，很疼愛，什麼好東西都先給她預留一份。
實際上，軒轅皇后與她之間，隔著一條無法跨越隱形高牆，回不到初時候。
“都是自家人，說什麼謝謝。”
“伊心染有禮了，太子妃萬安。”
不等軒轅皇后開口，伊心染自己站了起來，粉脣輕扯出明媚笑容，聲若清泉，悅耳動聽。
“戰王妃有禮，萬福。”南榮淺語微微一愣，很就回過神，對著伊心染福了福身子，算是還禮。
雖說，伊心染只是站起了身，並示向她福身行禮，不過堂堂固國公主都先向她點了頭，她若是不識抬舉還端著架子，只怕會招人記恨。
“呵呵，太子妃來得正好，看看我送給母后禮物，你覺得怎麼樣？”
她打心眼裡不喜歡南榮淺語，從骨子裡覺得這個女人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思來想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沒有真憑實據，她也懶得刨根問底。
戰王府已經被她攪得一團亂，幾乎沒有一處是完整地方，工人正加緊趕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正常。
伊心染看了忠伯送到她手上，修建戰王府時設計圖樣，東院裡除去纖塵居那個名字，確確全都是出自夜絕塵之手，沒有南榮淺語參與。
要不是夜絕塵誤導她，伊心染也就只會將‘纖塵居’三個字換掉，不會將整座纖塵居都拆了，勞命又傷財，太不划算。
只要以後南榮淺語不再為了夜絕塵而糾纏她，招惹她，伊心染也懶得跟她計較那麼許多，省得有辱她身份。南榮淺語安排第一次刺殺，她被兩個陌生男人出手救了，福大命大，自有老天保佑。
第二次刺殺，激發出她潛意識裡本能，不能沒能殺了她，南榮淺語反倒折損了她奶孃，自己寶貝容貌還毀她手裡。
南榮淺語心裡偏執愛著夜絕塵，因妒成恨要她命，一點兒也不奇怪。南榮淺語或許恨她毀了她臉，但她心裡恨夜絕塵不給她可以恢復容貌雪膚膏，以至於直到現，她出門都還必須戴著面紗，沒有勇氣以真面目視人。
不管怎麼算，伊心染都覺得自己贏了。
索性，大人有大量，暫且放過她。
“戰王妃送給母后禮物，自然是千里挑一。”
“淺語過來看看再說，坐下來咱們一家人聊聊天，談談心。”夜月渺見伊心染主動有意言和，立馬就配合著主動牽過南榮淺語手，讓她坐到軒轅皇后左手邊，四個女人圍坐成一個圈。
即使她嫁給了太子，算起來夜月渺應該稱呼她一聲皇嫂，實際上南榮淺語年紀要小夜月渺幾歲，只要不是重大場合，南榮淺語還是習慣稱呼夜月渺一聲皇姐。
幼時，她就是這麼叫。
“是，皇姐。”
再一次聽到南榮淺語如此喚她，夜月渺有一瞬間怔神，彷彿那已經是遙遠到記不起來事情。
微笑著應了聲，夜月渺輕拍她手背，柔聲道：“淺語可是病了，臉色如此蒼白，一定要好好調養自己身體。”
“沒什麼大礙，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太醫已經瞧過，也服過藥了。”南榮淺語眼裡掠過一抹尷尬，轉瞬即逝。
她能說她臉色如此蒼白是因為被太子疼愛過度麼？
不能。
既然不能，她又何必開口，徒惹別人譏笑與嘲諷。
尤其，她是不能伊心染面前丟臉。
“姐姐可真沒眼力勁兒，太子妃哪兒是感染了風寒，那是太子哥哥太疼她緣故。”南榮淺語腳步浮虛，雙腿痠軟走路艱難，雖說臉色蒼白像是生病，但她眉眼之間媚態悄然而生，嫵媚勾人風情卻不可能是生病有。
那分明就是，**之後才有特徵。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軒轅皇后瞧出南榮淺語窘迫，好笑點了點伊心染秀挺瑤鼻，“別聽這個丫頭胡說。”
明明自己都還是個雛兒，哪裡知道男女之事了，不過聽伊心染那麼一說，軒轅皇后不由得細細打量南榮淺語，越瞧越覺得就是那麼回事兒。
“淺語別介意，九兒說話就是直接，她無心。”
孰不知，無心才是傷人。
伊心染看似無心話，正像一把鋒利刀，一刀一刀凌遲著南榮淺語。
“怎麼會，戰王妃性子我還不知道麼。”用微笑掩飾她尷尬與窘迫，南榮淺語垂眸看著擺放桌上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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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劃過一道明亮光采，“唯愛經典首飾，花中之王牡丹花是適合母后，戰王妃果真花了很多心思，想必母后也特別喜歡。”
錦城裡，上至皇親貴族家女眷，下至普通農家女，梳妝檯上估計都擺放著一件唯愛經典飾品。
她素來喜歡收集各種各樣首飾，越是華麗她就越喜歡。
曾經，夜修傑為了投她所好，大江南北首飾沒少為她收集，至今都還收藏她臥室裡。那些精美貴重首飾，模樣大同小異，她有別人也有，有時候戴頭上出席宴會，一個不經意間就別人頭上發現了相當髮飾。
頓時，再好心情都沒有了。
自打唯愛經典開張以來，南榮淺語花了不少銀子進去，買回府髮飾首飾一大堆，愣是沒有發現有誰跟她擁有過相同飾品。
於是，現她，除了唯愛經典，再也不願意去別家首飾店挑選首飾。
“母后確很喜歡這套首飾，改明兒母后出銀子，你們三個一同去唯愛經典挑選一件合心意首飾，誰也不許替母后省銀子。”
“謝謝母后。”
伊心染笑得眼兒彎彎，唯愛經典是她產業，樂得有別人投資。
話說，開店至今，她賺了不少自家人銀子。
咳咳，能賺自家人銀子，那也是本事，別人還沒有呢？
“九兒你又不缺銀子，還真是謝得。”
“難得母后要給九兒買東西，哪能不謝得。”
“謝謝母后。”南榮淺語從善如流，她以為伊心染不會願意跟她握手言和，也許她還會藉機羞辱她。
但她沒想到伊心染會主動向她示好，既然如此，也省得她再費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南榮淺語發誓，她絕對不會讓伊心染有十年好日子可過。待她地位日益穩定之後，她必將用自己雙手，一洗前辱。
“姐姐其實也很想要，你就不要謙虛了。”伊心染抱住夜月渺胳膊，笑得燦爛，“太子哥哥那麼疼太子妃，肯定很就能給我生下一個小侄子，母后你說是吧。”
行動上不能打擊南榮淺語，那她就嘴巴上佔些便宜。
這麼些年都沒得生，伊心染很懷疑南榮淺語能生麼？倘若生不出來，那她還說生下一個小侄子這樣話，豈不是讓她為難。
“父皇很喜歡小孩子，淺語若是能早日產下長皇孫，父皇肯定很高興。”夜月渺輕笑，只是一想到伊心染叫那句‘太子哥哥’她就渾身發生。
伊心染跟夜修傑，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她怎麼不知道。
叫得那麼親切，實是惡寒。
“生孩子事情不著急，母后相信淺語心中有數。”
軒轅皇后雖然早就盼著能抱上孫子，但她也知道南榮淺語與太子之間，並不像表面上那麼恩愛，所以她不強求。
“多謝母后體諒。”
“母后，那些吃食都是為我們準備麼？”眨著水靈靈大眼睛，伊心染可愛問。
“御膳房來廚子做，看看你們喜歡不喜歡。”知道伊心染喜歡吃點心，軒轅皇后一早就準備妥當了。
難得，伊心染給足了她面子，沒等她開口，就主動給了南榮淺語臺階下，她這場勸和宴，算是圓滿成功。
至於那些言語上小瑕疵，直接就被軒轅皇后給忽略不計了。
“太子妃，請吧。”
“戰王妃，先請。”
“你們這麼客氣，那我就先請了。”夜月渺從她倆中間走過，捲起一陣香風，“再不點兒走過來，我就全部吃完。”
伊心染撇撇小嘴，揚了揚好看眉頭，甜糯嗓音軟綿綿，直聽得人骨頭酥軟，“吃完肥死你。”
噗——
南榮淺語笑出了聲，眉眼彎彎，越發楚楚動人，惹人愛憐，“戰王妃可能不知道，皇姐是屬於怎麼吃都長不胖那種人。”
從小到大，她母親就嚴格控制她飲食，什麼時候要長到多重，長到多高，都有標準，就是為了讓她變得完美，嫁入皇室，振興候府。
幼時，她與夜月渺玩一起，從來都不敢多吃，特別羨慕夜月渺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顧忌那麼多。
有一次，她偷偷吃了很多東西，後來被母親發現，狠狠用家法伺候了她一頓。
從此，她再也不偷吃東西。
“是麼，姐姐果然是我同類。”
言外之意便是，你南榮淺語永遠沒可能跟我是同類。
“太子妃多吃一些，你太瘦了。”軒轅皇后替南榮淺語夾了幾塊翡翠般晶瑩玉潤糕點，又看了看左手一塊右手一塊，左一口右一口咬著點心伊心染，眼裡笑意深，“九兒，你真像是餓了好幾天沒吃飯孩子，母后要好好問問塵，他是不是虐待你，沒有給你東西吃。”
伊心染用力搖頭，嘴裡嚼著東西，含糊不清道：“戰王、、、、戰王府都、、都都要被我給、、、給拆了、、誰、、誰誰敢虐待、、、待我、、、、”
她不虐待夜絕塵就是輕，他丫敢虐待她試試。
“淺語，別盯著她瞧，不然你會笑得沒力氣吃東西。”夜月渺眸色一暗，臉上堆滿了笑意，示意南榮淺語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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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剛剛只是她看錯了，就算南榮淺語心裡不痛，應該不會再找九兒麻煩。
那麼陰狠毒辣，婉如毒蛇般眼神，夜月渺不願意相信，那是她南榮淺語眼裡看到，真很恐怖。
“參見皇后娘娘。”
“何事？”
“回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賢妃娘娘前來請安。”
“請她們到花廳，本宮隨後就到。”軒轅皇后蹙眉，晨間才來請過安，此時又來？
她可不相信那兩個女人是真來向她請安，真要有那麼好心腸，也不會時時刻刻都算計著她，想要看她怎麼摔下馬。
“是。”
粉衣宮女離去，伊心染狠狠灌了一口茶，抱住軒轅皇后胳膊道：“母后別害怕，她們也就兩個人，咱們母女四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們。”
心情不錯，很想高喊一聲，軒轅皇后是姐罩著人，誰敢動，誰就死。
yy一番之後，伊心染趴軒轅皇后肩膀上，晶亮眸子裡流光溢彩，也不知道她算計些什麼。
“她們又不是老虎，還不夠資格吃掉母后。”
母女四人，那麼隨意脫口而出一句話，是不是也暗暗表達了伊心染那顆良善之心。
她是真願意原諒南榮淺語，嘴巴上話是難聽了些，也帶著點兒暗刺兒。對外時，槍口至少是一致朝外，絕對不打自己人，哪怕那個自已人沒有把自己當成自己人。
伊心染心胸，比起南榮淺語，當真是寬廣很多。
“母后，真不要我們陪著你去？”
後宮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地兒，夜月渺擔心軒轅皇后也不是沒有道理，她不敢說她母后手上沒有染血，但她敢說，她母后從來就只為自保，不曾主動攻擊傷害過任何一個人。
她擔心，也不是多餘。
“母后，我陪你去吧。”沒有發生椒房殿一事之前，南榮淺語每天都會進宮向軒轅皇后請安，後宮裡那些個受寵妃子個性，她也略知一二，談不上能幫軒轅皇后化解危機，至少也能幫忖一下。
“到底你們是孩子，還是母后是孩子，瞎操心。”
聞言，伊心染甜甜笑了。
她只是太閒了，想要找點兒樂子。
夜皇若是知道，伊心染戰王府裡找不到樂子，跑到宮裡找他嬪妃樂子，想必表情一定相當精彩。
“母后，我想去上書房等太子，然後一起回府。”
“去吧。”
“兒臣先行告退。”南榮淺語福了福身，朝著伊心染夜月渺輕點了點頭，帶著慕欣慕瑤兩個丫鬟離開了椒房殿。
“母后，我好睏，把你床借我睡覺。”
既然夜絕塵那麼喜歡她床，那她就好心把床借給他睡幾天，她就賴宮裡住一段時日，回去之後王府也應該弄得差不多，她也有理由趕他離開萱月閣。
打定主意，伊心染就開始抱著軒轅皇后手臂撒嬌賣萌，小模樣可愛得讓人恨不得把她變上，揣懷裡才舒服。
“噗——”
夜月渺一口茶噴了出來，嗆著面色發紅，嚷嚷道：“九兒你幾歲了？”
“十四。”
“那你、、、、、、”
“誰說十四歲就不能向母后撒嬌了。”眨巴眨巴雙眼，賣萌對於伊心染來說，那簡直就是順手黏來事情。
“渺兒，你看是帶九兒去你展顏閣還是帶她到母后房裡睡覺，母后去花廳看看。”
“嗯。”
軒轅皇后帶著兩個貼身宮女離開，夜月渺敲了敲伊心染小腦袋，道：“九兒，你真不計較太子妃對你做那些事情了？”
換了是她，多多少少也會有所計較吧。
“你們不是都希望我不計較。”伊心染答非所問。
“別太委屈自己。”
世上沒有兩全其美事情，夜月渺知道有些事情強求不來。
“說到底，我又沒吃虧，談不上計較不計較。”現頭腦清醒她心裡明白，與其計較南榮淺語對她做事情，倒不如好好與那隻借刀殺人，黃雀後柳依依算一算賬。
“我知道你不想見塵，跟姐姐住幾天。”
“還是姐姐瞭解我。”
伊心染笑得歡，不想談不開心事情。
她說過，欠了她債人，她會討債。
至於討債時間，自然是由她來定。
亦如，夜月渺為她承受那些傷害，她就會一一討要回來，一個也不放過。
“塵會被你氣死。”
“怎麼可能。”伊心染打哈哈，裝糊塗。
“可不可能你心裡明白。”
“好姐姐我真好睏。”為了不讓自己躺進夜絕塵懷裡，她可是睜著眼睛到天亮，氣得夜絕塵一大清早摔門而出，顯然是氣得不輕。
他抱著她當然舒服了，吃虧是她又不是他，咳咳，貌似好像是她抱著他，而非他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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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不說你了。”
“有姐姐孩子是個寶，我好幸福。”
“你慢點兒走，別摔著。”夜月渺無奈看著一溜煙跑走伊心染，只能暗自心中祈禱她那個弟弟，早點進宮帶走九兒。
烏龜心理九兒，什麼時候才願意直面自己內心。
她那個弟弟，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兒歸。
、、、、、、、、、、、、、、、、、、、、、、、、、
細碎陽光打湖面上，折射出璀璨光芒，碧水清清，楊柳依依，清風吹拂著衣袂，發現沙沙聲響。
“瞧出些什麼門道了？”夜絕塵一襲黑衣，高居黑色駿馬之上，幽深墨瞳緊緊注意著前方那片蔥鬱樹林，神色複雜。
“塵，你彆著急，讓袁將軍再仔細看看。”
南榮陌晨騎著馬又繞著湖邊走了一圈，那日他們走過小道已然消失不見，彷彿他們經由那條小道救回長公主與戰王妃都只是一個驚而險夢，現實中不曾發生過，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小道消失不見，他親手刻下那些記號，卻留距離此地百米之外，再沒有什麼比這個加玄幻。
“那個神祕組織不知道雁不歸裡面隱藏了多久，對咱們夜國又具有多大威脅，必須將他們清除，以除後患。”
雁不歸就錦城門外，可說是他們眼皮子底下，別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建立了一個組織，想想都覺得後怕，就彷彿那是他們脖子上懸了一把劍，隨時都有可能直接取走他們性命。
“以前只覺得這地方邪門，現才驚覺，這地方簡直就是恐怖。”
林中生長著那麼多奇珍異草，那個神祕組織空氣中散播了化功散，讓他們不知不覺間吸入，喪失功力不敵對手。
或許，那些採藥人進入雁不歸之後，並不是死了，而是被那個神祕組織給收用。
“不知袁將軍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破解林中陣法。”司徒落瀾一襲白衣勝雪，墨髮隨風飛舞，俊美非凡。
一再被點明，袁方黑著臉抹了抹額上冷汗，嗓音粗獷道：“末將無能，恐無法破解林中陣法。”
他自幼學習陣法，也是夜國有名少年將軍，很得夜皇重視。
戰場上，講究行兵佈陣，利用陣法對敵，不但可以節省人力物力，還能取得事半功倍效果。他們袁家就是以主攻陣法對敵家族，受歷代夜皇看重，委以重任。
袁方，便是年輕一代袁方，出色。
七年前，夜國與蒼國一戰，袁方便是一場佈局精妙長龍大陣，大敗蒼國，從而一戰成名。夜皇封他為威武少將軍，官居從三品，可謂一步登天，曾被夜國百姓口口相傳，不失為一段少年英雄佳話。
“連你都沒有辦法破解。”夜絕塵薄脣輕掀，嗓音低啞，聽不出喜怒。
“請王爺恕罪，末將無能。”袁方轉過身，黑眸對上夜絕塵眼，不到一秒立馬就垂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雖說，他也是成名已早少年將軍，軍功赫赫。但他不敢與夜絕塵相比，後者是比他成名還要早戰王，百姓眼中戰神。
老百姓眼中，似乎只要有夜絕塵，夜國就不會受任何一個國家欺辱，而他實沒有那麼巨大號召力。
“落瀾，你發現了什麼？”夜絕塵凌厲視線掠過袁方臉，後者竟是不受控制渾身一顫，禁不住後背汗溼一片，“從雁不歸刮出來風裡，帶著淡淡氣聞，有些刺鼻。”
司徒落瀾訝異看了夜絕塵一眼，隨後笑著點了點頭，他是醫者對氣味本就**，不想夜絕塵也察覺到了。
“塵嗅覺果真敏銳，似乎有人林中煉藥。”
“聞得出來什麼藥嗎？”軒轅思澈用力嗅了嗅，什麼味道也沒聞到，“我怎麼什麼也沒聞出來？”
“我也沒有聞出來。”南榮陌晨攤攤手，不滿嘀咕道：“你們上輩子都是屬狗吧，嗅覺那麼靈敏。”
司徒落瀾整日與各種各樣藥草打交道，他能聞出空氣裡面藥味，南榮陌晨不覺得奇怪，夜絕塵也聞到了，他就覺得玄幻了。
他武功不比夜絕塵遜色多少，怎麼他就聞不到，不帶這麼玩他。
“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藥。”
“那個神祕組織煉毒？”軒轅思澈一驚，聲音有些拔尖。
“嗯，淡淡味道里雖然充滿了藥香，但卻很是刺鼻，他們煉東西必定劇毒無比。”司徒落瀾號稱天下第一醫，醫術高明，但他生性淡漠，脾氣也極為古怪，求醫問診不看診金多少，但憑他心情好壞。
很多人只知他是神醫無痕，卻不知道他另一個身份是第三世家司徒家族少主。
“末將心中倒是有一個人，興許能破解林中陣法。”他是夜國少年將軍，愛國是他責任。
林中有人煉製劇毒之物，袁方也顧不得自己驕傲，眼下重要是進入雁不歸，摧毀那個神祕組織，阻止他們煉製劇毒。
“誰？”軒轅思澈挑眉，袁方是貴族圈裡出了名不服人，能讓他甘敗下風人，或許真有幾分真本事。
“第九世家夏候家族夏候景晟。”
“是他？”
“瀾，你認識他。”
司徒落瀾點了點，朗聲道：“算是認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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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夏候景晨專攻奇門遁甲之術，末將專攻行兵佈陣之術，他肯定比末將有法子。”袁方頂著莫大壓力說完這句話，心裡總算是尋找到一絲平衡。
他看來看去，就覺得雁不歸處處都透著障眼法，與戰場上他自己佈置出來障眼法又著本質上區別，以至於他根本不敢下定決心去闖一闖。
要知道，站他身後，個個身份都很尊貴，萬一他將他們帶入林中，出了什麼意外，他負不了那樣責任。
與其一知半解闖進去，倒不如找個精通人，確保萬無一失進去。
“塵，你做決定吧。”
“他們煉製劇毒，還有多長時間可以煉製成功。”不管是雁不歸，還是那夥山賊，都是夜絕塵心中一根刺，不除心裡不痛。
沒有尋找到破解林中陣法之前，夜絕塵不敢冒然帶領自己暗衛進去，好不容易將他們一一培養起來，可不能折損裡面。
至於那夥山賊，他手中掌櫃握了不少關於他們情報，冷冽冷毅已經按照他吩咐佈局，拿下他們只是時間早晚事情。
“多三天。”
“袁將軍與夏候景晟可有交情，能否請他幫幫忙。”說是幫忙，夜絕塵可沒有一點兒是他要請別人幫忙自覺。
“表哥，你要是會陣法就好了，也就不需要找別人幫忙了。”軒轅思澈輕嘆，略微有點兒小感慨。
從小到大，夜絕塵學什麼都，學什麼都精，唯獨好像沒有學過奇門遁甲之術，也沒有可以教他老師。
“塵，找不到夏候景晟，還有一個人倒是可以幫咱們。”南榮陌晨輕身一躍，跳下馬背，落到湖邊細碎鵝卵石上，看著水中自己倒影，以及雁不歸那片蔥鬱林木，蒙上一層水幕似乎加清晰透澈。
“誰？”
“你家小王妃。”那天夜裡，是伊心染告訴他們，跟著天空中啟明星方向辨別方位，走出雁不歸。
南榮陌晨有理由相信，伊心染絕對是精通奇門遁甲之術。
“對，我怎麼忘了，皇嫂肯定知道怎麼破陣。”軒轅思澈抑制不住興奮，他怎麼把如此重要資訊給忘了。
他們與夏候景晟不相熟，請他幫忙有著諸多不便。相比較而言，伊心染是自家人，請她幫忙倒是容易得多。再說了，伊心染心地善良，肯定不會讓那些人制造出劇毒，危害別人生命，必然會出手相助。
只是，他家表哥恨不得將皇嫂給藏起來，不知道願不願意讓皇嫂出來。
“戰王妃精通陣法，那就好。”
近來，袁方也有聽聞，戰王怎麼寵愛他王妃，哪怕是戰王妃把戰王府都給拆了，戰王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寵著。
畢竟這是朝廷事情，能量不與世家扯上關係好。
“袁將軍，此地就交由你看守，不得讓外人靠近，本王明日帶王妃一起過來。”
“是，王爺。”
“表哥，那咱們回吧。”
夜絕塵俊眉緊蹙，眸色深沉，一馬鞭抽馬屁股上，馬兒吃痛飛奔了出去，軒轅思澈三人緊隨其後，騎著馬朝著皇城奔去。
戰王府·萱月閣
“參見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起來吧。”
“謝王爺。”
琴棋書畫陪著伊心染進了宮，以良辰為首四個丫鬟看到夜絕塵回來，識趣退出房間，站門外候著。
夜絕塵大步走進內室，沒有發現伊心染身影，來來回回將萱月閣找了個遍，眉頭堆成小山，耐心失，沉聲問道：“王妃去了哪裡？”
“回王爺，王妃進宮去了。”
“宮裡去了。”她會主動進宮，打死夜絕塵他都不相信。
那丫頭，從骨子裡就厭惡皇宮，她不喜歡那裡陰謀詭計，勾心鬥角，縱使富麗堂皇，華麗大氣，她也不喜歡。
“皇后娘娘說是想念王妃，派了人來接王妃進宮小敘。”
“該死。”低咒一聲，夜絕塵猶如一陣颶風般出了萱月閣，消失院外。
“王、、、、、”
良辰張著嘴，她想對夜絕塵說，王妃宮裡呆了兩個時辰覺得無趣又回了王府，再然後又帶著琴棋書畫逛街去了。
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夜絕塵已經直奔皇宮而去。
蒼天為證，這可不是她錯。
怪只怪，王妃王爺心中份量太重，至於一聽到王妃哪兒，就迫不急待跟了過去。
“要是王爺進了宮，沒找到王妃，肯定會滅了你良辰。”
“又不是我錯。”良辰尖叫，她這是躺著也中槍，太冤了。
“呵呵，王爺心裡滿滿都是王妃，就是不知道王妃什麼時候才會接受王爺。”美景摩挲著尖細下巴，只覺得王爺要走路還很遠。
她們家王妃，那顆心很難得到。
單單只是感動，不足以讓她們家王妃動心。
“啊——”
伊心染一聲尖叫，只覺一道黑影擦著她手臂急掠而去，待她仔細瞧時，又什麼都沒發現，好看眉頭打了幾個結，拍了拍胸口替自己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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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
琴棋放下手中麵人兒，扶著伊心染手臂，眼裡滿是擔憂。
“剛才是不是有一陣風從咱們背後刮過，好恐怖。”書畫心有餘悸，要是被‘那陣風’正風擊中，估計得倒飛出去好幾米，指不準小命都會丟掉。
“我沒事兒。”
吐出一口濁氣，伊心染搖了搖頭，她剛剛正準備拿著唯妙唯肖二師兄豬八戒離開，壞心眼想著把這個麵人兒送給夜絕塵，身體就被那個黑影撞得倒退一步，失聲叫了出來。
她很確定那不是一陣風，是一個速度極黑影。
只是，為毛她覺得那個黑影有些眼熟呢？
“沒事就好。”
“嗯。”
“老闆，這幾個麵人兒我們家小姐買了，多少錢？”
“十五個銅板。”
長著花白鬍子老闆看著伊心染握手裡麵人兒，嘴角微微一抽搐，到他攤上買麵人兒年輕姑娘都喜歡漂亮，或者有個性人物，他就是想不明白，這年紀輕輕小姐怎麼就選了醜醜豬八戒。
“小姐，你看這嫦娥多美，豬八戒不符合你形象。”
噗——
伊心染一聽，笑得面部扭曲，直接內傷。
豬八戒不符合她形象，尼瑪，姐形象豈是豬八戒可以相媲美。
咳咳，確，二師兄豬八戒形象與夜絕塵，真相當不吻合。
不過，誰讓柳依依長一句二師兄，短一句二師兄叫他，所以，伊心染覺得豬八戒絕對是適合夜絕塵禮物。
“老闆，這是我買來送人。”
“呵呵，小老兒多嘴了，小姐慢走。”想必她是買來送給小孩子，老闆笑嘻嘻目送伊心染三人漸行漸遠，又坐到凳子上，開始捏被買走麵人兒。
“王妃，長公主不喜歡豬八戒。”琴棋盯著伊心染拿手裡豬八戒，很是不喜歡，她喜歡孫猴子。
“誰說要送給姐姐了。”
“王妃，那不會是送給皇后娘娘吧。”
書畫驚恐道，面部表情精彩紛呈，被自己yy出來畫面嚇得不輕。
“你家王妃我，有那麼不靠譜麼。”額前黑線滑落，她不就是要送個禮物出去麼，怎就惹來那麼多猜測，“別管我送給誰，反正不是送給你們兩個。”
琴棋書畫對視一眼，看向豬八戒眼神兒，是毫不掩飾嫌棄，不是送她們好，反正她們也不喜歡。
“王妃，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先逛逛再說。”伊心染展顏閣裡小睡了一個時辰，醒來玩了半個時辰，直嚷嚷無聊，夜月渺拗不過她，便送她出了宮門。
回到萱月閣不到一刻鐘，孫嬤嬤就拿了唯愛經典賬目給她看，東南西北四城分店是已經裝修完工，是不是定同一天開張，又要不要趁勢推出品。
伊心染看過賬目，黑白分明大眼睛裡全是錢符號，短短兩個月時間，除去成本竟然賺了那麼多，要是她以後將唯愛經典做大，讓四國都有分店，那她肯定就是天底下富有女人。
品設計圖紙，伊心染並不單心，反正她腦子裡多是點子，絕對不會重複。想了想，伊心染將四家分店開張日子都定十天之後，這段日子就好好宣傳，造勢，力爭拿下首飾界龍頭位置。
“街上也沒什麼好玩，咱們去唯愛經典逛逛。”
她是唯愛經典幕後老闆，她身邊除了孫嬤嬤，誰也不知道。伊心染想要獨自出門，必會引來懷疑，於是她帶著琴棋書畫，這兩個丫鬟身手不弱，也很機警，想要她們毫無所覺情況下甩掉她們，有些難度。
思來想去，伊心染只能把她們帶到唯愛經典，藉口她要上三樓量身定做首飾，將她們留二樓，而她便能脫身去辦她其他事。
比如，她從雁不歸回來，清醒之後，第二天暗中吩咐孫嬤嬤替她辦事情。
近一個月時間，她要那些東西，應該做好了。
“是，王妃。”
“你們該叫我什麼？”每次離開戰王府，良辰都會替她喬裝改變一下，掩蓋住她傾世之容，確省去了不少麻煩。
至少，不會有人看到她就想上前搭訕，平凡臉蛋果然有平凡好處，沒人糾纏，日子清閒。
“小姐。”
“真乖。”
“小姐，前面那家小店粥不錯，要不要喝一碗再去唯愛經典。”琴棋記得，宮裡伊心染沒用多少午膳，逛了這麼長時間，肯定餓了。
“肚子有點兒餓，咱們一起去吃。”
“嗯。”
三個人一人喝了兩碗粥，走進了唯愛經典，就如伊心染心中設想那樣，她將琴棋書畫留了二樓看首飾，獨自上了三樓，然後悄悄離開。
只要一個時辰之後，她回到唯愛經典樓上，再帶著琴棋書畫離開，回到戰王府，誰也不會發現她祕密。
“主子，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
此時伊心染已然換了一襲月白色男裝，恢復了原本容貌，赫然便是一風華絕代翩翩公子，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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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仙。
唯愛經典掌櫃是孫嬤嬤一手安排，眾所周知，唯愛經典幕後老闆是一個極為神祕年輕男子，他身份就是一個謎。
一切都只是傳聞，誰也沒有親眼見過。
伊心染坐進馬車，刻意變了聲說話，溫潤男聲很是好聽，“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知道嗎？”
“主子放心，小明白。”
“回去吧。”
“是。”
車伕駕著馬車從唯愛經典後門緩緩離開，伊心染靠車門閉目養神，腦海裡飄浮著她來到這個異世發生一切。
點點滴滴，像是電影一樣清晰呈現她腦海裡，而她自己彷彿正一點一點融入南國九公主伊心染角色，靈魂與她**越加契合。
“主子，到了。”
伊心染睜開雙眼，清澈散去，留下滿是冷冷光華。
“你這裡等我。”
“是，主子。”
車伕一直都低著頭，對伊心染很是恭敬。
不該問事情不問，不該說話不說，他每一個動作，幾乎都是按照伊心染下達命令執行。
錦城裡出名鐵匠鋪，名為老鐵匠。位於西城門外，兩公里處一座簡陋小茅草屋後面。
從外面看，誰也無法相信這裡就是聞名於整個飄渺大陸老鐵匠鋪。穿過茅草屋，裡面才是別有洞天，自有一番天地。
伊心染獨自下了馬車，陽光下邁著悠閒步子朝著小茅草屋走去，目不斜視，儀態優，尊貴氣質由內而外，貴氣逼人。
“扣扣扣、、、、”
纖細手指微微屈起，伊心染敲著木門，臉上沒有一點兒不煩耐。
當初，她將畫好圖紙交給孫嬤嬤，讓她找一個鐵匠為她打造圖紙上東西，幾天後，孫嬤嬤就告訴了她這個地址。
原本，老鐵匠接單子要求就極為挑剔，很少有他瞧得上眼，心甘情願樂意打造。曾經，伊心染從夜絕塵那裡拿用來劃傷南榮淺語臉蛋匕首，正是出自老鐵匠鋪。
現如今，那把匕首伊心染都還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她可不管夜絕塵送不送給她，反正她很喜歡那把匕首，到了她手裡就是她。
“誰？”
“取東西人。”伊心染聲音不高不低，剛剛好讓裡面人聽得清楚，言語間自有一股不容任何人輕視威嚴。
“進來吧。”
推門而入，伊心染緩步穿過一塊花田，好看眉頭輕蹙，墨玉般眼裡掠過一抹幽光，嘴角笑意卻是越發燦爛，“不知道人必定認為老先生是一代毒師，而不是一個大隱於世打鐵匠。”
“夜國何時出了一位如此風華無雙公子哥，老夫竟然不知道，果真是人老了，訊息不靈通了。”青衫老人挺著圓圓肚腩，睜著一雙精光閃閃綠豆眼，上上下下將伊心染打量了一遍，眼裡光華越發璀璨。
他見過人裡，無論是長相還是氣魄，唯一一個讓他折服男人，便是夜國戰王夜絕塵。
眼下，顯然又多了這麼一位。
“下伊皇，無名小輩而已，前輩不知道很正常。”伊心染神色如常，一步步穿過劇毒花田，站到了青衫老人對面。
那些花確是劇毒之物，沾染上一點兒便會致命。
整座鐵匠鋪都設有陣法，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得不讓伊心染懷疑，這家鐵匠鋪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驚天祕密。
夜國境內有朝廷無法掌握勢力，夜絕塵那傢伙知道不知道呢？
呃，管他知道不知道，她幹嘛要替他操心。
“伊皇，夠霸氣，好名字。”青衫老人順著花白鬍須，綠豆眼緊盯著伊心染不放，腦海裡過了好幾遍，也不記得哪一方勢力裡面有他這麼一號人物。
舉手投足間無形中散發著威嚴，骨子裡就有種尊貴氣度，遠不是後天所能培養出來，莫不是故意被隱藏起來。
那，現又怎麼會讓他出來，以真面目視人。
“前輩過獎了。”伊心染垂眸，卷而翹眼睫輕顫，擋住她眼裡細碎光華，她知道青衫老人看些什麼，很坦然接受他目光。
伊皇，是她大哥名字，自然是很霸氣。
伊心染也有那樣自信，飄渺大陸，絕對查不到關於伊皇任何訊息，哪怕是一丁點兒皮毛。
“伊公子裡面請。”
“請。”
“老夫名叫卓鐵，伊公子若是不介意，就喚老夫一聲卓老即可。”他一生都與鐵為伴，從他手裡流傳出去鐵器，兵器數不勝數，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打過多少鐵，鑄過多少兵器，又有多少是江湖上成名兵器。
那些前來此地找他打造兵器人，從來沒有討價還價餘地，他指名要什麼東西，他們就必須送上什麼東西給他，否則，他不會答應替他們打造。
三年前開始，金錢也好，武功祕籍也罷，他都已經瞧不上眼，他開始喜歡拿著別人設計兵器圖紙，打造那些不可能打造出來兵器，對此他非常感興趣，每打造出來一件，都能讓他擁有至高感。
每每看到符合他心意兵器圖紙，就算讓他免費為其打造，他都相當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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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孫嬤嬤找人將圖紙送到他手裡時，起初還擔心他不會打造，一柱香之後，不料卓鐵滿心歡喜答應為打造圖紙上兵器。
他不收分，但他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必須是畫圖紙人，親自前來取兵器，否則，他寧可將已經打造好兵器銷燬掉。
“卓老。”
“呵呵，老夫與伊公子甚是投緣，有些相見恨晚啦。”
“我東西卓老可打造好了。”
“昨日就打造好了，老夫這就帶伊公子過去驗驗貨。”卓老笑眯眯望著伊心染挺直背脊，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活了幾十年，他打造過弓箭不知几几，無論是哪種用途，他曾經都打造過。
然而，像是伊心染圖紙上畫出來那種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只是覺得那弓所用箭，有些特別。
絕對是那種，射入皮肉裡，就拔不出來，非得剜掉一大塊肉那種。
有些血腥，有些暴力，但他瞧了異常興奮。
“那就麻煩卓老了。”
“跟我來。”
繞過彎彎曲曲走廊，伊心染跟著卓老來到一處射擊場，琳琅滿目兵器瞧得人心裡瘮得慌。
不愧是打造兵器專家，無論是長槍還是大刀，做工精緻不說，刀鋒都極其銳利。
“伊公子不要誤會，老夫沒有別意思，只不過生平第一次見到你所設計弓，心中很是好奇，就想看看伊公子用它射一箭，讓老夫看看它真正威力如何？”
卓老笑得憨厚，眼裡精光流溢，打造好那把弓，他就親自拿到射擊場，試了試威力，結果發覺與普通弓箭並無多大差異，只是造型加完美精緻罷了。
能讓人不惜花大價錢請他打造，只說是一把普通弓，卓老是怎麼也不會相信。
除了那把弓之外，還有許多零散部件，他試過將這些部件按照他想法，裝弓上，結果弄得不倫不類，後又全都拆了下來。
“這是自然。”
她費了那麼多心思，打造出來弓，不好好試試它效能，是否達到她要求，能不能令她滿意，又怎麼會甘心離開。
也許，離開了這家老鐵匠，她就再也找不到人可以打造出她想要東西。
“伊公子要東西就前面那個長形錦盒裡，過去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嗯。”
伊心染順著卓老手指方向，果然看到一個長形錦盒擺一方石桌上，心情激動上前，雙手微微有些顫抖開啟盒蓋，耀眼金色光芒一如記憶中那般，燦爛奪目，舉世無雙。
她所鍾愛鳳羽，終於又回到她身邊了。
金色彎弓鳳羽，曾經是多少人腦海中不滅惡夢。
利箭離弦，箭不虛無。發生那件事之後，伊心染從未想過，她還能再一次拿起弓箭。
“伊公子覺得怎麼樣？”將伊心染片刻失態看眼裡，卓老笑著開口，突然覺得伊心染眼中，這把弓有著很特殊意義。
她似乎透過這把弓，看著某個人，某件事，牽動著她情緒，讓她身體裡漸漸泛起淡淡殺氣。
“你將我鳳羽打造得很好，我很滿意。”
要不怎麼說古人智慧是現代人不能相比，用落後技術卻能製造出近現代武器，單憑這一點，伊心染覺得就應該給予古人，高評價。
握手中鳳羽，雖然沒辦法完全與她現代鳳羽相提並論，但也很是完美，伊心染打心眼裡喜歡。
“鳳羽，這把弓名字，真好聽。”卓老撫著長長鬍子，眼中笑意甚。
不出他所料，這把弓來頭，定然不小。
“嗯。”
伊心染垂眸，不應該說是弓，說成是箭貼切。
古時箭種類很多，足足有近百種，那麼多箭種裡面，伊心染挑中了鳳羽。
學箭之初，她家大哥伊皇就說，以弓對槍，是先天缺失，箭永遠不可能比槍。而她，用自己努力，拿著弓箭成功讓她家大哥把當初說話吞了回去。
鳳羽，弩箭一種。
元《東南記聞》載：“趙執中制木幹箭，能射三百步外，名鳳羽。”
後經伊心染透過實踐作戰經驗將其修改，結了弩箭與其他擁有單獨特色弓箭優點，合成一種型弓箭，無論是射程還是力道，都強化到頂端，威力自是不容小覷。
“古往今來，名箭不少，老夫也不算是見識淺薄之人，但好奇還是伊公子手中這把鳳羽。”
伊心染不語，右手執弓，左手拿箭搭弦，一舉一動，行雲流水，美得仿如一幅筆觸輕而淺水墨畫，耐人尋味。
嗖——
破風聲剛剛劃過耳際，鳳羽離弦，猶如銀色極光，準確無誤射中靶場上，距離遠那個箭靶，正中紅心，穩穩紮上面，一動不動。
“好好好。”卓老興奮鼓掌，接連道了三聲好。
明明他也拿著鳳羽射過一箭，威力遠遠不如伊心染。相同弓，相同箭，只是換一個人，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卓老技術果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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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金色弓，銀色箭，曾經就是伊心染馬場上明顯標誌。
她不喜歡木製弓，也不喜歡木製箭，她鳳羽是合金材料製成，畫完圖紙，伊心染特別上面標明，必須用她要求材料打造鳳羽。
本來沒有抱多大希望，卻收到了意想不到效果。
“伊公子滿意就好，老夫還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一二。”
“卓老請說。”
將鳳羽放入錦盒，伊心染拿起盒中那些零碎小玩意，細細檢查，是否如她要求那般。
待她將這些小東西一一裝到鳳羽上，才能將她鳳羽調整到佳戰鬥狀態。當然，某些小祕密只適合爛肚子裡，她不會對任何說。
圖紙已經落入卓老之手，就算伊心染要將圖紙收回來，也沒有用了。那麼長段時間，卓老想要重複制多少份都已經有了，她又何必沒事兒找事兒，徒添煩惱。
“不知伊公子能否告訴老夫，這些小東西有何用處？”這些小東西圖紙上，都有非常詳細標註，其打造難度，比起整把弓製作程度都要難上許多。
他也想過，是不是這些零碎物件兒，才是整把弓箭精髓。
可是任憑他怎麼嘗試，都無法將這些物件兒與整把弓箭完美搭配一起，若真是如他所想，又怎麼可能無法融合。
但若不是他想那樣，又為何要嚴格要求這些不起眼小物件製作精度？
“卓老可有發現，我讓你打造每一支箭羽後面都有一個小孔。”伊心染再次抽出一支箭，白色箭羽處有一顆豌豆大小洞，不仔細看，並不明顯。
“這個老夫知道。”
伊心染一同要求打造二十五支相當箭羽，每一支都是他精心打造，箭羽身上有什麼特徵，他再清楚不過。
一個小孔，能說明什麼？
“我不喜歡用木箭，因此射箭時只會用這種專門打造箭羽，每一支都可謂是價錢不菲，為了節約銀兩，自然是希望此箭射出去之後，還能自己再飛回來。”
話落，伊心染將其中一個小物件兒，輕輕釦箭羽上，再次拉弓射了一箭。銀色箭尖刺透靶心，停留了約摸一盞茶功夫，竟然奇蹟般倒飛回來，徑直落入了箭囊裡。
整個畫面，用時不超過一分鐘，卻是瞧得卓老眼睛都看直了。
“原來如此。”
只是那些小物件形狀各異，用途難道只是如此，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不同形狀小物件兒，輕釦箭羽上，自是有著不同用途，有可以加速，有可以減速，有可以加大力道，總之用途很廣泛。”
“老夫受教了。”
“卓老太謙虛了。”既然卓老收了她圖紙，伊心染自然也不會再給他銀兩，全當他們之間這筆買賣兩清了。“我可以帶著鳳羽離開貴府了嗎？”
“老夫送伊公子出去。”
他看過圖紙，決定打造鳳羽時，就對來人說過，只要畫出圖紙人親自請來取箭，他不收取任何費用。
至於那張圖紙，他早就複製出一份貼身收藏，原來那一份，倘若伊心染開口要，他自當歸還。
從頭到尾，伊心染都沒有提過圖紙之事，卓老不禁苦笑，人家根本就沒想再要回圖紙，倒是他自己想得太多。
也是，一份被看過，甚至還被打造出來圖紙，即便拿了回去，他也已經記了腦海裡，除非殺了他，否則總有可能流傳出去。
伊心染對此不聞不問，倒是很得卓老心意。
將來若有機會，他很想跟伊心染合作。
但那之前，他必須想辦法好好打探清楚，伊皇這個人，甚至是他身份，是不是假，有沒有可能成為他們人。
“嗯。”
假裝不懂陣法，伊心染明知道前面有一堵牆，還是伸出腳踩那裡。眼看就要撞到牆上，卓老看似無意撞了她一下，實則是暗中拉了她一把，笑道：“伊公子走錯了，大門那邊。”
“呵呵。”
“來，我帶伊公子出去。”
既然不懂陣法，她又是怎麼穿過門前那片毒花叢，卓老覺得自己腦子要不夠用了。要說伊心染演戲，卓老又覺得不像。
剛才那堵牆，要真撞上去，非得受重傷不可，明知道有危險還傻傻撞上去，她又不是傻。
“以後若有機會，必定再來找卓老幫忙。”
走出茅草屋，伊心染看到來時馬車依舊停那裡，車伕安靜坐馬車上淺眠，嘴角勾起淡淡笑痕。
“那是自然，老夫與伊公子很是談得來，以後要是有兵器，送來老夫這裡，必定給伊公子打造出來。”
“好。”
“伊公子慢走。”
“卓老回吧，有緣再見。”
下一次再見面，就不知道是敵還是友了。
卓老背景不簡單，看來她有必要提醒一下夜絕塵，好歹她現住夜國，生活得很愜意，千萬不要掀起什麼戰爭。
她沒有興趣做亂世佳人，還是平平安安做個小女人比較好，偶爾可以找點兒樂子，釋放一下她體內暴動嗜血因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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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絕塵出了戰王府，沒顧得上騎馬，直接就用輕功趕去了皇宮，路上他記得好像撞到一個人，有些熟悉。
當時沒想太多，一心記掛著伊心染，什麼人他眼裡都不存了。
他剛剛進宮，路過御花園時遇到夜皇，不得不留下腳步，將雁不歸事情，大致向夜皇稟報了一下，急匆匆就趕去了椒房殿。
遠遠都還能聽到夜皇爽朗大笑聲，說他現滿心滿眼滿腦都是九兒，還說九兒不愧是他兒媳婦，魅力就是不一般。
不想承認也得承認，伊心染對他而言，很重要，重要過一切。
他心裡有她，靜下來腦海裡都是她身影，時時刻刻都想，她做什麼，有沒有想他，是不是跟他一樣睡不著。
以前，他從來沒有想南榮淺語，不會顧及她感受，不可能花時間陪她。
對伊心染，他很想將世間所有美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只願她能笑得開懷。
他會想要保護她，疼惜她，不管她做什麼，都寵著她。
她情緒，會直接影響到他情緒。
原來，愛上一個人，她笑時候，你就會不自覺因她而牽起嘴角，明明什麼也沒有得到，心裡就是滿滿，很充實。
“參見戰王殿下，戰王殿下萬福金安。”
“免禮。”
“謝戰王殿下。”
“戰王妃哪裡？”他母后有午睡習慣，但他小王妃沒有午睡習慣，肯定不會是睡覺。
戰王妃？
兩粉衣宮女一愣，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夜絕塵有些陰沉臉色，低聲回話道：“戰王妃兩個時辰前就出宮了。”
難道戰王妃又失蹤了？
“什麼？”夜絕塵語氣上揚，寒氣逼人。
“回、、、戰王殿下話，戰王妃確兩個時辰前就出宮了，是長公主殿下親自送到宮門口去。”
兩個宮女雙腿一軟，跪到地上，哆嗦著身子。
“皇后娘娘想要留戰王妃宮裡小住幾天，長公主殿下也留了，可是戰王妃說呆宮裡太悶，她不習慣堅持要回王府。”
“起來回話。”
“、、、是、、、”嚥了咽口水，兩個宮女從地上爬起來，雙腿仍是抖得厲害。
“太子妃今日可有進宮？”希望不要是他想那樣，伊心染性子，眼裡揉不得沙子，別人欠了她，她是一定會討要回來。
南榮淺語一次又一次挑釁她，這一次鬧到王府裡當著她面挑釁，夜絕塵寧可相信，伊心染會狠揍南榮淺語一頓，也無法想象這樣兩個人能握手言和。
母后想到那些，夜絕塵都想過，但他不願意讓伊心染受委屈，任由外面那些人去說，他不介意。
對南榮淺語，他已經仁之意，她若是再敢動歪心思，也別怪他不念舊情，殺了她。
“回戰王殿下，太子妃戰王妃到椒房殿之後，也到了椒房殿給皇后娘娘請安。”
當時她們都殿外伺候，也不知道里面都發生了些什麼，只是聽到裡面傳來歡愉笑聲，應該是相處得很容洽。
“可有發生爭吵，或者說什麼不愉。”
“沒有。”
“仔細想想，真沒有嗎？”
“真沒有，奴婢們站殿外伺候，只聽到裡面傳來笑聲，並沒有爭吵聲。”
“長公主當時也椒房殿。”夜絕塵雙眉皺成兩座小山，幽深黑眸似有風暴悄然聚集，是擔心伊心染。
“是，長公主當時也，後來德妃娘娘跟賢妃娘娘來給皇后娘娘請安，戰王妃就跟著長公主去了展顏閣。”
夜絕塵聽完，轉身大步離開椒房殿，像陣風似又刮出了皇宮。
“老奴給王爺請安。”
“王妃回來了嗎？”夜絕塵一路上都想，他進宮路上撞到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伊心染。
如果不是，那股熟悉感覺從何而來？
他只隱隱記得，那人勉強算得上清秀臉龐，實是很難讓人將她跟伊心染聯想一起。
“王妃尚未回府。”
“叫良辰美景到前廳來見本王。”
“是。”
揉著隱隱作痛額角，夜絕塵躍過管家韓忠，消失百花爭奇鬥豔花園裡。
“奴婢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良辰走進前廳，只見夜絕塵斜靠主位椅子上，一手託著頭，雙眸緊閉，看起來很累樣子。
王妃也真是，逛了那麼久還不回來，王爺找她都要找瘋了，要是拿她出氣可怎麼辦？
王妃，你回來救良辰吧。
“王妃什麼時候出府。”
“回王爺，王爺到萱月閣一刻鐘之前。”良辰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夜絕塵，見他仍就雙眸緊閉，低聲又道：“王妃早先確是被皇后娘娘派來人接進了宮，奴婢話還沒有回話，王爺就像陣風似飄走了，所以、、、、、”
所以，她不是故意。
真不是故意讓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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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一趟，進宮去。
夜絕塵聽得眼角抽抽，果然是有什麼樣主子，就會**出什麼樣奴才，伊心染教出來丫頭，也跟她一樣，有氣死人本事。
敢情，從頭到尾，都是他自找。
他要是耐心點兒，聽良辰把話說完，那他就不會進宮白跑一趟。
“奴婢該死，請王爺恕罪。”良辰跪到地上，低下了頭。
她跟美景，琴棋還有書畫，都是孤兒，是夜絕塵將她們從大街上撿回來，不僅給她們飯吃，還教她們識字。雖然頂著丫鬟名頭，可戰王府裡幾乎過著小姐般生活。
夜絕塵派她們四個去伺候王妃，跟伊心染朝夕相處下來，她們心漸漸都向著伊心染了，要忘記誰才是她們真正主子。
“既然本王把你們四個給了她，她就是你們主子，聽她話沒錯，為她著想，處處護著她也沒錯。”深邃黑眸猛然睜開，夜絕塵彷彿看到良辰心中所思所想，淡淡開了口。
他從未想過要監視伊心染，當初將良辰美景，琴棋書畫四個丫鬟派去伺候她，不是因為別，只因這四個丫鬟心地善良，又有眼力勁，是能信任之人。
“謝王爺。”
“王妃出府，身邊帶人了嗎？”
“琴棋書畫跟王妃身邊，王妃每次出府，奴婢都有給王妃化妝，遮掩了王妃傾世之容，應該不會有太多人注意到王妃。”
“你退下吧。”
“是。”
良辰一步三回頭離開前廳，心裡澀澀，她一定要告訴王妃，王爺對她到底有多好，有多真心。
遮掩了傾世之容，那他撞到那個女人，就是她了。
該死，當時他怎麼就沒想到。
那時，她身旁確站兩個丫鬟，只不過兩個丫鬟是背對著她，似乎挑選什麼東西，難怪他沒有認出那就是琴棋書畫。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夜絕塵就坐前廳，飲一杯又一杯茶，從太陽還未落坡，等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伊心染也沒有出現他視線裡。
耐心一點一點用，夜絕塵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良辰美景，雪芷孤霜四個丫鬟站前廳外，抱住自己雙臂，汗毛倒豎直冷得打顫。
實是從前廳裡散發出來冷氣，將她們凍成冰棒了。
王妃，你到底去哪兒了，再不回來，王爺估計就要暴走了。
“要不，我去大門口等著，要是王妃回來了就讓她向王爺撒撒嬌，王爺肯定不捨得懲罰她。”
“美景，王爺正盯著咱們，哪兒也別想去。”
“完了。”
孤霜板著一張臉，沒有什麼表情，可她心裡跟明鏡一樣。王爺越是意公主，就越是不可能放開公主。面對如此優秀王爺，公主遲早都會動心。
韓忠臉色焦急等大門口，來來回回都要把地給踩蹋了，王爺這次是真動怒了，也只有王妃才能滅得了王爺心裡火。
所以，他就要這裡等著。
只要王妃回來對著王爺笑一笑，撒撒嬌，王爺肯定不會計較，但若是王妃不理王爺，後果真就不敢想象了。
“忠伯，這麼晚了你這裡壓馬路啊。”伊心染手裡握著豬八戒麵人兒，疑惑不解望著韓忠。
韓忠一愣，顯然不明白壓馬路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沒時間問清楚什麼是壓馬路，畢竟那不是重點。
重點是伊心染終於回來了，再等下去，估計王爺就會親自領著人出去找王妃，鬧得滿城皆知。
“老奴給王妃請安，王妃、、、、”
“停，忠伯你就不能換點兒鮮詞兒。”每次見了她，說第一句話都一樣，真沒意思。
“哎喲，我好王妃，你可算是回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狀態中伊心染眨巴著大眼睛，就那麼隨口一問。
“王爺回府沒見到王妃，知道王妃進了宮就追去了宮裡，結果王妃又出了宮，然後王爺就前廳等著王妃，從下午一直到現，沒有離開過一步。”韓忠能感覺到夜絕塵心中壓抑怒火，一點準著。
伊心染眨眨眼，軟聲道：“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又沒叫他找她，她也沒叫他等她。
“王爺擔心王妃，心疼王妃，王妃難道真就感覺不到。”韓忠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什麼主僕，瞪著伊心染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味道，“王爺擔心王妃受委屈，所以一聽是皇后娘娘接你進了宮，立馬就趕去宮裡，可都是為了王妃。”
王妃跟太子妃都是軒轅皇后媳婦兒，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們兩個鬧得歡暢，旁邊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話。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軒轅皇后都有責任調和，以求讓她們兩個人能握手言和。
其實，那些話，本該是由王爺跟王妃說，太子跟太子妃說。
王爺捨不得伊心染受委屈，心裡有不痛，也就什麼都沒說。太子府那邊也沒有什麼動靜，久等不到訊息，軒轅皇后只能選擇自己開口。
誰要心中有恨，那就恨她。
“我去看看他。”伊心染垂眸，聽了韓忠話，心裡悶悶，堵得有些難受。
她不是看不到夜絕塵為她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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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不確定，那是不是就是愛。
她想愛，可她也怕受傷。
“王爺很疼王妃，王妃說話聲音可好聽了，只要撒撒嬌，忠伯保證王爺捨不得說王妃一句重話。”
伊心染抬頭瞪了忠伯一眼，俏臉暴紅，這是公然叫她去跟夜絕塵撒嬌賣乖，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王妃些去吧。”
“知道啦。”好丟臉，有她這麼沒有面子主子麼。
伊心染步穿過花園，再繞過長長走廊，果真就看到夜絕塵黑著一張臉來回廳裡走到，冷氣騰騰往外冒，氣得不輕。
“王妃，你怎麼才回來？”一見伊心染，四個丫鬟立馬哭喪著一張臉朝著她撲過來，恨不得跟著伊心染出去不是琴棋書畫，而是她們。
呆王妃身邊很安全，呆王爺身邊，她們都要被凍死了。
“你們先回萱月閣。”
“那王妃你、、、、、、”
“我去看看你們家王爺。”
“那明明就是王妃自己家。”
“一群沒良心東西。”伊心染作勢要打她們，揚起小手就被某隻大手握住，動彈不了了，“王爺、、、、”
扭著小腦袋看了夜絕塵一眼，對上他漆黑如子夜般雙眸，不知道怎麼有些心虛，伊心染咧開小嘴，討好露出甜甜笑容，柔聲道：“你們先回萱月閣。”
“是，王妃。”
“還知道要回來？”看到她之前，夜絕塵想過各種各樣看到她之後要做事情，狠狠罵她一頓，抓住她打她一頓屁股。
可看到她那一剎那，提起心落了地，捨不得打，也捨不得罵。
“這裡是我家，我當然要回來。”伊心染嘿嘿一笑，笑眯眯抱著他胳膊。
暫時就當他是隻炸了毛老虎，她就替他順順毛，讓他消了氣，她就可以回去美美睡覺。外面跑了一天，她全身都疼，使不上力氣。
“去哪兒了？”
她說，這裡是她家，她當然要回來。
這句話，安了夜絕塵心，讓他臉色好看了些。
只要她心裡，這裡是她家，是不是就說明，他有機會將她留他身邊，誰也搶不走她。
“也沒去哪裡，就四處閒逛。”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兒像丈夫查妻子崗？
“以後沒我身邊，不許逛到這麼晚才回來。”
“誰敢打我主意，我打得他親孃都認不出來。”揮舞著小拳頭，伊心染神氣揚了揚眉。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夜絕塵你很鴨霸知道嗎？”
“我霸道，只針對你而已。”
“我應該感到榮幸嗎？”
“當然。”
伊心染翻翻白眼，懶得理他，“你臉皮還能厚一點兒，自戀狂。”
“你手裡拿著什麼，好醜。”像是一個麵人兒，不，是一頭很醜豬，油頭粉面，難看得要死。夜絕塵瞅著伊心染，好像說，“你怎麼就這麼個欣賞水平。”
“二師兄豬八戒，你不知道嗎？”
夜絕塵你丫竟然敢用鄙視眼神看我，果然把這個送給你合適，我讓你笑話我，我讓你嘲笑我欣賞水平。
“二師兄、、、、”夜絕塵低喃出聲，哪裡怪怪，這丫頭莫不拐著彎罵他吧。
“我挑了好久，送你。”眨巴眨巴水靈靈大眼睛，伊心染雙手捧著豬八戒遞到夜絕塵眼前，態度誠肯。
彷彿，她真是精挑細選，弄了這麼一小禮物送給夜絕塵。
“沒誠意。”
“我怎麼沒誠意了，你別看這個禮物小是小，輕是輕，可它真是適合你禮物，我真沒騙你。”
“我不要豬頭。”夜絕塵瞄了一眼伊心染捧手裡豬八戒，打心眼裡不喜歡，甚至厭惡。
那固執又帶著點兒彆扭模樣，有種萌萌感覺。
伊心染掐了掐自己手心，以防自己撲上去抱著他，狠親一口。
囧——
她真要親了下去，估計就是一輩子也洗脫不了汙點了。
“誰說我送你是豬頭了。”
“就是豬頭，你要換一件禮物送我。”
“不要，這就是我送禮物。”
前廳裡，兩個人像孩子一樣，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爭論起來，忘了時間，也忘了地點，幼稚得令人笑得肚子疼。
廳外，六個丫鬟捂著肚子，笑趴地上，管家韓忠也不由得嘴角狠抽，他家王爺就算是小時候，也不曾這麼好玩過。
王妃威武，實是太厲害了。
“再說一次，我不要豬頭，豬頭怎麼就適合我了。”夜絕塵瞪著伊心染，兩人都不曾發現，他們姿勢說不出曖昧。
一高一低，明顯就是夜絕塵半攬著伊心染，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就會吻上對方。
“豬頭就是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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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適合。”
“適合。”
“不適合。”
“你不是二師兄麼，西遊記裡面豬八戒就是二師兄，所以送這個給你，特別適合。”伊心染雙手插腰，大吼出聲。
她是討厭聽到柳依依叫夜絕塵二師兄，聽得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她就是要讓夜絕塵以後聽到‘二’這個字，就煩。
噗——
沒等夜絕塵伊心染大吼聲中回過神，廳外圍著看戲一眾丫鬟集體笑趴地上，尤其是琴棋跟書畫，兩人面部都笑得扭曲了，肚子都要笑得抽筋了。
原來，王妃說要送人，是送給王爺。
只是，西遊記裡面，大師兄是孫悟空，二師兄可不就是豬八戒，柳依依就喜歡稱呼王爺二師兄。
敢情，王妃那是記恨著柳依依，才會挑了這麼個禮物送給王爺。
可憐王爺，躺著也中了槍啊。
俊臉黑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黑，夜絕塵凌厲視線掃到廳外，冷聲道：“全都去練武場思過，沒有本王允許誰敢離開一步，本王就廢了誰。”
他笑話是誰都能看麼，可惡。
“王爺，王妃是吃醋，柳小姐總叫王爺二師兄，要不王妃怎麼會挑了這麼一個禮物送給你。”琴棋捂著肚子，一張臉笑得通紅，頂著伊心染刀子般瞪視，說完就跑了。
她身後，其餘五個丫頭也跟著跑了，韓管家跑得慢，掉了尾。
“我才沒有吃醋。”
她只是臉皮薄，說不得才會臉紅，才不是因為夜絕塵注視紅臉。
仔細回想一下，確只有柳依依叫他二師兄，伊心染會把他跟豬八戒劃上等號，都是因為那個死女人。
靠
黑著臉，夜絕塵心裡記恨上了柳依依，還是早點兒把她嫁出去好，免得下一次還不知道伊心染要把他跟什麼劃上一個等號。
“小醋罈子。”
鬱積了整個下午怒火，琴棋那句‘王妃是吃醋’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裡泛起甜蜜泡泡，只想靜靜抱抱她。
“我沒吃醋。”
“那你臉紅什麼？”
夜絕塵一步步靠近伊心染，伊心染一步步往後退，一直退到桌邊，無路可退，又羞又憤叫道：“我那是被燭光映紅。”
她這是臉紅個什麼勁兒，氣死她了。
“是麼？”
“當然。”
“那我檢查一下。”夜絕塵長臂一攬，一手環著伊心染纖細腰肢，一手托住她腦袋，俯身吻住她水潤脣瓣，細細描繪她脣形，甜美味道令他欲罷不能，渴求多。
伊心染瞪大雙眼，清澈水眸裡倒映出夜絕塵她眼中，無限放大特寫臉頰，他、、他他、、他親、、親她、、、、
她初吻、、、沒了、、、、
他脣，涼涼，氣息炙熱滾燙噴灑她臉上，癢癢，讓她失神忘了有所反應。
他吻，輕若浮雲，柔似春水，靈巧舌滑進她脣間，挑逗著她丁香小舌，勾纏著讓她退無可退，狠狠跟他糾纏一起。
每當伊心染覺得自己掌握了他節奏，很他就變換了節奏，讓她捉摸不定，彷彿踩雲端，四周都軟綿綿，就那麼吊半空，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只能緊緊抱住他腰，擔心自己會摔下去。
夜絕塵幽深黑眸染上**色彩，只是親吻她，都能點燃他身體裡灼熱渴望，恨不得能將她揉進他骨血裡，與他融為一體。
半瞌著雙眸注意著她嫵媚妖嬈，像是塗滿了脂胭小臉，如此勾人她，只能呈現他眼前，誰也不能看見她動情模樣。
感覺到她呼吸困難，夜絕塵漸漸放慢了節奏，引導著她回吻他，張嘴呼吸。他不捨得離開她柔美脣瓣，但又不得不離開，輕拍著她後背為她順氣，夜絕塵下巴輕抵她肩頭，聲音低啞，“小笨蛋，張嘴呼吸。”
大腦極度缺氧，有那麼一瞬間，伊心染甚至認為，她會夜絕塵親吻裡暈死過去。
好丟臉。
“你、、、、”
無力趴他胸口，伊心染重重喘著氣，耳朵根子都紅透了，整個身體像是要燒起來，難受得不行。雙腿虛軟，她不知道離開夜絕塵，自己會不會摔倒地。
“染兒，你真甜。”
“、、、、、、、”
“染兒染兒、、、、、”夜絕塵一遍遍輕喚她名，溫暖手掌輕拍著她後背，似撫摸又似安撫。
彷彿有電流伊心染身體裡流躥，讓她莫名有些害怕，甚至不敢抬頭與夜絕塵對視，他眼神好燙人，像是要吃掉她一樣。
“染兒，我抱你回萱月閣睡覺。”
她沒有點頭之前，他是不會碰她，再說，她還小，夜絕塵不會做任何會傷害到她事情。
“夜絕塵。”
“怎麼了？”
“夜絕塵。”
“我。”
伊心染雙手環著他脖子，任由他打橫抱著她，出了前廳夜裡微涼風，吹到臉上讓她滾燙小臉有了幾分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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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親吻過很多女人？”
她初吻，夜絕塵奪走了。
可他要是吻過很多女人，那她豈不是很吃虧。
想想，伊心染臉色就不怎麼好看，咬著粉脣，模樣很是委屈。
“我只吻過你。”
低首，淺吻她光潔額頭，夜絕塵思緒飄回幾年前。那時，人人都覺得他跟南榮淺語是一對兒，他也那麼認為。
但他，除了牽過南榮淺語手，再也沒對她做過任何事情。
“騙人。”沒吻過別女人，那你吻技那麼好，都吻得她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我會騙天下，唯獨不騙你。”夜絕塵深吸一口氣，柔聲道：“我只牽過南榮淺語手，從未吻過她，哪怕是她額頭。”
“那你、、、你吻技還那麼好、、、、”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話，伊心染又羞紅了臉，埋夜絕塵頸間做起鴕鳥來。
“那是男人本能，不用學。”
揚了揚眉，夜絕塵如此解釋。
伊心染嘴角抽抽，張嘴咬住他肩膀，很用力很用力，去你男人本能，她怎麼就沒有一點兒女人本能。
難不成，女人本能，天生就是被壓那個。
嘶——
“以後不準用親過我嘴巴去親別人，否則我就割掉你嘴巴。”
“好。”
“也不讓別人親你嘴巴，所以你要防著女色狼。”伊心染想起上次宮宴，那些如狼似虎盯著夜絕塵人。
就怕，他沒有那心思，別女人也要倒貼上他。
“我嘴巴只給染兒親。”
“我才不親。”
“那我親你。”
“、、、、、、、”
吻她會上癮，誰讓她太甜美。
、、、、、、、、、、、、、、、、、、、、
山坡上，一黑一白兩道頎長身影高居馬背之上，眺望著山下那片波光粼粼湖水，細碎陽光打密集樹葉上，投下寸寸斑駁陰影。
“楚離，怎麼會有朝廷軍隊這裡紮營？”
粗略看了看，至少有近三千人軍隊將雁不歸，團團包圍了起來。
“似乎雁不歸中有一個神祕組織，前些日子戰王夜絕塵無意中進了林中，遭遇到一場刺殺，出來之後就下令將整個雁不歸都包圍了起來。”西門楚離對這片樹林不瞭解，只是聽住附近人說起過。
“事實上呢？”
“你猜猜看。”
“說，你知道我有必須進入雁不歸理由。”夏候景晟冷著一張臉，現雁不歸外面有那麼多朝廷人看守著，他想無聲無息進去，根本就是不可能。
“我得到情報是這樣，好像是長公主提議到這附近騎馬，並且還湖邊烤了魚吃，後來似乎是戰王妃誤入了雁不歸，戰王夜絕塵跟他兩個好友以及長公主都進入了雁不歸尋找戰王妃。”
夜絕塵將這個訊息壓得死死，幾乎沒有任何訊息走漏出去。
他也不過只是碰巧，得到了這一手情報，當時他到過湖邊，發現大批戰王府暗衛尋人，湖邊確有燒過木柴，還有吃剩魚骨。
錦城裡，人人都傳，戰王夜絕塵獨寵戰王妃，南國來九公主夜國百姓心目中形象，那早就傳開了。
和親隊伍到錦城那一天，伊心染鬧出來一系列笑話，至今走進茶樓裡，說書先生都能說得繪聲繪色，笑得人直呼肚子疼。
私底下，人們都稱戰王妃為‘麻煩王妃’。
可見，她那一日形象，有多麼深入人心。
“後來，他們真遇到刺殺，一天一夜之後，戰王抗著兩個好友回到戰王府，調集人手四處尋找戰王妃與長公主下落。”
“那林中真有一個神祕組織，莫不是這些年裡面失蹤採藥人不是死了，而是被、、、、、”夏候景晟不是第一次進入雁不歸採藥，他知道林中陣法密佈，但他目只是採藥，也沒有那麼大好奇心進雁不歸腹地。
除了一些凶猛野獸，他不曾遇到過一個活人，只見過一堆堆白骨。
林中珍奇草藥很多，倘若那些採藥人沒有死，而是被人控制或者利用，萬一要是他們聚集一起，利用那些藥草製毒。
想到那樣後果，夏候景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夜絕塵帶著人找了很長時間，總算是找到重傷長公主和戰王妃，帶回王府之後，所有訊息都被壓了下來，對外只說他出城遇刺，鬧出那麼大動靜，就是為了抓刺客。”
以夜絕塵夜國威望，他說話，沒人會質疑。
“一直沒有抓到刺客，夜絕塵將此地圍了起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抓刺殺他刺客，根本沒有人懷疑過什麼。”西門楚離指著站湖邊一個身穿銀色盔甲男人，朗聲道：“那也是個一戰成名少年將軍，是個行軍佈陣行家，只可惜雁不歸裡面陣法他破解不了，夜絕塵這才遲遲沒有帶人進去，就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犧牲。”
“能為自己屬下生命著想，難怪有那麼多人願意追隨他。”
“你想進雁不歸，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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