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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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棋子而已
午夜12點鐘了，一切都靜悄悄的，遠處偶爾響起幾聲蛙鳴。胡一白還在與馮亮程品茶下棋，一旁的手機靜靜地躺在桌面上，三個小時了，沒有響過一聲。
馮亮程有些坐不住了，按照胡一白的約定，兩個小時以前，派去暗殺陸天的高手就會傳來訊息，可是到現在仍然沒有任何的訊息。
“啪！”馮亮程把棋子扔在棋盤上，煩燥地說：“不下了，不下了！”
胡一白神祕地笑了笑，搖搖頭，這些年他閱人無數，真住能穩得住的也就只有張鵬飛！他望著馮亮程說道：“怎麼了？”
“還是沒有半點訊息，你怎麼不打電話問問？”
“問問？問什麼？”
“你……”馮亮程氣得站了起來，看了眼一旁同樣有些緊張的伊凡，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
胡一白的目光落在牆壁的掛鐘上，上面顯示已經零點一刻了。他說：“不用打了，形動失敗了。”
“失敗了，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陸天應該跑了……”
“跑了？那不是很危險？這……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不，”胡一白擺擺手，自信地說：“他現在一點也不危險，他只是想活命而已。別忘了他的家人……還在我們手上！”
“那下一步？”
“等吧，”胡一白無所謂地說道，瞄了他一眼說：“回去休息吧，就當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馮亮程還想說什麼，可是什麼也說不出口，搖搖頭，鬱悶地離開了。他知道胡一白一定有事瞞著自己。自己在利用別人，他又何償不是在利用自己？
聽到馮亮程汽車離開的聲音，伊凡才站起來，揉著胡一白的雙肩說：“你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對不對？”
“呵呵……”胡一白扭頭望著她微笑，然後收起笑容，冷冰冰地說：“我才是遊戲的設計者，別人別想逃出這個遊戲，每一步計劃我都要掌握在手中！其它人……棋子而已！”
“那麼，我是否可以問你，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下一步？呵呵……我在等，先看看下面的棋子怎麼玩吧！”胡一白模稜兩可地說道，望向了遠方。
伊凡望了胡一白一眼，沒說話，起身道：“你剛才派去的那四個人？”
“呵呵……本來就是四個廢材，死不足惜啊！”胡一白高喊一聲：“菲菲！”
女保膘菲菲聽到喊聲，馬上推門而進，恭敬地問道：“先生，有何吩咐？”
“查查那幾個廢材怎麼樣了，如果還活著……”
“他們不會活著。”菲菲冷聲說道。
“好，你下去吧。”胡一白揮揮手。
伊凡望著菲菲青秀的背影，她對這個女保膘很好奇，她無法理解胡一白會信任這樣一個殺手。
“你到是很信任她！”伊凡笑道。
“她們會很忠誠……”胡一白拍了拍伊凡的手，“你也很忠誠。”
伊凡的笑容僵住，扶胡一白起身，沒有再說話。
…………………………
此時，陸天的家中已經恢復了平靜，就在不久前還發生過一場打鬥。只不過被那位年輕人與他的助手輕鬆地解決了那些人，只是沒有殺了他們。
陸天徘徊在室內，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殺了他們？為什麼？”
“在這裡殺了他們？”對面的年輕人微微一笑，他已經給出了答案。
恍然間，陸天明白了他不殺人的原因。但是仍然擔心地問道：“可是放走了他們……”
“你放心，他們活不長，有人替你殺他們！六爺，您也是道上混的，這個道理還不明白？”
陸天點點頭：“我明白了。那下一步？”
“談談我們的交易，現在有興趣聽嗎？”年輕人的臉上掛著笑。
“我可以和你們做交易，但是你們到底是誰？”陸天又抽出了一支雪茄。
“您真的想知道？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啊……”年輕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現在的我已經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還有什麼好怕的？”陸天冷冷一笑，“大不了傾家蕩產，我陸天王也不白活一世！”
“好……說得好！”年輕人拍了拍手掌，“不愧為六爺！既然您真的想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就告訴你！”年輕人從懷中拿出一個本本交到陸天的手上。
陸天接下，只掃了一眼，目光凝住，雙手顫抖地把本本交回到年輕人手上，不可思議地說：“怎麼會，怎麼會……”
“呵呵……”年輕人輕鬆地笑笑。
“說吧，你們想讓我做什麼？”
“我現在很想知道兩件事情，第一，關於兩年前的一起車禍；第二，馮亮程前些天讓你去找方市長，為了什麼？你們之間有什麼陰謀？”
“這就是你所說的交易？”陸天笑了，現在的他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交易……應該有籌碼啊！
“您說呢？”
“我知道，你們單單知道這兩件事遠遠不夠，你們需要我的合作，但是……我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做成了，你讓我去死都可以！”陸天咬著牙說道。
“您請說！”
…………………………
米豐收的書房裡還亮著燈，他與方少剛坐在沙發前，桌面上擺了一大堆材料，這些都是這幾天對張鵬飛不利的新聞。方少剛沉穩地說道：“從現狀來看，他現在惹麻煩了。”
米豐收搖搖頭，指著桌上的東西，苦笑道：“垃圾啊，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東西！”
“也許他們在等什麼！”
“等？”米豐收明白了方少剛的意思，點頭道：“沒錯，他們這是在打前站啊！”
“那我們？”方少剛望向米豐收。
“你說呢？”
“我們有得選擇嗎？”方少剛回問道。
“本來……這事與我無關！”米豐收很無奈地說道。
“本來……本來……”方少剛搖搖頭。
“現在，沒有選擇啊……”
方少剛盯著米豐收的眼睛，不知道他是責怪還是無奈。
…………………………
第二天早上，在辦公室裡張鵬飛接到了徐志國的電話，聽完了他的講述。張鵬飛笑道：“你有沒有把握找到他們？”
徐志國皺著眉頭說：“我只能說盡力！”
“那就盡力吧，當然別忘了保護他的安全！”
“這個我明白，您放心。”
放下電話，張鵬飛瞄了眼窗外，心想一切都開始了嗎？背後的人也許就快要現身了吧！
鐵銘敲門進來，彙報道：“張書記，車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出發嗎？”
“好，現在出發。”
張鵬飛要去炮臺鄉轉轉，已經是秋季了，農業改革的成功與否就要看今年的收成了，張鵬飛很在意秋收工作，所以要下去看看。
一個小時以後，張鵬飛就來到了炮臺鄉，在江小米等人的帶領下，四處看著。
“小米啊，快到豐收的季節嘍！”望著炮臺鄉的農田、果園、魚塘，張鵬飛對江小米心滿意足地說道。
透過半年的努力，農業集團公司已經形成了規模，這幾個月不但幹部們支援農業改革，就連農民們也都支援這個改革。農民們現在一切農活都是機械化運作，而且碰到節假日還有串休，每月都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平時還有免費的醫療服務。大家不支援才怪！
像這種改革，眼下還不能大面積發展，因為需要一定的財力務力，而且現在這是起步階段，暴露的問題也有很多。
江小米看到領導高興，笑道：“張書記，咱中午就在這魚塘吃怎麼樣？讓您償償剛剛出水的鮮魚湯！”
“好好，呵呵……”張鵬飛很開心地點頭，根本看不出他的心裡正在為這幾天的事情操心。
網上的傳聞自然逃不過江小米的眼睛，他也是喜歡上網的人，也知道了那本雜誌的事情，但是他不相信心目高大的領導會是這種形象。現在又看到領導的狀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她更加確信那一切都是編的了。
“小米啊，炮臺鄉改革的成敗關係著我國農業改革的大方向，你一定要小心慎行，及時發現問題，及時處理，一定要背入檔案，以後可供專家們研究，或者推廣時利於其它地區的學習。”
“嗯，我都是按您的要求辦的。”江小米羞澀地點著頭，望著這位年輕的高官，她就不由得臉皮發熱。
張鵬飛看了眼緊緊跟在身後，一臉認真侷促的舒吉塔，笑道：“你這孩子，也不說和我打聲招呼！”
舒吉塔羞澀地紅了臉，小聲道：“我……我只是一個小祕書，不敢和大領導說話。”
“哈哈……”張鵬飛被逗得大笑，伸手拍了下舒吉塔的香肩，笑道：“好久沒看到你了，這段時間進步沒有？”
舒吉塔低下頭，羞得說不出話。江小米在一旁知趣地說：“張書記，小舒很能幹的，工作認真，很負責任！”
“年輕人，就要多多學習嘛。小舒啊，跟在小米的身邊，她就是你的榜樣！”
“嗯，我向江鄉長學會了很多東西。”
張鵬飛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對江小米等人點點頭，站到一旁接聽了電話。
“楚涵，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碰到麻煩了。”賀楚涵滿肚子委屈地說道。
“什麼麻煩？”
“有人舉報我是你的情人！”
“什麼！”張鵬飛表情嚴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省紀委書記找我談話了，他拿出幾張相片，是我和你在一起時的。”
“你怎麼說？”
“我就說我們是朋友啊，不過……”
“不過什麼？”
“我看上頭的意思想抓住不放。”
“暫時你不是沒有被停職接受調查嗎？”張鵬飛問道。
“沒有，可是……沒有人找你問話嗎？”
張鵬飛搖搖頭，說：“沒有人找我。”
“不找你就沒事，我還能應付過來，怎麼說我們從雙林省就認識了，親密一些也不算什麼大事，你說是吧？”
張鵬飛笑道：“嗯，有事我們隨時勾通，晚上我們出來吃飯？”
“出來吃？你大腦沒發燒吧？”賀楚涵氣得罵道，“這個時候還敢和我在一起？”
“為什麼不敢！別人誤會我們有關係，我們偏在一起，怎麼了？你又沒結婚怕什麼！普通朋友吃一次飯，不算過份吧？”張鵬飛無所謂地說：“不用怕，今晚吃完飯，再出來逛街，我們是初戀情人不行啊？”
“去你的，這個時候還開玩笑！”賀楚涵掛上電話，心情好了不少。
張鵬飛收好手機，臉上掛著一抹陰沉的冷笑，身邊的女人，現在看來就只有小雅沒受到此事的影響了。但是小雅……也許面臨的危險勝過任何人！
………………………
下午，張鵬飛離開炮臺鄉之後，沒有馬上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來到了警局鄭一波的辦公室，徐志國早已得到通知來到這裡等著了。
張鵬飛看了眼兩人，問徐志國：“材料都給鄭局了嗎？”
鄭一波回答道：“都給我了，我正在看呢。”
張鵬飛瞄了眼他桌上的東西，含笑問道：“這些東西夠不夠？”
“夠了，逮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鄭一波肯定地回答：“這件案子沒什麼疑點，十分清晰。”
“可是……我們要的不是逮捕這麼簡單啊！”張鵬飛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仍然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但是你可以準備好，只要我下了命令，你就要確保把人給我帶回來！”
“明白！”鄭一波立正敬禮，然後不解地問道：“領導，為什麼不馬上逮捕？”
張鵬飛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你會這麼問的。但是有些事我現在也說不好，不過……我相信這個人可以為我們所用，這是一個神祕的人，身上的疑點有很多。”
鄭一波若有所思地點頭。
張鵬飛轉身剛要走，又問道：“這兩天江洲的治安沒出現什麼問題吧？”
“沒有，呃……有，今天早上，在風鳴山附近發現了四具死屍，完全是槍傷，一槍斃命。”
“有什麼線索？”
“從他們身上發現了白粉，也許是黑吃黑。”鄭一波說道。
“哦，”張鵬飛瞄了徐志國一眼，發現徐志國正扭頭望著窗外的風景。
“志國，我們走吧，在這裡時間久了影響不好。”張鵬飛又吩咐道。
兩人坐進車裡，張鵬飛冷聲問道：“人是你殺的？”
徐志國微笑著搖搖頭：“我沒那麼傻，估計是他們自己人殺的吧……”
張鵬飛滿意地點頭，“看來你和他談得很好？”
“嗯，不過下面的任務才是關鍵啊！”
“你在找了？”
“已經在找了！”
張鵬飛沉思了一會兒，沉重地說：“這兩個人是整件事情的轉折點……”
“我明白。”
“你忙去吧。”張鵬飛拍了拍徐志國的肩膀。
徐志國剛走，張鵬飛便接到了父親劉遠山的電話。不利於張鵬飛的新聞鬧了好幾天，家裡也沒有人打來電話，現在來看，應該是有了新情況。
劉遠山在電話裡沒怎麼生氣，而是問道：“鵬飛，用不用我們幫你處理？”
張鵬飛搖搖頭，說：“暫時還不用，我心裡有數。”
“現在，有些東西捅到了紀委……”劉遠山緩緩說道。
“匿名信？”
“不是匿名信，只是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不知道嗎？”張鵬飛微微一笑。
“呵呵，知不知道也無所謂啊，你小子到是能沉得住氣，這些天……沒見你有什麼動靜啊！”
“爸，我想在看看，他們還能搞出什麼東西來。因為……我現在沒搞懂他們的目的！”
“目的？”
“嗯，這件事有些複雜，遠遠不像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爸，這其中應該包含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目的、陰謀……”劉遠山嘴裡默默地念叨著，“那你的意思，再看看？”
“對，再看看。”
“那好吧，京裡……我會留意的。”
放下電話，張鵬飛感覺很溫暖，曾幾何時，他對劉遠山的怨恨早就消失了。現在，他對父親有的除了尊重還有關懷。
…………………………
晚上，張鵬飛在南海省最高的建築，南海大夏的旋轉餐廳請賀楚涵吃飯。本來現在都認為張鵬飛與賀楚涵有關係，他應該躲著點才是。可他偏生不怕這個，非要反著來。
兩人的酒杯輕輕碰在一起，賀楚涵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說：“你的女人還真是多啊！”
“嗯？什麼意思？”
“哼，還有我說嗎？”賀楚涵在桌下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張鵬飛正色道：“你嚴肅點，旁邊有人盯著我們呢！”
“哪呢？”賀楚涵四處亂看。
“別亂看！”張鵬飛嚴肅地說道：“在我們後面第五排桌子上的一男一女，就是跟著我們的。”他微微一笑。
賀楚涵不敢明目張膽的亂看，偷偷地瞄了一眼，搖搖頭道：“我不信，他們那是一對情侶！”
“呵呵，”張鵬飛笑道：“我不信任我，還不信任我身邊的那些人？”
賀楚涵突然想到了張鵬飛的司機彭翔，還有其它的一些保護他的高手，便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再等等，只憑這點東西，是傷害不了你們的。”
“這次，你能猜出來是誰嗎？”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誰，但是我沒搞懂他的目的，這個局有些迷啊，很多東西我沒有想通。”
賀楚涵點點頭：“你真的不怕？”
“不怕，”張鵬飛眨眨眼睛，“你怕嗎？”
“我也不怕！”賀楚涵挺起胸脯笑道。
這個晚上，兩人沒有在一起親熱，吃完飯就散了。必竟後面有人跟著呢，張鵬飛可不想和自己女人親熱的時候，被那幫人發現。
…………………………
一天、兩天、三天……
一週過去了，沒有任何的聲響，張鵬飛沒有查出幕後真凶，而紀委對他也沒有采取行動。梅子婷、劉夢婷的集團的案件也在調查中，經偵局沒有任何的進展。
很顯然，雙方都在觀望著。這是一場高手的拳擊比賽，誰也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弱點。但是，最早暴露的永遠是最先發動起攻擊的那個人。
張鵬飛可以不動，但胡一白不行。張鵬飛可以等這件事煙消雲散，胡一白卻不能等到這件事降溫之後再發起新一輪的計劃。
胡一白沒有想到張鵬飛這麼穩得住，本以為下一招棋早就應該出手了！
張鵬飛沒有動手，一個原因是想觀望，另外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沒有找到想要找的東西。徐志國那邊沒有任何的訊息，他要找的人就像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了似的，杳無音訊。
這天中午，剛剛與馮亮程談完最近的生意。馮亮程急切地問道：“為什麼沒有進展？”
“快有進展了，”胡一白自信地回答。雖然事情的進展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仍有足夠的信心。
“那你下一步怎麼辦？”
“放點誘餌給他們！”
“什麼誘餌？”
“足以令他們興奮的誘餌！”胡一白笑得很開心的樣子，“亮程啊，彆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始……”
“可是陸天……那邊，你有訊息沒有？”這是馮亮程最關心的問題，自從上次暗殺失敗，陸天就失蹤了。他最擔心陸天落入敵手，必竟陸天的可是有他的把柄。
“沒有訊息，管他呢……陸天王……呵呵，在我眼中就是一隻臭蟲！”
馮亮程心想你不怕他，他又沒見過你，可是我怕他啊！這話說不出口，只能暗自生氣。
胡一白沒理馮亮程，本來也就是枚棋子而已！他只是從伊凡手裡接手機安排起來。
聽了胡一白的安排，馮亮程面如土色，焦急地站起來：“胡一白，你這麼做……我還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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