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卷六蒼茫亂世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昧真火

卷六蒼茫亂世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昧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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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蒼茫亂世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昧真火

“不可!”清惠嚇了一跳,“蓬萊的禁地,乃是創派祖師無極真人所設立,據說除開歷代蓬萊掌門外,誰也不能進去的!”

“為什麼啊?難道里面有很多寶物嗎?”秦觀雨問道。

清惠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不過觀雨啊,這是人家門派的私事,我們還是少知道的好。小青只怕也沒有本事進入禁地…唉,萬法皆空,聚散隨緣,觀雨你也不要難過!”

秦觀雨點點頭,正要說什麼,卻忽見山上飛下來一個小尼姑,落到清惠身旁道:“掌門師伯,羅掌門說,要將聖僧的法體火化,公主和楚姑娘正和他們鬧得不開交,你們上去看看吧。”

“火化?”清惠眉頭大皺,“《御物天書》要是一併被火化,那問題就大了!觀雨,我們快趕回去!”

“是!”秦觀雨答應,三人展開御物術,朝山頂飛去,眨眼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談寶兒從林中走出,罵道:“老子死都死了,你們還要給我燒一把火,簡直是禽獸不如!不行,得趕快離開這鳥地方!”但他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若兒和楚遠蘭又要千山鳥飛絕地找自己了,只怕又不知何時才能見面了。

他想了一陣,忽然心中一動,這些混蛋不是要燒死老子嗎,哈哈,不如老子直接上山去,等他們要燒老子的時候,老子突然跳起來,然後將他們全嚇個半死。對,就這麼辦!想到這裡,他童心頓起,朝山上飛去。

因為進入凌霄城的大門有許多蓬萊弟子把守,談寶兒怕被發現,上山之後便直撲那間戰靈神殿。殿裡殿外並沒有人把守,他重新回到神案上,用吸風鼎將身上弄出些灰塵。

剛一躺下,便聽外面喧鬧之聲不絕於耳,一大幫人吵吵嚷嚷地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一大群人從外面一湧而進。

談寶兒將眼簾開出一條微不可察的細縫,一眼看去,不由嚇了一大跳。剛才還空空蕩蕩的大殿,瞬間竟被塞得滿滿當當,密不透風。

大殿裡此時少說也有千人,蓬萊弟子佔了六成,其餘的都是寒山派的尼姑。雙方似乎都想朝談寶兒撲過來,但若兒和楚遠蘭站在雙方人馬之間,卻讓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羅素心和軒轅狂站在蓬萊諸弟子中,面上都隱有苦笑,以左連城為首的蓬萊七星站在兩人身後,都是一副飛揚跋扈的造型。

清惠和秦觀雨自然是站在寒山弟子之首,身後是寒山派的六位長老,一個個都面沉似水,冷酷之極,但談寶兒卻看出這些人身上的念力都已蠢蠢欲動,好似隨時都會出手,不由暗自頭皮發麻。

若兒看雙方都盯著談寶兒的“屍體”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不由緊張地走到談寶兒身前,指著雙方的人怒聲道:“你們還有沒有當我是公主,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是吧?談將軍還沒有死,你們不準亂動他!”

她本來溫柔可愛,此時一旦發怒,身上自然而然地就展現出一種皇家貴氣,一干人果然不敢再有任何行動。

羅素心嘆了口氣,道:“公主殿下對戰靈神的愛護之情,我等深知。但戰靈神羽化已有三月,怕是不會再戀棧人間,再次臨世了。既然如今我們兩派都對他金身的歸屬有爭議,那不如還是一把火化掉,免得傷了兩派的和氣吧。”

“師父請三思,戰靈神的金身乃是我蓬萊的驕傲,萬不可意氣用事!”左連城忙出列稟道,他不待羅素心答覆,隨即對清惠一拱手道:“清惠掌門,貴派這次不遠萬里來馳援,我蓬萊上下深感盛情,此恩永世不忘!但戰靈神金身事關我蓬萊榮譽,還請貴派不要和我們做無謂爭奪才好!”

秦觀雨立時反駁道:“戰靈神乃是我寒山至高無上的聖僧,這一點公主和楚姑娘都可作證,倒是你們說他是屠龍前輩的傳人,卻只是貴派一面之詞,誰能為證?”

左連城大聲道:“秦姑娘,你可不要睜眼說瞎話!凌霄大戰之前,你和戰靈神上山,他對我蓬萊陣法之瞭解以及凌霄大陣時他所使用的蓬萊裂土之陣,你也都是親眼看到了的。此外困天壁的萬星照月大陣,出陣之法早已失傳,陣法一旦發動,除開屠龍師伯的弟子,即便是家師也沒有可能破陣而出。這兩點,難道還不能證明他是圖屠龍師伯的弟子嗎?”

秦觀雨淡淡道:“那也只能說明他會屠龍前輩的陣法,並不能說他就是屠龍前輩的弟子。”左連城怒道:“蓬萊陣法絕不外傳,既然會陣法,那就一定是我蓬萊弟子!”

“夠了!”秦觀雨還待說什麼,卻被清惠喝住。清惠望向羅素心道:“羅掌門,貧尼以為雖然戰靈神生前和我們兩派淵源深厚,但我們兩派其實都沒有對戰靈神金身作主的權利。往大了說,戰靈神澤被蒼生,不僅僅屬於你我兩派,更是屬於神州千千萬萬的百姓。向小處說,公主和楚姑娘在他生前都有婚約,要作主,怎麼也輪不到我們,我看還是聽她們的好了!”

這話一出,蓬萊眾人立時不幹了,正要吵嚷,軒轅狂眉頭一皺,橫掃諸人一眼道:“戰靈神是我結義二弟,關係不必你們這幫崽子親?都給老子閉嘴了,一切聽公主的吧!”他整個人此時就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蓬萊眾人頓時記起這人獨鬥楚接魚時的威勢,又懾於他是掌門的姘頭,都再不敢廢話。

若兒感激地看了清惠和軒轅狂一眼,大聲道:“我可以保證,談將軍沒有死,我要帶他回京城,讓父皇聘請天下最好的醫生,一定會讓他醒來的!”

眾人都知道談寶兒已經死了三個月,自然是不可能再醒的了,聞言大多微微搖頭。

唯有左連城暗自冷笑:“心跳停了三月還不死,他又不是真的神仙,還不是你們朝廷想得到那三件寶物才這樣說的?寶物既然到了瀛州,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你帶走的!”一念至此,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對若兒道:“既然公主殿下執意要帶走戰靈神金身,那我蓬萊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還請公主殿下節哀順變,戰靈神羽化已有三月,金身此前雖然沒有變化,但此去京城萬里迢迢,難保沒有變化,依在下之見,還是先火化了再帶走不遲!”

“不行!”左連城話聲才落,若兒和秦觀雨齊聲反對。若兒是相信談寶兒依舊沒有死,而秦觀雨則是因為御物天書還在談寶兒身上,因為沒有任何典籍裡記載這本書是不是會水火不侵。

左連城心中暗笑:“裝在談容袋子裡的那幾件寶物,只怕真的是見火就化的,你們才這樣緊張吧!”表面卻誠摯道:“公主殿下,戰靈神怎麼說也是我蓬萊之光,這一路行去,若是金身有任何變化,那可讓我蓬萊臉面盡失。若你不肯答應先將金身火化,左某今日說什麼也不能讓您將他帶走!”

“對!若不火化,不能帶走!”一干蓬萊弟子頓時跟著叫了起來。他們雖然沒有左連城那麼深的心機,但卻是將談寶兒當作了拯救了蓬萊的大恩人,只希望永久供奉在戰靈神殿中,心裡非常不情願別人將他的金身帶走。

一直沒有作聲的楚遠蘭微微皺眉,對羅素心道:“羅掌門,談容首先是我未婚夫,他死後你們卻如此對待我,就是不仁。他是朝廷的大將軍,你們不讓我們將他帶走,那就是不忠。他救過你蓬萊全派,而他生在京城,你們卻不讓他葉落歸根,乃是大大的不義!蓬萊門下,莫非盡是不忠不仁不義之輩麼?”

她說時明眸流轉,從羅素心始,從蓬萊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諸人只覺這平時看來安靜纖弱的小女子顧盼之間竟然有種凜然之氣,一時盡皆慚愧,再不敢爭,紛紛垂下了頭。寒山眾人都是面露慈悲之色,各自不由合什唸了聲佛號。

眼看一場風波將平息,左連城卻忽然出列,向著談寶兒走了過去。若兒和楚遠蘭只道他要強行動手搶奪,都是大吃一驚,若兒大喝道:“左連城你要做什麼?還敢以下犯上不成?你若再上前一步,小心本公主將你閹了,丟給宮裡的太監先奸後殺!”

眾人萬萬料不到一個高貴出塵的公主會說出這樣的一句狠話,都是相顧失色。一直裝死看戲的談寶兒更是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忍得好不辛苦。

左連城繼續走了兩步,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衝著談寶兒的“發體”,咚咚咚磕起頭來。談寶兒迷惑不解,心說這過年還早,你這乖孫子怎麼給你爺爺磕起頭來?

不想左連城再抬起頭來已是淚流滿面,衝著若兒和楚遠蘭道:“草民不敢冒犯公主,也不願得罪楚姑娘!但戰靈神金身事關蓬萊榮辱,即便來日公主將草民千刀玩剮,今日若公主不將其火化,草民也絕不允許你們將金身帶走!”說時站起身來,雙手一張,做攔路狀。

眾人見此盡皆愕然,隨即或讚歎,或暗罵,卻全都不知該如何做。一直沉靜的楚遠蘭的臉色也變了,若兒更是氣青了臉,要是燎原槍在手,只怕早已在左連城身上刺了好幾百個窟窿。羅素心、軒轅狂和清惠三人雖然智慧超卓,一時竟然也不知該如何化解這場風波。秦觀雨不知為何,竟然情不自禁地幾步走到談寶兒身前,和兩女一起將他護住。

正劍拔弩張的時候,忽聽殿外有人哈哈大笑道:“操他媽的彌陀佛,你們這幫肉眼凡胎的傢伙,如何認得神人手段?三位嫂子,你們儘管讓這傢伙放火燒就是,”

談寶兒用小弟弟想也知道,說這樣混帳話的,肯定是無法。果然,堵在門口的寒山和蓬萊兩派的人散開之後,無法提著一條熱氣騰騰的豬蹄,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眼見無法啃著豬蹄,大咧咧地走了過來,若兒啐罵道:“死禿驢,你知道你在胡說什麼不?”無法正色道:“我可沒有胡說,老大是天神下凡,所以這金身呢,嘖嘖,那是水火不侵,刀劍難傷的。若嫂子你儘管放心,讓他們儘管放火燒,燒過了你就能帶他走了,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陪你一條命!”

眾人看他一本正經,似乎不像作偽,都有些不自在。本來談寶兒死後三月肉身不腐,這事就夠詭異的了,此刻聽無法一說,紛紛覺得玄之又玄。

左連城心中冷笑:“你們幾人串謀好了,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手了嗎?”當即朝若兒道:“公主殿下,既然無法大師也這樣說,不如就讓在下試試,也好讓我蓬萊眾人放心。”

若兒將信將疑,一時拿不定主意,望向楚遠蘭,楚遠蘭想起無法博學多聞又是心上人的好兄弟,想來不會無的放矢,當即輕輕點了點頭。若兒一咬牙,對左連城道:“那好,你動手吧,不過本宮警告你,若是火燒之後,蓬萊派再有人阻攔,修怪來日本宮讓父皇發兵將你蓬萊連根拔了!”說完拉著楚遠蘭的手閃到一邊,秦觀雨眼見如此,自己也不好再攔著,於是也悄然走到一邊。

左連城先是一驚,隨即暗自冷笑:“你們裝神弄鬼,以為就能唬住我?大不了一拍兩散,我用火將談容的屍體和寶物一起燒掉,大家都得不到!”當即恭敬道:“公主放心,只要戰靈神金身無恙,草民就徹底放心了!師父,請允許弟子用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眾人弟子聞言都是不由眉毛一跳。蓬萊火系陣法練到極處,就是三昧真火之陣。這火可說是無堅不摧,無所不融。若是用出來,即便談寶兒的身體真的是金子鑄的,也會被化成水。

羅素心定睛看了左連城良久,最後搖頭道:“連城,你翅膀硬了,有的是自己的主張,何必再問我這個師父?”

左連城嚇得面如土色,忙下跪道:“弟子不敢!師父,弟子之所以這麼做,全是為了蓬萊上下,請師父明鑑!”

“請師父(祖)明鑑!”蓬萊其餘七星和一干弟子也忙下跪。

羅素心微微苦笑,抬頭望去,發現無法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嘆了口氣,道:“罷了!既然公主和清惠師太都不反對,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是!”左連城得到允許,心中一喜,但見無法和若兒等人並無反應,心想你們還真是能裝,那咱們就一拍兩散算了!

眾人散開成扇形將談寶兒和左連城圍到中間。左連城走到談寶兒身前,恭敬作了幾個揖,祝道:“戰靈神生前為國為民,又拯救我蓬萊於存亡之際,實是於我蓬萊和神州子民功德無量!小人左連城,為了證明大神金身不朽,若有冒犯之處,請大神見諒!”說罷念動咒語,開始凝聚全身真氣,打算施展三昧真火之陣。

若兒雖然不知道三昧真火的厲害,但看蓬萊眾人的臉色和左連城的態度,知道左連城聚集的火必定非凡,不由有些擔心,低聲問一旁的無法道:“死禿驢,你確定我老公不會有事?你要是騙了我,你知道你怎麼死的哦?”

無法胸有成竹地一笑,並不接話。卻見左連城手掌翻飛,火紅色的真氣從掌心諸穴飛出,落到那木案上,在談寶兒的“發體”周圍,形成一朵朵小小的血紅色火焰,隨風搖曳。

眾人全都凝神靜氣,目不轉睛地看著變化。若兒雖然對無法很相信,但卻依舊擔心不已,不由自主地去掐他肩膀,直痛得後者呲牙咧嘴,卻不敢叫。

“三昧之火,焚天燃地!”左連城大喝一聲咒語,雙掌齊揚,真氣流轉,那朵朵紅色火焰頓時如被澆上了一桶火油,騰地一下升了起來,瞬間將談寶兒的身體吞噬。

“啊!”若兒、楚遠蘭和秦觀雨三女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叫,紛紛以手掩面,不敢正視。然後她們就聽見蓬萊眾人的驚呼聲和無法近乎**的大笑聲:“哈哈!佛爺我早就說過,老大他每天接觸的妹妹多了去,不管你們什麼三妹還是四妹的慾火都是燒不動他的!”

三女又驚又喜,睜眼看去,只見談寶兒的身體已經被那一團血色透明的烈火包圍,但奇特的是那火焰竟仿似只是一層水,在談寶兒的身上流動,卻並不滲透進去,他全身髮膚竟然毫髮無傷!

情形是如此的詭異,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談容死後屍身三月不腐已經夠神奇了,眼前這蓬萊最高境界的三昧真火竟然也絲毫傷不了他,這…這要如何解釋?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不可能!”左連城臉如土色,連連驚呼,一屁股坐到地上。隨即他啊地一聲大叫,轉身疾跑,撞飛幾個蓬萊弟子,闖出殿去。

其餘諸人依舊留在戰靈神殿中,觀看著三昧真火中安詳微笑的談寶兒的屍體。看了一陣,羅素心嘆道:“談兄弟果然是天神轉世,死後連三昧真火都動不了他金身分毫!那這件事就這樣吧,金身由公主和楚姑娘帶回京城,所有蓬萊弟子不許再有異議!聽到沒有?”

蓬萊弟子雖然不捨,但眼見如此神奇景象,而立場最堅定的左連城也已不在,眾人自不敢再反對,紛紛應是。羅素心望著若兒道:“公主殿下,這三昧真火乃是以人本身心火引動天地之火,如不能燃盡物件,又沒有施法者解陣的話,最少需要四個時辰才能熄滅。不如殿下和楚姑娘先回去休息吧,明晨一早你們再帶著金身上路吧。”

若兒和楚遠蘭對望一眼,最後都輕輕點了點頭。當下羅素心留下兩名弟子守護著談寶兒的金身,其餘弟子紛紛離去,而寒山派眾人也沒有理由再留,當即各自回去休息,一場風波終於歸於無形。

出了殿,若兒、楚遠蘭和無法三人回到住處。剛一進門,若兒當即一把將無法抓了過來:“說!你怎麼知道你老大的身體是不怕火燒的?”

無法怯怯道:“我說了,若兒嫂子你可不能打我!”

若兒奇道:“我為什麼要打你?”

“這個…嘿,是這樣的。其實我也不知道老大的金身竟然真的水火不侵…只是這些日子我一直有個感覺,像老大這樣英明神武的人是不可能死的,只不過上次凌霄一戰打得太累了,這些天只是在睡覺恢復體力。而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強烈地感得老大今天已經醒了,只是在逗你們而已,他知道三昧真火的厲害,一聽到左連城用火燒他,肯定會跳起來的…哎喲,嫂子你說了不打我的…”卻是他話剛說了一半,若兒已經忍不住在這死禿驢的頭上打了起來。

但是打著打著,若兒卻沒了力氣,只是放聲哭了起來:“看起來老公是真的死了…他,他再也不會醒了…一個正常的活人怎麼會不怕火燒呢…嗚嗚…”

哭到後來,她已是泣不成聲,楚遠蘭和無法聽到耳裡,也是傷心難以自已,各自想著談容(談寶兒)生前種種好處,也是黯然垂淚。

曾經有人說過,有人痛哭的時候,在世上另外一個角落,必定有等量的歡笑,好讓世上的快樂和悲痛總是彼此抵消。所以當若兒三個人在這裡哭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的時候,神殿裡的談寶兒只想放聲大笑。

神州九鼎談寶兒身上共有兩隻。吸風鼎可以吸收風和一切流動的氣,而洪爐鼎除開可以用來煉藥之外,則是可以吸收控制一切火的能量。所以當左連城的三昧真火燃到他身上的時候,談寶兒並沒有跳起來,而是默唸咒語,很小心地將洪爐鼎變成米粒一般大小,然後讓它出現在自己手指縫裡,並處於煉丹狀態。

是以三昧真火看起來似乎是在談寶兒身上燃燒,但其熱力其實是被洪爐鼎吸收,當作煉丹之力,所以現在在他身體上燃燒的三昧真火其實是徒有火的樣子,並沒有什麼熱氣。可惜的是因為時間倉猝,談寶兒並沒有在洪爐鼎中加藥材,不然說不定能煉成一爐好丹也未可知。

談寶兒對上次左連城將他關在困天壁裡的事本來就耿耿於懷,這次這傢伙更是從中作梗不讓自己的“金身”跟若兒回京城,讓他更加的悶,剛才用洪爐鼎將這廝嚇得面無人色,心裡那個爽就別提了。

不過高興歸高興,談寶兒很快發現曲終人散,這場鬧劇也該收場了。而就在剛才若兒拼死都要帶自己回皇宮的那一剎那,談寶兒就知道自己今生今世再也離不開她,自己唯一的選擇,那就是繼續扮演談容,承擔老大未完成的責任。

但就在談寶兒想起身坐起,和負責看護他的兩名蓬萊弟子打個招呼,來個熱情擁抱什麼的時候,神殿之外卻又闖進一個人來。

這人披頭散髮,雙目神光散亂,一身的泥汙,怎麼看怎麼像個叫化子。蓬萊的兩名弟子見這人先是一愣,隨即失聲叫了起來道:“大師兄!”

竟是左連城去而復返!

左連城揮揮手:“你們兩個先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兩名弟子臉上露出為難神色,其中一人摸摸頭道:“可是大師兄,師父讓我們…”

左連城冷冷道:“我叫你們下去,你們就下去!你們是不是連大師兄的話也不聽了?我只是來看看戰神,師父那裡有我交代!”

“是!”兩名弟子再不敢爭辯,逃命一樣遛去了。

兩名弟子離開之後,左連城慢慢走到談寶兒身前,伸出手,向談寶兒身上摸去。談寶兒大吃一驚,心說這廝難道有那種不良嗜好,正不知是否該發出一氣化千雷將這危險的傢伙幹掉,左連城卻吃痛的一聲驚呼,同時觸控到那熊熊燃燒的三昧真火的手指卻冒出了一點白煙,然後猛地縮了回去。

三昧真火對手握洪爐鼎的談寶兒無效,但對左連城自己卻依舊是貨真價實的無堅不摧。

“是真的!怎麼會這樣…”左連城一屁股坐到地上,本來散亂的目光更加的無神,嘴裡喃喃自語,也不知說些什麼。

談寶兒見此心念一轉,當即哈哈大笑三聲,睜開眼睛,慢慢從神案上坐了起來。左連城本已心神激盪,見他忽然活動,直接嚇了一大跳,指著談寶兒,顫聲道:“你…你…你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