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25章

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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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起來吧!”魏朝的聲音很平和

楊金山卻並沒有起來,而是仍然跪著膝行了進去,待行到魏朝的身邊時,雙手捧起他身邊案几上的茶碗送了過去,兩眼中『露』出複雜神『色』,又是探尋,又是親熱,又是恭敬。心情卻如同等待判刑一般忐忑不安。

魏朝靜靜地坐著眯著眼睛,也沒說喝,也沒說不喝。過了沒多久,楊金山依然端著茶碗的手便開始微微地發抖起來。

“這一路難為你了,我知道你不會騎馬。喝了吧!”魏朝總算是開了口,但在他的耳朵裡卻如同天籟一般,兩眼頓時放出光來。揭開蓋碗時手依然在顫抖著,但神情已經是非常地激動,一仰脖便把茶水給喝了個乾淨。

他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但從老祖宗的嘴裡說出的話,卻證明自己不會有什麼大事,頂多也就是那些浙江地方官的責任罷了。

喝完了茶,他蹲在魏朝的腿邊,有輕有重職業非常地敲了起來。當初還在信陽的時候,他就跟著一個老中醫專門學過推拿,知道自己以後若是想被調進宮去,手裡沒兩下子根本不行,後來總算是發揮了作用。那張臉卻無限依戀地瞅著魏朝,抽噎道:“乾爹……兩年了……您有見老了……”

如果不是魏朝,他現在還是在宮裡當個無足輕重的小太監,還是在被眾人恥笑,可魏朝卻力主把他調到了浙江的江南織造局,一下子改變了他的命運。從此以後他遠離京師,山高皇帝遠,又是那麼個重要的部門,怎麼會不對魏朝感恩戴德?自己的命運自己把握,想想可以,要做起來卻難如登天!只需要魏朝的一句話,或者他那比親兒子還親的乾兒子魏忠賢一句話,自己就能在轉瞬間從天堂跌倒地獄。

要想徹底掌握自己的命運,你就得坐到大明至高無上的那個位置上去。不然永遠都得被別人掣肘,永遠都得受別人的牽制。

看著魏朝,想起這些,楊金山真的哭了出來。別人只知道他楊金山在織造局逍遙舒服,又有誰知道,他一天好覺也睡不下去?織造局那麼大的攤子,那麼高的地位,宮裡省裡,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他,無數人都等著他犯錯誤,一旦抓住了機會,就可以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他又怎麼敢出任何的紕漏?還要為宮裡織造絲綢,往海外售賣絲綢,這些都被人盯的死死的,一分便宜也不能『亂』貪!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就不要『亂』想,想也沒有用。為了讓上面那些人明白,自己只是一個滿足於現狀的小角『色』,他甚至從揚州的酒樓裡買來了當紅花旦寧娘,陪自己睡覺。可又有誰不知道,一個太監,買來女人又能有什麼用?

魏朝看著他,輕嘆了一聲道:“過一天是一天洗把臉,換身衣裳,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皇上。”

楊金山嚇得渾身一顫:“現,現在就見皇上……”

魏朝站起身子,『摸』著他的頭微笑道:“你什麼都沒瞞我,做得好。我自然什麼都不會瞞皇上。毀堤淹田的事兒皇上都知道了,你去,把你所知道的,詳詳細細地再跟皇上他老人家說一遍。”

楊金山依然有些魂不附體,六神無主:“那……兒子這回……這回的罪過……”

“你也是為了宮裡好!難得的,就是你的不隱瞞。這便是最大的忠!一兩個縣嘛,也是為了我大明的大局,皇上他老人家的心裡,揣著的可是神州萬里!”魏朝看著門外,轉身向外走去,“趕緊換衣裳吧,別耽誤了時辰,讓皇上等急了。”

楊金山又怎麼會隱瞞!當時何進賢一提出這個意見,他就渾身直冒冷汗,內閣真是瘋了!怎麼會為了改稻為桑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萬一要是控制不住,浙江的百姓反了起來,他織造局絕對逃不脫被牽連!可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那三十萬匹的絲綢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重重地壓在他的肩頭,哪裡是他這麼一個太監能承受的起的?慌『亂』之下,他給魏朝寫了密信,把何進賢的想法,現在浙江的情況,絲綢還有多少,絲綢大戶的糧食準備了多少,詳細地向魏朝說了個明明白白。

那封密信哪裡還是訴苦,分明就是訣別書!在信的最後,楊金山寫到,若是因為這件事粉身碎骨了,還請老祖宗不要為自己說話,以免牽連到他。為這件事死的人已經夠多了,也不在乎自己一條小命,但絕不能把宮裡,把老祖宗給扯進去!

魏朝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心思,欣慰地拍了拍他後腦:“什麼也別說了,準備見皇上吧!”

說是見皇上,其實依著楊金山的級別,是根本見不到的。他跪在大殿和精舍的那道紗帳外,幸好心裡還有些底,虧得老祖宗已經交代了自己該說什麼,又因為洗了臉換了衣裳,跪在那的楊金山顯得端正素定。

“陳於壁的那封信你親眼看到了?”從紗帳裡傳來一個威嚴而又年輕的聲音,這就是皇上?楊金山心中又開始打起了鼓,

他趕緊屏氣凝神,緩慢有力地答道:“回主子,奴婢親眼看見了。信是寫給何進賢的,叫他們乾脆把田淹了,改稻為桑也就成了。淹了田,絲綢大戶給買過去,改種成桑苗,再等幾個月,有了蠶絲,絲綢也就成了。”

“馬遠的那份供狀你親眼看見了?”

楊金山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回到:“回主子,錢寧當時叫奴婢跟何進賢但奴婢跟他都沒有”

“你覺得,錢寧這麼做是為了什麼?”紗帳裡的聲音突然又有些高,而且問的這個問題再次讓楊金山一背的冷汗,皇上怎麼會問自己一個奴婢這麼個問題?這個問題可不好答啊!若是答好了皇上滿意,卻得罪了錢寧,難不成回去了他會給自己小鞋穿,織造局在宮裡還算有些地位,可在地方什麼都不是!可皇上對錢寧是個什麼態度最為關鍵!若是一個答不好得罪了皇上,自己這顆腦袋倒還不算啥,老祖宗可就完了!

於是他不禁向一邊的魏朝魏朝卻不緊不慢地道:“有什麼就說什麼!”

“是。”這個時候楊金山也顧不得再考慮什麼了,他也提到了聲音道:“回主子,奴婢覺得錢寧這麼做至少有三個心思。”

“哪三個心思?”紗帳裡緊接著問道,似乎有些急迫。

“回主子。第一,錢寧的肩上擔子重,前兩年的提前徵收稅賦,已經讓浙江的民心動搖,他必須要維持住浙江的穩定,安撫百姓的情緒,怕老百姓失了地再一鬧事,我大明的半壁江山便要陷入混『亂』,因此不得已而為之;第二,李化龍在他的身邊,他多少會受到些影響,更何況京師衛所的朱千戶也在他身邊,朱千戶一到浙江,便一頭扎進錦衣衛浙江衛,整個浙江頓時遍佈錦衣衛的探子……”

話沒說完,一旁傳來了魏朝的輕咳聲,楊金山驀然驚醒,趕緊閉住了嘴。

“魏朝!讓他說!”紗帳的裡聲音頓時顯得陰沉壓迫,魏朝順勢跪到了地上,再也不看楊金山一眼。

楊金山不得不介面道:“大堤決口,抗洪救災的任務便要落到軍隊的身上,朱千戶的身上。可事實證明,朱千戶確是一心為民的,他親自帶著眾軍士跳進了決口堵口子,若不是他,損失只怕會更大,錢寧身為浙江的父母官,自然更會多為百姓著想,也必然會受到他的影響;第三,內閣的話錢寧還是會聽的,只是對他們做事的方法有些不同的意見而已,大家都是為了浙江的好,大明的好,畢竟他在浙江為官多年,論起對浙江的熟悉,還是他最有發言權。”

紗帳裡半天沒有迴應,楊金山的心一到了嗓子眼,皇上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怎麼突然又沒音了?他的頭上瞬間出現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腮幫子往下流著。

“魏朝。”終於,紗帳裡再度傳來了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魏朝應聲掀開紗帳走了進去,楊金山眼睛也不敢抬,死死地盯著自己膝蓋下跪著的大青石地板。耳朵卻支楞了起來,想聽他下面準備說些什麼。

“你用的這個楊金山還是得力的,明裡不要賞他,暗裡獎點什麼吧!”

“是。”接著是魏朝的回答聲。楊金山全身的力氣彷彿在那一刻都被抽空了,有些搖搖欲墜,他趕緊暗提了一口氣,強撐住自己的身子,千萬不能在皇上面前丟人!緊接著就激動起來,皇上居然在老祖宗的面前誇自己了!這可真是上輩子祖墳上燒高香了啊!皇上居然還要賞自己!這得是多少年才能修來的福分?老祖宗這回可算是長臉了!

“讓趙志高明天就帶著錢寧進宮吧,還有,叫陳於壁一起來。”

回了司禮監自己住房的楊金山,顧不得洗漱,一頭便倒在了**呼呼大睡起來。

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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