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叫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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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叫阿牛
清羽城的臨城永州城，三面被森林環繞著。而森林中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小村落。
清晨，溫和的陽光從窗戶射進來。屋內，床榻之上、被纏成木乃伊一般的雷雨緩緩的睜開眼睛。
剛剛要起身，身體每一寸都在劇烈的疼痛著，雷雨不免痛叫一聲。
或許是聽到了雷雨的嘶吼聲，推門走進一個人。身著碎花衣裳，個頭高挑，蓮花挪步來到床榻旁。
“不要亂動，你的身上全都傷！”
伸出纖纖細手，隔空劃過雷雨的身體，從她手中散發出柔和的綠色光芒滲進雷雨的體內。化為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意流經每一個傷口。
慢慢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全無，像是泡在溫泉裡一般，舒服的很。
做完一切，女子為雷雨蓋好被子，用著極為甜美的聲音，囑咐道：“你受了很重的傷，必須慢慢調理。不能操之過急，爺爺說了，至少要一個月，你才能下床行走。”
雷雨側過頭，打量年輕的女子，這才看清。這個女子面容姣好，鳳眼瓊鼻紅脣，雖然衣著普通，卻掩蓋不了她的完美的身材。
女子注意到雷雨的熾熱目光，兩頰瞬間紅透了。頭深深的埋藏在懷中，不敢直視雷雨。
“謝……謝你！”雷雨有氣無力、磕磕巴巴的答謝道，看著木屋內的場景，沉思片刻，又問道：“我……我這是……在哪裡？我怎…。怎麼會在這裡。我怎……麼一點事……情都記……記不起來了？”
雷雨苦思冥想，想不起任何事。就連自己的姓名、身世都回憶不起來，腦海中混沌一片。越是想要回憶起，大腦越痛，猶如萬根繡花針刺在大腦一般。
“我……我的頭好……好疼！”
雷雨面色痛苦，異常的猙獰。女子見狀，立即溫聲安撫著：“你不要亂想，安撫情緒……”
女子施展法術，但是對雷雨的頭痛傷勢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趕忙跑出去。沒多一會兒，帶回一個消瘦的老人。
老人打眼一看，便看出了原因所在：“他的腦部受到了重創，淤血嚴重。阻礙了腦部的功能，強行用腦，會導致腦部劇烈的痛疼。”
“爺爺，那你快點清除他腦中的淤血吧？”
“他的身體虛弱，承受不了絲毫的靈力，強行治療不僅無法治癒，反而會適得其反。現在只能暫且平復他的情緒，等到他身體恢復之後，在另做打算。”老者搖搖頭，回絕。只見他拿出幾根銀針，插在雷雨的腦門上。雷雨不在掙扎，慢慢的恢復平靜，再度沉睡過去。
一個月悄然逝去，這一個月，雷雨在沉睡、痛苦之中來回的徘徊。隨著時間的流逝，頭疼的發作頻率越來越小。身體也逐漸的恢復，健步如飛。但是唯獨說話，還是不流利，磕磕巴巴的。
茂密的山林之中，雷雨扛著一頭梅花鹿從中走出。而同行的其他幾個獵人，卻只捕到了一些野兔子之類的小玩應。
“阿牛真能幹，誰要是嫁給你，這輩子不愁吃不愁喝了。”說話之人，身材非常魁梧，村裡的人都稱他為李大哥。
而他口中的阿牛，便是雷雨。雷雨失去記憶，不知道自己的原名叫什麼。村裡人見他幹活賣命不偷懶，像一頭牛一樣，於是都稱呼他叫阿牛。
阿牛咧著嘴，憨笑著。用著極為不流利的話語回到：“李哥……哥，你就……別別取笑………我了。今天……天晚上，你們……都都來我家……一起起吃……。鹿肉！”
李哥擠眉弄眼，趁機取笑道：“呦，你還沒娶農施呢，就把農老漢家稱作自己的家了。你跟哥哥說，是不是喜歡農施？”
雷雨低著頭，一個勁的傻笑著，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李哥的粗壯手臂搭在雷雨的肩膀上，道：“大男人有啥不好意思的，農施是咱們村兒有名的美女，心地又善良。你雖然長相那啥點吧，但是你為人實在啊。你們兩個也算是門當戶對。你要是真的喜歡農施姑娘，咱們哥幾個，幫你搭建個屋子，你們拜堂成親啦。”
“李哥，你……你就別……別取笑我……了，我快……快到家了，先……不和你們……聊了。”雷雨逃跑似得加快了腳步離開，李哥等人鬨然大笑。走出十餘米，雷雨轉過頭，喊道：“你們別忘記……晚上來吃鹿……肉。”
說罷，雷雨扛起鹿，拔腿狂奔。
沒一會兒，就回到了農老漢家。亭亭玉立的農施早已經站在門口等候著了，如同往常一般，見到雷雨出現在視線中，立即熱情的迎了過來。
雷雨把鹿放到地上，隨意的摸了一把汗水，憨厚的說道：“咱們今……今天的晚飯有著……著落了，嘿嘿……”
農施從袖口掏出手帕，替雷雨細心的擦拭著腦門上的汗水。西下的夕陽投射下的橘紅色陽光照射到她的臉上，雷雨看的不禁有些痴迷了。
這時，農施的背後傳來一竄咳嗽聲。農施立即收回手，退到一旁。農老漢拎著木箱子從外走來。雷雨臉色尷尬，滿臉通紅。不敢直視農老漢的目光，接過農老漢的木箱之後，立即跑進屋內。
“爺爺，您看診回來啦？”農施湊到弄老漢身旁，挎著農老漢，說道。
農老漢看著農施衣服少女懷春的模樣，身為過來人，明白農施心中所想。嘆口氣，看著屋內正在生火做飯的雷雨，小聲交代道：“孫女啊，爺爺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爺爺還要勸你一句，阿牛不是普通人，他只不過是暫時喪失記憶。再過一段時間，我把他腦海中的淤血清除，他恢復了記憶。你在他的心中，便不會那麼重要。到時候，你會非常的傷心。所以，我勸你，還是收一收心思吧。”
農施複雜的看著雷雨，心中思緒萬千。
這一個月以來的相處，兩人惺惺相惜。雷雨是農施真正意義上接觸的第一個同齡人。而對雷雨來說，農施是雷雨失憶後，認識的第一個人。養病的這些時日，都依靠了農施的悉心照顧。所以，對兩人來說，對方在自己心中都極為的重要。
夜晚降臨，李哥等村民二十多人，都來到了農老漢的家裡。此時，雷雨已經烤好了鹿肉。農老漢的庭院之中支起了火堆，眾人圍繞火堆而坐。雷雨忙裡忙外的，割下鹿肉，給客人一一端上。
滿臉歡笑的看著雷雨，村長王大春滿心歡喜。
“農老漢，雖說阿牛這小子口齒不靈力，臉也毀了。但是他老實實在的，任勞任怨。讓他幫其他人耕作農地，從沒有半句怨言。我看農施也到了婚配的年紀，阿牛也未娶妻。兩人情投意合，我看他們兩個也非常的般配。不如，今晚你發個話，定個日子，讓他們兩個拜堂成親吧。”
此言一出，眾人附和起來，這其中李大哥的聲音最大：“對，不如趁著大夥都在，定下來。我們哥幾個立刻湊齊傢伙事，兩天就蓋出一個木屋，讓這兩人拜堂成親。”
農施、雷雨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但是他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到農老漢的回答上。
“我孫女的婚事還要她自己做決定，孩子大了，我們做老人的最好少管。如果農施沒有意見的話，我自然不會反對。”農老漢淡定的笑了笑，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全都轉移到農施的身上。農施臉頰像是晚霞一般。
沉默良久，卻遲遲不回答。
“農施，你長得漂亮，心腸也好。是村裡小夥子們的夢中情人，但是我敢拍著胸脯說，沒人比阿牛兄弟更適合你。你就發個話吧，別讓我們瞪眼等著了。”李哥催促道。
貝牙咬了咬嘴脣，農施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抓住衣角。頭腦中回想起下午農老漢說的一番話。猶豫再三，最終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不能嫁給阿牛。”
說完，立即跑開。眾人都愣住了，平日裡看著雷雨和農施情意濃濃，農施怎麼拒絕了？
雷雨彷彿遭到雷劈一般，身體猛地一震。抬起頭，黑眸子隨著農施慢慢移動。
“農……農施！”雷雨立刻追了出去。
農施跑出老遠這才停下來，眼淚啪嗒啪嗒的流個不停，雷雨靜靜的走到她的身後。
“你不……嫁給我，我不……怪你。我……我知道……自己不……不夠好，嘴又笨，不會……討你歡心，頭腦……不靈光，長得……也醜，只要你開……心就行。咱們……回去吧，天黑……黑了，這裡不……不安全！”
農施回過身子，抱住雷雨，痛苦流涕。此時的雷雨不知道為什麼農施會哭。
雷雨僵硬的抬起手，想要安撫農施。遲疑片刻，卻又放下。
“你不……要哭了，我心疼，看……著你哭，我心裡難……受。”
淚水打溼了雷雨的肩膀，雷雨靜靜的守護著。農施哭了好久，才漸漸的平定下來。抽噎道：“對不起，阿牛，我不是不想嫁給你，只是你現在失憶，我怕等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不會再喜歡我了。”
雷雨撓著後腦勺，滿臉疑惑：“我恢……恢復記憶怎……怎麼就不喜……喜歡你了？”
“傻蛋……”農施流著淚笑罵一句，重新埋在了雷雨的肩膀上。
雷雨豎起手，一臉認真的模樣，發誓道：“我……我發誓，無論我……我恢不恢復記憶，我都會喜……喜歡農施，很喜歡，不，非……非常喜歡。否……否則，遭雷劈！”
“不許胡說！”農施慧心笑了笑，轉身跑開。
原地留下一臉茫然的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