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山下小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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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7 山下小村（1）
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看靜靜地跟在身後的車子鳴，扎古粗厚的右手饒了饒頭，有些疑惑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畢竟兩人之間只是初次見面罷了，正在暗自尋思的時候，突然，扎古霍然轉過了頭，眼眸中的目光彷彿如刀子一般銳利地刺向兩人右旁的矮樹叢中去，原本垂於左腿外側的左手迅速平伸，攔在了車子鳴的身前，撇嘴說道：“等等，你呆在我的身後不要亂動，不然等下我可保護不了你，真是的，人倒黴起來真是禍不單行，被人撞也就算了，還遇見了山烏金……”
看著眼前扎古的作為，在聽到其喃喃的自語後，車子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並沒有迴應些什麼，只是鬆了鬆原本繃緊的身體，也將握緊成拳的雙手放了開來，微不可察地細聲說道：“可惜了，為了逃跑把師父給的鐵劍遺留在了界門裡面，害得現在我的實力只有平時的三成……”
“哼哼哼……”只見一隻長有黑白花的野獸從草叢中飛奔而出，肥壯的身體卻又四肢短小，鼻子大、口吻長，粗短的脖子連著一顆凶神惡煞腦袋，腦袋的左右兩邊又各長著一扇大耳朵，看起來著實令人不喜。就在山烏金一邊發出難聽的叫聲一邊從矮樹叢狂奔而出的時候，扎古已經行動了起來，他揮了揮手讓車子鳴速度讓開，雙腿迅速分開微曲，雙手平伸，等待著肥壯的山烏金衝過來。
看到眼前的人類如此小看自己，山烏金雙眼泛紅，鼻子不斷往深處吸氣，不停地發出“哼哼哼……”的聲音，就在快要接近扎古的時候，後腿猛地一蹬，迅速發力，使得原本速度再次提升，欲以此來打扎古一個措手不及，然而，多年與野獸打交道的扎古又豈會中招？只見他在山烏金來到身前兩米時，上半身忽然往左邊深深地一傾，與此同時，左腳向左轉四十五度、腳尖踮起，大力一蹬，卻是躲過了山烏金的突然襲擊，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扎古並沒有第一時間拔腿就跑，相反，他立刻反身，右手往山烏金肚皮下一掛，右腳一頂，身軀前伸卻是已經跨在了山烏金的背上。
山烏金馬上察覺到了扎古跨在自己的身上，本能反應想要將他摔在地上，於是開始左蹦右跳，扎古緊緊抓住了山烏金的雙耳，雙腿緊緊地夾住其相對其他位置柔軟的腹部，死死的與山烏金僵持著，片刻之後，山烏金的開始大口喘氣，聲音如拉風箱一般，力量也逐漸地變小下來。就在此時，扎古暗呼一聲好時機，因為長時間緊緊用力而潮紅的右手放開了山烏金肥大的右耳，山烏金若有所覺，想要發力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扎古右手握掌成拳，狠狠地擊在了它的腦袋上，使得它有些眩暈，卻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轟——”一座肉山狠狠地擊在大地上，原來是趁著山烏金眩暈的時候，扎古迅速發力，一拳又一拳地往其腦袋上招呼，使得後者承受不了如此狠擊，已經腦死過去。洋洋得意的扎古迅速從一動不動的山烏金背上輕跳了下來，來到從一開始就站在一旁的車子鳴面前，笑眯眯地說道：“怎麼樣？我也很厲害吧？那你是不是開始崇拜我啦？不過不要喜歡上我哦，我可沒有龍陽之好，嘿！別走啊，真是的，讓我小小地自戀下也不行，停下，說正經的，先別走，這可是一級野獸呢，和普通野獸可不同，可以賣一點錢呢！過來幫幫忙搬一下吧？”
“一級野獸？”車子鳴停下了腳步，疑惑地回過頭來對著雙手揮動的扎古問道：“這就是一級野獸嗎？原來是長這樣啊……”
“什麼叫原來就這樣！你以為要怎樣？要是是二級野獸的話我們早就死在這裡了，還在那說風涼話，救了你也不說聲謝謝。”聽到車子鳴的道謝後，故作生氣抱怨的扎古方才露出笑容，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這樣子的啦，順手順手而已，哈哈……好啦好啦，走啦，我帶你去村子。”
“那這個野獸怎麼處理？”車子鳴看著扎古問著，後者笑了笑沒有直接回應，走到了那死去的山烏金旁邊。
“嘿，看我的。”扎古右手往山烏金肚皮下一鏟，左手從山烏金的背上劃過到另一邊緊緊一按，右肩頂住山烏金的肚皮右側，扎著馬步的雙腳狠狠地用力，雙臂上面的青筋猛地暴出，大喝一聲，卻是將一人高兩米多長的肉山掀至空中，在山烏金落下的正下方迅速一彎腰，將整塊肉山接住並背起，“前面直走有一條小路，沿著小路走就可以到村裡面了，你在前面幫我引路就可以了，怎麼？你以為我會真的讓你幫我一起背嗎？嘿嘿，你到我村裡去好歹也是我的客人，我怎麼可能讓客人做這種事情呢？走吧，在耽擱天就要黑了，到時候別說二級野獸了，恐怕連三級的都會出來了……”車子鳴點點頭，也不管扎古看不看得見，便直接往前方走去。
“爺爺，哥哥怎麼還沒有回來？”一個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小女孩，肥嘟嘟的臉頰隨著說話而一抖一抖地，此時的她正坐在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面前，手裡還抓著老人送給她的自制的風車，月牙般彎彎的雙眸隨著風車的旋轉而轉動，“奇怪，哥哥不是說要去抓些小動物給我的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爺爺！幫我找找哥哥好嗎？”
“找？找什麼？找個屁！有什麼好找的，依我看那個小兔崽子並不是回不來，而是不想回來，你也少說幾句話，別白費力氣了，我知道你是想拐著彎向你哥哥求情，不過沒門，這次看我不好好地操練操練他我就白吃了那麼多年的米肉了！”聽到心愛的孫女的話，老人並沒有平息下怒火，反而連帶著從前的賬開始一起算，因為憤怒而使得白髮遮掩下的白眉一顫一顫地，突然，長長的鬍子狠狠地抖了抖，拍了一下大腿，迅速從椅子上彈起，正欲往屋外走去。
小女孩一看，立刻就知道扎古來了，對於爺爺她很清楚，基本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是躺在躺椅上，只有村裡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才會起身，而自從撿到扎古兩兄妹之後就多了一樣，那就是每次要教訓扎古的時候，看著站起身的爺爺，小女孩立刻搶在老人前面奔出屋外，想要在哥哥被爺爺抓住之前通風報信。
“哥哥快走，爺爺要打你屁股啦。”小女孩看著面部猙獰、青筋暴起的哥哥大聲叫道，之後卻是愣住了當場，因為她看到了陌生的車子鳴，更是以為扎古身上揹著的山烏金就是哥哥所說的要抓給她的“小動物”。
扎古聽到妹妹的呼喊，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身體更是情不自禁地那麼一抖，彷彿如一座肉山的山烏金瞬間把高大的扎古壓在了地上，唯一**出來的右手不斷地抽搐著，車子鳴看著這一幕，心裡想著怎麼感覺有點熟悉，突然，車子鳴抬起了正對著扎古的頭，視線往那出聲的小女孩身後望去，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緩緩而來。
“高手！腳步看似凌亂卻是攻守皆宜，有些駝背的身軀旁乾枯的雙手，卻是正處於隨時出擊的狀態。”車子鳴皺著眉頭凝重地想到，若是別的也許車子鳴還看不出來，然而經過吳煒的魔鬼教導，又怎麼能看不出來？沒錯，眼前老人身體擺放的境界就是吳煒希望教給車子鳴的。
彷彿察覺到車子鳴心中所想，老人淡淡地看了車子鳴一眼，而後走到被山烏金壓在下面的扎古面前，伸出右手所持的柺杖，看似輕輕地一捅，整個山烏金瞬間往遠處甩去，車子鳴來不及感嘆，就聽得扎古從地上躍起，雙手握拳朝天，大喊一聲：“啊！又活過來了，咦？我怎麼要說又呢？”
下一刻，連車子鳴都不忍心看了，只見得老人的柺杖化作一道道的模糊的影子，襲向了正傻笑中的扎古，使得後者在黑影中“手舞足蹈”，臉上也開始繪上色彩，有青的、紅的、紫的和黑的，堪稱五彩斑斕。
“好啦，爺爺，有別人在呢，給哥哥一點面子吧！”倒是小女孩看著一邊倒的揉虐，不忍心地出聲道。
聽到孫女的話，感覺一口氣出得差不多了，老人便停了下來，“彭——”的一聲，沒有老人柺杖的支撐，扎古轟然倒地，看了看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他，老人輕蔑地笑了笑，說道：“憑你這點實力，也好意思出去丟人現眼？看看，讓別人看笑話了不是？”老人說完將視線重新對著車子鳴，眼中光芒熠熠，難得透露去些許欣賞，嘴角微微上揚道：“你是哪家的孩子？不錯，真是不錯，唉，看看我家的小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您客氣了，扎古的實力其實很不錯，能夠僅憑肉體的力量降服一級野獸，這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做得到。”的車子鳴躬了躬身，神情謙虛地說著。
“瞧瞧，這修養，這家教，扎古，看看人家，再看看你？這人啊，還真是沒有相同的。”頓了頓，方才說道：“不過你也太過於老氣橫秋了，這話應該是你家中長輩教你的吧？小孩子，就應該活潑點，只要別向這小子一樣太過於活潑就好。”
車子鳴聽著老人後面這句話，自然點了點頭，應了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