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無可避免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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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無可避免的離別
我終究還是不可避免的落入俗套,狠狠的品嚐了一把帶著酸楚的離別情緒,有誰可以在深情時灑脫的笑對這份難捨難分的痛楚,無奈,惆悵和恐慌,我禱告這個失魂落魄的夜變的長一些,再長一些,斷垣殘壁的夢,攪擾著我不甚寥寥的心,讓我在濛濛的天色裡異常清醒,我打開臺燈,然後長久的看著小麥的照片,小麥笑的清麗動人,我也笑了,笑的悲悵、悽苦。小麥,你的今夜也是輾轉反側嗎?我告訴你要做好夢的,所以你一定要安靜的做你的好夢,直到太陽昇起,當你醒來的時候,我想我已經離開了。
機場上,晨色中陽光照的人刺眼,微冷的我麻木的在入口處等待登機。
我最後望了一眼這個和我格格不入的城市,它依舊欣欣向榮,依舊車水馬龍,依舊繁華,依舊燈紅酒綠,依舊沉默寡言,依舊凝視著萬萬人眾穿行於它的脈絡。可它忽視了我,忽視了小麥。可我卻無法不對它有著眷戀,我很想充滿感情的說謝謝,北京,給了我和小麥如此美好的時光,雖然有著怨恨,因為此時的離別,可我還是覺得你好美,美的讓我再想看第二眼。
飛機要起飛了,我發訊息給小麥,說我走了,寶貝,對不起。
接著再發一條:沒有讓你來送我,要保重身體,好好照顧自己。
想想還有要補充的,便再加了一條: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別擔心,常來看我。
可是很明顯,我的話還沒說完,所以再追加一條
直到飛機把所有訊號遮蔽掉,可我仍徒勞的按下發送鍵,我看著自己倔強的大拇指顯得無助和悽惶。
其實我很想打電話給小麥,我想好好聽聽她的聲音,可我害怕,害怕過於傷感。我喜歡裝著灑脫的和小麥說我愛你,我們只相距幾個小時的路程,想什麼時候見就什麼時候見。可我知道自己不是個灑脫的人,或許在感情方面我更傾向於遷就和依賴,有一天,小麥離開我了,我想是我一輩子都會痛的事吧,有人說感情只能投入七八成,而我是全身心的投入了,我沒有退路,我很願意全力以赴,我想用我的決絕和痴狂去表白我的全部的愛,我想小麥也是吧,她更像個孩子。一個受不了傷害的孩子,我說我會用我的一輩子去呵護她,她便甜蜜的閉上了眼,她說她相信我。
許久,或許是一會的工夫,在飛機升空以後,小麥的簡訊來了,小麥說請開啟MP3,我有幫你存了一首歌,叫《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和我一起聽好嗎?我也不知道小麥什麼時候幫我存的,只是我一直都沒注意到。
她又附一條,混蛋,終究還是騙我了,為什麼不讓我送你?我的身體不要緊,請放心,路上保重,我很想你,好想看你最後一眼
我很聽話的調出那首歌,戴上耳麥,一個叫TRY的女生用幽幽、抒情的聲音唱道:相遇在人海/聚散在重逢之外/醒來的窗臺/等著月光灑下來/不用太傷懷/相信緣分依然在/讓時鐘它慢慢搖/滴滴嗒嗒等你來看雲水漂流/看著落葉被帶走/淚溼的枕頭/枕幹潮溼的溫柔/等到下一個春秋/等到秋葉被紅透當淚落下的時候/所有風景都沉默/因為思念時光走得匆匆/月光輕輕把夢偷走/所有無眠的夜想你夠不夠
我反覆的看著長長的簡訊,反覆的聽著小女生憂傷情懷的歌,在如時鐘滴滴嗒嗒的旋律裡,我看到了自己的漸次滾落的眼淚。
我、不是個喜歡哭的男人,可還是哭了。
看著螢幕,我呆愣著,窗外是一朵朵碩大的無聊到處亂飄的白雲,我的思緒飄到白雲之外,我看到小麥的淚眼。小麥,好想再抱抱你啊,可此時的想法無疑比天上攬月還難以實現,那麼就讓我痴心妄想一次吧:小麥,好想再抱抱你。
下機之後就給小麥打電話,電話那邊人聲糟雜,小麥和我埋怨說:“正在排隊打飯,學校餐廳的人永遠和螞蟻一樣多,美女如雲,帥哥如糞土,腳踩腳帶的,隨手捻來都是人。”小麥說:“可我感到孤獨,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想著熟悉的多金男,第一次感到校園有點陌生,有點孤單。”小麥的聲音中多了很多東西,包括思念,包括孤單,還有一絲帶著甜蜜的憂傷。
我說:“小麥,我也想你,憂傷而又甜蜜的想。”思念讓人心痛,難以捉摸,比雙手展開更長的距離拉伸的痛。
我頓了一下問小麥,“肚子還疼嗎?”
“疼,有點無助,第一次發現,多金男,我多麼需要和離不開你。”小麥的身影是那麼的清晰,可是我多麼想伸手就能把她拉入我的懷抱啊。
每次都是小麥出難題,然後我想辦法來解決,我只能說:“小麥,請用意念,在我們剛認識還沒見面的時候,你不是說用意念嗎?現在請你用意念,想著我就在身邊,我輕輕的抱著你,像抱著嬰兒一樣的抱著你,用手護著你的肚子,在你耳朵邊吹風。”我的腳步帶著凌亂踏在遠離小麥的城市的街道上,每踏一步,我的思念就增加一分,我想停下來,可停下來會寂寞,所以我別無選擇的走下去。
“可是那樣想像會很累的,我現在好沒勁哦。”我想小麥此時一定是透過餐廳那碩大的玻璃窗向外張望,可她只能看到她頭頂的那塊天空,我能感受到小麥的心情是焦慮和彷徨的。
“那我再回北京吧。”我好想來一次心的飛躍,比飛機還快的速度。
“好啊。”小麥歡欣鼓舞的樣子,小麥說她喜歡我這樣說笑著哄騙她,她喜歡聽,不管結果真假。
我抬頭看了看日頭,依舊很刺眼,我笑了,我說小麥,我好想給你奇蹟,奇蹟的出現在你身邊,然後帶著你一起飛。
可事實上,此時匆匆的街道上走著匆匆的我,我匆匆的提著提包,我茫然四顧,這個古板的城市沒有認出我,給了我一個白眼,繼續她的漠不關心和沉思。待到晚上便把自己打扮的人模狗樣,粉墨登場。搽著妖妖的紅紅的嘴脣,像妓女一樣鼓著白白的粉嫩的胸,街頭巷尾,到處吆喝。
我恨恨的說:“小麥等我,等我解決了這個城市,這個欠著我債的老女人,然後我就去找你。”因為她是那麼自私的以各種理由把我留在身邊,包括空洞的卻讓人依賴的大學四年,和這份看似誘人的實則雞肋的外企工作機會。我這麼說,朋友你該理解我為什麼這麼恨這個城市了吧。她把我禁錮了六年之久,或許還會繼續禁錮到七年、八年,以及更久,這讓我心生留戀,都捨不得離開了。
“好啊,說話算話哦,我等你,我的多金男。”小麥和我一樣存著希望,希望我們可以長相廝守。
“好的,寶貝小麥,飯涼了吧,快吃吧,不然對肚子不好。”
掛了電話,我感覺到自己慢慢的融入和適應了這個分別了一個月的城市,她開始曖昧的tian舐著我的風塵僕僕,讓我疏遠的心開始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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