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必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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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不必謙虛
“如果世人的心純潔的就像這腳下的雪，那麼這裡的美將蔓延整個天元大陸的每一處角落。”聞言，少年似是有所感悟，也似是有所惋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仰頭對著天空說道。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們成了敵人，你將如何待我？”
“嗯？怎麼會呢！”
聽著身旁女子似是有些惆悵的語調，葉飛低頭看著身旁女子，那清秀的臉龐在風雪的吹擊之下透出一股誘人的紅色，顯得格外迷人。
“我是說如果！你就假設真是這樣，快回答我！”
看著眼前少年有些痴呆的眼神看著自己，欣兒原本就是有些發紅的臉色更好了。罕見的搓著衣角，羞澀的底下頭，話語之中那股刁蠻卻是難以掩飾心中的羞澀。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不殺你。”
少年似是思索片刻，旋即面無表情的說道。配合著毫無感情的話語，似是少年承諾給女子的誓言一般。
“你不殺我？那，那我們還算是朋友嗎？”
聽著少年的回答，沒一字落下，欣兒的心中都是狠狠的顫抖一下，待到葉飛最後一個音符說完，欣兒的眼中幾乎都是要滴下淚來。猛然抬頭，用著堅韌的目光緊盯著少年帶著滄桑額眼神，欣兒問出了心中最為顧忌的問題。
“朋友？什麼才是朋友？或許，這個詞的含義只有一對朋友之間可以用心靈去詮釋。敵人，未必就不能成為自己的朋友。”
“那你到時候會恨我嗎？”
葉飛認真的作答，欣兒更是認真問著，似乎二人在這一刻真是成了敵人一般。然而一對敵人卻在一起探討是否可以作為朋友，探討敵人之間是否可以不存在恨。
“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看著欣兒認真的模樣，葉飛眉頭微皺，似乎眼前這丫頭一瞬間變了一個樣一般，沒有了先前的任性，喧鬧，刁蠻，似是多愁善感了起來。
“沒，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緩緩蹲下身來，抓了一把地面之上冰冷的雪，欣兒頭也不抬的回道。而後把玩著手中的雪團，將其緊緊揉作一團。
“告訴你個祕密，這個祕密你是第三個人知道。”葉飛一笑，也是緩緩蹲下身去，而後抓了一把雪也是向著欣兒那般將其揉作一團，然而就這樣一屁股坐在雪地之上。
“那個以前跟隨在你身旁的女子也知道，對吧？”
“恩，他叫雪兒，是一個和我一樣孤獨的人。還有一個便是我的恩師。”
欣兒眨巴著眼睛，看著眼前似是有些哀傷的少年。然而葉飛卻是啃了一口手中的雪團，而後就這樣平平的躺在雪地之上，任由漫天雪花緩緩飄落在身體之上。
“我先前也有父母，有一個和大多孩子一樣溫暖的家。那時候我渴望能夠修煉，然而那時候修煉的目的只是為了打更多的獵物，賺更多的錢，為母親多買一些七色雪山參。因為她的身體一直不好，那身頑疾，自我出生以來便是纏繞著她。”
雙目空洞的看著白茫
茫的天空，葉飛心中有種訴說的衝動，他也是這樣做了。多年來這些事情一直憋在心中，若是再不找個人訴說，真是會憋炸葉飛的心。
“我們一家雖然清苦，卻是過的相當幸福溫馨。然而卻是一日因為我與父親上山打獵偶得一顆八級獸珠，卻是無端引來橫禍。人性的貪婪，總是會讓那些人趕出一些令人髮指的事情。就這樣，我失去了父母，我變成了一個孤兒……”
“是你對那血煞軍士口中所說的楊一吧？”
說到這裡，欣兒也是猜出了大概。看著躺在雪地之上的少年，緊握的雙拳，眼中的悲傷，欣兒心中也是有著莫名的疼痛。
“於是，我便瘋狂的修煉，然而資質平庸，卻是極大的限制了我。幸好，我遇見了恩師，是他給了我再造之恩，是他讓我擁有了活著的武器。所以，我更加拼命的修煉。在我修煉到淬體五階的時候，我便是下山殺了楊家一家，將這些罪人的頭顱帶到我父母的墳前去懺悔。”
葉飛雙拳緊握，由於極度用力，指甲已是深深的嵌入掌心之中，一絲殷紅的鮮血滴落在雪白的地面之上，而後瞬間融入雪中，將那原本白色的雪染成刺眼的紅色。
將葉飛的舉動收入眼中，欣兒心中如刀絞一般疼痛。然而他卻並未阻止眼前少年，她知道，他壓抑的太久，他承受的太多，他需要盡情的宣洩。
“雖然我將害死父母的仇人手刃，然而我的路卻並未因此而終結。等待我的是更多的煎熬，更為迷茫的道路，也是更具吸引目的。我不能放棄，我不甘心放棄，所以我拼命的修煉，拼命的搜尋。我需要一切竟可能的機會去提高我的實力，只有站在這大陸的頂峰，才能夠瞻仰自己的未來，才能夠團聚一個小小的家，才能夠溫存在家的溫暖之中。”
葉飛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滴落，滾燙的淚水，將臉龐的雪融化。就這樣，葉飛與欣兒二人平平的躺在雪地之上，二人卻是都不再說話。任由那雪一點一點的飄落，而後覆蓋在二人的身體之上。
雪，仍舊漫無目的的下著。在這純白的世界之中，兩道身影緩緩的被這潔白的雪花覆蓋，而後徹底融入這片雪白的世界之中。
...
雪，終於停了。
這個世界之中唯有白色的格調，白色的山，白色的雲，白色的天空以及純白色的平川。唯有白色將這裡妝點的極為單純和聖潔。
兩處略顯突出的雪地之上，似是兩個雪包一般，其上的雪隱隱上下起伏著，似是那雪之下有著兩顆砰然心動的心臟一般。隨著心臟的跳動，其上掩蓋的雪層也是微微顫動。
“啊……”
突然，一聲刺破蒼穹的悠長嘯聲，將這邊空間的寧靜打破。旋即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那雪地之下爆射而出，雙手負與身後，元力波盪之間滿頭黑絲無風自動。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瞳，黑色的衣衫，在這白色的格調之中顯得異常扎眼。
摻雜著元力的嘯聲在這一馬平川的雪地之上久久迴盪，似乎已是傳到了天邊雲端而後又被這世界的邊緣折射回來一般。
懸掛的冰晶，射出半空的雪層，在這嘯聲之中轟然崩塌。
“鬼叫叫什麼呢！”
一個清脆的女子的聲音響起，而後那黑袍少年身邊的另一處雪地之下一名女子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撇了一眼身旁豪氣萬丈的少年，滿臉不屑的說道。
“一時興起，一時興起。欣兒，前面便是那冰島所在了麼？”
“這裡已經是冰島了！”
這二人正是那先前躺在雪地之上的葉飛與欣兒二人，大雪飄灑之後二人的身體都被埋在了雪地之下。此時見葉飛扭頭詢問，欣兒一邊拍打著身上殘存的雪花，一把隨口回答。
“這便是冰島？那這冰島之上的陳家又在何處？似乎這裡並無其他生物啊！”
聽聞欣兒隨口的回答，葉飛倒是一怔，旋即目光四處眺望。在他的想象之中即為島嶼，那麼就不會有多麼龐大的面積。然而此處一眼千里，唯有茫茫白雪更無一物，又何來府邸院落。但是他明明聽說過，這北方冰島之上便是那四大世家之一的陳家居住之所。
“冰島之大，其實你能想象。再說了，為什麼一定要居住在地面之上呢！”
看著葉飛緊皺的眉頭，欣兒便是心中好笑。剛才聽聞葉飛所說這北方冰島之上的陳家，欣兒還心中詫異，這個似乎土包子沒有見過世面的傻小子，從何處得知陳家居住此地的訊息。然而看著此時葉飛的表情，欣兒才知道，葉飛所知道的卻也只是皮毛而已。
“不在地面之上？”
看著腳下的雪地，葉飛若有所思。然而剛剛思索片刻，卻是突然抬頭，一腳邁出將欣兒擋在身後。一雙眼眸之中閃爍著異常冰冷的寒芒，冷冷的看著眼前這片空無一物的空間。
欣兒面色凝重，元力悄悄提起。多次見證葉飛那異常怪異而靈敏的靈魂力量，對於葉飛的變態感知力欣兒極有信心，此時見葉飛這般模樣定然是有所發現。
“小友果然了得，竟然連老夫氣息都是能夠察覺。”
就在二人都是元力悄然提起之際，身前不遠處原本空無一物的空間微微顫抖，旋即隨著一道爽朗的笑聲，一道渾身白衣的老者顯出身來。
老者負手而立，滿臉笑意。一身白色衣袍包裹著老者略顯消瘦的身軀，身材不高卻是顯得極為硬朗。長相極為普通的臉龐之上卻是因為那滿頭雪白的頭髮以及長鬚，倒是有著幾分仙風道骨。
“偶然而已，前輩過獎了。不知前輩……？”
見老者一副和藹的模樣，似乎並無敵視之意，葉飛心中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原本還以為是那飄渺幻府再次派來的刺客而緊握的雙拳也是緩緩鬆開，旋即抱拳躬身，客套的對著老者行之以禮。只不過葉飛的身體，卻仍舊是擋在欣兒的身前，並沒有因為老者和藹的模樣而有所鬆懈。
“小友不必謙虛，你那手段老夫也是見過，而且對此還是相當佩服的。”
見葉飛表面謙遜，然而擋在女子身前的身軀卻是並未放鬆警惕，那老者呵呵一笑，擺了擺手，旋即饒有興致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