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何處惹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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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何處惹塵埃
待那兩顆心臟完全融合，葉飛才是突然驚醒。而後急忙查探身體之中的情況，卻是發現在自己的心臟之上此時正包裹著一層濃郁的綠色，除此之外與之先前並無異象。
“菩提樹前輩，您……”
眼中閃爍著悔恨的淚花，看著眼前幾近乾枯的古樹心中絞痛無比。若是自己從一開始不要打古樹的注意，或許此時的古樹也就不可能這般死去。自己的貪念盡然讓這顆純潔的單純的可憐的古樹就這般隕落。
一滴淚水再也控制不住自眼中滑落，雙眼模糊了。看著眼前古樹之上同樣溢位的一團乳白色**，似是古樹的眼淚一般，葉飛絞痛的心，更疼了。
古樹之上，那團乳白色的**向著葉飛緩緩飄飛而來，而後懸浮在葉飛身前，就這樣靜靜的懸浮著。一股股極度的悲傷自葉飛身體之中擴散而出，瀰漫整個山谷。那山谷頂端，似是也有著兩股悲傷之意隨之擴散而出。一時間山谷之中一片死寂，唯有葉飛眼淚滴落地面濺起的響聲。
“你怎麼哭了？”
然而就在片刻之後，那古樹之上卻是再次蠕動瞬間，一張和先前一模一樣的臉龐閃現而出，眼中有著茫然和詢問之意。隨著臉龐的閃現，那如期而至的漣漪也是從樹幹之中盪漾而出。漣漪所過之處，周遭枯黃的花草如遇春風一般，瞬間便是甦醒，而後在葉飛驚駭的眼神之中由枯黃迅速的變成以往的綠色。
“你手中那團**名為：瓊漿玉液，乃是我凝聚萬年所得，比之先前的菩提子還要好上數倍。”
“額！”
“額!”
“額！”
無語，一時間葉飛徹底無語，伴著葉飛驚愕之聲傳來的還有著山谷之上的兩聲同樣的驚詫。想必此時那隱身在山谷之上，在此不知守護多少年得兩位長者，此時自殺的心都有了。在此守護多年竟然一無所得，沒想到前來尋求幫助的毛頭小子，竟然能得到古樹這般饋贈。
時也！命也！
...
身在山谷之中的葉飛並不知道，適才那瞬間萬物枯黃的怪異一幕並非只在這小山谷中上演。山谷之外連綿數以千里的的樹木花草，在那一瞬間便是盡數枯黃凋零。
這方圓千里之內的人們都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痴痴地看著眼前似乎時光在加速運轉而帶來的瞬間生死一般。然而，這枯黃凋零，宛若世界就要面臨終結毀滅的時刻卻僅僅只是瞬間乍現。在其後那蕩起的一圈綠色漣漪之下，萬物如浴春風，瞬間便是再次長出新綠，而後開枝散葉恢復原貌。
七彩花都之中，隨著一聲聲驚歎，而後一道道恐怖的氣息從各個角落砰然炸起，一道道身影宛若流行追月一般向著這處山谷飛射而來。城中生活的人們在短暫的愣神之後便是齊齊爆發出一陣陣驚恐的尖叫，城中守衛在接到一道道急切的命令之後飛奔而出，安撫著這極度驚嚇的人們，維持著瞬間暴亂的持續。
“公子！”
山谷之前，白衣勝雪的女子站立其中，臉頰
之中仍舊殘存著驚恐之色，然而一雙擔憂的雙眼卻是死死的注視著眼前山谷的入口。手中一個小小的玉筒被其緊緊的攥著，一股微弱的元力在手掌之間徘徊。只要雪兒心念一閃，那元力便是會瞬間沒入玉筒之中。
“雪兒姑娘，適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如鬼魅一般，突然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在雪兒身後，而後滿臉焦急之色的看著眼前女子。略作沉吟，開口問道。靜靜站立一旁的雪兒，似乎並未聽見老者的詢問一般，呆呆的看著山谷入口，雙眼之中擔憂之色盡顯。
“嗖！嗖！”
一道道破空之聲響起，旋即數十人似是穿透空間而來。如天空灑下的流星一般穩穩墜落在這山谷之前，人人面色詫異的看著眼前山谷，渾身上下爆發著焦急而略帶殺意。
“慕容柏，適才異象可是從谷中生出？”
數十道渾身繚繞著恐怖氣息的人影散落在山谷之前，而後一名身著綠色衣袍的老者邁步而上，龍行虎步之間一張鶴髮童顏的面容之上不怒自威，身體周遭毫無元力波動，似只是一個強健一些的老者而已。然而，老者話音落下，那慕容柏卻是急忙躬身行禮，而後面露沉吟之色。
“家主，適才異象的確是從山谷之中生出，不過，不過生命古樹似乎並無異象。”
略作沉吟，慕容柏才是有些吞吞吐吐的開口說道。這生命古樹對於慕容世家來說太過重要，所以即便心中揣摩大概的慕容柏也是不敢將話說死。
“有族中二位前輩再次守護，想必也是不會出現什麼披露。”擺了擺手，將慕容柏的行禮打斷，看了看山谷之上的山巔，那鶴髮童顏的老者才是緩緩開口說道。
“家主何時出關的？還是因為此次異象？”
“出關已有數日，適才異象造成轟動極大，所以便是親自前來一觀。”
待那鶴髮童顏老者話落，慕容柏才似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而後開口問道。聞言，那老者微微一笑，那笑容少了適才的焦急之色，此時如春風拂面一般。
“若是我家公子有何意外，那麼你們損失的將不會單單只是一顆古樹而已。”
突然間傳來雪兒冰冷的話語，讓場中眾人都是面生怒意，即便是一旁的慕容柏此時都是面色鐵青，無言以對。至於雪兒的身份，這慕容柏自然清楚不過，這便也正是當日為何慕容柏不敢一口答應借古樹為葉飛淨化血魔驚魂的原因所在。請神容易送神難，若是一切順利倒還好說，若是途生變故，那受牽連的將不是自己一人，而是整個家族。
“呵呵，姑娘不必擔憂。有我族中兩位前輩在此鎮守，若是葉飛小友危機，而為前輩自然會出手相助的。”
看著那略帶蕭殺之意，一手緊握一個小小玉筒的白衣女子。鶴髮童顏的老者，也就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淡淡一笑，並未因為雪兒的衝撞之言有所不滿，淡淡的笑著安慰道。
“最好如此！”淡淡的話語，仍舊透露著冰冷的殺意。使得周遭眾人眼中的不滿越來
越盛，然而那白衣勝雪的女子卻仍舊靜靜的矗立在眾人身前，死死的盯著山谷的入口。
“我去拜訪一下二位前輩，估計那進入其中的葉飛小友也是很快就要出關了。屆時，接入族中好生相待。”
在場眾人，人人面生怒意，而那鶴髮童顏的老者卻仍舊面如春風，對著慕容柏吩咐幾句後，身體微微顫抖這間便是瞬間消失在原地。隨著老者身形的消失，眾人齊齊抬頭，看向山谷山巔之上。
山谷之中，此時的葉飛盤膝坐在古樹之前，時而爆發出陣陣酣笑之聲。在葉飛身前的古樹，樹枝顫動之間來回盪漾，似是一個開心的孩子一般。不時，有著一根根長長的樹枝纏繞在葉飛身體之上。
“菩提前輩，這寂寞也是一種修煉啊。再說了，只有心中空明，才能悟得大道麼。”摸了摸鼻翼，葉飛眼中閃現著戲謔之意，調侃道。
“修煉之道，不在乎形體意識，而在於一顆善於感悟的心。不過你說的也對，自我又了靈智之後便是不斷的在這寂寞之中潛修著。”
“額！”
聽著身前似是極為認真，而且略有所悟一般的古樹傳來的滄桑的話語，葉飛額頭之上一滴冷汗。看來這古樹靈智的確低的可以，植物畢竟是植物，強如菩提古樹這般的存在，其靈智也不過是三歲孩童一般的單純。
“可惜了！樹無公母雌雄之分，若非如此晚輩定然要給前輩找個伴侶。”
心中感慨，卻是越想越歪，葉飛口中也是口無遮攔的說道。話音落下才覺得有些冒失，悄悄的瞥了一眼身前古樹卻發現其對此並無異常反應。
“我根莖蔓延千里，在這其中的花草樹木都是我的伴侶。”
“額！”葉飛此時徹底無語了。
“菩提前輩，晚輩也是該離去了。您多保重，晚輩他日定然會再回來看你。”
二人貌似參禪悟道閒談半響，最終葉飛仍舊是有些不捨的開口告辭道。這菩提古樹雖然靈智不高，卻是對於生命的參悟有著極為深奧的認知，或許這便是單純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吧。緩緩站起神來，葉飛再次深鞠一躬，而後轉身而去。
山谷之中，隨著葉飛轉身決然而去的腳步，一股若隱若現的淡淡憂傷悄悄瀰漫開來。谷中花草皆是低下鮮豔的花朵，似是垂首目送著眼前這黑袍少年離去一般。
“身是菩提樹，心若明鏡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邁步向著谷口而去的葉飛，搜尋著有限的記憶，終於是找到了這句流傳華夏千百年的至高禪語。隨著鏗鏘有力的話音傳出，在這山谷之中久久迴盪，那古樹似是也在人性化的沉吟著。
“嗡！”
半響之後，當葉飛腳步踏出谷口的瞬間。那古樹之上再次蕩起一圈綠色的漣漪，然而這一次，那漣漪之中明顯是要比起先前都要強盛許多。漣漪所過，眾花相繼抬頭，爭鮮鬥豔，火紅色的彼岸花花枝之上竟然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生長出一個個嫩芽，而後長出茂盛的，綠色的葉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