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震懾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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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震懾 (2)
“啊！是武祖！是武祖！”
有幾個去過北域五行宮的人，一眼認出，這就是現今世間僅現的一名活著的武祖！
“他……就是武祖……”有人立即呆了，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老乞丐的威名，已經隨著五行宮一場驚天大戰，而傳遍四方，這些人就算沒有去過北域，但也知道，有一名武祖現身，以不世聖兵大破上古神物五行之舟，把整個五行宮都打成了一片廢墟。
這可並非空穴來風，在場數千賓客，都是人證，且有黃龍老人等宿老目睹，他們是絕對不會危言聳聽的。
老乞丐神威凜凜，從遠處大步踏來，四方皆動，如同地震海嘯，這是極致的力量，幾乎顛覆天地。
“武祖……”
一群剛才還在滿口伸張正義的厚臉皮，頓時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句話來，面對方巖，他們還敢不分青紅皁白，先給對方扣上一口黑鍋，在出手生擒。
但面對一個傳說中的武祖巔峰強者，他們都噤若寒蟬，不少人幾乎肝膽欲裂。
“武祖強者……一根指頭就能讓人死的連渣都不會剩下……”
“都怪你們！”有人低聲埋怨道：“剛才把話說的太慢，將武祖引來了！你們去抵擋吧！”
“我們拿什麼去抵擋！”一人看到老乞丐登天聖術，踩碎了虛空，頓時咕咚咽口唾沫，臉上汗如雨下。
“這是方巖的詭計！故意在洛川現身，引我們過來圍追，然後由武祖對付我們，好陰險！”
一群人到了這時候才算明白，方巖那裡是重傷未愈，那裡是武祖不在身邊，他分明是挖了大大一個坑，引著眾人朝裡面跳。
“媽的！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我們這次都栽大了！”
“幸好我剛才什麼廢話也沒說。”一人慶幸道，又同情的看看那些適才大言不慚的人。
老乞丐登天術雖然緩慢，但那種氣勢，卻壓得人氣都喘不過來，時間似乎也在這一瞬間停滯，只有他咚咚不絕的沉重腳步，片刻間，便來到了眾人身前。
“老伯！”方巖分開人群，來到老乞丐身邊。
“剛才，是誰說武仙來了，都救不了他？”老乞丐不溫不火，一雙溫潤如玉石的眼睛，慢慢看著前面千餘武者。
一大群剛才恨不得吃掉方巖的武者，全部和傻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
很多人雖然沒有親眼目睹老乞丐的神威，但武祖兩個字，便是最大的震懾，且老乞丐以登天術現身，那幾乎可以震碎武者心臟的聖術，讓所有人都快尿褲子了。
“是誰說的！”老乞丐稍稍加重一分語氣，雖然只是語氣加重了一絲，但在眾人耳中，卻如同半空炸響一聲巨雷，耳膜都要洞穿了。
噗通……
最前面的一片武者，頂不住這種巨壓，跪倒在地。
“武祖……”人群中，一名武聖強者，勉強說道：“北域一戰，流傳四方，我們只是一時間好奇，來目睹方巖真容，絕對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這名武聖，乃是洛川一大門派中的太上長老，修為強絕，獨霸一方。但在老乞丐面前，卻如同偷雞摸狗的小賊，臉上隱隱淌著汗水，全力解釋，唯恐武祖發怒。
這是個明眼人，心裡十分清楚。老乞丐在五行宮，一人獨對四名武聖，大破對方，笨拙一拳，返璞歸真，蘊含真武拳意，打的三個摩雲宗武聖長老倒飛出去。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神都要屈膝，更何況這些凡人。
武聖一服軟，在場眾人，誰還敢嘴硬，一個個耷拉腦袋，不要說還嘴，就連逃跑的勇氣，都不復存在。
“剛才是誰說！武仙駕臨，也救不了他！”老乞丐絲毫不理會這些人的辯解，又加重一分語氣。
轟隆隆！
眾人耳邊，如同幾個炸雷炸響，嘴角邊，滲出絲絲鮮血。
“這雖然不是武道神音，但比武道神音，更攝人心肺！”
在場千餘人，都戰戰兢兢，不約而同，朝著剛才叫嚷的最凶的幾個人望去。
“有膽說，沒膽認，老頭兒平生，最看不慣這種人。”老乞丐恢復語氣，道：“老頭兒一把年紀，不是武仙，今天在此，你們儘管出手拿他，我不阻攔。”
“武祖啊，我們沒有說啊，一句廢話都沒敢說啊……”
“武祖明察秋毫，明察秋毫……”
一群人伏拜在地，一邊七嘴八舌的求饒，一邊慢慢退縮，頓時，人群前，只留下那幾個剛才大言不慚的武者，呆若木雞。
“就是你們說的？”老乞丐縮地成寸，一步就從二三十丈外閃身而來。
“武祖……”
“就憑你們，也敢讓武仙駕臨？”
老乞丐一隻枯瘦如古藤的手掌，在身前划動，幾個人頓時象遭了雷噬，渾身抽搐，面無人色。
“我！我的修為！修為……”
幾個武者，一時間驚恐到了極點，老乞丐出手，如同輕風拂楊柳，但就是這輕描淡寫的一拂，卻將幾個武者的修為，都廢掉了十之七八。
這幾個人，都是武宗，先天大武師修為，老乞丐出手懲治，頓時全部跌落到了先天武者境界。
“我的修為！”
一人發出哀嚎，痛不欲生，其餘千餘人，臉色都變得一片死灰，對於武者來說，就算殺了他，也沒有廢去修為那麼痛苦。
幾個武者被廢去十之七八的修為，等於幾十年的苦練，付諸東流。
“你們這些人，恃強凌弱，廢掉你們修為，以後少做點惡事。”老乞丐又一閃身，回到原處，掃視眾人，沉聲道：“這小傢伙，是老頭兒從五行之舟下拉回來的，豈容你們隨意欺負？老頭兒今日有一句話，今後誰若跟他為難，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孰是孰非，你們自己掂量。”
老乞丐雖然沒有危言恐嚇，但這幾句話，對眾人，甚或對天下武者來說，都是最大的威懾。
在武祖都已經絕跡不出的時代，招惹一名活著的武祖，那和投河自盡，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都走吧，老頭兒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一大群人，如蒙大赦，翻身爬起來，跑得比兔子都快，連那個被廢了修為的人，也一溜煙的消失在原地，不出幾個呼吸間，原本聚集了千人的空地上，頓時人影皆無。
“好陰險！”有人逃到遠處，才長長鬆了口氣：“有意引我們跳坑！”
“媽的！是誰報信說方巖身邊沒有武祖隨行的！老子回去就挖他家的祖墳！”
“有武祖保駕，世間還有誰能動得了方巖！”
“我死心了，連蕭慕白和莫嘯天都被打的屁滾尿流。”
“再招惹武祖，修為被廢，還不如被他一掌拍死的痛快。”
等到眾人倉皇逃竄，老乞丐才面露一絲笑容：“小傢伙，怎麼樣，老頭兒安排的這場戲，起碼能讓這些打你主意的人，老實一段時間。”
“老伯……”方巖也露出笑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老乞丐對他，恩同再造。
“你心地是極好的。”老乞丐收斂笑容，道：“早在維兀，老頭兒就看得出來，否則，也不會到北域替你出頭。鳥兒長大，總要自己學會去飛，你就如一頭雛鷹，去飛吧，老頭兒相信，天高地厚，也擋不住你展翅翱翔長天。”
“老伯，你要到那裡去？”
“老頭兒還有點事情要做。”老乞丐神祕一笑，拍拍自己腰間攜帶的金人，道：“這個金人，剛剛鍛造不久，老頭兒要想法子，加固它。小傢伙，不要忘記了，那白骨戟，我可是拿一把大道兵器跟你換了，日後得空，到小島找我，來時需帶美酒……”
老乞丐隱世高人，來去如風，跟方巖一番交談，便大步離去，轉瞬間，消失不見。
方巖在原地佇立許久，直到老乞丐走得不見影子了，才悻悻召喚金鷹。
“鳥兒長大了，總要自己飛的……”方巖回味老乞丐的話，心知這是對方一番愛護之心，若自己長久受他庇護，天下間自然沒人能夠奈何。但時間長了，不思進取，於修行沒有任何益處。
“天高地厚，難擋我的腳步！”方巖長嘯一聲，信心滿滿，在頭頂一片豔陽照射下，飛上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