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歡而散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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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不歡而散 (2)
車池城內千百年來武風濃厚，就連城中建築都是風格粗獷，薛公佑等人聚集地點是在城中一座十分有名的酒樓之中，房間足有二十丈方圓。薛公佑和方巖他們趕到時，幾個朋友已經等待多時。
“薛兄，今天又是來遲了，等下要自罰三杯。”
“好說好說，我甘願受罰。”薛公佑笑著說道：“來來來，我給你們引見幾個好朋友。”
“是你身邊這幾位吧，看他們衣著打扮，象是從漢威國而來？”薛公佑一個朋友說道：“正好，咱們這邊今天也多了個朋友。”
雙方客氣寒暄一陣，相互介紹一番，方巖便把薛公佑這幾個朋友都記在心裡。
這幾個人都算客氣，其中只有一個十歲的青年，坐在上首的座位上，一言不發，表情中帶著幾分傲色。
“薛兄，我來給你們引見。”那人指著這十歲的青年說道：“這位公子姓龐，諱遜，來自維兀京城。”
“龐公子你好。”薛公佑熱情招呼道。那名為龐遜的青年矜持一點頭，既不說話，也不起身。
“他孃的，傲的跟他二大爺似的，這小子什麼來頭。”鬥雞眼大叔嘟囔道。
方巖也覺得龐遜有些過分，薛公佑年紀比他大了許多，即便初次見面，必要的禮數還是得做，但龐遜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讓人看著心裡不順，不過方巖不想多事，只當看不見這龐遜的態度。
“龐公子是京城龍虎堂龐宗主的公子，輕易不來咱們車池一次，薛兄請多跟龐公子親近親近。”
“龍虎堂！”
“這龍虎堂是什麼地方？”方巖問薛公佑。
“龍虎堂是京城附近最大的一支門派，不但勢力大，而且宗主一脈是皇室的親戚，所以地位在其他各地的諸大門派之上。”
“薛兄，不要光站著說話，快快坐下，今天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好朋友，咱們得痛飲一番呢。”
幾個人分別坐下，桌上早已經擺滿了車池城的特色佳餚美酒，大家一同端杯，龐遜卻與眾不同，似乎有些不屑跟眾人為伍。
“來來來，大夥動筷子，嚐嚐我們車池的特產，龐公子，請。”
“看著這小子，老子就是一肚子氣。”鬥雞眼大叔伸手拽了條雞脖子，連帶雞頭一起大吃起來。
“啊！”
眾人一看鬥雞眼大叔這番舉動，都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薛公佑連忙在桌下悄悄碰碰鬥雞眼大叔，低聲說道：“鬥叔，這東西先不要吃。”
“幹嘛！端到桌上不是讓人吃的？”鬥雞眼大叔吐出嘴裡的骨頭。
“不是。”薛公佑小聲解釋道：“這是一隻烤鵝，按照我們維兀國的規矩，鵝頭不能隨便動用，要先敬獻給桌上身份最為尊貴的客人，然後別的人才能動筷子。”
“老子不知道這規矩，反正已經吃了，大夥將就一下吧。”鬥雞眼大叔無所謂道。
這酒席中雖然都是以朋友相稱，但龐遜被眾人推在首位，隱然就是這桌上身份最為尊貴的人，外地人倒不覺得什麼，但維兀本國人對酒桌上鵝頭獻貴客的規矩看的極重。所以鬥雞眼大叔拽下鵝頭大吃的同時，薛公佑幾個朋友就變了臉色，連龐遜也是滿臉不快。
席面上頓時氣氛尷尬，那些薛公佑的朋友平時跟他交好，也不便說什麼，只有龐遜，鼻子裡冷哼一聲，瞧著方巖三人，皺起眉頭。
“先走一步了。”龐遜滿心不快，抽身離開席位，幾個人連忙起身攔住，不住的說好話。
“跟幾個漢威粗民，這酒不吃也罷。”龐遜不屑道，撥開眾人，拔腿就走。
“老子粗，你小子細？”鬥雞眼大叔是從來不肯吃虧的，又看著龐遜一臉傲色，心裡不爽，丟下手裡的鵝頭，端起酒杯一氣喝個底朝天，還故意有滋有味的咂咂嘴吧。
“鄉野粗民！”龐遜本待發怒，但多少還算顧忌了一下其它人的面子。
“上數幾代，你家祖上說不準就是逃荒要飯的，身份很貴重麼？裝大尾巴狼的老子見得多了，要裝就到外面裝去。”
“薛兄。”席間一人冷著臉說道：“貴友是不是喝的多了。”
薛公佑一時間左右為難，也不知道該說誰。慶毅郡王是皇室血親，自幼受人重視，在這裡早就呆的不耐煩了，藉機說道：“這種酒席，咱們吃不起，方兄，走吧。”說罷，一甩手，扔下一疊銀票。
“你！這是什麼意思！”幾個人全都變了臉色。
“我朋友吃了點東西，喝了杯酒，這是飯錢。”慶毅郡王冷然道。
“好闊氣！”龐遜是一派宗主之子，又多少沾了點皇親，所以氣勢凌人，看著方巖他們明顯不服自己，索性站在原地冷笑起來。
“吃點東西，那裡用的著這麼多嘛。”鬥雞眼大叔擦擦油手，叫道：“小二！小二！”
隨即，酒樓中一個夥計就匆忙趕來，賠笑道：“客觀，有什麼吩咐？”
“這隻鵝，多少銀子？”鬥雞眼大叔大模大樣問道。
“這隻烤鵝，是三兩四錢銀子。”
“那這壺酒呢？”
“酒是二兩銀子一壺，一壺半斤。”
“好了，沒你事了，你走吧。”鬥雞眼大叔打發走小二，一五一十算起賬來：“一隻鵝，三兩四錢，老子吃了個鵝頭，最多二錢銀子，一壺酒二兩銀子，老子喝了一杯，也算是二錢銀子，一共四錢。”
說著，鬥雞眼大叔從慶毅郡王甩出的銀票中掏出一張五百兩面額的，遞到龐遜眼前：“付你四錢，找老子四百九十九兩六錢回來。”
“你！”龐遜從來沒見識過鬥雞眼大叔這種市井之徒，頓時氣的眼前一黑。
“妙啊。”慶毅郡王微微一笑。
“好了，咱們走吧。”方巖生怕再鬧下去會大動干戈，起身對薛公佑說道：“薛兄，你也不必為難，咱們這就先走一步，你留下慢慢吃。”
“兄弟，這是何苦呢……”
“老薛，這裡面有個細人，咱們這些粗人還是退避三舍為好。”
“放肆！”席間一人再也忍不住了：“我敬你們是薛兄朋友，才讓你們三分，龐公子是什麼身份，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就是了！不要得寸進尺！”
“哎呦！你可把老子嚇死了，他是什麼身份？不就是跟皇室沾點親麼？”鬥雞眼大叔唾沫橫飛：“老子實話告訴你，我這位兄弟，乃是漢威國人皇的七皇子，正統的金枝玉葉，龍子鳳孫，你們這什麼龐公子，跟皇帝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逞什麼威風？”
“是漢威人皇的七皇子？”眾人一驚，都不知道眼前的慶毅郡王竟然有如此大的來頭。慶毅郡王本來不想洩露身份，但鬥雞眼大叔嘴快，一下子給說了出來，他也不再遮掩，只是微笑點點頭。
龐遜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稍稍一驚就冷靜下來，不屑道：“這裡是維兀國，莫說皇子，就算漢威人皇親自來，也無非跟一介平民身份一樣！”
“哎呀，你這細人口氣怎麼這麼大。”鬥雞眼大叔越說越來勁：“你有幾分維兀皇室血脈啊，我這位兄弟，在維兀京城，大受皇室敬重，不但你們維兀人皇親自接見，就連你們朵蓮公主，都通宵陪著我兄弟喝酒，臨走時還專門送出三百里。
你什麼時候能混到這一步，再來擺架子也不遲啊。”
眾人又是一驚，都感覺面前這三個人好象完全出乎自己意料，身份一個一個都這麼嚇人。
“胡吹大氣，不怕閃了舌頭！”
“就知道你不信，被說到痛處了吧？老子也不耐煩跟你廢話，趕緊找錢。”鬥雞眼大叔又把銀票朝前遞了遞。
龐遜氣到極點，一言不發，臉色鐵青，蹬蹬離開酒樓，幾個人趕緊追了出去。薛公佑苦笑一聲：“真沒想到，弄成這個樣子。”
“薛兄，不怪你，全是那姓龐的小子太過目中無人。”
“算了，事已至此，咱們也走吧。”薛公佑心裡鬱悶，也無心再喝酒，就跟他們三個一同離開酒樓，返回薛府。
經過這件事，方巖也不再外出，安心在薛府中住了幾天，閒暇時跟薛家兄弟聊聊武道見聞，還專門找了一套槍譜，拿來對照著修煉琢磨一些兵器招式，好吧白骨戟運用的更加純熟一點。
如此過了幾天之後，鬥武會已經正式拉開帷幕，所有報名者都集中到城中三家鬥武臺中，準備參加鬥武。方巖和薛公佑也收拾的精神抖擻，到鬥武臺後報上自己名字，立即有人接引他們到了鬥者休息的大廳內。
剛進大廳，方巖就是一愣，立即看到了前幾天剛剛見過的龍虎堂宗主之子龐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