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照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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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照顧姐姐
這天正翻越一座山峰，遇到幾十只綠色怪獸追擊。綠色怪獸叫小跳龍，個子模樣都和袋鼠差不多，只是滿嘴牙齒特別長。它們速度很快，倆人沒跑多遠就快被追到，情急之下蒼葉決定讓姐姐躲起來，由自己把小跳龍引開。
看見有塊大石頭，忙拉上姐姐躲到大石頭後面，‘你躲在這裡別動，我把它們引開再來找你。’話說的很急快，不過仍然語氣生疏僵硬。要去引開小跳龍，藍雪叮囑要小心，是情況太緊急，兩人都忘了之前的事，逼著說了話。飛快奔跑著，身後幾十只小跳龍發出叫聲，像獵狗在圍捕獵物。
嗖，找機會射兩箭，追在最前方的小跳龍一旦被射中，便會減慢速度。箭能射破它們的面板，那點小疼痛會讓其產生警惕，於是減慢速度想觀察是否危險。跑出幾百米，箭全射光，如果不能讓小跳龍偶爾減慢下速度，很快便會被追上。
邊跑邊想辦法，在大樹間繞來繞去躲閃，有棵大樹牽滿粗藤。繞到其身後等小跳龍看不見自己時，迅速順著粗藤爬到大樹上躲起來。小跳龍嗅覺很差，仍然一個勁猛衝朝前追去。等它們走遠，蒼葉爬下大樹往回跑去找姐姐。
來到大石頭那裡，沒見姐姐的身影，不是說了嗎叫她別走開。啊，傳來姐姐的叫聲，忙朝那邊跑去，遠遠看到有幾隻小跳龍在追趕姐姐。原來並沒有把所有小跳龍都引開，自己剛走姐姐便被幾隻小跳龍發現追趕。
身上沒有箭，握著軍刀衝向那邊。追出幾百米已經看不到姐姐和小跳龍的身影，正不知如何是好，聽到旁邊石壁下方有動靜。小心走過去，看見姐姐抓著藤條躲在石壁上，剛才為了躲開那幾只小跳龍，靈機一動想了這個辦法。
抬頭看到是小葉子，露出笑容說：“快拉我上來，我快沒力氣了。”蒼葉用力把姐姐抓住的藤條往上拉，等拉上來，藍雪笑著說：“剛才真險，幸虧想到這個辦法。小葉子，你是怎麼躲開那些傢伙的？”‘哦，我躲在樹上。’
兩人四目相對，突然表情又急驟變化，藍雪稍低下頭，臉上全是紅蘊。蒼葉看向旁邊，顯得有些不自然。翻過那座山峰，繼續行進在叢林中，藍雪不時會說些話，只是表情有些緊張害羞。蒼葉找枝條做箭，她也一起幫忙。遇到一條小溪，兩人順著小溪往上游走。
繞過幾處山坡，不遠處是片大草原，先前去找紫靈山寶庫，並沒有經過大草原，不過沒有契約卷軸迷了路，決定要穿過那片大草原。哎喲，藍雪痛的叫了一聲，是什麼在右小腿上咬了一口。蒼葉用樹枝分開草叢，是條紫色長有兩個腦袋的怪蛇。
怪蛇吐著信子，發出怪叫聲。因為沒有多大，舉起樹枝將它打死。藍雪看著咬傷的口子，也不知有沒有劇毒。蒼葉蹲下問：“姐姐，該怎麼辦？”藍雪感覺傷口開始有些刺痛，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
怪蛇擁有劇毒，轉眼刺痛在擴散，有火燒的感覺傳遍右小腿。額頭上冒出汗珠，雙手用力按住右大腿靠近膝蓋處。蒼葉蹲在那裡，見姐姐越來越難受，自己沒有治毒蛇咬的藥品，此時唯一能想到的方法是曾經在電視上聽說過的。
如果被毒蛇咬傷，第一時間可以選擇吸出大部分毒液，不至於造成生命危險。沒有再多想，抓住姐姐的右小腿，用軍刀把傷口割開一點。姐姐疼的在叫，想把自己推開，根本不理她，依然強行抓住小腿不放。
收起軍刀，用力把傷口擠了擠，流出一些鮮血。隨後用嘴吸傷口，吸出黑色血液吐在地上。藍雪不再推他，知道是在救自己。直到吸不出黑色血液，蒼葉才停下來，隨手扯了把葉子放到嘴中嚼爛，將其敷在傷口上包紮好。
看向姐姐說：“我們得快趕路，等找到出口，才能去醫院。”藍雪站起身，走幾步感覺右小腿越來越疼痛，蒼葉找來根棍子，讓她當柺杖。走的很慢，傷口火辣辣的，疼痛擴散到整個右腿。
額頭上流出大顆大顆汗珠，眼睛看東西都變得有些模糊，非常的難受。蒼葉只好扶著她走，真希望馬上就能找到出口，進不了醫院怕姐姐會撐不過去。藍雪喘著粗氣，右小腿腫大變成烏黑色，疼痛的真是走不了了。
蒼葉沒有說話，也許根本還沒學會怎麼去安慰人，一肩把姐姐背起，快步走出林子來到了大草原上。大草原風景非常優美，開滿各種顏色的鮮花，而此時兩人都顧不上去欣賞。藍雪不時發出呻吟聲，喊著阿媽和阿爸，真怕再也見不到他們。
前方隱隱可以看到山巒，蒼葉都在小跑，想快些穿過草原，也許出口就在山巒處。轟，天空傳來雷聲，烏雲籠罩過來，馬上就會下大雨。藍雪傷痛還在加重，叫小葉子不要走那麼快，因為小小的震動都令傷處陣陣絞痛。
只能放慢腳步，這樣天黑都到不了草原另一頭的山巒處。雨已經在下，電閃雷鳴颳起陣陣大風。背上的姐姐更加痛苦，雨點打溼腫脹發燒的右腿，令其更加疼痛。蒼葉放下姐姐，把襯衣脫掉，蹲下雙手撐起為姐姐遮雨。雖然還是會有些許雨水打溼到右腿，不過比先前
好多了。
看著小葉子光著的上半身，雨水從上面流下，沖刷那數不清的傷疤。藍雪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胸前，能感覺到一絲溫暖還有心的跳動。閉上眼睛，彷彿這份依靠讓傷痛減少了些許。
蒼葉不時甩下發絲，水滴遮的眼睛都有些看不見，已經有兩三年沒這樣淋雨。在兩三年以前，日晒雨淋那是家常便飯，從孤兒院跑出來，露宿街頭一直陪伴著自己，也許正是如此，面板才那麼黝黑。
不擔心會感冒，曾經的經歷練就了身體。雨一直下，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過去，蹲坐在那裡雙手仍然撐著襯衣。藍雪雖然傷口很難受，當看到小葉子竟能以這種姿勢睡著，心中不免忍不住笑了一下。
煙雨朦朧，看不到遠處，靜靜靠在小葉子懷裡，眼睛有些溼潤。那些傷疤，也不知這小孩子經歷了什麼，手輕輕撫摸一處傷疤，真想能給他一些安慰。傍晚，雨終於停了，蒼葉醒過來放下雙手，真的好痠痛。
藍雪衝他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種溫柔。稍活動雙手，擰乾溼透的襯衣穿上，說：“姐姐，咱們趕路吧。”說完背起姐姐繼續前行。半夜才穿過草原來到大山腳下，什麼也看不見，就算出口在山上面，也得等明天再去。
坐在一棵大樹下，生起火堆取暖，兩人衣服先前溼透，現在依然還沒有幹。太陽終於升起來，背上姐姐往山上走，可出口並不在那裡。下午藍雪整個人都快昏迷，看樣子已經快不行了。一時無法找到出口，蒼葉來到一處山洞，鋪上乾草讓姐姐躺在上面。
握住小葉子的手，藍雪流著眼淚，說自己快要死了，阿媽阿爸就只有她一個孩子，真捨不得他們，放不下他們，希望小葉子假如能離開這裡，有時間的話能不能替她去看看二老。
蒼葉不知說什麼，竟然掉下眼淚，長這麼大流過很多淚，都是被人欺負才流淚，從沒像現在是因為莫名的難受。有東西哽在喉嚨處，心想也許是因為欠人家的，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面對姐姐的請求，輕輕點了點頭，自己當然還會去看望大叔他們，因為欠他們的。姐姐沒再說幾句話，已經昏迷過去，呆坐在那裡，真不知她還會不會醒過來。坐了許久，起身離開山洞，隨意扯來什麼葉子，嚼過之後敷在姐姐傷口處。
以前被人打傷，從來都不會有藥品，都是隨手扯把葉子嚼了敷上。雖然姐姐昏迷情況非常嚴重，但只要有呼吸就會盡最大努力。生起火堆，摘來果實，守護在昏迷的姐姐身邊。到第三天情況有所好轉，藍雪睜開眼醒過來，不過身體動不了，只能躺在乾草上。
蒼葉眼睛中露出高興的眼神，走過去蹲在姐姐跟前。藍雪看著小葉子，說想喝水。趕忙起身去端水，輕輕扶起姐姐讓她喝下。‘我、我昏迷多久了？’蒼葉讓她慢慢躺下，回答說昏迷三天了。
三天了，這三天都是小孩子在照顧自己，感激的說了聲謝謝。蒼葉拿來果實放在姐姐身邊石板上，知道姐姐一定很餓，雖然沒叫姐姐吃，但姐姐想吃就能拿得到。藍雪的確非常餓，看向果實，手動了幾下，總覺得好軟沒有力氣，怎麼也夠不著。
蒼葉拿起一個果實遞到她手裡，由於身體太虛弱，拿著剛吃兩小口，果實便掉落。看出姐姐雙手沒力氣，撿起果實喂到她嘴邊。慢慢吃著小葉子喂的果實，真的非常感謝。
晚上不再吃果實，蒼葉從河裡抓了幾條小怪魚，它們都只有一隻眼睛。把魚烤好喂姐姐吃，藍雪問怎麼突然想起烤魚吃了，他說那樣傷好的快。一個禮拜藍雪才可以撐柺杖勉強行走，前面幾天都是靠蒼葉喂東西吃，現在好轉能自己吃東西。
撐著柺杖來到洞口，眼神中充滿牽掛，小葉子出去找食物還沒有回來。這些天他依然不愛說話，有空除了靜靜陪在自己身旁，就在洞口外練習箭法。身影終於出現，小葉子右手提著果實還有幾條小怪魚，左手中握著一支開滿鮮花的樹枝，非常漂亮香氣撲鼻而來。
擔心的神情散去，露出笑容說：“小葉子，花真好看。”把花遞到姐姐手裡，然後扶著她朝洞內走去。倆人坐在火堆旁，邊吃果實邊把魚放在火上烤。那花兒是蒼葉覺得非常漂亮，專門摘回來給姐姐的，見到姐姐那樣喜歡，似乎今天吃的果實都甜了很多。
藍雪望著不說話的他，笑了笑，感覺這小孩子傻的挺可愛。有條魚烤好，蒼葉遞過來，在接烤魚的時候，藍雪看到他手臂上有傷。顯得非常擔心，顧不上吃烤魚，靠過去為小葉子包紮傷處。
‘沒事，不用包紮。’蒼葉才不在乎那一點小傷。認真包紮好，藍雪叮囑他以後出去在外面要多加小心。日子轉眼過去很多天，藍雪的傷基本痊癒，倆人準備明天離開山洞去找出口。這些天蒼葉非常照顧她，時常摘回漂亮的花朵，也許是認為姑娘家都喜歡花兒吧。
為了讓小葉子能多說話，總找些話題來說，希望他不要那麼封閉，不過他仍然話非常的少。這晚已經到深夜，當藍雪醒過來時，發現小葉子坐在
洞口。
起身走過去，他正望著星空，挨著坐下，問：“怎麼，睡不著嗎？”‘在看星星。’抬頭也望著星空，藍雪微笑道：“是啊，星空真美，可這大半夜的，該休息了。”‘我總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遙望星空，看那像眨眼睛的星星，彷彿就陪伴在自己身旁。’
有些驚訝，今晚小葉子話挺多，平時不會說那麼多的，笑了笑，‘你莫不是個宅男吧，聽得出你很孤獨。’蒼葉依然望著星空，這次沒有說話。藍雪停頓片刻，問：“小葉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也許是想知道他為什麼那樣孤僻，是不是與工作的關係。
‘小偷。’藍雪嘿嘿笑出聲，‘騙人，小偷應該很狡猾，你那樣木訥，誰相信。’蒼葉看向她，忽然手中竟多了一塊手帕。啊，她非常驚訝，那是自己的手帕，怎麼突然會在小葉子手中。
‘偷錢包是我最拿手的，只是姐姐身上沒有錢包。’說著把手帕還給姐姐。真的是小偷，藍雪表情有些嚴肅起來，說：“你為什麼要當小偷，難道你爸媽就不管你嗎？”蒼葉望著星空，眼神中淡淡有些感傷，‘我是孤兒，剛出生沒幾天就在孤兒院，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誰；十歲那年跑出孤兒院，便成了流浪兒童，偷東西一直都伴隨著我。’
這小孩子命也太苦了，藍雪有些難過，過了許久才說話，‘那、那你身上的傷疤都是因為偷東西被人打的？’‘有很多是流浪漢老大打的，有些是偷東西被人抓住打的。’
藍雪眼淚都快掉下來，說：“小葉子，以後姐姐就是你的親人，我會照顧你的！”轉過頭來望著姐姐，蒼葉雖然表情仍然有些麻木，但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感動。藍雪認真的說：“只是和你在一起我不敢帶錢包，那樣被偷的概率也忒高了。”蒼葉仍然望著她沒有說話。
接著很可愛的問‘你會考慮放過姐姐的錢包嗎？’剎那間，蒼葉露出真正燦爛的笑容，真的好喜歡這個姐姐。見到他終於此時這一刻敞開了緊鎖的心菲，藍雪也非常開心，這晚兩人說了不少話，也許過不了多久，蒼葉說話的語氣就不會那麼生疏僵硬。
早上，倆人離開山洞去尋找出口，路上不時會相互說話。蒼葉感覺自己在變，原來與人說話是件不錯的事情，更沒想到自己的話原來那樣多。休息時身旁有朵漂亮的紫色花兒，那花兒倆人早都知道，只要輕輕碰觸，花瓣便會收起垂下。
蒼葉乘姐姐不注意碰觸花兒，然後說：“姐姐，你看那花兒怎麼突然閉起來了？”‘你碰了它，它當然會閉起來。’‘我沒有碰它啊。’‘騙人，你沒碰它，它怎麼會閉起來？’‘那是因為它看到姐姐太漂亮，羞到了。’
哇，藍雪真不敢相信，轉眼小葉子變得如此能說會道，加上生疏僵硬的語氣，真是令人會笑疼肚子。見姐姐笑那麼開心，蒼葉想問自己，怎麼會說這些。翻過幾道山峰，出口依然沒有找到，倆人也不像先前那樣著急。
覺得總會找到那個出口，只是多花點時間罷了。路上偶爾會遇到怪獸襲擊，蒼葉箭法練的越來越準，每次專射怪獸眼睛，都能化險為夷。這天來到山下瀑布邊喝水，藍雪又想洗個澡，卻不敢對小葉子說，上次的事還沒忘呢。
嘴動了好幾次，才很不自然的說出兩個字‘我要。’蒼葉轉過身，看見姐姐稍低著頭，臉有些發紅，問要什麼。
‘你去前面那棵大樹後等我，我要。’‘姐姐，你要什麼啊？’‘叫你去你就去嘛。’見小葉子動作有些慢，還催促快點過去。摸不著頭腦，真不明白姐姐要做什麼，乘不注意並沒去那棵大樹後，在一棵草後面躲起來，想看看是什麼事。
藍雪以為小葉子過去了，解開釦子準備脫衣洗澡。原來是要洗澡，躲在草後面的蒼葉明白了，顯得非常緊張，又想起上次那事。因為緊張發出了一點動靜，藍雪十分警覺邊扣衣服邊看過來，見小葉子原來沒有到大樹後面去，很是生氣，大聲說：“你躲在那裡幹嘛，不是叫你到大樹後面去嗎？快點給我過去。”
蒼葉神情緊張，從草後面走出，哦了一聲，轉身朝大樹那邊走去。‘你唱歌吧，讓我知道你是在大樹後面。’來到大樹後，心砰砰跳的很厲害，上次那事總浮現在腦子裡。藍雪一直看著他走到大樹後，仍然沒有脫衣，聽不到歌聲，催促道：“小葉子，你快唱歌啊。”
知道如果不能確定自己是在大樹後面，姐姐是不會敢洗澡的，從沒讓人聽到自己喝過歌，也不會喝什麼歌，就勉強會喝那首美酒加咖啡。唱啊，姐姐又在催促。動了幾下嘴，才勉強唱出來，聲音特別難聽。
藍雪忍不住在笑，跑調也跑的太厲害了吧。脫掉衣服站在瀑布下洗澡，雖然能從歌聲判斷小葉子在大樹後面，不過依然十分警惕不時朝那邊張望。唱著，蒼葉儘量想把注意力投入到歌兒上面，不想知道現在姐姐正在那邊洗澡。
等姐姐洗完走過來，忙站起身說：“咱們快走吧。”說完大步朝前走去。藍雪跟在身後，臉有些微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