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之下(很早寫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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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拂之下(很早寫的短篇)
(五)
“你這是什麼?”紅拂打發一眾舞娘回去,但拉住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來到角落,看看四處無人,指指‘她’過分飽滿的胸部問。
“胸部啊!”舞娘發出了男人的聲音,還用手把漸漸下垂的胸部上託了一下,“用饅頭、棉花和軟皮做的。怎麼樣,還不錯吧。你摸摸看!”
紅拂甩拖他手,“我不摸,真噁心!死小七!”
小七是她在江湖上偶遇的朋友,為人精靈古怪,易容術高超絕倫,如果他扮一頭豬在街上溜達,說不定會被人當成真豬殺來吃掉。因為他幾次‘不小心’栽在更精靈古怪的紅拂手上,兩人反而惺惺相惜,發展出一段深厚的友情。
“怎麼會噁心,男人都喜歡這個調調,你是女人,不懂這個。我不是想讓在場的男人全部被我吸引嘛,這樣比較方便我安排的人行刺。話說回來,你為什麼又不做了,枉費我辛苦裝扮,還找來江湖朋友――”
“噓!”紅拂阻止他高聲,把他拉到更深的角落,“已經辦妥了。現在那邊到處是護衛,我來阻止你去送死。”
“辦好了?你找了別人?!”小七有點不高興,覺得紅拂把這麼機密的事交給別人,明顯拿自己當外人。
“別發脾氣,我沒找別人,是我運氣好,有人趕巧今天真刺殺,這還要感謝那個楊老頭子年青時得罪的人實在太多。”紅拂賊笑,“不過我的目的達到了,真刺殺的效果果然比較好。我剛才還在想,幸好你沒去成,不然他傷了你,我怎麼過意得去?”
“他武功這麼高強?那不是比你好多了,你可沒傷過我。”小七讚歎一聲,不禁也對李靖有點好奇,“那你嫁過去不會受氣吧!”
他和白扇一樣是紅拂的嫡系,當然知道她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只不過他不似白扇那麼擔憂,反而在旁邊添油加柴,希望火燒得更旺一點。他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何況他也希望紅拂那樣的女子能嫁個英雄人物,能遠走高飛,不至於最後落入楊司空的泥坑之中。
“不會,剛才打鬥到凶險之處,他還處處迴護於我呢!”
“啊,懂得憐香惜玉,好男人。”小七捏了一下紅拂的鼻子,“別擺出花痴一樣的笑,我看了礙眼,從來沒對我那麼笑過,我不是男人嗎?他對一個陌生女子那麼好,肯定是看到你花容月貌,於是心懷不軌。哈哈,他看上你了!”
“我倒是想。可是他根本沒有看上我,所以我才煩惱嘛!”紅拂嘆了口氣,“他是個端正嚴謹的人,不會做出勾引人家侍女的事,可我本來是要他勾引的啊!”
“這是什麼男人,居然看到我紅拂妹妹這樣的美人都不動心。交給我,我去整他,讓他下次把那對招子放亮一點!”小七挽起袖子。
紅拂連忙攔住。
“怎麼?心疼?”
“我是心疼你!”紅拂吹了一口氣,“我的李郎雖然看來木訥沉默,可實際上機智深沉,連司空大人都讚歎他的才能,還指著自己的位置說:‘卿終當坐此!’。你的三腳貓功夫去了也是白搭,弄不好送上小命。”
“老楊說得那是客套話。”
紅拂搖搖頭,“我跟隨他多年,深知他的脾性。這個人雖然老來昏庸,但眼力很毒,最會認人,可惜他忘記了天下有風雲際會這種事,看不起我的李郎的時運罷了。”
“那麼說這位仁兄果真是一位身負奇才的偉男子嘍?這麼看來,你上趕著倒貼也不冤枉,畢竟這世界上好東西不多,既然好命的看到了,當然要想方設法搞到手。”雖然臉上是一張美女的人皮面具,但小七還是習慣性的摸著下巴,好像他那山頭鬍子還在,“這種守禮的君子雖然難得,不過也不好下手。”
“我就是因為他又有本領又正派,所以才看上他的嘛!”
“可惜要他帶走你比較困難。”
“讓他帶我走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我紅拂並不是怯懦的世俗女子。”小夏打斷小七的苦思冥想,“我只要你幫我完成那其餘的兩項測試。”
“你又準備出什麼花樣?”
紅拂眨了眨眼睛,好好的賣了個關子才說:“這次是兩試一起來,名曰――於曠野拾巨金,遇豔婦於密室。”
“什麼?有必要這麼狠嗎?”小七往後退了一步,開始同情起李靖來。
“不是啊,這兩件事是最考驗人品的了。雖然我認定他,但必要的考驗還是應該的。”
“我聽說不是有個什麼什麼,遇到仇人在他危難的時候,也是考驗品格的嗎?”
“那是要看一個人是否是個乘人之危的小人。”紅拂微笑,“這個就不用試了,一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仇人,二來今天我不僅親眼見識了他的武功智計,也看到他不計較司空大人對他的打擊和慢待,盡力報答他的一飯之恩,很用心的追擊刺客。這就算檢驗過了,第一試完全透過。”
“好啊,算你厲害,那麼你有什麼計劃沒?”小七問,沒料想到他已落入惡羊的計劃中。
紅拂不說話,只是甜笑著湊了過來,美則美矣,就是讓小七頭皮發麻!
“你幹什麼?不要打我的鬼主意!”
“小七,別這樣嘛,大家好朋友!”紅拂一把抓住要開溜的小七,“你這麼多年坑蒙拐騙,積攢了不少體己吧。”
“什麼意思?”小七驚恐地問。
“曠野上巨金的意思。”紅拂又捏捏小七的臉,“這個豔婦,可不也是現成的嘛!”
“不行!”小七斷然拒絕,“那些錢是我存的棺材本,至於豔婦,那也不行。你剛說了,他武功和智計都那麼高,如果萬一我的美人裝扮對了他的口味,我又打不過他,那――我不是糟糕了嘛。”
“哪有二十幾歲就存棺材本的?”
“我未雨綢繆不行嗎?”
“行,當然行。可是我敢保證我的李郎決不會貪你的錢,如果真是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我把我自己賠給你!我紅拂不值你那幾鬥破金子嗎?”
那還是算了吧!這麼古靈精怪的女子還是留給那些‘身負奇才’的男人,他小七可是無福消受。再說,拐帶走楊素一直非常寵愛但又始終沒惦記上的女人,他小七就沒命在長安混了,還是那幾鬥破金子和珍珠翡翠可kao一點。
還是幫她遠走高飛吧!反正這小小的長安也是關不住她的!
“至於豔婦――”紅拂繼續說:“我只不過要利用你的易容技術,然後由我本人來親自試他。把他交給你我還不放心哪,他要色,色我好了,誰知道你有沒有斷袖之癖!到時候,我好好的一個郎君,會被你拐帶壞了!”
“好啊好啊,你的李郎是這世上的大寶貝行了吧!”不用他再扮女人?這太好了,不過,這個巨金怕是保不住了。
“打聽好他的行蹤了嗎?”紅拂問。
“連他每天什麼時候溜馬、什麼時候上廁所都知道。當我小七是什麼人,這點小事也辦不好嗎?”
“我就知道小七爺最有本領,現在我們去你那裡商量一下如何?”紅拂說著,不等小七反應,就拖著他離開。
遠處的人只看到一位美美的大姑娘和一個身段妖嬈的西城舞娘拉拉扯扯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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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李靖騎在馬上,心不在焉、信馬由韁地走著。
從昨天下午開始,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一個女子的身影。名子是叫紅拂吧,他好像聽別人這麼叫過她。
女人,他不是沒有過,可是如此與眾不同的女子卻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
這個一身紅衣的女子,由於一直站在楊素身後,實際上在無意中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的。當第一天他頂撞司空大人時,滿坐皆驚,只有她流lou出欽佩的神色;當二次召見時的飲宴開始時,大廳上的所有人都沉醉於這番紙醉金迷,只有她靜靜地站在一側,端莊沉靜,絲毫不為這世俗所染;當他與楊司空談論起天下大勢,沒有人感到興趣,甚至連楊素都敷衍了事的時候,只有她在認真傾聽,而且看來對他的話深以為然;當刺客來襲時,她舉止從容,鎮定果敢,在那一群驚惶失措的庸人之中,更顯得英姿颯爽,卓爾不群。
還有在他落寞之時,她溫柔聰慧的眼睛傳達給他的安慰和鼓勵,她迷人的嫣然微笑,彷彿明白他李靖胸中有百萬雄兵卻無處施展的鬱結,讓他覺得這世界上終是有人是瞭解他的,瞬間就有把這名陌生的女子引為紅顏知己之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牽掛在心中紮下根來。
李靖甩了甩頭,試圖把這番若有若無的思念摒棄掉。他不該這樣的,那名紅衣女人是楊司空家的侍女,屬於內眷,他不該起了妄想之念的。
想到這裡,李靖策馬揚鞭,狂奔了一陣,等心中的鬱悶稍減,就跳下馬來,任它吃草喝水,他自己則坐在一塊山石上靜靜地看著。
武將沒有不愛惜自己的戰馬的,所以他對自己這匹良駒也是十分鐘愛,每天黃昏時分他都會把馬拉出城外溜馬,然後在這個水草豐美的地方放任它一會兒,不願意繁華的長安城悶壞了它。
突然,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鼓,讓他多年練就的神經登時警覺起來――那是打殺聲和哭叫聲混合在一起的聲音,還有女人喊救命的聲音,好像有殺人越禍的事情發生。
李靖騰地一下站起來,跨上馬就向前方的山路趕去,才一繞過那個擋住視線的小山坳,就看見一副大哭小叫,劫色復劫財物的混亂場面。
沒什麼多說的,李靖當場策馬衝上,解救處於危困中的人。雖說是亂世之中,劫匪橫行,不過光天化日之下行搶也太膽大包天了。沒讓他遇到就罷了,如今他正好碰到,哪能坐視不理?不過,一上手他就發現這幾個蟊賊實在有點不好對付,並不像普通的賊。幸好他武功高強,不然可能救不了人,反受其累。
幾個回合下來,那幾個賊撐不住了,用黑話招呼著離開。李靖本想為民除害,剪除了這些劫匪,為過往的行旅做件好事,可是那幾個受救的過路客商總是亂跑亂竄,無意間了礙住他的手腳,那位差點被劫色的男子裝扮的女子更是在他就要去追擊的最後關頭,昏了過去,而且正好砸在他身上。
“姑娘,姑娘,你怎樣了?”李靖眼巴巴地看著殺人越貨的賊和飽受驚嚇的良民都跑得無影無蹤,一眨眼間山谷中只剩下一地的狼藉和懷中人事不知的佳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他摸了一下佳人的手腕,只覺脈象平穩,不似有什麼傷病,可佳人就是緊閉雙眼,一動不動,讓他猶豫、為難了許久才做出決定。
天色已晚,如果是他自己的話,急馳一陣還可以趕在關城門之前回去,可如今他帶著一個昏迷的女子,今晚是無論如何也回不去的。而他又不能拋下一個獨身女子在這山谷之中,別說是遇到壞人,就是遇到野獸也是小命不保。如果任她自生自滅,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救她。
他嘆了口氣,決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本來他想明早就離開長安的,看來只好安頓好這位姑娘才好離去。他左右看看,先把先佳人輕輕放在地上,然後去檢視地上丟棄的物品,發覺這些商旅跑的時候都沒忘記帶上自己的東西,堅決貫徹了捨命不捨財的基本原則,只留下一地無用的衣服,行李,再就剩下一個用花布包裹的小小木匣。
從外形特徵上來看,李靖猜想這木匣可能是這位姑娘之物。一拿之下,入手卻頗為沉重,他想也許裡面會有什麼證明這姑娘的身份之物,所以就開啟來看。一瞬間,他差點被其中的光芒晃得睜不開眼。
一箱的珍寶金銀,怪不得會那麼沉重了!
一個姑娘家帶這麼多寶貝出遠門,不太危險了嗎?
李靖有一點疑惑,皺緊了眉頭。他扭頭看了看,見那姑娘依舊昏沉不醒,只好把木匣收好,負在背上,然後抱著佳人上了馬背,準備去找一處可以過夜的地方。
(六)
紅拂安心的窩在李靖的懷裡,高興得差點笑出來,但同時又怕被武功高強的李靖覺察到她呼吸的紊亂,拼命保持氣息的平穩,忍得無比辛苦。
這一切簡直太完美了!
根據小七的情報,他們在李靖經常出現的時間和地點安排了一場搶劫的好戲,情節雖然老套,但卻效果奇佳,讓她成功地潛伏在了李靖身邊。至於過程,是有點驚險,但憑藉那幾個老江湖混子的急智和她的天才演技,終於有驚無險地讓小七他們可以安全拖身,只剩下他們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在深山裡獨處。
越國公府裡的事,白扇自會幫她隱瞞,何況以前她也會這樣失蹤個幾天,司空大人也從沒有過問過,大概覺得她就是他籠中的鳥吧。所以,今天她有一整晚的時間來對付她的李郎,試探他、觀察他,最好能引誘他,賴上他帶她走。
只要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她也不怕!
她祈禱著李靖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好讓他再抱她一會兒,偏天不遂人願,李靖很快找到了一處山洞,先是進去巡視了一圈,然後把她抱下馬來,輕輕放在已經鋪好他大氅的地上,最後還讓她枕上卸掉的馬鞍,拖掉外衣蓋在她身上。
在這深秋的天氣,感覺著從他的衣服上傳來的他的體溫,想到他這樣的細心妥帖,讓紅拂對李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可是離了他的懷抱,還是讓她有些不捨,不由得一計不成二計生。
她假裝很難受的翻轉身體,引得李靖不得不過來探視,然後憑藉感覺一下抓住他寬厚的大手,直接按到自己的臉頰上,在他的手掌心上磨蹭了幾下。
他的手大而溫暖,但是粗糙,感覺上就是長年練武的樣子,有力而穩定。
感覺到李靖想把手抽回,她連忙哭叫:“爹,不要丟下我!”
她只是想握著他的手而已,但後來不知怎麼回想起心事,真的傷了心,哭了起來。
“姑娘,醒醒!”李靖同情地看著救回來的姑娘,不知道她想起什麼傷心事這麼難過,可是她哭著哭著鑽到了他的懷裡,讓他覺得有點逾禮,忍不住再次想叫醒她。恍惚之中,他感覺這姑娘雖然從沒見過,但她特有的氣息,她柔軟的身軀都讓他有一種熟悉感。
紅拂幽幽‘醒來’。
她這次不敢怠慢,生怕再裝下去會讓李靖發現事實真相。李靖本就是個沉穩仔細的人,不過由於拘謹守禮,才會被她一時矇混過關。時間長了,他定會發現她身懷武功這件事,甚至讓他發現她的陰謀詭計,那就不好辦了。她還有正事要做,這種膩在一起的機會以後有的是。
“啊,這是哪裡,你是誰?為什麼抓我來這裡?”她做出驚恐萬狀的模樣,偷眼看著李靖。
“姑娘別怕!我不是惡人。”李靖見這姑娘害怕得厲害,往後退了一步,“因為姑娘路遇劫匪,昏倒以山谷之中,眼見天色已晚,不得已我才把姑娘帶到這裡,並無不軌之心。”
啊,施人恩惠卻隻字不提,好人品,加分!
她假裝驚惶的四處看了看,見這處山洞雖小,但卻乾淨,洞口還生起了火,想到自己會和他在些渡過一晚,心裡甜絲絲的,忍不住低頭微笑。
李靖見這姑娘神色古怪,以為她和自己一個大男人呆在一處比較害羞,連忙說:“既然姑娘醒來,想必身體沒有什麼大礙,那麼我這就出去,姑娘好好休息。”
“不要!”紅拂衝口而好,聲音之大嚇了她自己一跳,更不用說李靖了。
“那個,我是說――”她連忙垂下頭,又改成蚊子一樣的小聲,“我是說我認出了剛才救我們的正是恩公你。我信任恩公的為人,而且――而且,小女子膽怯,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山洞之中。”
“我就在洞口,姑娘有事叫我一聲即可。”
“請恕小女子無能,如果有什麼妖魔鬼怪――”
她決不能讓他出洞去,不然她苦心設計的橋段不都沒有用了嘛!所以她連這麼幼稚的話都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李靖沉吟半晌,見這姑娘一直低垂著頭,好像很怕的樣子,只好答應留在這裡陪他。他並不知道紅拂之所以不抬頭,是怕李靖看出她轉著眼睛想鬼主意。
“多謝恩公。小女子名叫小紅,敢問恩公高姓大名?”
一聽到她的名子中也有個紅字,李靖心裡‘突’地一跳,立刻有一個嬌柔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他連忙甩甩頭,想把這個身影從腦海中趕出去。他費盡了力氣才可以不再想她,沒想到又被這個小紅勾起了心事。
“我姓李,至於賤名――不提也罷。”
“哦,那麼李大哥,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請受小女子一拜。”她說著盈盈站起下拜。
李靖慌忙站起阻止,但伸出手來,又縮了回去。剛才她是在昏迷之中,不得已只好抱她走來走去,可如今她已醒來,怎麼能唐突佳人。正猶豫間,卻見她又向自己倒了過來,只好伸手接住,讓她不至摔倒在地。
“小紅姑娘小心。”他扶好她,一瞬間又有了那天共同對敵時懷抱紅拂的錯覺。
他側過頭,這才注意到小紅的長相,沒想到竟然是絕色之姿,肌膚細嫩,噓氣如蘭,嬌羞可人,讓他又聯想到紅拂。
紅拂也很美麗,不過更讓他心折的是她與眾不同的氣質。
一邊的紅拂卻並不知道李靖的心裡正在想她。她只知道,自己本來已經很漂亮,再加上小七的巧手描畫,目前是個絕代佳人,可李靖扶住自己時卻沒有佔一絲便宜,溫文守禮,是難得的君子,應該繼續加分。
可另一方面,她又有點擔憂,覺得他面對如此絕色他都不理不睬,恐怕要讓他愛上自己,帶自己走的事不那麼容易成就。
“小紅一時頭暈,失禮了。”她說著坐了回去,低頭繼續轉著不良的念頭。
李靖以為她在為剛才的事害羞,也覺尷尬,乾脆打聽起那盒珍寶的事。
“小紅姑娘,這個是你的嗎?”他把木匣放到她面前,看她‘狐疑’地開啟蓋子,然後被裡面閃耀的珠寶金銀‘嚇到’。
“這不是我的,小紅出身貧寒,哪有這麼多寶貝。”她‘認真’想了一想,“可能是商隊中一個賈姓商人之物。”
“敢問小紅姑娘,為什麼隻身前來長安?”
“李公子有所不知,我本家居雍州――”紅拂說著,特意帶上了雍州口音,這是她昨晚苦練所得,不算純熟,為了和李靖套上老鄉的交情,也只能冒險一試。
“原來你是雍州人!”李靖果然上當,臉lou微笑,想到在他鄉竟然遇到家鄉人,不自覺的就親近了一些,“我們是同鄉啊。”
“是嗎?小紅三生有幸。今天就認你當大哥啦!”紅拂‘驚喜’地說。怕李靖問起詳細的家鄉之事,lou出馬腳,又趕忙把話題扯開。
“在這裡遇到大哥真是有緣。我本來是來長安投奔姨娘的,可是因為孤身上路太過危險,這才和一隊商隊同行,沒想到還是遇到了劫匪,幸虧大哥出手相救。”
“無妨。可是這箱珠寶是怎麼回事?”
“財不lou白,本來我是不應該知道的,可是這個賈老爺――對我――有些喜愛,說是想要納我為妾,曾經跟我透lou過一點,所以我可以斷定,這是他的東西。”
“那麼說來,這說不定是他全部貨資,要怎麼交還與他呢?你有沒有聽過他要在長安城的哪裡落腳?”
雖然預料到李靖不會貪圖錢財,但在這麼多的財寶面前絲毫不心動,還是讓紅拂對他更加折服,恨不能立刻撲上去,抱他一抱。特別是打聽到李靖因為從家中出來闖蕩,風塵許久,目前窮困落拓的情況之下。可她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為了試他,不得不做個壞女人。
“這個――我並不知道,而且――他一定以為財寶為賊人劫去,想必並不會尋找。除了我,又沒有人看到,不如――大哥留下吧,反正你也救了這許多人的性命。”說完,偷看李靖的神色。
但見李靖面lou不悅,並不說話。
紅拂只好繼續說:“我知道大哥是頂天立地的好漢,不會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可我聽說他以前是郡官,想必這財寶也是他搜刮而來,應屬不義之財,何不留為已用?”
李靖又是半晌無語,但看臉色不象是猶豫,而是越來越黑,“姑娘先歇息吧,明早一早我把姑娘送到長安城,然後自會想辦法去尋找失主。如果查清確屬不義之財,李某自有計較。嘿,財寶雖好,可我李靖是不放在眼裡的。”說到最後一句放話時候站起身來,抬步要走。
紅拂見他雖然對自己的提議極度鄙視,卻仍然保持著君子之風,念在自己是女子,沒說一句重話,又正直又忠厚,心中更傾慕。可是雖然明知這只是測試,但看他又開始冷淡疏遠的態度,心裡沒來由的一酸,眼圈兒紅了,上前拉住他衣襟。
“大哥別和小妹生氣,原諒小妹一時貪心,平白地汙了大哥的人品。可是,小妹自幼隨父飄零,知道沒有這身外之物的苦楚。若不是因為窮困,小妹的爹也不至於因無錢醫病而早亡,留下小妹孤身一人。”說到後來,想到自己的身世,落下淚來。
李靖呆了一呆,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禁起了憐惜之意,覺得自己剛才話重了些,嘆了一口氣道:“小紅,你叫我一聲大哥,我就說上一句。你要明白,人不可貪,一貪必亂,好好的女孩家,不要被這些黃白之物亂了品性。至於你的將來,我自會安排你妥當才離開長安。”
“多謝大哥。”紅拂輕施一禮,心想這第二試是完全通過了,要儘快進行第三試才行,否則話題一冷,就顯得不自然了。
別看她平時說得凶,可是事到臨頭卻膽怯起來,不知要怎麼辦才好。咬咬牙,她輕偎上李靖,“大哥,你救了小妹的命,又對我這般好,真不知如何報答。”
“舉手之勞,我們又是同鄉,不必客氣。”
她明顯感到李靖的身子一僵,微微推開她,她只得厚著臉皮又kao上去。
“如果我的薄柳之姿還入得了大哥的眼,小妹想以身相報。”
何止薄柳之姿!是多虧了小七的妙手,把她裝扮出絕世風姿,相信大多數男人都不會拒絕她,只不知她的李郎會怎樣?她即希望他著迷於自己,又怕他同那些世俗男子相同,一顆心矛盾糾結,忐忑不安。
然而耳朵裡只聽到李靖冷冰冰一句話,“李某不敢汙了姑娘清白。”這是他一晚上第三次改變了稱呼,可見心裡對她的厭惡。
“不敢瞞大哥,小妹此去長安是要投奔翠煙樓。”紅拂提起長安城最大一間妓院的名子,“在家鄉時也是做的迎來送往的營生。大哥如果不嫌棄小妹低賤,也不必怕小妹歪纏,成全了小妹一片報答之心吧!”
以自己這等姿色,還可以吃幹抹淨後抬腿便走,有這等lou姻緣的好事,如果李郎還會堅拒,她紅拂就認定一生誓死追隨於他。
李靖沒讓她失望,堅決地推開她,“如果姑娘為生活所迫,李某願盡力籌資替你贖身,還你自由清白,至於報答就不必了。”
“多謝大哥好意,小妹無才無德,做此營生還可以結識王孫公子,巴望著可以追隨而去做了姬妾,過些個豪奢生活。今晚只想自薦枕蓆,解大哥旅途寂寞而已。”
“那麼李某無話可說。”李靖說著,推開再度kao前的小紅,撿起地上的馬鞍,毅然走出山洞。
紅拂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拾起他中下遺落的大氅披在自己身上,臉lou微笑地自言自語道:“就是他了,我要和他一起走。”
她知道李靖並沒走遠,而是守著山洞口,所以也不急於出去,坐地那裡甜mi地回味著一切。
(七)
第二天一早紅拂出洞口時,已經不見了李靖的蹤影。她嬌慵地伸了個懶腰,想起昨夜有他守在洞口,竟然睡了自她爹過世後第一個安穩覺,不禁心裡喜悅無限,蹦蹦跳跳地回了長安城,直奔小七的家。
“小七,我回來了!”她一進院門就喊。
“哦,回來了?”小七走出房間,“看來豔婦沒有事。”
“是啊,他是天底下第一的守禮君子。”
“這麼說測試通過了,了不起的柳下惠哦!可我的巨金哩?”
“巨金?哦,他大概拿走了,我睡醒後就不見了。”
小七愣了一下,而後放聲大哭。
“你別哭嘛!聽我說完!”紅拂又好氣又好笑,“我照咱們編好的說詞告訴他說是賈老爺的東西,他說會來城裡找失主,說不定現在正在找呢。”
小七聞言轉頭就跑。
“你去哪裡?”
“我去易容成賈胖子!”
“好吧,記得住城門西的客店,他要是一路尋來的話,恐怕那邊的客店還沒找過!”紅拂在他身後喊。但話音未落,一個渾厚的男聲傳來,“不必麻煩了,巨金在此。”
隨後一條人影飄然而至。
“大哥?”
“你的李郎?”
紅拂和小七幾乎同時一愣,訝然出聲。
“你的巨金!”李靖冷冷開口,把木匣扔給小七。
小七差點跪地磕頭,急忙開啟木匣,看到一分不少的他的寶貝,恨不得每一件都親一下。而紅拂和李靖卻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紅拂是驚的,李靖是氣憤。
“那個――去屋裡談吧!”小七建議。
“好啊。”紅拂答應了一聲,率先進去,李靖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進去。
一進房間,紅拂就摘掉面具,lou出原本秀雅溫柔的臉孔。李靖雖然事先有所懷疑,但還是吃了一驚。見到自己暗自思念的人就在面前,心裡又疑惑於她對自己的舉動,一時沒說出話來。
“我知道你是個沉穩老練之人,可能瞞不了你的。可你怎麼發覺的?”紅拂忍不住問。
他怎麼發覺的?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冷靜下來後就覺出了事情的反常。那些被搶劫的商賈,那些凶惡的劫匪,來去都太過突然,而且阻擋他的追剿時又那麼巧合,‘小紅’昏倒的時機和方位也十分巧妙,回想起來竟然發覺她撲過來時的身形和腳步是個武功很高的人才能有的靈巧又恰到好處;曠野上的巨金,主動投懷送抱的美女,雖然當時令他覺得人品受了侮辱一樣的,但細一琢磨去透著不合理,好像天上掉了一個巨大好處,硬要往他身上送一樣;
其中最大的破綻來自於‘小紅’,她總給他那麼熟悉的感覺,她的香氣、她的柔軟身段、她聰慧溫柔的眼睛,她武功的身法,無不提醒著他另一個女人的存在,雖然她們的面貌是如此不同。
於是他假裝離去,然後悄悄地跟在身後,直到她跑到這裡來才知道,昨夜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遊戲。這讓他相當惱火,不知道為了什麼他們要如此。
“為什麼這麼做?你們要從李某身上得到什麼?”他壓抑著怒氣,平靜地問。
“不為什麼,只不過試試你的人品如何。”紅拂直言不諱地說:“我想要嫁給你,和你一起離開,所以要知道你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好。”
李靖呆住了,萬沒料到有如此的回答。他闖蕩江湖多年,從沒有這樣震驚過,完全無言以對。
“或許你覺得我身為一個女子不夠矜持,可是我覺得傾慕一個人無比光明正大,並沒有什麼隱瞞。”紅拂繼續說:“你――有心上人嗎?”
李靖還在震驚中,只能老實的搖頭。
紅拂鬆了一口氣,就後一點擔心也消退了,不由得嫣然一笑,模樣嬌柔無限,看得李靖心裡一跳。
兩人就這麼相對著,過了半晌李靖才說:“李某何德何能――”
“李郎不必自謙。”紅拂看出他的心思,打斷他的話,輕聲道:“小妹跟隨楊司空多年,不敢說慧眼獨具,但看到的人物不計其數,從來不曾見過象李郎這樣英偉絕倫的人。你的見識、你的報復、你想要建立一番偉業的雄心、你暫時的壯志難酬,我都看在眼裡。小妹雖然身為女子,但也懂得分辨什麼是真正的大好男兒。所以心存傾慕,想將終身託付於你,這一輩子生死與共,助你完全心願。不知李郎意下如何?”
李靖震驚之後開始力圖平靜地思索這個問題,但只覺得心神盪漾,沒想過自己在落拓飄零中能遇到這樣的紅顏知己。從司空府兩次相見後,他本來就對紅拂心存好感,幾日來心中不停地回想起她的身影,聽她那麼直率地一說,心裡又驚又喜。
“難道公子嫌棄我的出身?”紅拂見李靖始終不開口,白了臉色,“我出身確屬貧寒,但我只是司空大人的侍女,並非他的侍妾。”
“我並無此意。”李靖聞言慌忙解釋,見紅拂俏生生站在那兒,秀髮蓬鬆,明眸皓齒,心中溫情頓起,柔聲道:“想李某乃無功無業的漂泊之人,承蒙紅拂姑娘看得起,自是驚喜異常。可是目前我孓然一身,行蹤不定,不能給你一個安定的家,深覺愧對你的一片真情,怕委曲了你。”
看著李靖真誠的臉孔,知道他說的句句肺腑,紅拂心中甜mi。她知道李靖是個英雄人物,為人不會婆婆媽媽,所以在他發現自己的計策後,乾脆坦呈自己的打算,期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實現自己多年的夢想。現在聽他語氣,對自己也頗有意,不過一片心思只為自己著想,更增添了要追隨他的決心。
“我紅拂如果是貪圖富貴之人,大可以依附楊司空,也不會期盼多年,直等個英雄帶我走了。既然我看中了你,厚著臉皮要你娶我,就已深思熟慮,今後天涯海角,我願患難相隨,一片誠心,蒼天可證!”她真摯地發願,然後突然縱體入懷,以行動支援語言。
他的胸膛多麼溫暖安全啊!
她迷醉地想,感覺李靖遲疑地伸手也抱住自己,更緊地依偎著他,恨不得立刻跟他走。
“你不恨我捉弄你嗎?”她貼著他的胸口,低聲問,“就連上次司空府的刺殺我都安排了,為了測試你的智計和武功來著,可是來的人是另外一批,變成了真刺殺,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膽大包天的丫頭!”
“就是說不怪我嘍?”
“算了。你也是為了考驗我的人品,不知我通過了嗎?”
“當然啊,不然我怎麼會死抱著不放手啊!”
李靖輕笑,心中充滿了柔情,“那麼今日我便去越國公府提親。”
“不行!”此言一出,紅拂聞言差點跳起來,“他決不會把我嫁給你的,反而不會放過我!”
“為什麼?”李靖訝異非常。
紅拂紅了臉,支吾道:“你不知道,楊老頭想要我做他的侍妾許久,我一直不肯答應,現如今我愛上了你,要與你離去,以他的霸道性格怎麼能答應,說不這立刻――”
“原來如此。”李靖點點頭,其實那日他也見到楊素看紅拂時的神色不似主僕,“那麼我們在想個其它法子,你還可有親人?”
“早就沒啦。不然我也不會自賣入楊府。”紅拂見李靖問起,重又窩回他懷裡,把自己的身世講了一遍。
“那麼我買回你的賣身契如何?”李靖聽了紅拂的身世後,懷抱著她,更加憐愛,“我雖然目前囊中羞澀,可不出三月,我必來娶你,可好?”
“三個月?這也太久了!”慢說司空大人不知道對她何時伸出**爪,就是也自己也抵不住如此相思,何況夜長夢多,不把李郎即刻變成她的,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安心。
“那麼我快馬加鞭,兩個月必回,行嗎?”
“不能明天就帶我走嗎?”紅拂扯著李靖的衣襟,說不清的情意,“我們乾脆私奔吧!”
“不。”李靖正色道:“我李靖堂堂正正,不做這種苟且之事,這會汙了你的名節,我要給你真正的李夫人之名。”
“我不在乎的,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不,我堅持要明媒正娶。”李靖很堅決,沒有一絲妥協之意,“我是真心對你,一定要讓你風光嫁我。司空大人那裡,如果他真的對你不懷好意,我們想再法子。”
“好吧好吧。”紅拂見他神色,知道暫時說不動他,只好先答應,心裡卻在轉別的主意,“我們就按你的法子來,但是你先不要驚動那個楊老頭,明天我們城西見,我有點東西給你。”
“好。”
“你答應?”
“我李靖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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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走後,小七立即進來。
“真是難捨難分啊,這麼半天才走。”他調侃。
“要你管!”
“這下你高興了,你的如意郎君終於到手了,這就要拋下我和弟兄們,還有白扇遠走高飛了!”
“還差一點點,就這一點點。”紅拂有點懊惱,“他硬要明媒正娶,光明正大,不肯與我私逃。”
“這樣好啊,證明他真心對你。”
“可是這樣我們有可能會被拆散的,你想楊素會放過我們嗎?”
“這倒是。”小七摸摸自己的山頭鬍子,“他不瞭解你的處境之危。可是也不能怪他,雖然祖上只是州郡級的官,本人也蠻有英雄氣概的,但畢竟是世家子弟出身,不善於變通,不大可能逾禮。”
“所以我還要加把勁,把這一步之遙變成分毫不差。”
小七沒敢搭腔,不知道這個大姑娘又有什麼鬼主意,心裡真的很同情李靖,但又羨慕他可以得到這樣真性真情的俠義女子。
“給我弄點迷香和**來,效力要最強的。”
迷香?**?
“你要幹什麼?”小七的舌頭差點吐出來,“我沒聽錯吧。”
“你沒聽錯。今晚我要迷jian他,等生米煮成了熟飯,我看他帶不帶我私逃!對了,再來一本春宮圖。這之前,你先帶我去他住的客店踩點。”
小七駭得張大了嘴,心想這位紅拂妹妹也太過膽大妄為。這算是千古風流佳話呢,還是jian夫**婦的趣聞?
(八)
當天晚上的李靖也是不能平靜,他獨坐客棧,面對孤燈,想起白天的情形,面lou微笑。
他遇到了一位怎樣火熱的奇女子啊!
雖說對於他嚴謹的作風而言,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些,可是他偏偏就有那種傾心相戀的感覺,讓他明白他非常確定自己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只等幾個月後,她的一生就會屬於他了!
夜深了,萬籟俱靜,李靖也不點燈,直接和衣躺在**,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突然耳旁響起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他立即警覺,側耳細聽,感覺是個武功很好的人摸到了自己的窗邊。這讓他有一陣疑惑,不明白什麼不長眼的賊,來偷這個快要倒塌的客棧。
他悄悄翻身下床,從窗縫中看到一個黑衣小人兒,在他的窗邊點迷香,雖說蒙著臉,卻一眼認出就是讓自己不能安眠的人。
他有點好奇,不知她又有什麼出人意表的行為,乾脆閉住氣,又回到床邊裝睡。果然過了不到一柱香時間,窗子打開了,紅拂輕輕跳了進來,摸索著向他的床邊kao近。
雖然沒有點燈,可是那高出紅拂許多的功力還是讓他可以看清楚黑暗中她行為。只見她穿著他的那件大氅,走一步要絆一下,笨拙又可愛的站到他床邊來。
“李郎!”她俯下身輕輕叫他,撥出的氣吹得他的臉癢癢得很舒服,知道她在測試他有沒有中招,所以裝作人事不知。
果然,她又叫了幾聲後,lou出得意的笑容,開始拖掉身上的衣服。
李靖微眯著眼看她的行為,一時不知她要做什麼。只見她拖得只剩下中衣時,又從那個她放到桌子上的小盒子裡拿出一本書和火煤,輕輕吹了一下。
李靖急忙閉上眼睛,感覺光線閃了幾秒,響了幾下翻書的聲音,然後一切又歸於黑暗與安靜。
“李郎啊李郎,是你逼我這麼做,你可不要怪我!”只聽紅拂輕輕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身邊一冷,一個小巧的身子鑽進了他的懷裡。
“你要幹什麼?”趁她的小手還沒有摸得他慾火中燒前,李靖突然問,嚇得紅拂輕叫了一聲。
“你又這樣子,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裝不知道,然後突然出聲嚇人。”紅拂埋怨。
“可是――你這是?”
“我要和你一起煮飯,然後明天和你一起走。”
“我說了這不行的,你只要安心等我就好,我保證速去速回。”李靖翻身下床,點亮油燈,驀然發現桌上攤的那本書,竟然是春宮圖,這才明白紅拂是想現學現賣,簡直是胡鬧。
“可是身逢亂世,不和你在一起,我無法把握自己會不和你失散,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你。”紅拂哽咽出聲,
李靖見她真情流lou,不禁也是萬分不捨,柔聲安慰良久。
“那好吧,我聽你的。”紅拂終於答應,“如果你覺得實在不合理法,我也只好由得你。不過你要過來吻我一下,我就罷手。”
李靖猶豫了一下。
這樣的嬌柔美人與自己真心相愛,現在又擺出如此的誘人模樣,讓他怎能不動心。他本不想答應,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可是她這樣眼巴巴的瞧著自己,又於心不忍,終於還是走了過去,俯身吻她。只覺得她香脣柔軟,馥郁芬芳,然後口中一熱,一個東西順著他的咽喉滾落了下去。
“這又是什麼?”李靖無奈地問,對紅拂的花樣百出無可奈何。
“**啊!”紅拂大方作答,“強效**。還有解這個迷香的解藥。”
“你――”李靖目瞪口呆。
“明天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走。我已經和朋友告過別,收拾了我所有的細軟,已經不能回頭。”
“可是――”李靖還要掙扎,不過卻發現這藥的藥效果然猛烈,如今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往某一個地方集中,“你不要風風光光地嫁給我嗎?”
“我不是愛你的家世,也不是愛你給的其它東西,我愛的是你的人。我不要父母之命,也不要媒妁之言,三書六禮,我只要相知相慕,只要自作主張,和你成為一對恩愛夫妻。”
話已經說得如此明白,李靖也沒有了任何猶豫。
“好,我李靖對月盟誓,今夜你就是我李靖的妻子,今生今世,我絕不負你。”
芙蓉帳暖,上天成就了一對在患難中相遇、相知並立誓相守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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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楊素才發現紅拂留書出走。他派出大隊人馬去追,可是早已經沒有任何訊息。
而此時,一對行商夫妻,正在靈石的一間小客店裡,女的站在窗邊梳理長髮,男人站在後窗下的院子裡刷馬。二人時常隔窗對望一眼,然後會心的相視而笑。讓人感覺到幸福與快樂吹拂在
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