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罰_第一百三十七章:好人 3

罰_第一百三十七章:好人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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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_第一百三十七章:好人 3

似乎是腳步聲。雖然發誓不再用槍,但是狙擊手的**還在,烏索普屏息聽著,在四樓。他有些忐忑但還是決定去看看,就悄悄的上了四樓,四樓是實驗教室,那個聲音已經消失了,烏索普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舉動像個小偷,他只想小心點兒的好。實驗教室的門基本都關著,但是有一扇卻留了個縫,烏索普覺得有些危險的氣息。

“喂!我是救援團的,你在裡面嗎?”他大聲說道,給自己壯膽兒。

烏索普拉開那間教室的門,裡面沒有什麼異常,這是一間生物實驗室,都是孩子們用的實驗器材,鋪了一層灰塵,他走進去,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東西,走過去看看。

那是一隻櫃子,儘管從學校畢業之後就沒再見過了,但是烏索普認得那是一個密封培養箱,裡面是恆溫的。他發現培養箱是通著電的,旁邊的小顯示器上顯示的是零下4度。

烏索普覺得奇怪,零下4度?是什麼植物才能在這種溫度下呈現出這種生命狀態呢?他看著培養箱裡的東西想。

那是一種藤蔓狀的植物,翠綠的,只有一株卻幾乎佔滿了整個培養箱,在裡面盤曲擁擠著,像是要穿透玻璃鑽出來了,烏索普相信它是活著的,而且在繼續生長。他辨認不出那是什麼東西來,幾乎能肯定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環視了室內一週,沒有什麼東西是還通著電的,只有這隻培養箱。

有人在養這種植物?烏索普想著,是誰呢?為什麼要養這個奇怪的東西?這個植物又是什麼呢?他再次看向了培養箱裡面,伸出手去想要開啟看看。

有人從走廊裡跑了過去,烏索普趕緊追了出去,聽腳步是個小孩子!他衝出了門口,看到了那個小孩兒。

“站住!!”烏索普喊道,“前面危險!!”

那個孩子嚇了一跳,真的停住了,烏索普慶幸自己的謊話起了點兒作用。

“小鬼,你怎麼還躲在這裡!”他走過去,在孩子面前蹲下來。

那是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兒,瞪著碧綠的眼睛看著烏索普的長鼻子。烏索普衝他笑笑,摸摸他的頭髮。

“好了,我找到你了,我叫烏索普,是救援團的人,你父母呢?”

小孩兒搖搖頭。

“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兒還是搖頭。

也許他需要一些心理輔導,烏索普想著,點點頭。

“好吧,我是來幫助你的,我們要離開這裡了,你想離開嗎?”他用一種高興的語氣問,這次小孩點了頭。

“那太好了!”烏索普拍了一下手說道,“正好可以和我們一起走!來吧,有人在外面等我們呢,一起來吧!”

他伸出手去等著,小孩看著他的手掌,站著不動。他在想是不是要握住這隻手,因為那天也是一樣,有人向他伸出了一隻手,把他從被殺掉的父母身邊帶走了,那個人也說是要幫他,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幫他卻要殺了爸爸和媽媽,他不明白幫他為什麼要把他扔給一個陌生的家庭,那是一個可怕的家,可怕的父親,他在撤離的時候扔下了孩子。

小孩兒看著烏索普的眼睛,搖搖頭。

“不走。”他擠出了兩個字,烏索普在心裡嘆氣,遇到麻煩的孩子了。

“你不能一個人待在這裡,知道嗎?”烏索普勸導道,“你需要大人來照顧。嘿,正好!我也有個小兒子,他就在學校外面等著呢,不想出去見見他嗎?”

小孩兒看了看窗外,沒有搖頭。

好,有效了!烏索普滿意的想著,要讓他覺得有安全感才行。

“小夥子,我有點兒好東西給你!”烏索普笑著說道,小孩兒看著他。烏索普是想起來自己的兜裡有一塊巧克力,是為了應付桑尼準備的,就先給這孩子吃吧,小孩子就像小動物,見到吃的就會聽話多了。

他想著就伸手去摸那塊巧克力,但是小孩兒一看他的動作卻害怕起來了,扭頭就跑。烏索普愣了一下趕緊去追,一把抓住了小孩的肩膀,把巧克力遞了出去。

“別怕,我想給你的是這個。”

抱著桑尼等在學校門口的克洛伊聽到了一聲槍響。她嚇的一哆嗦,趕緊拍拍一樣被嚇了一跳的桑尼。

怎麼了?我記得他沒帶槍。

“烏索普!!”克洛伊衝裡面喊道,“烏索普!裡面發生什麼了!!”

沒有人回答,克洛伊看看桑尼,桑尼沒有哭起來,但是眼睛不安的瞪著。她看了一眼校門,下面的空隙足夠了,於是她把桑尼先從門下放進了門裡,然後她自己用最快的速度翻過了校門,抱起地上的孩子跑進了樓裡。

“烏索普!”她喊著,跑上了樓梯,“烏索普!回答我!!烏索普!”

二樓沒有,三樓沒有,克洛伊衝上了四樓,走廊裡有人,她抱著桑尼跑了過去。

克洛伊不能理解自己看到的東西。

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孩手裡握著一把手槍,烏索普躺在地上,胸口是一大片血跡,手裡還握著一塊巧克力。

她張著嘴呼吸著,一步一步的走近了烏索普的身邊,下意識的把桑尼的頭按在自己的肩頭上。克洛伊奇怪的看看那個哆嗦成一團的小孩兒,又奇怪的看了看地上的烏索普,血以他為中心,蔓延的很快,她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踩到了,她只是想知道烏索普到底怎麼了,這一切到底怎麼了。

克洛伊跪了下來,搖搖烏索普的身體。

“烏索普?”她叫了一聲,沒有回答。

“烏索普?”又叫了一聲,還是寂靜。

她看向了烏索普手裡的那塊巧克力,突然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這個笨蛋一定是想把巧克力給那個孩子,卻……

烏索普,這又是為什麼呢?

桑尼發出了一點兒細小輕柔的聲音,克洛伊突然放聲大哭。

烏索普死了,被一個他想救助的孩子殺死了,最後還握著那塊沒能給出去的巧克力,一臉平靜。

克洛伊的哭聲讓桑尼也哭了起來,握著槍的小孩兒也跟著一起哭了起來,但是克洛伊自己卻沒有那麼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哭,她只是看著窗外,如果沒有要塞的話,今天該是非常的晴朗,就算是要塞裡面都很明亮,走廊裡滿是那種被醺黃的陽光,他們正好在一扇窗戶旁邊,而他就倒在窗外透進來的光斑裡。

克洛伊突然有些恍然的停止哭泣,他看著烏索普平靜的臉。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回答。

你到最後都在撒謊,卻只是為了不讓我難過……

克洛伊坐在地上哄著桑尼,孩子已經不哭了,不能理解的看著她,她也已經不再哭了,相反,有些高興。

克洛伊一身血跡的出現在卓洛面前的時候,把他嚇了一跳,然後他聽著克洛伊條理清晰的敘述了一下發生了什麼,她說什麼都不肯把桑尼給別人抱,卓洛勸她去換衣服,她也不肯,只想緊緊的抱著桑尼,而那孩子也像是明白了她的心情一樣,安靜的讓她抱著,直到睡著。

卓洛帶了幾個人去了那座學校,他們把大門撬開了,就在四樓發現了烏索普的屍體和那個殺了他的孩子,他們都沒有動,那個孩子還握著槍站在那裡哭,克洛伊根本就沒有管他。山治也跟著一起去了,見到躺在那裡的烏索普的時候,卓洛有些擔心,因為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山治不一定能承受的住。但是山治表現的很鎮定,卓洛猜是那個強硬人格在支撐著他。山治過去把烏索普從半乾的血泊中抱起來,沒有哭,只是沉默的走了,但是他不肯把屍體交給別人,一定要自己抱著,卓洛問他要怎麼辦,山治也不回答。

救援團的醫生把那個孩子帶走了,這件事情成為了克納被殺之後的第二件遺憾,悄悄的發生,又悄悄的結束了。大多數人會記得的是一個諷刺般的故事,只有幾個人能記住這個故事的另一面,那是關於一個人的溫柔和偉大的故事,一個關於悲傷和犧牲、又充滿了愛意的故事,比如克洛伊,她就能這樣記住,那個看似死的很不值甚至有些可笑的人,將會是她最懷念的英雄。

山治抱著烏索普的屍體走了,卓洛陪在他身邊,沒有問他要去哪裡,只是跟著他一起走,他們穿過破敗的街道,像是要去參加這個城市的葬禮。

他們就那麼一直走到了天使輪廣場,廣場中央的那塊方尖碑前面豎立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理石碑,上面刻著一個日期和一句話:

6月1日。

他不需要太多,他只是個孩子。

這是“血腥喬恩事件”之後有人在這裡豎立的,為了紀念那天死去的那個最小的遇難者,一個只有三歲大的孩子。

可雅也是同一天死在同一事件中的,她也是遇難者,也許她需要的也不是太多。

山治把烏索普放在了小小的黑石碑前面,讓他好好的躺在那裡。

“可雅,他來了。”他對著石碑說。

卓洛沉默著,他站在山治的身後,看著他跪在烏索普和石碑前面。卓洛猶豫著是不是該向這個曾經的戰友敬禮,然後他放棄了。

他不是軍人,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一個有著深重的罪孽卻又懂得愛和溫柔並將其貫徹一生的人,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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