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鬼霧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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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鬼霧的謎團
人頭飛起，鮮血四濺，青衣大漢的身體慢慢倒下。
“孩子他爹！”婦女慘呼一聲，剛想跑過來，忽然響起青衣大漢臨死前的話，於是含著熱淚掉頭逃跑。
然而，她一個普通人，還抱著一個孩子，哪裡能跑得過身為脈武者的僱傭兵？僱傭兵早已殺紅了眼，冷笑一聲，提著刀就衝了上去。
婦女驚慌失措的跑著，沒幾步就被僱傭兵追了上來。僱傭兵面目猙獰的舉起了刀，然後對著婦女狠狠的劈了下去，看力道竟然是要將婦女連同孩子一起劈死！
就在屠刀即將落到婦女背上的一剎那，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穩穩的接住了那把刀。這隻手上沒有脈力流動的痕跡，可是鋼刀卻無法在這隻手上留下任何痕跡。
僱傭兵大驚，這把鋼刀跟了他很久，配合上他的獨門功法，將脈力灌注到刀裡後，更是削鐵如泥，鋒利無比，沒想到居然被血肉之軀擋了下來，這隻手莫非是千年寒鐵做的不成？
“既然是婦女和孩子，不如放過他們吧。你殺了也沒獎賞。”百里青淡淡的說。
僱傭兵抬起頭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個壯漢，想到兩個人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彷彿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了下來，一身殺意去了大半，默默的收起了刀，然後轉身走了。
莫寒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心中若有所思。這個百里青公子，似乎和一般的王公貴族不太一樣。
“沒事吧？”黑衣女有些心疼的捧起他的手，仔細的檢視著。百里青笑了笑說道：“當然沒事，區區破虛境的脈武者能奈我何？”
方才僱傭兵們殺了進來，到處都在死人。凡是成年男子都必死無疑，而女人和小孩則會被抓起來聚集在一起。不過由於論功行賞的時候是按照耳朵計算功勞，所以很多僱傭兵都偷偷殺了女人和小孩，然後把他們的耳朵割下來冒領軍功。
他們三人一路走來，百里青卻是看不得女人和孩子被殺，屢次出手制止，這一點倒是讓莫寒有點刮目相看。這個世界上，但凡是有那麼一點地位的，都對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漠視無比。尤其是百里青這種世子，若是按照常理的話恐怕死多少庶民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反而會嫌庶民的骯髒血液汙了地面。
這時，旁邊一個老頭抱著一個孩子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救命，救命啊……”
百里青見他抱著個孩子，趕緊迎了上去，接過孩子，剛要說什麼，忽然發現手上的孩子有蹊蹺，頭軟軟的癱倒在一邊。再仔細一看，竟然是早已死去多時了。
老頭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一把撲了過來吼道：“你們這些天殺的混蛋，一起死吧！”
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老頭的體內炸開，火焰立刻吞噬了近在咫尺的百里青，周圍人的視線也被爆炸帶來的火光和煙霧阻礙。
“阿青！”黑衣女驚慌的叫了一聲，然後奮不顧身的跑了過去。
瀰漫的煙霧一瞬間忽然激射開來，像是一陣風暴席捲而過。煙霧散去，爆炸的正中心，之間百里青兩手護在臉前，身材竟然比平常還要大了一圈，面板都像是燒紅了一樣，升起徐徐的白煙。他身上的衣服看
來也非凡品，陡然變大之下都沒有被撐壞，也沒有受到爆炸的影響，甚至連燒焦的痕跡都沒有。
一陣響動傳來，百里青的身體慢慢恢復到了尋常大小，顏色也從深紅色變成了原先的古銅色。黑衣女慌張的跑了過去，檢查了他全身上下，確定沒有事之後，才一把抱住了他，眼圈都有些紅了。
“哎呀，都說了沒事了，這種實力的奈何不了我的。”百里青也是一臉無奈的安慰著，輕輕拍著黑衣女的後背。
旁邊一些目睹了的僱傭兵都看的目瞪口呆，莫寒也是神色凝重，心裡盤算著百里青的實力，發現很有可能是地脈境或者更高。
果然不愧是一國的公子，本來就是血統優良，再加上有那麼豐富的資源培養，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地脈境。
不過，還真是諷刺啊。那些濫殺無辜的僱傭兵沒被攻擊，反而是一心想救婦女孩子的百里青被這個老頭當做了目標。想想原因的話，似乎也正是因為那些僱傭兵殺心大發不好接近，反而是百里青這種心存善意的人更容易被偷襲得手。被人利用了自己的善意，不知道百里青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後悔嗎？”莫寒走過去問道。
百里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從開始進攻到現在，莫寒一直看在眼裡。雖然有不少僱傭兵受了傷，但是致死的沒有。這個山寨與其說是土匪窩，不如說是貧民窟更恰當一點。為什麼他們會被當做土匪對待，帶兵的百總甚至連他們的求饒都不聽呢？
莫寒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百里青的臉色更加難看，咬緊牙關一句話都不說，一邊的黑衣女卻是開口了，語氣也帶著幾分悵然：“因為他們，不僅沒有在原有的小鎮上生活，還建造了圍牆，這就是他們必死的原因。”
“建造了圍牆就必死？為什麼？”莫寒吃驚的說道。
“這是不成文的規定，卻沒有哪個城的城主敢坐視不管。”黑衣女嘆了口氣，不願意在多說了。
莫寒看著身邊千瘡百孔的房屋，和一些倒在血泊中的死人，心裡也有些沉重。也許就在今天上午，這些人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共享天倫之樂，夫妻倆逗一逗牙牙學語的孩子，一起暢想著今後的生活，誰知道轉眼間就已經成了刀下之鬼。生命，永遠都是那麼脆弱。
此次的剿匪已經結束，出征計程車兵幾乎沒怎麼出力，只是看他們的表情仍然是一片嚴肅，很難說他們是如何看待這場殺戮的。而僱傭兵們殺的多的歡天喜地，慶祝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可以好好的去賭場瀟灑瀟灑或者去青樓在某個女人的白肚皮上活動一番，而收貨不多的僱傭兵則是罵罵咧咧，眼神時不時的掃過那些被捆住的女人和孩子。
和軍隊一起回到了山海城，百里青的心情不太好，提出要去喝酒。黑衣女雖然想和他多相處一會，不過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只好懂事的先走了。
莫寒和百里青找了一家酒樓，百里青還沒等菜上來，就先要了一罈子酒，悶頭喝了起來。
“為什麼心情不好？因為那些山寨裡的人？”莫寒夾了一口菜問道。
酒過三巡，百里青也開始願意開口了，聞
言苦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他們為何而死嗎？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會有那種不成文的規定。”
“城市居住證，沒有它就不能在城裡居住，這個你我都知道。那麼，你告訴我，不在城裡居住，會有什麼壞處呢？”百里青反問道。
“不在城裡住嗎……”莫寒想了想，“在城外的話就沒有法律條文的保護，更亂一點吧。現在的城外不都是這樣嗎，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男的就只能淪為土匪的幫凶，女的就只能被當做僕人，稍微有點姿色的就被拉過去當妓女。”
“是啊，可是今天你我看到的山寨呢？那些人聚集在一起生活，組成一個村落，共同抵禦外敵，一般的土匪都不願意去動他們。所以說，城裡城外本質上是一樣的。所有想要和平安寧生活的人，完全可以自發的聚集在一起，商議好村規，選出村長，然後選出一些青壯年組成村子的守護者，抵禦外敵。你覺得，這種行為如何？”
“我倒是覺得挺不錯啊，為什麼城主府還要派出軍隊呢？難道沒資格在城裡居住就是他們必死的理由？”
“不，天下的律法都以皇室頒發的為主，其中有一條，所有在城外居住的庶民都必須在原有小鎮上居住。也就是說，他們不能重新建造小鎮。不過現在很多小鎮都被土匪佔據，所以一般城主府也都默許了城外的人自行尋找地方生活的行為。但是，建造圍牆護欄，這是觸碰了所有城主的底線。”
“這一切的原因，你可以理解為兩個字：餵食。”百里青的眼睛忽然變得銳利起來。
餵食？莫寒愣了一下，立刻問道：“怎麼說？”
“鬼霧，你應該知道吧？”
“聽說過，每次鬼霧來臨之後，所有小鎮的居民都會神祕消失，而只有在城裡的人才能保住性命。你的意思是，鬼霧會吃人？”莫寒難以置信的問道。
“對，鬼霧就是吃人的！為什麼城市這麼大，卻總是要有人被髮配到小鎮上居住？為什麼這些人被規定只能居住在小鎮？就是因為，這些小鎮被當做餵食的固定地點！”
“這……你既然說是餵食，那是給誰喂呢？從野外跑出來的凶獸？”
“你說的也是大部分人對鬼霧的猜想，不過我認為鬼霧沒有這麼簡單。我反正知道，如果當鬼霧來臨的時候，如果小鎮上沒有人，或者說人太少，那麼最近的城市就要遭殃。曾經有過真實的事件，某個邊疆小城的城主頗有仁愛之心，不忍心那些人在城外受苦，於是允許小鎮上的人都居住在城裡。後來鬼霧來了又散去之後，這個小城憑空少了十分之一的人口，整個小城被裁決司的人接管，殺了很多人，多出了很多瘋子，城主自盡於城主府。這是王室的機密，你不要外傳。”百里青說完，又是仰頭幹了一杯酒。
“餵食……還真是形象呢，如果不用小鎮上的少數人作為犧牲品，那麼城市中的大多數人就會遭殃嗎？”莫寒不知為何，只覺得胸中一股無名火起，彷彿剛剛喝下去的酒都燃燒了起來。
“你剛剛提到了裁決司，那麼，頒佈這條法律，讓那些無辜的窮苦人家成為犧牲品的，是不是光明神教？”莫寒低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