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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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選擇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個身影時，所有的情緒瞬間化為了喜悅，忍不住喊道：“陸賢！”
莫寒筆直的站著，臉上的表情十分漠然，聽到聲音後，他轉過頭看了一眼彎彎，目光從她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一晃而過，胸中那股怒意竟然越發強烈，讓他冷漠的表情幾乎再也無法繼續維持。
胖子從劇痛中慢慢恢復了一些神智，等到看清莫寒的臉時，一瞬間就認出了他就是那天的傢伙，心中不由得更是害怕。然而人在生死關頭，大腦就越是能急中生智。
胖子已經十分明確的感受到了殺意，也見識到了莫寒的確這麼做了。於是他當即服軟道：“英雄，英雄饒命啊！我一時糊塗，所以才犯了錯誤，英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家裡還有不少銀子，我還能給她們搞到城市居住證，英雄你看怎麼樣？”
可是莫寒卻沒有理他，轉身走到了彎彎旁邊，慢慢扶起她，輕聲的問道：“怎麼樣，能坐起來嗎？”
彎彎勉強試了試，卻因為渾身的傷痛仍然動彈不得。可是她的笑容依然是那樣純真美麗，尤其是像這樣在淤青和傷痕之中的笑顏，讓她的美麗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莫寒看到這樣一幕，心中更加憤怒，臉上的表情也是越發陰沉。
胖子極力忍著喘氣聲，生怕觸怒了莫寒，可是見莫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對勁，知道自己的利誘失敗，於是又開口說道：“我的手下都知道我在這裡，等會他們見我沒出去，很快就會衝進來，到時候你可就插翅難飛了！不只是你，還有這三個女孩都要死！你可知道襲擊官府命官是什麼罪……”
利誘不成，又來威逼。可是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光芒一閃，胖子的一條肥腿突然炸開一個傷口，疼的胖子又是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莫寒看也沒看他，目光有些沉重的看著彎彎，然後從旁邊撿起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遮住了她的身體，也算是為她保住了最後一點尊嚴。
“為什麼，不和我說呢？他用凌凌和琪琪來威脅你，如果你不從，就把那兩個孩子趕出去是不是？這種事情已經很久了是不是？”
彎彎點了點頭，可是眼淚卻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難道你還感覺不到，如果是我幫你的話，像這種貨色的人渣你根本就不用理會嗎？為什麼要一個人硬挺下來呢？難道你甘心把自己大好的青春和純潔的身體交給這種人**嗎？”
莫寒聲音很低沉，心中也更是憤怒壓抑。他越是為彎彎感到不值得，就越是覺得不理解、憤怒。
“我知道陸賢大哥你很厲害，可是你我非親非故，我怎麼能有臉麻煩你呢？如果我真的向你尋求幫助，我能有什麼報答你呢？像我這種孤苦無依、沒本事的人，能有點用的也就只有這個身體了，陸賢大哥，你也想要嗎？”
彎彎苦笑著說，可是莫寒卻無言以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想要得到，就必須要付出，莫寒自己都不願意當一個不求回報的老好人。可是問題是，如果莫寒真的要她的身體作為回報，那他和這個胖子士兵又有什麼區別呢？也許在他的心裡，下意識的認為自己
比胖子士兵年輕、帥氣、有本事，所以與其被胖子佔便宜，倒不如跟自己更好一點。但是跳出來想，這樣的想法不也是一種強盜般的無恥想法嗎？
彎彎見莫寒不說話了，反而心中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好了，陸賢大哥，這件事跟你真的沒關係，你沒必要陷進來的，現在走還來得及。”
莫寒忽然想到了什麼，下定決心說道：“不用多說，你會有機會回報的，而且我保證你不再需要出賣身體。現在，我就是看這個死胖子很不爽而已。”
胖子更加害怕，趕緊喊道：“英雄，你就饒了我這一條狗命吧！彎彎，你說這麼久以來我是不是從來都沒讓你們被發現過，你快幫我求求情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彎彎聽到胖子這麼無恥噁心的話語，氣的咬緊牙關，轉過了頭去。
胖子一看彎彎不願意為他說話，對死亡的畏懼頓時有了發洩點，全部化為一腔怒火對著彎彎爆發了過去：“你這個賤人，千人騎萬人草的爛貨，你以為你攀上高枝了？我告訴你，老子死了，你也別想好過！等他玩夠你了，你死的一定比老子還慘！你……唔！”
胖子還想再罵，忽然又是光芒一閃，他整個嘴巴都被打爛了，一張嘴爛的不成樣子，連牙齒都沒剩下幾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滾。
莫寒慢慢站了起來，看著地上滾來滾去的胖子，忽然伸出一隻腳踩住了他。莫寒動了真火，腿上也沒留情，胖子死死的抓住莫寒的腳，運盡全力也沒有挪動一點。
莫寒卻看向了彎彎，說道：“路都是自己選的，我再讓你選一次。這個人是害你的罪魁禍首，也侵犯了你的清白，是你一切不堪往事的源頭。他現在沒有反抗能力，而我要你做的，就是殺了他。”
彎彎這種善良的女孩別說這麼血腥的場面了，平時看到個殺雞都會嚇得繞路，此刻聽到莫寒要她殺人，頓時慌亂了起來。她雖然心中恨透了胖子，但是要她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她還是做不到。
“你也可以選擇不殺他，用你的善良再次放過他，之後的事情我不會管，你的雙手也不會沾上血腥。也許他會感激你，真的報答你們三個，又或許他會恩將仇報，帶著士兵殺死你們三個見證了他醜態的女孩。無論如何，這都是你的選擇。”
“是殺了他，和不堪的往事做徹底的了結，從此過上你該有的美好生活，還是放過他，繼續貫徹你的善意來感化他。告訴我你的選擇。”
莫寒掏出一把匕首，扔到了彎彎的腳底下。
匕首轉動著滑到彎彎腳底，發出清脆的響聲。彎彎呆呆的看著胖子的慘狀，忽然腳上傳來了和東西碰撞的觸感，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個匕首，不由得更是心驚。
莫寒沒有說話，沉默的低著頭。
他是真的想要幫她，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確需要她。可是彎彎機靈是有了，在社會上也的確圓滑，唯獨她毫無保留的善意是她的致命傷。也許出生在王公貴族之家，這種善意會讓她成為讚賞的焦點，可是在這個殘酷的庶民世界，這種善意只能說是愚蠢。她必須學會，如何控制自己，對待家人朋友充滿善意，對待敵人卻要有足夠的殘忍。
彎彎低著頭，顫抖著，一直沒有說話。她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卻始終沒有勇氣撿起來匕首。莫寒等待了良久，卻始終沒有得到迴應，心中失望的情緒越來越重。
哎，是我對她的期望太大了嗎？畢竟是一個女孩，要她殺人的話……
就在莫寒打算放棄的時候，彎彎忽然蹲下了身子，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莫寒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彎彎也是堅定的和莫寒對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讓她們自由快樂的成長，不用像我一樣卑微的活在最底層；我想要幫助更多失去父母的孩子們，因為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我知道這樣是多麼痛苦；我想要這些可惡壞蛋都下地獄，再也沒人可以傷害我們！”
到最後，彎彎像是歇斯底里一樣喊了出來。然後，她用期望的目光看著莫寒，輕輕的問了一句：“可以嗎？”
莫寒有些欣慰的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
得到回答的彎彎更加堅定的走了過去，然後閉上眼睛，慢慢舉起了匕首。
胖子眼看自己大難臨頭，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下身已經傳來了一股難聞的尿騷味。
就在彎彎的手下落的時候，莫寒忽然一把托住了她下落的手臂。
彎彎驚訝的睜開眼睛，莫寒卻是微笑著說：“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不過我的確不太希望你的雙手沾上血腥。這樣足夠了。”
莫寒對著**早就嚇傻的兩個小姑娘招了招手，凌凌和琪琪立刻爭先恐後的跑過來緊緊的抱住了莫寒，一句話也不敢說。
莫寒摸了摸她們的頭，然後說道：“走吧，跟我回去。”
彎彎的眼淚再一次忍不住流了下來，她用力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莫寒走了出去。
地上的胖子偷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沒死，生還的狂喜讓他忍不住喊道：“多謝英雄！多謝英雄！”
莫寒在踏出房門後，轉身關上了門，在還有一條縫隙的時候，他冷冷的說道：“你不必謝我。”
門關上，胖子還在傻乎乎的琢磨著莫寒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忽然身子一僵，眼神開始渙散起來。
無數道血線在他身上有規律的排列著，越來越清晰。他的身體忽然碎裂成了無數塊整齊的碎肉，然後紛紛歪倒。只是這種血腥的場面，外面是沒有人看得到了。
不出莫寒意料，搞出這麼大動靜，這個房子裡的其他人早就被驚動了，有的人已經被嚇跑了，而門口的老頭和之前那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卻是戰戰兢兢的在外面偷聽著，早已經嚇得腿腳發軟。這時候看到莫寒帶著一身血腥味出來，更是幾乎癱倒在地。
“若是官府來人，就直接告訴他們，殺人的是英雄塔的影刺，讓他們來找我就是。記住了嗎？”莫寒冷漠的吩咐著，老頭低著頭不敢應聲，那個女人連連點頭，直說“記住了”。
莫寒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彎彎她們三個人走了出去。他的右手抱著琪琪，左邊也被害怕過度的凌凌死死抱住，彎彎只是默默的跟在他後面。
可是，看到莫寒的背影，彎彎只覺得自己心中充滿了安全感，彷彿什麼都不會再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