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混亂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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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混亂序章
224 混亂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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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大陸歷一五四三年十一月末，對於地處大陸中部的洽娜王國來說，還並不是十分寒冷。只是這個暖和的秋末，必將成為艾斯大陸最為波瀾壯闊的史詩開端。”
- - 摘自《艾斯大陸王國千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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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末的洽娜王國，正是一年中最繽紛的季節。因為整個艾斯大陸在無盡之海的包圍下，它的下緣三個公國：瑪迦、喬林和哥特，正處亍赤道邊緣，所以洽娜王國基本也屬於一個低緯度的國家，當孟菲斯和索斯都開始了今年第一場雪的時節，這個國度的落葉樹花正開的絢麗多彩。
滿山遍野的落葉樹五彩花瓣，將整個洽娜王國沉入了一片花海之中，曾經有詩人稱讚：“唯有迎風傲骨的落葉花，才能笑著迎接寒冬地到來。”堪稱是代表了洽娜王國千年不墜的形象，驕傲而又美麗。
只是今年，這種洽娜國花的開放，卻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成為十一月的焦點。
此時此刻，整個洽娜王國的國民，都注視著王都中千年一遇的十國御玉彙集交接儀式。“十國來訪，冠蓋京華”，就是某洽娜詩人當時的應景感嘆。
而在這些焦點中，洽娜王國的碧藍空親王則是最矚目的人物。
因為不僅是來訪的特使驚訝，就連洽娜王國的普通百姓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這位親王殿下怎麼以前就沒聽說過？”直到有好奇的人去王國圖書館查閱了王室系譜之後，（手 機閱 讀 1 6 . n)才發現這位親王其實是先皇宗室的嫡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位隱親王。”
所謂的隱親王，就是洽娜王國對王室私生子的隱稱。在艾斯大陸千年史上，這些隱親王地命運在各國都是不同的。
道理很簡單：他們的血統不純正。例如象哥特王國這種極度重視血統的國度，連王室系譜上都不會有他們的名字，那麼這些人的命運更可想而知。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瑪迦王國。在那個混亂的國度，甚至現任國王的親身父親。至今都仍然是一個迷。
不過這些只是特例，艾斯大陸的大多數王國還是比較寬容的，其中尤以洽娜王國為典型。在這個國度裡，這些私生子甚至還可以享受一生地榮華富貴和親王頭銜。
只不過作為代價：他們的一生都將不為人知，甚至在王室系譜之上，除了能夠查到出生年月以外，生平記載都是空白。而且他們也不會擔當任何的實際職務，因為在重視傳統地洽娜王國裡。這就意味著顏面掃地。
所以現在這位嫡出親王的橫空出世，就成了整個洽娜王國民眾的議論話題，幾乎所有人都會提出一個疑問：“要變天了嗎？難道現任的碧太宗發瘋了嗎？！”
甚至還有人懷疑是否洽娜宮廷發生了什麼離奇地事件。諸如：碧太宗病危等等，更是讓整個洽娜王國陷入了**和不安之中，而當南方郡的祕黨可能要暴動的流言傳來，這種暗流更是洶湧澎湃。將整個落葉樹花籠罩的美麗國度，平白鍍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親王殿下，現在大家對您可是議論紛紛啊。”那位和碧藍空形影不離的長老，此時正站在王都的城牆之上，對身邊地年輕親王輕聲感嘆道。
“哼，隨他們怎麼去說。反正現在的局勢，都在我的控制之下。無論最後的結局如何，哪怕是我們的劫玉計劃完全失敗，最後的大權都必將落在我的手裡！”碧藍空凝望著城下的官道，眼神中似乎投射出無比的自信和驕傲，在他的身後，王都禁衛的無數大旗正迎風招展。發出陣陣烈烈的聲響，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到那個時候，還會有誰來質疑我的正統？！歷史還不是任由強者來改動的？”！
那位長老呵呵笑了起來，他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某種不明的神色：“不錯，親王殿下這次出手，真是果斷之極。您是人中龍鳳，能夠得此際遇，應該是主神在上天庇護您才是。此次只要事情一了，若是成，不僅威望和實力劇增，而且手中權錢兩握，其他九國根本無法質疑您的權威！即便弒敗，起碼王國所有衛隊的指揮權，也全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了，大不了過個幾年，其他國家也必定是會承認您的。”
碧藍空聽聞此言之後，發出了朗聲長笑，笑聲中似乎充滿了大功即將告成的歡欣。
“殿下如此高興，我也很是欣喜，在此斗膽問一句：事成之後，您將怎麼處置深宮裡的那位？”位位長老接著又悄聲問了一句，臉上有層不明的光彩在流動。
“留著吧，畢竟還是我的哥哥，雖然並非親兄，但他以前也待我不錯。”碧藍空此明顯然真的心情很好，便將自己如何善後的想法和盤托出，畢竟他身邊的這位長老，在年輕親王的心目中，也是良師和益友。
只是他的話音消散之後，那位長老卻是沉默不語，許久沒有開腔。倒讓碧藍空親王有點詫異：“恩？尊敬的長老閣下，您是否有更好的建議？”
“更好的建議倒是沒有，我只想斗膽給您個勸告。”長老的眼神中射出奇異的神情。
“現在身邊沒人，你也不要這麼客氣。”碧藍空的言詞很是誠懇，並且還有點動情：“我能走到現在如此接近成功的時刻，其實也全靠了您的幫助。要不是您從小就時刻訓導我，讓我明白王侯將相併不是命運安排，而要靠自己爭取的話，我又怎麼能夠成長成現在如此自信的人？！要不是您全心輔佐我，甚至在暗中為我打造一批親王衛士的話，我又怎麼能夠這樣輕易地控制住宮廷內的局勢？！其實我他日若能登上大寶，其中倒有一大份功勞是您的！所以今後，您若有任何勸告和諫言，儘管只說無妨，我永遠都不會降罪於您的！”
這番話出口，倒是可以驚動天下！誰能知道當日和那瑪主教把盞言歡的碧太宗，居然已經被軟禁？而眼前的這位年輕親王，卻是不打折扣的真正叛逆者？又有誰能知道，千年的洽娜王國居然正處於被顛覆的邊緣？而這一切的陰謀和教唆，倒有一大部分是出自亍這個貌不驚人的所謂長老呢？！
只是這一切雖然震撼到可以頃刻顛覆東部大陸的平衡，卻僅僅是隨著略有涼意的秋風，消散在了洽娜王都的城牆之上了。
“親王殿下言重了。正是當年親王的母親大人收留我，才讓我能免亍流離，我現在所做的，也僅僅是報恩而已啊。”這位長老似乎被親王殿下的懇切言詞打動，身體也在微微顫抖：“既然殿下這麼雄心置腹，那我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屬下的建議就是：碧太宗一定要殺，斷不能留！”
碧藍空的臉上明顯停滯了一下：“弒王？！”可見他原先的選擇中，根本沒有這個選項。
要知艾斯大陸有人類國度至今，其中紛紛擾擾篡位不斷，除了哥特和澤莫兩國傳承至今沒有叛亂之外，其他王國或多或少有過前車之鑑，只是每次事畢都僅僅是將失敗者或軟禁一生，或流放到無盡之海的某個島嶼了結，當眾弒王的，還從來沒有先例！畢竟就連戰場上，只要一方投降，另一方也會遵照主神教義中“不得剝奪無力反抗者的生命”而謹慎對待。所以當長老提出這個建議時，碧藍空才會如此驚訝！
“弒王？”碧藍空低聲重複了一遍，他抬頭勉強問道：“不能有更好的選擇嗎？比如流放或者軟禁？”
“我知道自己的建議或許太過激烈了。”那位長老低頭說道，但是他馬上抬起頭盯著碧藍空的雙眼：“可是目前，只有弒王這一個選擇！”
“為什麼？”碧藍空馬上緊接著問道，顯然他很想明白長老的真正想法，畢竟弒王這個概念，在現在的艾斯大陸，實在是前所未聞的違反貴族精神！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你是個隱親王！”長老繼續看著碧藍空的雙眼，不緊不慢地回答：“如果你純粹是個和王室無關的貴族，那麼你倒可以放手建立一個新王朝！可惜你仍然是姓碧，你根本不能去推翻碧家的王權，因為你自己就是碧家的一份子，你只能繼承大統，只能用你會比碧太宗做得更好，你將會帶領洽娜王國走上強國之路，而不是甘亍中庸來吸引軍方的碧家其他血脈分支勢力的人心！只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你取代了碧太宗血脈正統性之後，才能成功！”
碧藍空頓時沉默了。
那個長老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所以無論你是流放還是軟禁碧太宗，那麼只要你的決策有那麼一點受到質疑，反對你的人就會用碧太宗的血統做文章，或許會重新復辟也未可知！更何況碧太宗如今也年富力強，若是軟禁或流放時再有子嗣，那麼說不定將來你也會成為現在的碧太宗！所以，作為隱親王的你，倘若大功告成，只有斬草除根，才能保證您的萬世基業啊！”
“萬世基業？！”這四個字，盪漾在秋末的城牆之上。
混亂的年代最終章，終於拉開了第一幕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