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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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順藤摸瓜
保鏢思考著要不要破門而入,卻注意到門原來是開著的。敞開的門通常代表兩種含意:一是裡面沒活人了,所以沒辦法把門關上;二是主人正等著他來。這兩個選項他都不喜歡。
巴特勒小心謹慎地走了進去。公寓的牆邊放著一排開了口的板條箱,整包整包的電池和防火服堆在聚苯乙烯泡沫塑膠上。地板上胡亂丟著厚厚幾沓*。
“你是朋友嗎?”說話的人是卡雷利。他萎靡不振地坐在一張超大的扶手椅中,某種武器擱在他的膝蓋上。
巴特勒慢慢地朝他靠近。戰鬥的一個重要規則是不輕視任何敵人。
“放輕鬆些。”他說。
巴黎人舉起了武器。那個武器的把手是專為更小的手設計的,小孩,或者精靈的手。“我問你是不是朋友?”
巴特勒扣下手槍擊鐵,說:“沒必要開槍嘛。”
“站著別動,”卡雷利命令說,“我並不打算開槍射你,也許只不過拍張你的照片罷了。那個聲音這麼對我說的。”
何莉的聲音在巴特勒的耳機裡響了起來:“再走近些,我需要看清他的眼睛。”
巴特勒把槍塞進了槍套裡,又上前一步,“你看,沒人會受傷的。”
“我要放大影象了,”何莉說,“會有點疼。”
巴特勒眼中的微型攝像機嗡嗡作響,忽然巴特勒眼中的影像一下子被放大了四倍——如果沒有伴隨而來的閃電般的刺痛的話,就更好了。巴特勒用力眨眨眼,把一行眼淚眨了回去。
這時何莉正在地底下地精的飛船裡研究著路克的瞳孔。“他被催眠了,”她宣佈說,“被催眠了好幾次呢,你看,他的虹膜已經變得破爛不堪。把人類催眠得太厲害他會變瞎的。”
子安研究著影象,“再催眠他一次安全嗎?”
何莉聳聳肩:“沒有用。他已經被施了魔法。這個人現在只知道服從命令,他的大腦根本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子安一把抓過麥克風:“巴特勒!離開那兒!馬上離開!”
公寓裡的巴特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何唐突舉動都會害他走上末路。
“巴特勒,”何莉說,“仔細聽好了。指著你的這把槍是寬幅低頻鐳射槍。我們把它稱做反彈槍。這把槍是針對隧道內的小規模衝突研製的。如果他扣下扳機,會有弧度很寬的鐳射射出,鐳射會一直在牆面間往返彈射,直到擊中東西為止。”
“我知道了。”巴特勒小聲說。
“你說什麼?”卡雷利問道。
“什麼也沒說。我不想拍照啊。”
路克的貪婪本性暴露了出來:“我喜歡你手腕上的那隻表。它看起來很貴,是勞力士錶嗎?”
“你不會是想要它吧?”巴特勒說,他很不想褪下這個通訊裝置,“它很便宜,不值錢的玩意罷了。”
“給我那隻表。”
巴特勒解開了腕上的錶帶,“如果我給你表,你能告訴我這些電池是怎麼回事嗎?”
“就是你!說‘茄子’!”卡雷利尖叫道,肥短的手指辛苦地擠進了扳機護環,扣下了扳機,他要保護自己的錢!
這一刻巴特勒眼中的時間彷彿放慢了速度,竟像蝸牛爬行一般緩慢,他似乎進入了自己的時間停止區域。軍人的大腦吸收了所有事實,並分析著能有什麼選擇。卡雷利的手指已經扳下扳機,一瞬間後一道寬幅鐳射就會朝他這邊射來,鐳射會一直在室內彈跳,直到他們倆都死掉為止。他的槍在這種情況下毫無用武之地。他只有安全網可用,但是直徑兩米範圍的防護網是不夠用的,對兩個成人的身材來說,沒什麼幫助。
在剩下來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巴特勒想出一個新戰略。如果防護網能阻止震盪波衝向自己,也許它就能阻止震盪波射出槍膛。巴特勒按了下安全網的螢幕,將它朝著卡雷利扔了過去。
十億分之一秒內,一道圓盾如鮮花盛開,將卡雷利手槍中正在擴散的光波全都包裹了起來——三百六十度的保護。這幕情景真是好看,煙花在一個大泡泡裡激烈地綻放著。圓盾懸浮在空中,光柱在球體內表面間反覆彈跳著。
卡雷利被這個畫面迷住了,巴特勒趁他分神,一把奪下了他的武器。
“啟動引擎吧,”保鏢對著喉部的麥克風咕噥著,“不一會兒保安局的人就會湧到這裡的。弗利的安全網沒把聲音罩住。”
“收到。卡雷利先生怎麼樣?”
巴特勒把恍恍惚惚的巴黎人丟到了地毯上,“我和路克要小小地聊一下。”
卡雷利看起來第一次意識到了他的處境。
“你是誰?”他喃喃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巴特勒撕開男人的襯衫,把自己的手掌平放在對方的心臟位置上。他打算玩個從日本空手道教師寇女士那裡學來的小把戲。“別擔心,卡雷利先生,我是個醫生。出了個小事故,但是你一點事都沒有。”
“事故?我不記得有什麼事故。”
“你受了點外傷,很平常的傷。我正要檢查你的要害器官。”
巴特勒把大拇指放在路克的肚子上,找到了動脈的位置,然後說:“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好檢查你有沒有得腦震盪。”
路克沒有跟他爭論。誰會和一個身高兩米、肌肉活像米開朗基羅的雕像一樣強壯的歐亞混血兒爭論呢?
“你的名字是路克?卡雷利嗎?”
“是的。”
巴特勒注意著他脈搏的跳動頻率。一看心跳,二看頸動脈。雖然剛發生過事故,但是他的脈搏很平穩。
“你是私人偵探嗎?”
“我更喜歡調查員這個稱呼。”
脈搏沒有變快。這個人說的是實話。
“你曾經向一個神祕的買家賣過電池嗎?”
“不,沒有賣過,”路克反駁說,“你是什麼醫生?”
男人脈搏一下子變得超快。他在撒謊。
“卡雷利先生,”巴特勒嚴厲地說,“我只要你再回答一個問題。你和地精做過交易嗎?”
路克一下子如釋重負。這個警察並沒問起精靈。“你是誰?你瘋了嗎?地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巴特勒閉上眼睛,將心神集中在拇指和掌下血管的跳動上。路克的脈搏平靜下來了,他在說實話。他從來沒有直接和地精做過交易。看來巴克爾並沒有那麼愚蠢。
巴特勒站了起來,把反彈槍裝進自己口袋裡。他現在已經能夠聽到下面的街道上傳來了警笛聲。
“嗨,醫生,”路克抗議著,“你不能這樣把我丟下。”
巴特勒冷冷地看著他,說:“我可以把你帶走,但是警察會很好奇你家裡怎麼到處都是*。”
路克只能張著大嘴呆呆地看著巨人消失在走廊盡頭。他知道他應該馬上跑路,但是路克?卡雷利自從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體育課之後,就再沒跑過超出五十米的距離。他的雙腿忽然軟綿綿地一點力氣也沒了。無論是誰,一想到要在監獄裡待好長一段時間,都會和他一個德行的。
警察局
魯特的手指氣勢洶洶地指向何莉。
“恭喜!隊長!你終於弄丟了一樣LEP的高科技裝備。”
何莉早有思想準備會有這一出了。“嚴格來說不是我的錯,長官。那個人類被催眠了,你又命令我不能離開飛船。我根本無法控制局勢。”
“十全十美,”弗利評價說,“好答案!不管怎樣,安全網跟我送到地面上的所有裝置一樣,是有自毀功能的。”
“閉上你的嘴!老百姓。”司令官呵斥道。
但是司令官的指責並無惡意。其實他相當欣慰,所有人都很欣慰。來自人類的威脅已經遏制住了,而且沒有人員傷亡。
他們現在正聚集在一間供平民委員會使用的會議室裡。通常這麼重要的任務報告是在作戰指揮中心進行的,但是LEP現在還不想讓子安?法爾看到他們的國防控制中心。
魯特猛按桌上的一個對講機按鈕。
“特拉伯,你在外面嗎?”
“是的,長官。”
“好。現在聽好,我需要你撤掉警戒力量。把隊員派到隧道深處去,看看是否能發現幾個地精歹徒。還有許多遺留問題,比如說是誰組建了巴克爾?為什麼組建它?”
子安知道此時他不該說話。這樁交易越早結束,他就能越早到北極去。但是整個巴黎事件相當可疑。
“就沒人認為這事簡單過頭了嗎?完全中了你們的下懷。怎麼沒人想到還有個被過度催眠的人?”
魯特可不高興人類男孩對他指手畫腳,特別是這個人類男孩。
“法爾,你已經辦好了我們交代的事。現在和巴黎的交通已經中斷了。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人透過地面通道進行非法運輸了。實際上,我們已經把所有地面通道的保安措施都進行了雙倍的加固,不管是正在運作的,還是閒置的地面通道。重要的是,不管是誰在和人類交易,他都沒提到有關精靈族的事。當然,我們會針對此事進行重點調查的,但是這是內部事務。所以你那個小孩腦瓜就別再操這事的心了,還是努力長鬍子吧!”
弗利在子安回嘴之前插了話。“俄羅斯的事,”他連忙把身體擠進子安和司令官之間,“我有線索了。”
“你查出電子郵件的來源了?”子安的注意力立即轉移到了半人馬身上。
“沒錯!”弗利肯定地說,他說話的感覺一下子變成了演講腔。
“但是它被做過手腳,不讓追蹤,根本沒辦法查出來。”
弗利哈哈大笑:“不讓跟蹤?笑死人了!你們泥地人和你們的通訊系統!你們還在用電線呢,上帝啊。只要郵件發出來,我就能查出它的源頭。”
“那麼你查到是哪兒發來的信了?”
“每臺電腦都有它的識別標誌,就像每個人都有指紋一樣,”弗利繼續說,“網路也一樣。它們會留下細微的痕跡,因線路的年齡而各不相同。所有物體都是由分子構成的,如果你把好幾個G的資料裝到一段細細的電纜裡,某些線路總會逐漸磨損的。”
巴特勒不耐煩起來:“聽著,弗利,時間就是生命。法爾先生的生命危在旦夕,所以在我要折斷什麼東西之前,你最好快點說到重點。”
半人馬的第一反應是要放聲大笑。這個人類在開玩笑嗎?但是他馬上想起來巴特勒對特拉伯?科爾普的輯捕隊做過什麼,於是他決定還是直接說重點。
“好吧,泥地人,冷靜一下。”
“好吧,直接說重點。”
“我把MPEG檔案用過濾器過濾了一下。鈾殘餘資訊指向俄羅斯北部。”
“喲,就這點?還真是讓人吃驚啊。”
“我還沒說完呢,”弗利說,“看看這個。”
半人馬在牆上的螢幕上放映了一幅北極圈的衛星圖片。他每按一下鍵,圖上的高亮區域都會變小。
“鈾意味著塞維羅莫斯克,或者方圓八十千米內的某個地方。銅線來自舊的網路,是二十世紀早期的,多年來一直修修補補。唯一匹配的地方就是摩爾曼斯克。順藤摸瓜而已,多簡單。”
坐在椅子裡的子安往前挪了挪。
“網路中有二十八萬四千條通訊電纜,”弗利情不自禁地停下話頭笑了起來,“通訊電纜,多原始啊!”
巴特勒的指關節扳得咔嚓咔嚓直響。
“啊,二十八萬四千條通訊電纜。我寫了個程式,用它搜尋和我們的MPEG檔案匹配的線路。有兩個可能的匹配線路。一個是法院。”
“不可能。另一個呢?”
“另一條線路是列寧大街的米凱爾?法新金註冊的。”
子安覺得他的胃在翻江倒海。“這個米凱爾?法新金,我們掌握有多少情報?”
弗利的手指像音樂會上鋼琴師的手一樣飛速舞動著,“我在我自已的情報檔案上搜了搜。我喜歡監視泥地人所謂的情報局。順便提一下,有不少情報提到你,巴特勒。”
男僕努力想擺出一副無辜的面孔,但是他的面部肌肉擠不出這個表情。
“米凱爾?法新金是前克格勃成員,現在為俄羅斯黑手黨工作。他是個執法殺手,級別不高,但是已經不算是街頭小混混了。法新金的老闆是個摩爾曼斯克人,名叫布里法。這個組織主要靠綁架歐洲商人發財。在過去的五年裡,他們綁架了六名德國商人和一名瑞典商人。”
“有幾個人活下來?”子安問道,他的聲音像耳語那麼低。
弗利檢查他的資料。“一個也沒有,”他說,“而且有兩個去談判的人也失蹤了,八百萬美金的贖金也沒了。”
巴特勒從一隻小小的精靈椅上站了起來,“好了,說夠了。我想該讓法新金先生見識一下我的好朋友——拳頭先生!”
真誇張,子安心想,但是換成我的話,也好不到哪兒去。
“老朋友,很快就可以讓你達成心願了。不過我可不想讓你加入到失蹤的談判人名單裡去。這些人是狡猾的,所以我們必須更狡猾。我們有前人沒有的優勢。我們知道誰是綁架犯,我們知道他住在哪兒,最重要的是,我們有精靈的魔法。”子安瞟了一眼魯特司令官,“我們確實有精靈的魔法,是不是?”
“你至少有這位精靈幫忙,”司令官回答說,“我不會強迫我的任何手下去俄羅斯,但是我可以使用後備人員。”他瞥了何莉一眼,說:“你覺得呢?”
“我當然會去的,”何莉說,“我是你手下最好的飛船駕駛員嘛。”
科比實驗室
在科比實驗室的地下室有一個靶場,它是按照奧珀爾的標準嚴格建造的。裡面有個3D放映系統,百分之百隔音,而且是建在陀螺儀上的。即便你從二十米高空扔下一隻大象,地下世界的地震儀也只會察覺到一點小小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