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5章:不怕死是有原因滴

第55章:不怕死是有原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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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不怕死是有原因滴

第55章:不怕死是有原因滴

說罷,楚明月忍不住屈指在心裡暗暗對卞修春這個人掐算了一番,得出的結果,還好,這人總算是個可靠的忠良。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就是有珠簾擋著,楚明月也不好細算,別的不說,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和善呢!

但是,晉王的目的看來是非常明顯,不外乎就是想挾群臣而篡位。

楚明月笑笑,這可能麼?他當了皇帝,那莊睿幹啥呢?

唉,要說這晉王也真是生不逢時哇!其實他要幹什麼不好?非要幹這個?他就是把這個朝代翻轉了,楚明月其實也不想出手去管。

只是唯獨篡位不行,否則,自己辛辛苦苦跑來這兒一趟不是白來了嗎?白白受了那麼多的罪,還攪和了這麼多的是非?更兼被那個人精皇帝才『色』雙收........?

當自己是小白了麼?

牙尖尖恨的癢癢,所以某狐妖一點不客氣地道:“這就是我的第二第三問題。我的第二個問題是,公文快馬傳來,路上需用三天,所以晉王十天之說不妥,應該是七天才是,這三天裡面風雲變幻,發生了什麼問題,誰都不能說清,所以晉王還是危言聳聽了。再者,西疆雖是荒無人煙,可是皇上身後跟有隨從,**各自有馬,渴可飲馬血,飢可食馬肉,馬糞又可燒狼煙指路,維持七天甚至十天半月綽綽有餘。晉王口口聲聲之中直指皇上罹難,卻不以常識推斷皇上乃是天命所歸,吉人自有天相相佑,以平眾人心中之疑,究竟----是何居心?”

最後一句既出,晉王莊思墨不由自主倒退一步,暗中倒吸一口冷氣,冷汗隨之而下。

皇后當中發難,字字句句直指向他,以字為刀,剝下他話中的偽裝,『露』出他密謀篡位的野心。

他是實在沒有想到,以自己的身份,即便是皇上都不會如此不留情面地對他說話,他這下是大大低估這個皇后了。

而此刻,那些本來已經被傳言攪得人心惶惶,當牆頭草以作壁上觀的大臣心中開始有所動搖。

楚明月環視四周,見狀知道打蛇隨棍上,幾乎不給晉王喘息的機會,乾脆站起來,站到珠簾之後,繼續大聲道:“第三個問題,便要請掌管兵部戰報的主事大人出來答話了。”

“本宮以為,最近戰報所言,究竟我軍戰況如何?雖說後宮不得干政,但既然你們請我這個皇后出來這兒坐著,我就不得不說。皇上御駕親征之時,據我所知,西域戰局已經基本明朗。春節時候將士們在邊境苦戰,這才換來了我們後方的安寧和諧。而春節至今已經一月過去,想來皇師到時,大局已定。如此說來,一小股蠻匪豈能衝散皇師大營?這不是荒謬之極麼!

況且如今關山萬里,軍報一路行來,究竟會不會出現惡意偷換之事,著實可疑。當戰報與常理推斷衝突之時,我寧願相信後者。請兵部主事出班說話,宣明最近西疆所有的軍情變化公文,讓大家一起來推斷一下情況究竟怎樣。”

這下子,不止是晉王莊思墨目瞪口呆,就連原本預備著殿上文說不行,便要武力發難的卞修春都跟著瞠目結舌了。

今日之事,他壓根就沒把皇后當作他行動中的一枚棋子,只是想著,群臣既然要請出皇后,那麼他就請出,畢竟這剿滅叛『亂』的程式必需一點不差才行,因為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只是實在沒想到皇后一上來就咄咄『逼』人,晉王才說幾句,她卻已抓著話裡的漏子,把晉王批得體無完膚,只差一點就直接指出,此刻誰來討論大權之事,誰便有篡位嫌疑。

這樣一來,這晉王的處境頓時非常尷尬了。同時,原本想著明哲保身,指望含糊其詞的大臣都不得不做出選擇,究竟是站在哪一邊。

相信,天威之下,還是沒幾個人會得明目張膽站在篡位之人一邊的。因為照皇后的分析,皇上可能未必失蹤,所謂失蹤傳聞只是某些人的蓄意篡改,而且,即使失蹤,也未必不能找到。

目前舉國兵力一大半在西疆,皇上若是無恙,誰敢支援晉王登基?

牆頭草幾乎是一邊倒了。

再說那個兵部主事,本來已被晉王遊說成功,想要攀附於他。這軍報便是由他流入到民間的,此刻他在皇后的咄咄『逼』人之下,他是萬萬不敢再做手腳,但卻上前答道:“為保證所報確切,臣提議將最近七天軍報拿來,在殿上當堂呈上,交由娘娘與眾大人親自審閱定奪。”

楚明月明白,他想拖延時間,看看形勢發展再說。

但是還是批准了,於是那個兵部主事親自跑出殿外,終於脫離十級颱風圈的範圍,出來之後不由的長吐一口氣。

反正他秉持的原則是,誰都不想得罪,只想安安心心做他的大官,他們現在要吵,趕緊吵,最好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吵出結果,那樣他兩邊都不會得罪。

反正他拿來的軍報,會隨著兩邊誰勝誰負而取出勝方想要的內容的。很多東西報上來就是那些話,可是要怎麼理解的話,都可以的。

無非是添一個字換一種語氣,說出來的結果便會大不相同。官場上人,誰不會那一套?不會就沒法混了!

兵部主事出去後,殿上楚明月與晉王便僵持起來,大臣們也因為各自的看法隱隱分作了兩派僵持,誰都不跳出來說話,因為楚明月先聲奪人,已經把問題定調,別人再要說話,只有辯駁和支援兩條路,可是證據沒有拿來,說什麼話都是無本之木,說什麼話都會被對方駁回,在場都是人精,沒人會做這等傻事。

而晉王莊思墨雖然準備充分,此時卻尤其不能辯駁,要知道主動被皇后佔了去,他這時要是辯駁自己沒有不良居心,那麼氣勢上面便是弱了一層。

他不願示弱於人,而有關兵部戰報,他無權說話,否則人家一句“證據呢”就堵得他沒話說。

他又不是什麼兵部官員,身為王爺,他本來就該避嫌。

因此,他只有退回列班,悶聲等候。此刻,還不能與旁人商量,大家都烏雞眼似的互相監視。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皇位之爭更加重要?

這時,晉王已經在心中後悔,當初不該引出這個皇后了。

原本自己也只以為皇后無用懦弱,只是個擺設罷了。而此時正好可以威『逼』利誘用作傀儡,為他篡位正名。這個主意當時他的幕僚團全部都同意,尤其是那些與皇后相熟的人。

只因為大家都清楚,皇后楚明月是個木頭,一棍子打下去,也沒個吭聲的。

可沒想到皇后今天言辭之間異常尖銳,簡直就是句句誅心。他因為被打個措手不及,是以失了先機,此刻非常被動。

眼巴巴的看著外頭三月陽春裡明媚的天空,晉王深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珠簾後頭,這楚明月自己其實也緊張的要死。她不知道晉王在外還有什麼陰謀,最近她懶得管事,什麼都沒推算過,而此刻眾目睽睽,她又不能細細推算,只怕會被人看出端倪。

所以一面故作鎮定,一面卻是提心吊膽,生怕這回自己遇上的跟個什麼鴻門宴似的破事,要死那晉王早就在外面佈置妥當,卞修春已經被架空,而只等晉王惱羞成怒,摔杯為號,刀斧手衝進殿中砍殺。

她不怕死,因為她死不了。

可她要是被砍了卻不死,那是不可能,所以沒辦法,不死也得是,楚皇后是隻有死路一條。

而她這一死,莊睿還有前途嗎?皇位只怕要抓瞎了。想想她到這個年代受了大把罪,還做了棄『婦』,那不都功虧一簣,做了無用功了嗎?這樣不划算的買賣,她可不願。

可是由不得她啊,眼前那麼多人卻一片死寂,各人低垂著頭,卻似乎有殺機隱隱浮現.....想來他們也都是心有顧慮的吧。

因為緊張,因為焦慮,也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她不由自主地不斷喝水。

小巧的杯子往往三兩口便是見底,然後有太監上來換上一杯。和總管見大家一時都不出聲,料想暫時也不會有話,便稍微走開一會去安排一些事情。

他剛走開,這時馬上又有一個太監過來換杯。

楚明月正在心煩不已,便沒有伸手去接,照理,那人是應該將杯子放在前面長案上的,但是楚明月奇怪,那太監為什麼不識相地把杯子一直舉在她面前?

難道你是新來的麼?

不由一眼瞪了過去,要不是在殿上,以她現在極度惡劣的心情,她都想一通罵過去。

什麼時候了還這麼沒有眼『色』?不是沒事找打麼?可她眼睛一碰上那太監的手,卻是一驚,只見太監手指夾著一張紙條,上面極細的蠅頭小楷寫著幾個字:囡囡,此事袖手旁觀,萬勿參與,父。

她才看罷,正一頭霧水,只見那太監已經把紙條送入口中,吞了下去。隨即,那人快速退了下去。

毫無疑問,看來是楚南峰這個老狐狸明被軟禁,暗渡陳倉了。這事到底是他主謀呢?還是他和晉王各自為政,私底下都準備著動手?

看來這宮中不知布了他多少眼線,連大殿之上都可以自如地傳話,這人當真可怕。看來皇帝當初放了他,還真是給她楚明月天大的人情了。

當時要不是她挨一頓打,朗兒差點給毒死,皇帝會不會痛下決心放他出來?-----想到這裡,楚明月忽然一閃而動,這麼說,會不會她捱打與朗兒中毒也都是楚南峰的苦肉計呢?

不會吧?照說楚明月是他的親生女兒啊,莊朗便是他的親外孫哇......可是,可是,不是他還能有誰?

若是,此人太不擇手段了,相比之下,看來還是人精皇帝稍微仁慈一點。可是她捱打和朗兒中毒後那個朗兒宮中太監『自殺』的手段,以及事情所選的時機,都與這回如妃宮中死人時間如出一轍。謀殺如妃宮中宮女的殺手是楚府舊人,所以,她不能不把事情聯想過去。

楚南峰到底想幹什麼?這丫的,簡直就是一個不擇手段卑鄙無恥的下流痞子!

是他自己想得皇位,還是想給莊睿兒爭取皇位?即使是後者,楚明月也覺得楚南峰手段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