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豐都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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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豐都荒城
出門后王男喊了兩倆車，一行人很快被載到了小吃街。什麼‘酒釀湯圓’、什麼‘葉耳’之類的特色，都在這裡品嚐到了。至於味道正不正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傢伙也是第一次吃到，日後就算吃到純正的、估計也會覺得不正了。
接著大家有去見證了一番堪稱偉大的三峽大壩與庫區浩淼，留下不少洋溢著微笑與喜悅的私照合照。差不多五點才轉去白帝城，夜色降臨便返回了酒店休息。
這一天轉戰上千公里，遊玩的時候仗著年輕氣盛倒也精神抖擻，可回到賓館後馬上就顯現出疲態了。吃過晚餐，早早各自回房休息。
洗過澡，王男就獨自出去了一趟。找到目標銀行取了些現金，回來直接到劉雷和趙歡房間，準備給他們安排自己不再時的後路。
劉雷正在浴室洗澡，趙歡在鏡子前吹頭髮，應該是剛洗過澡所以一臉嬌豔。
王男走過去從她手裡取過吹風機，讚道：“妞，我發現你越來越漂亮了。”
“噢，想吃回頭草了嗎？”趙歡眨巴著眼，揶揄著王男。
她知道王男這只是在刷嘴皮子，想他來真的、那是不可能的，當真的話就是自己真傻了。
也是，被調戲慘了都會留下心理陰影。就和狼來了一樣，信得多了、以後就算真的也不信了。
“不要這麼直接嗎！要委婉、溫情、曖昧，不然我話題無非展開啊！”
王男抱怨著，掏出一疊人民幣遞給趙歡，說：“這裡是五千塊，我不在的時候給你們應急的。至於能玩多久，就看你們精打細算的能力了！回程的錢不用留，我自有安排。”
趙歡接過錢，詫異問：“你和聰姐還打算把失蹤玩到底啊？這不像你的風格啊！”
把大家丟到一邊自己和女朋友去玩，這確實不是王男的風格。以往，王男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有異性沒人性的事情來。趙歡雖然很詫異，卻也沒有因此心聲不滿。
這點讓王男很欣慰：“我和聰聰過來，其實是有事的！以後你們就知道了，現在問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省著點花，別等我們回來找不到人。”
“這樣啊！可你們倆什麼時候回來呢？”趙歡拿著錢，準備依據王男的行程來規劃經費。不管怎麼說，只要在可能的範圍內，她都能讓經費得到充分利用。
“還不確定，事情結束、或者沒我們什麼事了就回來了。”
王男伸手捏著她尖尖的下顎搖了搖：“走了，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別折騰雷雷了，給他條生路！”
趙歡嗔怒，起身來追打王男。
好在王男早有準備，成功逃脫昇天。
接著，王男又找去了丁雪房間。這妮子也是剛剛沐浴而出，整個人的狀態就如出水芙蓉一樣養眼。
可那雙透著星光般含情脈脈望著王男的雙眸，讓他坐如針氈。匆匆交代了幾句，王男留下五千塊錢給她保管，說了幾句信任她會在關鍵時刻肩負起帶大家回家的好聽恭維話，就溜回了自己房間。
一夜無話不提！
翌日轉場來到豐都新縣城，按著張翼柯當時的指點入住在‘夜店’酒店裡。各自安頓下來，大家集合在王男房間商討著如何安排今天的行程。
完全大改之前的做派，今天的會晤王男開始就含笑不語。
他知道今天隨時都有可能接到特情處的集合通知，如果參與進來半道再跑掉，那就真會被朋友們鄙視了。
趙歡見他沒說話，大致猜出他的難處，便開始主導行程安排說：“剛才前臺服務員說過，老城區半水荒城也值得去看看，不少旅客都是奔著那裡來的。
等從鬼文化城出來，我們去看看吧？又不用門票！或許很多年以後有機會再過來的話，那裡已經全部沉入水中了，到時翻出照片一比較也是種心境體會。”
劉雷並不知道王男跟趙歡昨天晚上的事情，見自己女人這麼積極的主張，自然要力挺之。於是便主動詢問王男：“男男，你覺得怎麼樣？”
“挺不錯啊，反正在豐都要呆一天一夜。不如上午去荒城，下午去鬼城。”之所以忍不住將趙歡的計劃掉個個頭，並不是王男習慣性主導思想在作祟，而是出於安全考量。
荒城那邊魚龍混雜，這麼多年來大多都是些負責拆遷的苦力工。女孩們又漂亮，走在街上難免不出問題。既然大家想去，而自己上午接到單位召喚的可能性不高，王男決定與汪聰一道陪護著他們。
王男這一拍板，大家自然沒了其他意見，稍作收拾帶上遮陽傘、翹簷帽就租了輛麵包車出發了。
可才到地方，大家就對眼前的狀況驚呆了。這那裡是遊玩的地方，壓根就是一片熱火朝天的工地。雖然半湖江水半城荒的狀況很值得留念，但參雜其中的忙碌工人讓一切都不再沾染詩情畫意。
空氣中到處盪漾著破壞性的聲音，殘磚塌牆滿目蒼痍。忙碌的拆遷工人們打著深紅泛黑的赤膊，散佈在廢墟各處要麼大舉破壞、要麼貓著腰在廢墟中鑽進鑽出搬運著東西。揚塵不多，但肉眼可見。
“他們再說什麼？”沈妮完全聽不懂工人們之間的呼喚吆喝，但又十分好奇。
只是大家也都聽不懂這些方言，沒人能給她做出準確的解釋。
王男搖搖掃了眼這片老城區，指著靠近江邊的地方：“我們去那看看，好像那邊已經沒有施工人員了。”
“男男哥，我們真要過去嗎？萬一牆塌了怎麼辦？”丁雪有些害怕。
“走中間就好了，眼睛放靈活點，不會有事的。”汪聰指著街道上的碎水泥塊和零星磚頭，道：“你看這些建築廢料的分佈情況，大多都在街道兩邊。”
杜洋指著一處地方，說：“你們看，那邊好像是條直接到江邊的道路。那條路，應該是以前下到水裡的老碼頭去的，和青山湖的碼頭格局差不離。”
“很有可能，只要走過這段環比下行的小坡道就能到那邊了。眼睛放尖點，走吧！”說完，王男就帶頭往那邊的碼頭老道走去。
大家夥兒緊隨其後，在工人們的漠視下沿著老縣城環比下行的坡道，東張西望著往下走。
“他們好像只要水泥裡的鋼筋和門窗吧？”丁江看過幾輛手推車上的裝運貨物，猜出問。
“這些東西再利用價值高，應該是戶主打包出售的吧。”王男繞過一輛裝滿門板的推車，繼續往前走。
聊著這些小話題，一行人有驚無險來到直行碼頭的道路上。回頭望去，這條碼頭專道正好連結著上面的大路，如果之前從這下來，也不會吃那一段路的灰塵了。
站在這條專道上，視野明顯寬闊了許多。不論是看山體下湖面，還是沿著山脈下行建立起的城區建築，都是如此。有種登高望遠，俯視蒼生的感覺。
“臨湖那邊好像真沒有施工！”沈妮仔細找了一陣子，確認下來。
“走吧，去看看！”丁江本來就很親近水，雖然曾經差點以為救王男而一起淹死。但每個喜歡釣魚的人，見到水的那一刻都倍有精神。
由於道路兩旁的階梯上，如今已經堆滿了零碎的建築垃圾，而且還不斷有新的落下，大家只能從中間往下走。
剛走到一半，一行人就碰到個扛著攝影機的胖子，正在拍攝荒城中的街景。看他身上的穿著、那手腕上纏著毛巾擦汗的樣子，如果不是有攝影機給他證明，大家還以為他也是拆遷工人呢。
胖子看到了他們，頓時提著不小的攝影機跑了過來，出言將他們攔了下來：“年輕的朋友們，請問你們從哪裡來？”
“江城！”
丁雪率先回答，讓王男他們措手不及。但胖子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再度迷惑起來。
“我能採訪一下你們嗎？是這樣的，我幾年前做過一期《消失了的小鎮》，是個人紀錄片。當時播出後在社會上引起巨大反響，也引來了大量社會監督力量，使移民困難戶的種種問題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決。如今蓄水已經臨近老縣城，曾經出現過的問題少了很多……”
胖子語速雖然很快，但普通話很標準。
“個人紀錄片是什麼？男男哥！”丁雪問了王男一句，看她的樣子很想參與進來。
王男解釋說：“就是以個人立場和視角，來記錄一場變遷或者重大事件！說穿了，就是古時候的史記！當然，可能到不了那種級別，歸入縣誌那類比較恰當。”
“可以一直流傳下去嗎？”趙歡聞言，眼前頓時一亮。
“不出意外的話，是可以的！”
王男解釋完，對那胖子導演說道：“我好想看過你的上一部記錄片，你在裡面罵了很多人對吧，包括上帝！教堂拆遷那部分，你的獨白很贊。”
雖然得到了誇獎，但胖子並沒多麼得意，也沒表達感謝：“我只是在表達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公道自在人心！不喜歡的可以罵我打我整我，但我的人格已經在沒一部紀錄片中彰顯！”
丁江他們沒看過他的紀錄片，本以為這又是位公知或者說文酸，但他話鋒一轉馬上就改變了大家的看法：“諸位美麗的姑娘，帥氣的小夥子們，能接受我的採訪嗎？我的問題，一向很有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