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史上“最短命”術士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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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史上“最短命”術士學徒
翻開《術士之書》的第一頁，杜林發現，上面赫然寫著這樣一句話——“術士，只是一個術士。”
看著這句似乎意味深長的話，杜林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書頁，結果書頁竟然自動下翻，到了第二頁。
第二頁有三句引語：
“深入痛苦、死亡和奇蹟之中，探求靈魂、**與超越凡人的祕密……”
“混亂和毀滅並非魔鬼天生的秉性與力量，掌控並學習它們，你可以顛覆世界！”
“永遠別和一個惡魔談論公平，因為你的籌碼只有自己的靈魂，而他們，則握著屠刀與法律。”
看著這幾句晦澀難解的話語，杜林一頭霧水。
好在這時塔納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幾句話是術士三大流派的引言，它們分別指的是——、還有這三大流派，你只需要用手觸控其中的一句，《術士之書》就會自動跳轉到那一部分去。”
“這還真成了ipad了……”目睹了“異界版”變成“異界版ipad”的過程之後，杜林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不知不覺中，反而對《術士之書》上那些濃縮了無數意味的句子沒有太過在意。
“先學習哪一個流派呢？”杜林抬著手，晃來晃去，不知道該點哪一句話。
“聽上去很恐怖的樣子，還是算了……”
“似乎有過於艱深之嫌，先放一邊吧！”
“嗯，聽上去不錯，大概是使喚人的學術，正符合哥的性格，就選你了！”杜林猶豫了一陣，最終選擇了看上去最容易學習，也最容易出效果的。
與此同時，在杜林的手指剛剛觸控到書頁的一刻，《術士之書》飛快地翻頁，嘩啦啦的響聲過後，書頁停留在第667頁上。
“……研習的術士，他們主要的力量來自於‘惡魔法典’上的條文和知識，透過對‘惡魔法典’的研習、理解，‘惡魔條文’會從‘惡魔法典’上剝落，然後被術士們以靈魂為媒介，吸收並掌握。”杜林逐字逐句地讀著，十分認真。
與此同時，杜林一邊閱讀，塔納姆也一邊解釋著，透過塔納姆的說明，杜林對流派的印象漸漸清晰：
“惡魔法典”是惡魔們的居住地——億萬年來自然形成的規則，是深淵惡魔們力量的來源和行事之準則，其外貌是一顆從頂部反向生長的巨樹。
傳說中，只要巨樹生長到的底部，深淵惡魔就會稱霸整個塞拉貝恩世界！只不過，對原本就號稱無盡的來說，這個目標看起來遙不可及就是了。
最初開創這一流派的術士先行者，孤身進入深淵，與無數狡詐、強大的惡魔領主一一照面。
無論是詭詐的契約陷阱，還是直白的力量爭鬥，那位先行者全部獲勝。
無數惡魔不是被契約收服，就是被他強大的力量直接湮滅！
直至在那一層深淵之中，再沒有惡魔敢於與他打交道為止，他才走到那一層深淵的“深淵巨樹”（惡魔法典）旁，學習、領悟上面的知識，吸收上面的惡魔條文。
第一次，他下到深淵99層，實力大增。
第二次，他下到深淵373層，回到地面後創造了惡魔契約這一流派。
第三次，沒人知道他下到了的多少層。
人們只知道一點：
由於惡魔法典上的惡魔條文被一個人，或者惡魔徹底理解透徹之後，就會從深淵巨樹上剝落，並完全融入惡魔條文掌控者的靈魂之中，新的條文至少要十年之後才會重新生長，而且越是強大的惡魔條文，其重新生長週期越是綿長。
因此，在那位先行者第三次進入之後，由於大量惡魔條文的散失，惡魔們的力量被削弱到了極致，直至今天才算勉強恢復到當年的水平。
這位術士先行者的名字叫做赫蘇斯·普羅維登斯，也就是後來被尊稱為“全知者”的傳奇術士，是惡魔契約流派的創始人。
是他，將原本生長在裡惡魔法典上的知識帶到地面，給予了人們抗衡惡魔的力量，震懾了喜歡欺騙、攝取人類靈魂的深淵惡魔。
“原來流派的術士，學習的一切法術與知識，都來源於深淵巨樹……”經過塔納姆的介紹和對《術士之書》的閱讀，杜林總算對惡魔契約這一術士流派有了比較完整的瞭解。
簡單來說：
“惡魔法典”是整個最強大的力量，類似於杜林前世網路小說中的“規則力量”，其力量等級層次相當高，而“深淵巨樹”則是這種力量濃郁到一定地步，變成的實體。
“惡魔條文”則相當於深淵巨樹上的枝椏，是惡魔法典整體規則中的某些字句或片段，它們有長有短、有強有弱，能夠直接使用，相當於一個強大且獨一無二的法術。
而流派的法術，則是術士先行者們，將惡魔條文這種片段規則解讀後，整理為系統的理論知識，再次傳播而得來力量，比起惡魔條文又弱了一層，是大多數術士平常使用的力量。
畢竟，惡魔條文非常稀少，一些強大的惡魔條文甚至還具有唯一性，所以，只有在自身靈魂之中溫養著惡魔條文的術士，才能算作真正的強者！
不過這離杜林還有點遙遠，畢竟要想獲得惡魔條文，就要進入，或者控制住一位擁有惡魔條文的術士，將它的惡魔條文從其靈魂中剝離出來。
但事實上，將自己的靈魂深入另一位術士的靈魂之中，剝離其惡魔條文，這件事本身的凶險，已經超過了獨身前往。
所以，杜林果斷放棄了短期內擁有惡魔條文的想法，只是默默看下去，在杜林的控制下，《術士之書》自動下翻。
惡魔法典第一章第一條：“法典的威嚴，來源於中邏輯的秩序，尊重智慧，嚴格契約精神，才能在狂怒的力量海洋中前行不墜！”
杜林品讀著這一條，感受著塞拉貝恩深淵惡魔們獨有的法律和契約精神，有所感悟——他敏銳地發現，惡魔法典與他前世主修的法律經濟學，有許多驚人的相似之處。
“或許，我只需要這樣，就能……”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一直按照《術士之書》學習修煉的杜林，周身開始浮現出一股純淨的紫色力量。
這正是塔納姆口中所說惡魔之力！
杜林滿意地看著手中氤氳的紫色能量，知道是體質，和自己前世對於法律及契約的理解發揮了作用，不由心中一喜。
“嗯，不錯，能夠這麼快地鍛煉出惡魔之力，不愧是普羅維登斯大人看重的人……不過別高興得太早，這只是由你天賦體質帶來的效果，要真正地理解惡魔的力量，還必須要掌握惡魔法典的知識，如果你能在三個月內學會一個‘0級法術’的話，那才算勉強及格……”杜林這才剛露出喜悅之情，塔納姆老氣橫秋的聲音就冒了出來。
這卻是塔納姆覺得杜林進境太快，為了樹立自身的威信，這個被封印在《術士之書》中的傢伙，覺得它必須先殺殺杜林的威風。
但就在塔納姆自覺成功的時候，杜林嘴裡突然冒出了一些古怪、低沉的音符，這些音符讓人聽起來昏昏欲睡，彷彿由一種獨特的規則力量組成。
“哇，太神奇了，這就是惡魔語嗎？”原來，一個0級的惡魔契約流派法術——被杜林施展了出來，這讓塔納姆原本準備好的長篇大論硬是被憋回了肚子裡，久久說不出話來。
“哈，運氣不錯！在本大人漫長的生涯之中，的確偶爾會出現初學者誤打誤撞，學會0級法術的情形，不過，只有憑真正的智慧，學會了3個0級法術的人，才能稱之為術士學徒，你現在只能稱之為入門罷了……”簡單的挫折當然無法阻止塔納姆樹立威信的決心。
可是。
滋——
一聲細微的輕鳴，一個紫色的光圈擴散開去，這是0級法術——；
嘩嘩譁——
連續不斷的翻頁聲，一本由惡魔之力那紫色氤氳能量，構成的書頁憑空出現，另一個0級法術——完成了。
塔納姆目瞪口呆地看著杜林，它無法相信，普通人幾乎需要一年時間才能完成的事情，杜林竟然在幾分鐘內就做到了，此時此刻，杜林已經成了一名術士學徒！
不過即使是面對這種情形，塔納姆似乎仍不肯認輸，它故作驚奇地道：“嘖嘖，看來以偉大主人命名的‘全知者體質’確實名不虛傳……不過！即便再出色的資質也需要一個優秀導師的引導，真正術士所需要的知識，絕對不是一名術士學徒能夠想象的，沒有本大人的指導……呃？什麼！你已經能夠使用了！”
可惜，躊躇滿志的塔納姆再一次遭遇到了打擊，哪怕它已經放棄了殺杜林威風的想法，只想體現一下自身的價值……
成功釋放出1級攻擊性法術——的杜林，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跨越了一道阻攔了絕大多數施法者學徒的溝壑。
此時的杜林還不知道，這道被戲稱為“學徒天塹”的溝壑，幾乎拒絕了90%有天賦學習法術的少年，阻斷了這些人成為“法職者”的道路。（法職者：施法者們為了與非施法者職業區別開來，建立了這個詞彙，意思等同於戰職者，專指戰職者中“只”使用法術的存在，如聖騎士之類就不能稱之為法職者。）
而他杜林，雖然可能不是塞拉貝恩最年輕的的一階術士，但絕對是塞拉貝恩有史以來“最短命”的術士學徒，因為他僅僅在“學徒”這一施法者的基礎序列上，停留了不到五分鐘！
“唔，塔納姆，你剛才說了什麼嗎？我沒聽清。”直到這時，杜林才從《術士之書》知識的海洋中回過神來。
“不，沒什麼……”塔納姆愣愣地看著杜林，不由得想到普羅維登斯那位偉大的全知者。“彷彿，那位偉大的存在，在當年從術士學徒晉升為一階術士時，好像也花了一整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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