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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老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此言誠不虛。

年假過後,方案中心一下子忙得人人透不過氣來,下班時間過後一、兩個小時,一半以上的人員還都在加班。

這樣緊迫的工作,難免會有人口出怨言。

新上任的主任也忙得走馬燈似,卻還是三五天就擠出十幾分鍾開個小會,安排工作,再說些鼓勵軍心的好話。這一天開會時,他帶來了兩名新人,介紹所有人給他們認識。

介紹到明熙時,兩名年輕小夥子向著明熙恭敬點頭,稱呼道:“明工你好。”

明熙連忙從椅子站起來與他們握手:“你好,你好。”

自己居然被人稱“工”了,雖然這是早晚必然的,但是來到眼前還是多少有著驚異的感覺,驚異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如此的不知不覺。明熙看著那兩張還帶著校園稚氣和志氣的面孔,一年前,她也就與他們一樣。

一日,同事與客戶接洽回來,客戶的主意又有改動,且語氣強橫。同事只有拿回方案按照客戶要求再作改動,忍不住搖頭自嘲:“咬牙笑對客戶指,俯首甘為公司牛。”當時笑倒一片。

明熙也跟著笑,她沒有時間牢騷。

母親至今住在外婆家,她給母親打了幾次電話都沒能把她勸回家來,只有作罷。畢竟人人都有任性的權力不是嗎?每天回到家中,卻看到父親比剛下了班的自己還要沒有精神,明熙把一切不愉快咽回肚子裡,她深切地感覺到父親比自己還需要清靜休息。

明熙挽起袖子,開始做家務。這下子她真正體會到維持一個家需要作多少工作。夜深了,她還想看幾眼專業書,卻捧著書睡著。直到父親來搖醒她,只好放棄書本向睡意投降。關上房門,熄了燈倒在**的時候,脊椎會傳來劇烈的痠痛,明熙在被子裡握緊拳頭,忍耐著,往往痠痛勁兒還沒有過去,她已經墜入黑甜夢鄉。

鬧鐘響起來時,怎麼都象是才睡下5分鐘。

——怎麼,一天又開始了嗎?

當年搬進這裡時買的電器和用具,一件接一件開始自動宣告退休。熱水器爆罐,油煙機不轉,煤氣灶漏氣,洗衣機漏水,瓷磚裂紋,水管鏽蝕……居然連炒菜鍋都破個洞給明熙看。天哪,一切想得到與想不到的事情。

明熙慶幸自己的工薪夠用,這些事令工作在她心中的份量變得更加重要。

並不只有辛苦可言,這其中也有滿足和樂趣——知道自己有所付出,為了自己在這世界上最可親愛的兩個人,知道自己被這個家需要。在工作中也踏踏實實地一點點取得進步,她的經驗漸漸豐富,思維和眼界漸漸開闊。

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凜冽的北風不知何時已經化為和煦的東風,楊花柳花開過,街頭巷尾彌散著新草嫩葉舒展的味道,春天已經悄悄來到。

春陽照在人身上,照得人懶洋洋的,這令人折墮的春天阿!

明熙就這樣裝了滿滿的心事去找蘇萍。拉住了蘇萍好一陣子嘰嘰喳喳,忽然間發覺到好朋友的眼睛裡的憂鬱之色深沉如春水。

明熙悄悄地靜了聲音,她是知道蘇萍的,蘇萍有什麼心事,你越追問越問不出來,只要安靜地陪著她坐坐,閒聊幾句,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明熙跟蘇萍走到公園裡。一派明媚春光,鶯聲雀唱,城市的喧囂暫時顯得遙遠。蘇萍一直走到公園的一處無人的角落,這裡有幾張長條石凳,紫葉李和野櫻花正在吐露芬芳。

“我遇到了一個人……,”蘇萍終於忍不住開口,“前陣子我去s市參加短訓班遇到他,後來我幫了他一個小忙,短訓班結束的時候,他就要求跟我交往,唉,我當時就答應了。”

“嗯。”明熙點點頭,表示讓她繼續說。她心裡面卻已經好奇的要命:是什麼人?多大?在哪裡裡?做什麼?他可英俊?他是否已對你一往情深?假如這個時候她身處在漫畫格子裡,想必可以看到頭頂有無數問號。

“他比我小。”蘇萍的語氣悠悠的。

“還有呢?”

“他在s市,距離這裡太遠。你知道的,我父母一直希望,我留在他們身邊。”

“他不能過來麼?”

“他在s市已經有自己的事業,讓他放棄,很不公平。”

“還有呢?”

“我現在很混亂。”

有什麼可混亂的?明熙想。只要兩個人相愛,有什麼苦難不能夠克服?於是她問蘇萍:“你愛上他了嗎?”

蘇萍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那他是否已深愛上你?”

蘇萍低下頭,沉吟不語。明熙看住她,等著她回答。許久等不到蘇萍的回答,明晰以為她已經預設。

一陣風吹來,吹亂了蘇萍臉頰旁的長髮,粉紅色和白色的細碎花瓣忽然間紛紛揚揚落下,落了一地。蘇萍抬起頭,她的眼神無意識地注視落花,她的語氣迷茫。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向自信穩重自居的蘇萍,此時面上時陰時晴,脣邊有一抹恍恍惚惚的微笑,很明顯在走神。明熙哪裡裡還坐得住,離開石凳來回走了幾圈,回身來在蘇萍面前立定,說:“喜歡就是喜歡,你自己怎麼能不知道?如果你們兩個相處的好,怎麼可以因為父母的意見就分開?”

“你支援我?!”

明熙哎一聲,說:“我一向都支援你。”

明熙又問:“你和他在一起可開心?你離開了他想不想?”

蘇萍偏著頭想了一想,她開心的笑了,回答說:“是的。他很有趣。”

“那就不用我再說了,你已經——愛上他!”明熙伸出手指去羞蘇萍。

“去,討厭……。”

兩個女子笑成一團。笑夠了,明熙由衷地說:“蘇萍,我衷心希望你幸福。機會來到眼前,不要放過。”

蘇萍感動與明熙擁抱在一起:“你也是,你也早點找到你的那一位。”

手機響起短訊息的鈴聲,明熙連忙拿起來看。這些日子來她的手機常響起這聲音,這是明熙為王健專設的鈴聲。早上,他會發個簡訊來,說今天天氣很冷,多穿點,注意不要感冒了。中午,他會給她發個小笑話,逗得她開心不已。下班了,明熙不急著回家,她等著,王健往往在她下班後十分鐘左右給她電話,約她出去,如果不,稍晚些也必然會有電話來解釋。

明熙覺得心裡面滿滿的,很充實。

有天主任拿來一份韓文檔案資料交給明熙,又叫來新來的小陶。

“小陶你將這份檔案資料翻譯一下,明熙,你譯重要注意事項的這一部分,順便幫幫小陶,指點他些。”

明熙點頭應好。

小陶倒也殷勤,一口一個明工,遇到拿不準的關鍵處,主動拿來請教,又將譯文與明熙對照,看內容是否連貫通順。檔案很多,要的又急。兩個人做到晚飯時候猶在埋頭苦幹。小陶走過來,說:“明工,你譯到哪裡裡了?去吃飯不?”

明熙也的確是倦了,看看周圍同事大多去吃飯了,她大大伸個懶腰,說:“進度很慢,真慚愧,專業術語太多,我都覺得翻不下去了!等我譯完這句,一起吃飯去。”

小陶答應一聲,回到他座位去。

不一會主任走了進來,他是出差一天剛回來。小陶的座位距離主任室很近,主任走過去看了看,問:“翻了多少了?”小陶低聲地回答了句什麼,隱約是解釋進度,明熙沒太聽清。接著聽到主任又說:“恩,明工那裡到哪裡了?你沒跟她通通氣?”

只聽小陶回答:“對過了,明工說她翻譯的不多,她已經翻不下去了。”

明熙頓時哭笑不得。

幾天後明熙將這件事情講給王健聽,明熙說:“……當時我還不能惱,也不能上去解釋——怎麼都覺得會越描越黑,只好不放聲,裝作沒聽見,可是這幾天總也不能釋懷,越想越生氣。”

王健噓她:“看看,當面不解釋,背後生悶氣?得了,別往心裡去,開心點,氣著了我會心疼的。”

明熙斜他一眼,笑了,自從元宵節後,她發現王健越來越會哄自己開心。明熙嘆口氣說:“有的時候真不想幹了。”

“那就辭職不幹,你看你總是加班。”

“我要是沒了工作,誰給我飯吃?”

王健抬起眼來注視著明熙:“我啊。”

明熙給他肩膀一拳:“你少來誇口。”

“怎麼,不信任我的能力麼。”

明熙故意大力點頭。

王健頓時做出一番可憐像,雙手虛捧:“啊,我可憐的自尊啊。”

頓時將明熙笑倒。

明熙本來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這時也已釋懷。她這時心中坦然,知道自己明天醒來時,將不再記得這惱人事。

一個人獨自面對一件事情,道理總是明白的,但是有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於是同樣一番道理,如果有個人在你面前將這道理娓娓道來,就容易接受得多。心中的塊壘就會在這樣話語和目光中漸漸消融,以至於消失。

就如春風融化寒冰。在融化了的湖面又推動層層漣漪。

明熙與王健在一起,只是互相對視,鬱郁細語,往往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真抱歉。”明熙說,“我還要早點回家,家裡有一堆事情在等著我。”

“你太操心了。”

“不……。”

“那麼儘量跟我多待一會。”

“好。”

明熙注視王健,蘇萍的疑問同樣泛上她的心頭。她把問蘇萍的那些問題,在心裡問自己一遍,卻還不能給自己確切的答覆。

“你還沒有接受我。”王健直言不諱。

“再看一看,再想一想。我需要時間。”明熙的回答也同樣坦然。

“我等著。”

王健說這話時手握著方向盤,他的話語裡充滿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