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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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出賣
2000年2月的某一天,翔宇鬱悶地登上了開往上海的火車。與來時相比,他覺得這火車無聊的很,就像一條冰冷的鐵鏈把他送進無盡的黑暗。而他的心卻以遠比火車快得多得多的速度向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奔!
這個原本很快樂的假期因為京城來的幾個人而使他變得驚慌失措。溫小寧和王煜在這個寧靜的鄉村分別瓜分了他的幸福信念和平安的日常生活:他們一個離他太近像一團火樣讓他不知所措;另一個則像黃米黏糕使勁的粘著純如。
“白痴,瘋子!”他掏出手機不加思索得給純如發了一條簡訊:小心伏在你身邊的一條大尾巴狼!然後惡狠狠的等待著。一會兒,純如回了一條:有哥哥這樣勇敢的獵人保護,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呵呵,哥哥安心讀書吧。
他讀完簡訊籲出一口“惡氣”,好似給了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的王煜一錘似的,心情好了許多。
列車飛馳他的心也在飛馳………
一直冷清的溫家今天終於熱鬧起來。子華見到女兒就像得了一棵救命草似的喜得眉開眼笑,圍著她團團轉。秦蓉一邊笑看著女兒一邊同純如說著關愛的話。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外甥女:她曲線完美的身材,姣好的容貌和高高的個子的確是一塊當模特的材料。
可她出生在鄉村,沒有受過形體訓練,面對挑剔的攝影師時她能應付嗎?那麼華美的服裝穿在她身上,她壓得住陣腳嗎?溫家要是知道了怎麼辦?帶著這許多的疑問,秦蓉的目光有些曖昧。
在與楊衛憲“藝術之家”相遇後的第二天,她接到了他的電話。他在電話裡不失時機地表達著對她的崇拜和思念。而身處大家庭壓抑之下的秦蓉則謹慎的應付著他的熱情。她剪斷他由於“胡思亂想”而生髮出來的自由感言,直截了當地問他還有什麼事,楊衛憲才心有不甘地說了他打電話的理由。她聽了不僅不驚還有一絲喜悅在體內流動。她說“你可想好了,這個女孩不是名人。”楊衛憲說他不需要名人,名人的面孔滿大街都是,讓人生厭。他要用新人,新品牌新面孔給世人一個全新的視覺衝擊!
她笑了,“你又要冒險了,這很符合你的性格。”
接著她證實了純如是她的外甥女,至於她能不能幫上忙還得試試看。他問她為什麼?她只笑笑不做任何解釋。
現在,楊衛憲急需的模特就站在自己面前,她鬼使神差的第一想法就是想幫他,儘管這要冒很大的風險。但是這件事對純如有好處,站在攝影棚裡總比在酒店裡洗盤刷碗體面多了。她會為這件事保密,相信純如更不會公開。於是她打定主意找個適當的時間同她談談。
溫金鋪夫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兒子和媳婦與兩個孩子親熱地談著什麼,心裡的喜悅溢於言表。他們和藹的詢問著浩生在志願隊的活動中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身心疲憊的浩生糊里糊塗地說出了他最擔心的事情:
“衡水湖田孃的兒子長得一表人才,他正戀著純如呢。”
“你說的哪國糊塗話,你們不是去涉縣老區了嗎?”徐麗華不解的問。
溫金璞聽了則一怔:田孃的兒子?自己在二十多天前見到的小夥子,他戀著純如?
他不想聽到這樣的訊息。在他看來外孫女還小,她應專心的讀完大學再考慮婚姻。他急忙轉過頭去看看純如,她正安靜的與秦蓉對話。
“這麼說你們去了衡水?”溫金璞想問個究竟。
“是,………是王煜的主意。”浩生不知不覺地出賣了他的兩個“情敵”。他不是故意的,他還沒有狡猾到使用“借刀殺人”的伎倆來幫他搶奪心愛的姑娘。可他總是做錯事。
他的話讓徐麗華感到無比驚詫!
“你剛才說什麼?”她目光灼灼的盯著他:“你們去了衡水?——我說你們怎麼那麼巧都乘了同一列火車,哦,原來你們都去了衡水湖。好啊,你也學會撒謊了?你剛才說了什麼?重複一遍!”
徐麗華咄咄逼人的氣勢把浩生問得張口結舌。他又一次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他想,這是一個失去理解與寬容的危險境地,根本不是安放和滋養一顆受傷靈魂的安全港灣。自己竟在這裡輕易的吐露真言,真該死!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神情象獅子面臨侵犯者時那樣,眼睛裡冒出不安和焦躁的目光。
“我什麼也沒說。”
“浩生!你知道嗎?自你進到溫家來就不會撒謊,你說誰戀著純如?”
溫小寧聽到奶奶大聲的追問急忙從樓梯那兒奔過來。她看到前任姑父的表情樂了:他勇敢起來更可愛。
“奶奶,我們做完了’公益’才去的衡水。您不要對著他吼,這次活動他當屬第一。”小寧心情極好的坐在奶奶身邊摟著她的脖子為他表功。
這個敖氣沖天的姑娘自去了衡水一趟回來就變得精靈鬼怪起來,在家人面前她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溫順和乖巧。她不再敵視蔡浩生,憑她的觀察與直覺她認為自己的幸福砝碼需要他手中的一枚。另一枚也是最重要的一枚在表妹的手裡。這是一個天大的祕密,不到時機千萬不可洩露。為了自己的幸福她必須把前任姑父爭取到手再攻克表妹那個堡壘。
她繼續討好浩生:
“奶奶,我第一次見識姑父的醫技是如此的高超。他看上去是那麼冷漠,可一遇到病人您不知道他有多麼的機靈和關愛,那病人簡直拿他當神仙了,那病啊不治就好了一半!”說完,她又補上一句:“衡水的姑父就像蜘蛛俠讓人迷戀!”
“胡說!三句話就沒正經了。”徐麗華正色道。她把孫女的胳膊從自己的肩上拿下來,嚴肅的命令著:“你別插言。純如你過來,我要聽聽田孃的兒子有多大的膽子打我外孫女的主意!”
純如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被這個意外的訊息嚇著了。
她不害怕“戀情”的暴露,因為這是沒有結果的單戀。退一步,就算是戀愛也是自己的權力誰人能干涉?她害怕的是姥姥的偏見,在姥姥眼裡,老家的任何人管他是誰都是河溝裡的泥鰍,永遠也翻不了身成不了氣候。純如最不願看見姥姥用這種眼光鄙視他們。她緩慢的走過來站在浩生的背後,倔強的看著姥姥。
她的神色讓徐麗華更加生氣:“你幹嗎這樣看著我?我不該問嗎?你拿著他的手機我就開始懷疑了,你單純他可不單純,他送你東西根本就沒安好心!你把手機退給他,告訴他,我們不稀罕。讓他打消了這份邪念,以後你少回那個家!”徐麗華怒衝衝的盯著外孫女。
純如呼吸急促起來,她極力剋制著自己。
火藥的氣味突然呈現出來………
浩生聽得到背後純如的呼吸聲。他感到自己是那麼的可惡:為什麼胡說八道呢,讓她難堪自己倒脫了干係!
“您怎麼能這樣說呢!家裡有戀她的她就不能回家,如果學校裡有戀她的呢?總不能因為戀愛連書也不讀了吧。戀愛不是很正常的嗎?再說,常喜也不是那麼差的人!”
“你說什麼?”徐麗華聽了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她沒有想到一向溫順如羔羊的浩生敢用這樣的口氣跟她駁了。
哪兒出了問題?
為什麼他們(包可老溫在內)從衡水回來都變了樣子跟自己作對?想到這兒她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指著浩生說:
“你也誇那個姓王的了?是他要了我女兒的命,是他該死!我算白疼你了,你的骨氣哪去了?常喜搶走了你妻子,你非但不恨他,還幾番跑到他那裡來氣我!我哪輩子欠你們……”
“老徐!”溫金璞不等她說完就大聲的制止她:“你糊塗呀!”
純如看著一貫優雅的姥姥此時卻面目猙獰。她驚悸、困惑、惱怒:原來姥姥這麼仇視爸爸,憎恨“王”姓!
“姥娘,您就這樣恨我爸爸嗎?您就這樣拒絕姓王的嗎?您別忘了,我也姓王!我媽媽死了,那不是爸爸的錯。您不接受姓王的,我也就別在這扎您的眼了。”純如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淚水奪眶而出。她離開大廳向樓上走去。
溫金璞心情複雜的叫了她一聲:“茹子,你回來!”
純如不聽,擦著不斷流下來的淚水加快了腳步。
“吃我的喝我的,連句話也不讓我說嗎?讓她走!走了就別回來………”徐麗華望著外孫女的倔強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女兒二十年前何曾不是這樣!如此的痛苦難道還要重複?看著頭也不回的外孫女繼續朝樓上走,她氣急敗壞的大叫:“你有能耐就學你媽的樣子死在衡水湖!”
不知如何是好的蔡浩生聽到這句話如箭穿心。
他臉色難看,神情激憤地看著眼前那個被他信任依賴了二十多年的優雅女性在一瞬間變得那麼張狂不近人情,他對她的一貫尊敬和順從,此時如一座巨塔轟然坍塌了。
“您太過分了!我不會再看著您毀了她。”
他憤然離開客廳大步向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招呼:“徐嫂,拿我的行李!”
一項溫順的蔡浩生竟大踏步地走出了溫家。
客廳裡就像被雷鳴閃電迅擊過後的寂靜,驚詫而又無所適從。
徐麗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悔。困苦和焦躁都在她的胸口打結膨脹。她從來不用哭去排解這些東西,生就的剛強讓她緊緊地維護著自己的面子:寧肯失掉一切,也不允許用軟弱的態度屈就於人。哪怕是家裡人,尤其是小字輩,建立永久性的權威是她畢生的追求。
“想造反?等我嚥了這口氣!”她有氣無力的說。
溫金璞瞭解老伴的性子,此時他最明瞭她心中的痛苦。
剛才,他也被她的不明智氣著。但她就是這樣子,他不能再雪上加霜的指責她了。他坐在她的旁邊拿過她的一隻手握住,他發覺那隻手在瑟瑟發抖。
“何必呢。”他溫柔的說:“你不是說一個沒有主見的孩子連安身立命都很困難嗎?他們若都成了聽話的小羊,你又該替他們今後的生存擔心了,我們能守他們幾時?算了吧,要是實在看不過去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權當我們這輩子在家的草場上同時放養了老虎和羊,最後誰能生存下去,全看他們的造化了”
“對對對。奶奶,您別生氣了。這回我就做一隻小羊吧”小寧暗自高興:剛才前任“姑父”對純如的愛表露的淋漓盡致,這傢伙真的愛上表妹了?我倒要促他們一促呢。她乖模乖樣的擁著奶奶:
“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女性,你沒有把我們打造成一隻老虎,也沒有把我們訓成一隻小羊……”
“那你是什麼?”徐麗華緩過一口氣來。
“是獵人吶。”
小寧衝著奶奶嗤嗤笑。她想用調皮把奶奶的火氣再降一降。“這就是您**我們的高明之處。”
徐麗華被這一老一少哄得心情好了許多。她暗自後悔自己的脾氣怎麼就改不了呢。
子華和秦蓉嗅到了“安全”氣味才謹慎小心的湊過來叫媽媽。
他們倆一唱一合的哄勸著正在消氣的徐麗華,慢慢的客廳裡又恢復了平靜。
誰能知道秦蓉與子華的乖順有著質地不同的心境。子華怕媽媽生氣,說的是真心話。而秦蓉的心口不一則說得更加冠冕堂皇。
秦蓉覺得婆媳“演戲”並非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