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九章 通往鄉村的路

第四十九章 通往鄉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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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通往鄉村的路

純如出院了,蔡浩生把她送回了家。她的腿雖還有點僵硬,不能完全自由伸縮,但走路已經沒有問題。溫金鋪夫婦舒了一口氣。

現在離春節只有五天了,溫家的整個別墅裡裡外外都佈置一新,純如坐在散發著金紅色光澤的沙發上侷促不安。她看著外祖父母滿臉的興奮不好意思提出回家的意圖。此時爸爸在家鄉等著她回去,她的心如烤糊的家雀,焦黑焦黑的。

她的眼睛望著窗外出神。

徐麗華很高興,外孫女的腿恢復得如此快多虧浩生的精心照顧。這麼多年來,浩生一直呆在她的身邊,有時她覺得他就是自己的兒子。她親切的呼著浩生的名字,囑咐他從現在開始,除了工作時間在醫院和學校外,春節的所有假期都在家裡過。

浩生當然明白她指的“家”就是溫家,他沒有立刻回答,心思走在七扭八歪的戀愛小徑上……

當他知道純如回家過年的選擇後,他的心裡有一陣是空空的無所依靠的感覺,為此他惶恐不安。

這種心境使他對劉芳菲的“糾纏”感到萬分憤怒,彷彿她把他所看到的幸福希望都粉碎了一般,他一改以往在她面前表現出的懦弱,而像一頭髮瘋得獅子衝她吼起來。

不久前,他逃避劉芳菲的那一夜想了許多。他覺得照顧純如就是他的幸福。他有權追求幸福,哪怕這種幸福要他付出意想不到的代價。“幸福沒有代價就不叫幸福。”

這種信念使他莫名奇妙的注意起自己的儀容來,他竟然大膽的在化妝品櫃前向售貨小姐討教哪種牌子的化妝品適合他。當人家向他推薦名貴的法國品牌時,他毫不猶豫的買下了。而且他還把一直習慣穿的黑色襯衣換成了淡粉色。自從看到王煜那麼自然隨意的與純如親切交往,他暗自佩服的同時又刻意的練習模仿他。他認為像他這種年齡已經不懂得時下年輕人的感情表達方式,而他要得到純如的喜愛就必須向年輕人學習。

但是在心理上他是排斥王煜的,雖然他還看不準純如對王煜的態度,但是他有點害怕這個年輕人,他的魅力對於姑娘們來說是顯而易見的。

他沒有過多地考慮劉芳菲,無論她怎樣他都不愛她。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至於那一次,那是一個錯誤。他知道劉芳菲不會善罷甘休,她就像一頭豹子死死的咬住他不放,就算把他被咬得遍體鱗傷他也不會愛她,她遲早會明白的。

這些日子他在醫院學院兩頭忙,學院裡那間標有“蔡浩生教授辦公室”牌子的房間常常是空無一人。除了課堂就是醫院。

在醫院裡,他精心的給純如調整飲食,囑託護士在純如休息時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更不要讓陌生人與她交談。這樣既充實又忙碌的日子讓他產生了一個幻覺:他的生活永遠是這種樣子。

當春節臨近,純如告訴他出院後她要回家時,他才看到現實的真面目:純如一經離開醫院就如一隻鳥兒,他還有什麼理由像現在一樣照顧她呢?她那麼年輕,又如此聰明,他肯定知道自己與她母親的關係,她排斥我嗎?她接受我嗎?我怎麼向她表白呢?我的愛能給她幸福嗎?

在這個問題上他既痛苦又彷徨。

就要度假了,一想到整個假期他都看不到純如,就覺得日子太漫長了,怎麼度過?還去溫家嗎?啊,不行,溫家在他的心裡已轉換了角色,他隱隱感到溫家以後給他開啟的決不是綠燈。

他要離它遠一點。

他還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已報名參加學院發出的志願下鄉服務活動,並且已通過了考核要求,這對度過漫長假期有了實際意義。

當他聽到徐麗華要他在溫家度假時,他把學院裡的安排如實的說了出來。

“這個假期,我要去涉縣老區去義診,時間是兩週。”

徐麗華聽後默不作聲。想了想她還是要求他過完年三十再走。浩生答應了。

話說到此,徐麗華髮覺客廳裡只有她在說話,而老溫不知想些什麼,面孔嚴肅,神色憂慮。她看看外孫女定定發呆的目光馬上意識到: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她沉默下來。

姥姥的沉默讓默不作聲的純如捉住了一個說話的機會,“姥娘,我也回家過年。”

蔡浩生聽了舒了一口氣。

溫金鋪卻皺緊了眉頭,他的預料變成實際時,他是不舒服的。而徐麗華則差點跳起來,臉上的怒氣逐漸膨脹。

“白眼狼”!

她突然想起了這個民間流傳的名詞。她始終相信,血緣所帶來的親密與長期共融所產生的親密一樣:不可分割!

看來自己錯了。這半年的時間溫家給了她真實的愛,為什麼得不到她的回報呢?真可怕!

她的父親在成長的過程中究竟給她灌輸了什麼樣的家族界限?她怒氣衝衝:

“純如!你到底什麼時候把這兒當成你的家?”

所有的人都為她的咆哮吃了一驚。

純如怔住了,她沒有想到姥姥如此厲害,臉上如著了火一樣熱辣辣的,她壓著自己的委屈靜靜的看著她:姥姥的專制從哪來的?她以前就這樣不講道理的扼住媽媽自由的喉嚨嗎?人說官爵越高越有涵養,我從姥姥身上怎麼看不到呢?

蔡浩生緊張的手心出汗,他看著臉色通紅的純如心裡為她著急嘴上卻說不出話來。

溫金璞嘆了一口氣,用責怪的口吻數落妻子幹嘛大驚小怪,有話慢慢說,著急有什麼用?

徐麗華緩了緩,神色仍舊激動地對著外孫女說:“如子,你對我們有成見嗎?怎麼我們得不到你的心呢!”

純如聽到問話心裡很絕望:姥姥根本不打算從別人的角度想問題,她只圍繞自己的觀點要求別人。在她的眼裡,跟她沾邊的人只能是她的工具她的棋子,豈能容你自作主張!

想到這些,純如的衝動湧上來,她想大聲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有成見的是姥娘!”但她剋制住了,在長輩面前無論對錯都要低下頭來,這是晚輩應該有的態度。

“姥娘,您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很傷心。我應該陪姥姥過年,我也應該陪爸爸過年,可你們不在一起。我想陪爸爸,他太孤單了。不能陪姥娘過年我已經很覺得對不起了,您在這樣說我,我就覺得………受不了。”

“純如!”蔡浩生衝動的叫了一聲,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只知道不要讓她為難:

“不要為難她,她爸爸在家裡等她。況且她爸爸還有病!”

“你說什麼?她父親有病?你怎麼知道的?”溫金璞驚訝了。

純如驚得張大了嘴巴,她從來不知道爸爸有病。

徐麗華臉色更加陰沉,“他本來就不完整!”

“他還留有後遺症,隨時都會暈過去。”浩生脫口而出。

所有的人都為這句話感到驚詫!

“胡說,誰告訴你的!”徐麗華怒聲問。

蔡浩生的臉急紅了,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他知道去衡水的事再也瞞不住了,於是就說了出來。

“爸爸!”純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從心裡呼喊了一聲就拔腿向樓上跑去。不料剛跑了兩步就重重的摔倒了。

溫金璞夫婦發出一聲驚叫,蔡浩生一步躍過去:

“不要盲動。你的腿痛得厲害嗎?不礙的。來,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慢慢圈起右腿,左腿用力,來,隨我一起用力,好!”

純如在他的幫扶下站起來,她的額頭沁出了汗珠。浩生看到了,伸手替她擦了一把。當她細膩滑爽的面板透過指尖傳進他的觸覺神經時,他的心狂跳不止。他極力壓抑住激動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什麼也沒說,腦袋裡又出現了空白。……

第二天的早上,溫金璞陪著純如坐著黑色豪華小轎車行駛在通往衡水的高速路上。一望無際的平原被雪覆蓋著,高速路就像一條灰色的緞帶在積雪的簇擁下無盡頭地向前延伸………

對於盼家的人來說,回家的路再長也短。

純如坐在後排座位上,心情焦灼不安。一個“病”字把她頭腦中健康樂觀的父親形象打亂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急於知道“病”是什麼樣的鬼東西。

它從哪裡來?又從哪裡入侵一個健康人的肌體?

“也許我選擇學醫學才是用得著的真本事,起碼我可以瞭解爸爸的病情,醫好爸爸的病。”

溫金璞在後視鏡中望了一眼外孫女,她憂鬱的神色讓溫金璞心情沉重。

這個曾是金融界的專家對於資本運作了如指掌,而對於如何解開外孫女的“愁結”卻無能為力。然而他是多麼的愛她呀。自從第一次看到她,他就有一種預感:她比她母親更有個性,更難讓人把握。他和她在一起聊天時曾仔細觀察過她,除了她的長相與她母親有著相似的美以外,她還具有完全不同於她母親的獨特美。

他看著她思索著,她聰明沉靜,她的表情中始終有某種引人深思的東西。她善於思索的眼睛還有她帶著笑意的嘴角上潛伏著的一絲嚴肅表情,都在傳遞著她內心的深邃。她的面目表情就像春天的一片田野,每時每刻都給人一種不同的愉快感。

“這個丫頭身上所表現出的一切應歸功於他的父親還是母親?”溫金璞想。她的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恐怕不只是一個勇猛的軍人吧。他一言不發的思考著這樣的問題,車子的速度幾乎與他的思索同步。他想像著兒子與老喬口中描述的那位不曾謀面的“新婿”形象,很奇怪,這個人在他的腦海裡總是模糊的與蔡浩生的影子重疊著。“二十年的距離與陌生………我怎樣面對呢?”

車子進入了衡水界內,離家越來越近了,祖孫倆的心情都不平靜。溫金璞琢磨著怎樣面對那個折磨他們已久的“翁婿”,純如則焦心父親的健康狀況。她恨不得一下子飛到家裡。

“姥爺,就要到了。您看到那邊白茫茫的一片了嗎?那就是衡水湖。它好像又結冰了?小時候爸爸帶我和翔宇哥常去滑冰。”

“是嗎?”溫金璞心不在焉。

到家了,純如遠遠的看見家門口停著一輛小轎車。

昨晚接到女兒電話的常喜聽說姥爺同她一起來,他愣住了。有一刻,他的思維好像溜號了,一片空白。過了一會兒他才感覺非常痛苦,豔茹留在他記憶裡的希望像鋒利的鋸子一下一下的咬噬著他的心,他好痛啊!他發覺自己的神經已不再那麼強健,它們脆弱的顫抖著就要斷裂。他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想以此使自己冷靜下來。他甚至走到女兒的房間用自己的手觸控著給女兒買的新被子,他摸摸它又柔又暖的質地嗅嗅它芳香的氣味心情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平靜後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怎樣招待老岳父!“哦,他太重要了。”

重要到什麼程度他不清楚,反正不能像招待首長老喬那樣簡單。他急忙四處檢視家裡還有什麼好東西,肉有、酒有但都不是最好的。這好像還不是問題,關鍵是自己就那麼孤家寡人的拜見老人家嗎?這個問題一出現,他又突然緊張起來,彷彿老岳父救過他的命似的,有一種感恩的親切情愫。說不清是一種什麼道理,他覺得明天的日子特別隆重。

他要邀請一些人求助一些人,他首先想到了喬德吉。他撥了他的號碼,巧的是對方正在話機前。他說明了情況老喬一口答應,保證明天中午趕在溫老爺子前到。

放下電話,常喜有些興奮,他又撥了彭耀民的手機號,通了,彭耀民興致勃勃得答應了並承諾明天中午的酒煙他全包了,而且是放了好幾年的衡水精品老白乾酒。

常喜也不客氣:“哈哈,請你請著了,這麼好的酒我就是買得起也沒地方買去。讓老爺子喝咱地方酒他才知道咱的樸實和誠懇!”

彭耀民是他的戰友,一起在邊境線上流過血,更用不著客氣。

常喜最後撥通了田孃的電話,他向她求助。當田娘聽說溫老爺子要來時,竟一時語塞,她想起了豔如。一個富家小姐頂著巨大壓力跟著常喜回到這窮地方來過日子,還過的那樣心甘情願,那絕不是水做的一個女人!

“田嫂,你怎麼不說話?不能過來嗎?”常喜見她半天不說話著急得問。

“能,能!你不要著急嗎,明天一早我就過去。”田娘回答。

“全家都過來!”

“行,你就放心吧。”

打完電話,他稍覺輕鬆一點,但不一會兒,許多問題都來了:他缺少待客的所有器皿和桌椅板凳。“啊呀!這麼複雜。”他拍拍自己的腦袋“我這是過的什麼鳥日子!”。他又拿起了電話,把他的尷尬說給田娘,這回田娘呵呵笑了:“兄弟,你家沒有的我家補齊,行了吧。”

常喜呵呵笑了:總算齊了。

事情就這樣順順當當的安排好了,當溫金鋪他們到達時,喬德吉和彭耀民已經坐在常喜的屋子裡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