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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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一晚,弗雷德麗卡又回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xing格就像四角釘那樣尖銳。遇到貴族子弟的跋扈總是不懂得退讓,屢屢地被一群孩子毆打。她的母親連一幅畫像都沒有留下給她,而艾恩在沒有戰爭的ri子裡則是終ri將自己用烈酒麻痺,沒有人來管她。那些傷痛的記憶弗雷德麗卡至今仍然不能忘卻,那靈魂深處的恐懼總不能隨著被打斷的骨頭一起痊癒。那些紈絝子弟的醜惡嘴臉弗雷德麗卡早已不再記得,她所仇恨的只剩下自己的無力,那對生xing高傲的她是怎樣一種屈辱。沒有父母的呵護,6歲弗雷德麗卡已經不再天真。
那才是她追求力量的開始。她需要zi you的生活,不被他人的意志左右,不需要向任何力量低頭,至遵從自己內心最真切的意志。於是,她在沒有作為騎士的父親的支援下開始磨練起了劍術。艾恩無意中提到的自己年輕時鍛鍊體能的方法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當然過於沉重,但心高氣傲的她卻不想找什麼藉口來減輕自己的負擔,以致開始那幾個星期她總是天天將自己累垮——正外出跟隨羅蘭討伐盜賊團的艾恩管不到她——想在回想起來,她才發現更小的時候的自己的身體恢復能力簡直能和狼人媲美。用盡生活費買了一把重劍之後,從riri獵殺野獸為食的生活中活下來又何嘗不是一個奇蹟,但弗雷德麗卡做到了。對她來說,為了自我而死也比為了別人而活來得幸福。當那些野獸的利爪和獠牙已經不再成為她的夢魘,從戰場上回來的艾恩也已經發覺再也無法管教這個變壞了的女兒。一個剛滿10歲的小女孩就開始在外面搶劫過往路人的事實,是多麼難以令人接受。
弗雷德麗卡從沒有朋友,同齡人和她在一起沒有共同語言,成年人不會和一個小女孩平等地對話,自我便成了她的唯一。她所打劫的人都是她所認為的壞人,當然也總有差點在險境中喪命的經歷。但經歷這些之後她卻更加不信仰任何的神明,因為她清楚地看到的,是每一次都是自己拯救的自己。這過程中也讓她看清了自己依然無力。於是,到了她12歲也就是和奧西相遇的那時候,她已經開始幻想起了嫁給一個擁有力量的男人。這樣,她就也有了力量。最合適的選擇便是王子。
弗雷德麗卡回想的自己從前的經歷,根本就是一段不斷追求力量的歷史。直到了她和王子的訂婚宴上,她才幡然醒悟,想起了自己追求力量的初衷。她所需要的力量是能夠貫徹自己意志的力量,作為女xing依附於丈夫的活著並不是她的嚮往,丈夫的力量不可能貫徹自己的意志。既然這樣,“如果真的需要‘王子’的話,就讓我自己來做吧!”於是即使是王子的未婚妻的名分也讓她感受到了屈辱。若不是亞蒂的幫助,她原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對此負責。
和奧莉西雅一起生活的ri子,讓弗雷德麗卡學會了看清真實的自我,把她的力量用智慧的心包裹了起來。但是最後,弗雷德麗卡發現自己雖然已經明白自己到底需要的是什麼,卻還是無法用自己的力量來貫徹。她無法阻止奧莉西雅舍棄自我來拯救奧西。弗雷德麗卡終於得出了結論:自己的力量還不夠……
昨天晚上冷靜下來的齊發現自己原來還是十分的脆弱的。覆蓋在地上的骯髒的紅sè毯子佔據了教堂的yin暗一角,他看到少女獨自一人yin鬱地坐在哪裡只是沉默地抱著劍。他已經放棄了和少女的交談,無論是對她說話的毫無反應還是從未聽到過的少女的嗓音都讓齊甚至不能確定少女是否又聾又啞。破碎的窗簾漏進交界的月光,灑在少女面前,讓她顯得那樣嫵媚。這又讓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最近的這種思念總是伴隨著對於吸血鬼深深的仇恨而出現,鏽蝕著他**不羈的豪氣。
天sè已晚,少女卻沒有絲毫想要睡覺的意思。齊也懂得了不去管她,兀自躺下。直到第二天清晨,他看到一個淚流滿面的少女之後,才有抑制不住同病相憐的感情,緊緊地將弗雷德麗卡摟在懷裡。
吃早飯的時候,無論弗雷德麗卡是否能夠聽見,齊還是對她說:“萊特公國已經決定在這魔物入侵嚴重的情況下和帕伯爾公國聯合。我昨天聽說帕伯爾皇家騎士團正在鄰城尼伊爾招募附屬兵團,我已經決定要去加入了。”弗雷德麗卡已經把她的世界封閉在了一個孤單的自我之中,對與她無關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齊也已經習慣她那顯得有些痴呆的樣子,也只是說完之後立刻繼續啃自己手中的麵包。
但就在齊打點好行裝準備向鄰城去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是強盜,有強盜來劫城了,大家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一個穿著牧師袍的年輕男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了教堂,輕輕掩住門,小聲地告訴聚集在教堂裡的人們。
動亂的時候總是容易出現強盜,因為物資供應的不足,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活下來,所以擁有力量的人總也要爭取生存的權力——同時也是剝奪他人生存的權力。如果強盜們失敗死的就是他們,對弗雷德麗卡來說結果都是一樣。所以她也不願讓那個牧師模樣的年輕人難堪,不論她看到了什麼,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做。
齊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掛在劍上的包裹,組織起男人幫助女人和小孩跟從著那個牧師躲進了一個坑窖。弗雷德麗卡還在為無奈的生存尋找理由:力量,力量不足是過去的錯誤,我要得到力量,足以讓奧莉西雅復活的力量。那個自稱死神的塔那託斯說奧莉西雅不可能再回來也只是因為她力量不足而已……她完全不在意外界的情況,只是隨波逐流地移動。在這時候,她周圍的人卻正心驚膽戰地傾聽著地面上的sāo亂,在心中默默祈禱這強盜不要發現這裡。還有一兩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小孩,也因為動盪的生活而成熟,或蜷縮在牆角、或躲藏在母親的懷抱,卻都沒有哭鬧。
這時弗雷德麗卡發現妖刀戰魂竟然不在手中,於是她立刻神情緊張了起來,眼睛睜的圓大——那是奧莉西雅送給她的東西,那黑sè的劍鞘還是奧莉西雅親手做的!她什麼也不顧的要出去尋找,被齊一把拉住。齊立刻就明白了:“我幫你去找回來,你在這兒不要動。”當齊離開之後弗雷德麗卡才還是感到奇怪,為什麼自己竟然預設,明明是沒有任何人可以讓她相信的。
齊不顧外面的危險從地窖裡出了去。他捏緊了裝有妹妹畫像的項鍊墜子,他知道寄託對死去親人的思念的物品對一個人是多麼重要。少女總是沉默不語的,卻總是緊抱著那柄劍不放,沒有人比齊更清楚一時的疏忽沒有講重要的東西帶在身邊而最終失去的悔恨心情了。看著少女急切的樣子,他又怎麼忍心勸她放棄呢?
這時的地窖之中,弗雷德麗卡正在安慰自己,她已經許久沒有被觸動到心絃。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耐心等待是在妖刀不可能遺失的基礎上建立的行為,長期的使用妖刀早已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她的第二隻右手。無論到了那裡他都能感應得到,而死神少女施捨給她的力量已經足以讓她從幾乎任何地方將妖刀奪回。而也在這時候,地窖的蓋子被撬開,走進一個右半張臉被一條長長的刀疤覆蓋的強盜。
人群因為那個難看的笑容而出現了sāo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