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戰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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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戰姬
奧利西雅看到,自己站在一片廣袤無垠的荒野zhong yāng,無數的人在她周圍,在黑sè的火焰的灼燒下,痛苦的嘶吼,他們臉上寫滿了痛苦,面目猙獰,他們用自己的雙手抓著自己的身體,就想要把自己的身體撕碎一樣。而自己則在這無邊的痛苦zhong yāng,仰天大笑,發出尖銳而刺耳的聲音。
笑聲又戛然而止,周圍的景sè變成了yin暗的林間小路。奧莉西雅低下頭去,看到了沾滿了暗紅sè汙濁的血液的自己的雙手,她驚恐地睜大雙眼,沒命地狂奔。她跑到了小路的盡頭,在一條河前撲到,將雙手伸進河水中狠命的搓洗。整條河都被染成了紅sè,但當她把手拿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卻還是一雙沾滿了紅sè血液的雙手!
奧莉西雅猛地從**坐起,她臉上的驚恐漸漸地平復,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在她潔白的胸脯上留下了一條溼潤的痕跡,最後被棉製的被褥吸收。一切又恢復了安靜。奧莉西雅用手掌撐著自己的額頭,手肘隔著被子靠在自己的膝蓋上,被褥已經被汗水溼透。奧莉西雅任由**的上身暴露在寒冷的夜晚的空氣中。
遇上交戰的萊特與達克的軍隊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了,而殺戮所帶來的夢魘卻至今仍未消散。奧莉西雅清楚,戰場上計程車兵,即使不是自己,被各自的敵人所殺也實在平常不過的事情了,自己的干涉,反而讓會活下來的人更多。但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畢竟和死在別人手上的感覺不一樣。
罪過就讓自己一個人來揹負就行了嗎?奧莉西雅可沒有那麼偉大。能理智的看待死亡的是奧西,奧莉西雅無法做到。所以殺了人之後,奧莉西雅會做惡夢。但放著眼前進行著的戰爭不管,讓別人去殺人就不會做惡夢了嗎?——比起被夢魘困擾來,奧莉西雅更討厭這樣欺騙自己。因為自己不想殺人,而讓更多的人死去,那只是一種善良——但奧莉西雅是邪惡的。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朦朧的shè進來,在地上撒上了一層白sè的霜。
已經到了後半夜,月光的顏sè如同美玉一般的純白。四周圍安靜得很,只有水塘邊有節奏的蛙鳴顯得格外清晰。
被噩夢驚醒之後,奧莉西雅完全失去了睡意,一身的汗水也不能放著不管——奧莉西雅是一個愛乾淨的女孩,雖然比不上奧西的嚴重潔癖,但也不習慣湊合著粘糊糊的汗水。
傳說中美女的汗是“香汗”,但奧莉西雅記得奧西曾經在某本書上看到過,汗水本來是沒有味道的含有鹽分的**,但因為那是寄生在面板上的微型寄生蟲所喜愛的食物,這種一邊用餐一邊排洩的生物就將汗水變成了臭味的——所以即使她自認也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汗水也絕沒有道理會是香的。奧莉西雅雖然平時也是香噴噴的,那是因為她記得奧西提取植物花葉中的jing華製造香水的方法。而“香汗”一般只是在**中的描述——奧西什麼樣的書都看,當然也包括**。
而知道了汗水被微生物變成了排洩物粘在身上之後,奧莉西雅就更有了洗一個澡的衝動。這個時候也還是很方便的。
一個多月的時間,奧莉西雅和弗雷德麗卡已經穿越了大半個大陸,從大陸的最南端到了大陸中北部的布魯公國境內。這全要歸功於邁傑克長河水道暢通,雖然是逆流而上,也算能夠藉助了夏季從迷失大洋吹來的東南風。
北大陸上越是往北,氣候越是溫暖。布魯公國則是大陸上出了名的溫暖而溼潤的水鄉,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不計其數,清澈的水潭也是隨處可見。加上夜深人靜,奧莉西雅便悄悄地來到林中的一處山泉,把衣服隨便的掛在一棵樹上,玩水去了。
這時候,弗雷德麗卡正在林子裡練劍。白天的時候,奧莉西雅說是要趕路,卻只走了幾步路就要停下來休息,根本沒有什麼運動強度,這令弗雷德麗卡直到晚上也jing力充沛。加上已經好久沒有遇上強盜了,弗雷德麗卡的劍術都快要荒廢掉了。死神的右臂有著強大的力量,弗雷德麗卡還不是很懂得控制運用,妖刀戰魂雖然能夠令身體的動作富有技巧,但面對弱小的敵人它只會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法獲勝,弗雷德麗卡無法從那裡學到什麼。奧莉西雅雖然說過要代替奧西來培養弗雷德麗卡成為一個魔劍士,但一個多月以來還是什麼魔法也沒有教弗雷德麗卡,弗雷德麗卡還是隻會奧西以前教的一些初級的魔法。
於是弗雷德麗卡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了。
就在這個時候,弗雷德麗卡聽到淅瀝的水聲隨著風傳到了耳邊。那不是自然的流水聲,它有著不均勻的旋律,從遠處透過密林傳過來,變成了淡淡的囈語。就好像月光一樣,薄博的,輕柔的,又很神祕。
這激起了弗雷德麗卡的好奇心。這附近人本是很少的,還多虧了奧莉西雅憑著她“英俊的遊吟詩人”的魅力,成功地說服那個林間別墅的主人收留了她們兩過夜。那又是誰這麼晚還沒睡,又在幹什麼呢?
弗雷德麗卡循著水聲,穿過密林,她看到澄澈潔淨的水面反shè著皓月的光輝。
水潭中,跳動著一個活潑的jing靈。她隨意地托起一手的潭水,揮灑向空中,那裡立刻泛起了銀sè的薄霧,這霧又充當了朦朧的幕布,放映著月的皎潔的光輝。水滴落回水面,又激起一層層的波紋。波紋能夠反shè月光的一面,被賦予了一種虛幻的白sè,月光無法抵達的地方,又反shè著夜空的黑暗,而這水又是透明的,於是這黑暗也成了一種令人著迷的透明的黑暗。夜sè下美麗的jing靈看到了這空靈而神祕的美景,高興地揮動起了手臂,整個身子竟在水中翩翩起舞了。而她不安分的劇烈動作所激起的水花,濺到她的臉上,似乎還進到了眼睛裡,令她吃驚的止住了攪得一潭寧靜的水充滿了活潑的氣氛的動作,又賭氣的低著頭嘟著嘴靜立著。
整個夜晚的寂靜彷彿是因為森林中所有活躍的jing靈都被吸引到了這裡。
弗雷德麗卡不敢相信平時一直表現得十分穩重的奧莉西雅在一個人的時候竟然也會那麼的孩子氣,上次在她迷糊中的時候的偷吻也是——或者奧莉西雅只是在極力地模仿奧西?
不過弗雷德麗卡沒有再想下去,因為她的身體開始燥熱起來,鼻息也加重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奧莉西雅的身體所吸引。
奧莉西雅潔白、光滑且富有彈xing的肌膚,就好像是剛從這無暇的大自然中分化出來的一樣,那與月光互相映襯銀sè長髮,平時是疏鬆地紮成馬尾的,現在則zi you地披散著,遮掩著奧莉西雅雪白的胸脯,一片白sè中隱約地露出些許緋紅sè,還有她兩股之間的深溝。那恰到好處的遮掩與暴露更能激起人的**,弗雷德麗卡不知不覺臉漲得通紅。她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都是女孩,為什麼自己看到奧莉西雅的身體會害羞呢?“這都要怪奧莉西雅那天趁我睡覺偷偷地吻我。”弗雷德麗卡抱怨著,又想起了奧莉西雅溼溼軟軟的雙脣和害羞的舌頭。“這個輕佻的女人!”弗雷德麗卡在心裡咒罵著奧莉西雅,“這麼晚還跑到荒郊野外來洗澡,也不擔心被人看光。”
弗雷德麗卡猛地轉身,讓火辣辣的雙頰刺痛地暴露在寒風中,好讓自己清醒。她也完全沒有心思再繼續練劍了,逃也似的向收留她們過夜的別墅快步走去——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奧莉西雅的身影在弗雷德麗卡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那些令人害羞的畫面,令弗雷德麗卡至今臉上蒙著一層微紅,她比劃著自己的胸口,和奧莉西雅作著比較,自言自語著:“也差不多……”
“在幹什麼呢?”塔妮那張合奧莉西雅長得一樣的臉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弗雷德麗卡面前,令她再一次張紅了臉。
“沒……沒什麼……”奧莉西雅立即轉移話題,“你不是已經睡了麼?”
“是嗎?”塔妮悠然離去,一邊自言自語著,“現在小孩的夜生活真是豐富啊。”
弗雷德麗卡沒有理睬她,直接奔回房間趴在了**。她把腦袋埋在了被子裡,久久不能入睡。
翌ri清晨,奧莉西雅及弗雷德麗卡告別了因為貪圖甜美歌聲而收留他們過夜的富有老頭,繼續踏上了行程。
奧莉西雅又恢復了那種持重的樣子,昨晚的孩子氣就好像夢一般,隨著早晨太陽的升起而煙消雲散了。剛聽說奧莉西雅可能再也不能變回奧西時的失落與迷茫被一種莫名奇妙的**心境所代替。
弗雷德麗卡低著頭,不敢正視奧莉西雅。甚至只是看到和奧莉西雅極其相似的塔那託斯,她也會禁不住想起昨晚那個令她全身發熱的景象。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長時間的旅行太過疲勞或者最近眾多詭異的事情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因此患上了一種嚴重的jing神疾病。今天早上奧莉西雅遞給她行李袋的時候,弗雷德麗卡那生者的右手只是和奧莉西雅得手接觸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弗雷德麗卡竟也為此有點沾沾自喜了。雖然覺得自己很傻,但弗雷德麗卡真的很希望能夠握著奧莉西雅纖細、柔軟的手。
“這只是因為我喜歡奧西而已。”弗雷德麗卡這樣想,她堅信自己對奧莉西雅只會感到害怕——這個同樣是女人,卻會趁自己睡覺的時候偷吻自己的人。
奧莉西雅走在前面,弗雷德麗卡在後面默默地跟著,兩人就好像旅途剛開始時那樣沉默著。但這其中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就這樣,兩人來到了港口都市渥特爾。
比較方便的衣服在兩人坐船之前已經準備了,現在奧莉西雅的身份是才華橫溢的旅行中的遊吟詩人奧爾,弗雷德麗卡的身份則是奧爾的小妻子弗雷。這樣平凡的兩個人出現在人口流動頻繁的港口都市,絲毫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這一對年輕的夫婦走進了一家酒吧。值得慶幸的是這裡和埃克斯公國隔開了半個多的大陸,不會存在對尚未發育的少女與美貌的少年有興趣的人,否則進入混亂的酒吧是十分危險的。
“要點兒什麼?牛nǎi嗎?”服務生這樣問坐到櫃檯前的奧爾,引起了一片鬨笑。
固定的人群有著對進入自己活動範圍的異類有著強烈的排斥心理,這樣過分年輕英俊又尚未成年的遊吟詩人是不會受酒吧中五大三粗的男人們的歡迎的。
奧莉西雅對此並不在意:“能告訴我怎麼找到在這附近活動的海盜嗎?”一袋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音的東西被扔在了櫃檯上。
服務生停止了擦拭酒杯的動作,愣愣的望著這個少年。酒吧裡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有人向奧莉西雅往過來,也有人往向另一個角落,還有人已經準備離開了。缺乏社會經驗的奧莉西雅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多麼像來找麻煩的,弗雷德麗卡又提著一把劍——如果是奧西的話也許還能表現的好一點兒。
服務生終究還是沒能想到要怎麼迴應,不過現場的表現已經很明瞭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消瘦男人已經在服務生反應過來之前走到了年輕的遊吟詩人身邊:“過來吧,我們老大要見你。”
奧莉西雅不想對帶領著一隊海盜的海盜頭目的擺架子發表什麼議論,跟著刀疤臉走到寬敞的酒吧的另一邊。雙方比較理智的表現令酒吧恢復了原來的氣氛——雖然奧莉西雅寧可安靜一點兒。
在酒吧的一角,三張離開不遠的桌子被一群顯然是一夥的人擠得滿滿的。其中中間一張桌子的一個紅頭髮的中年男子從坐姿上看就與眾不同。奧莉西雅和弗雷德麗卡酒杯帶到了這個人面前。
“聽說你在找海盜?”那個魁梧的男人用輕蔑的語氣明知故問,他的紅髮像刺蝟一樣豎著,就好像一團火焰,即使是坐著他也要比奧莉西雅高出半個頭,他用一種俯視的角度望著奧莉西雅,“我就是控制這一帶海域的男人,‘鏽刀刃’的火狐狸羅德。”
被一群男人望著的感覺十分的不好,更何況這些海盜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這令連進酒吧都是鼓足了勇氣的奧莉西雅有點兒怯場了。而她揣測著奧西遇到這樣情況的心境,一定是絲毫不為所動,自己又怎麼能如此無能呢?她將注意力轉移到嘲笑海盜們的品位上:無論是海島集團的名字“鏽刀刃”還是海盜頭目的外號“火狐狸”都遜到家了。
而不知道他心境的弗雷德麗卡和眾海盜看來,都無法得出奧莉西雅膽怯的結論。
“聽說因為最近附近聖海海域出現海怪,只有你們還敢出海,所以我想搭你們的船到‘神淚’島上去。”
奧莉西雅的目的地,是亞蒂口中的“巡禮”的第二站,神淚島上有名的“聖潭”。但不知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聖海有海怪,卻偏偏在她們要去聖潭的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她們詢問了附近的人,無論是官方的船隊還是附近的漁民,最近都沒有出海的計劃。大概要等到公國下定決心討伐海怪之後才能恢復航線。但奧莉西雅等不了那麼久了,於是他不得不求助於海盜。但顯然奧莉西雅把海盜當成了溫和善良又樂於助人的一群熱血青年了,這樣直接的要求引得火狐狸哈哈大笑,露出了有著褐sè牙垢的一口不整齊的牙齒,使得奧莉西雅不得不忍受從他嘴裡噴出的混雜著劣質白酒和放置了好幾個月的鹹魚的氣味的口氣的薰陶:“我們憑什麼載你過去,小姑娘?”奧莉西雅的男裝並不是十分的完美,從氣質上說更不可能像,這個人格本來就是為了女xing的身體而存在的,所以稍有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來,“憑你的身體嗎?”
火狐狸的下流笑話又引起了他的下屬們的一陣鬨笑。
“如果你對我這樣的未成年女孩也有興趣的話,我倒是無所謂。”
火狐狸確實喜歡成熟一點兒的女人——一般正常人都是這樣的,但奧莉西雅冷靜的迴應令他十分丟臉,他剛想用“海盜無論什麼都是用搶的”來反駁的時候,卻被另一個聲音搶先了。
“我想我們應該出去談談。”一直沉默的弗雷德麗卡發言了,她話中的意圖在明顯不過。當海盜們正奇怪這個ru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的自信從何而來的時候,弗雷德麗卡緊握妖刀的死者手臂由於憤怒而微微地顫抖,空蕩蕩的袖管搖擺不定。對於火狐狸剛才的話,弗雷德麗卡比奧莉西雅本人有著更激烈的反應,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會無法忍受這些骯髒醜陋的男人對奧莉西雅僅僅是言語上的侵犯,只是藉著“自己還是小孩子,難以控制情緒”的藉口來放縱自己激動的情緒。
“呵呵,是個豪爽的小姑娘,只是太不自量力了吧。”
“我不是開玩笑的。如果我們兩個人擊敗了你們所有的戰鬥人員,你們就送我們去神淚島怎麼樣?”
火狐狸濃郁的眉毛向上挑了挑,透著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小姑娘,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和你玩。獅子沒有必要接受兔子的挑戰,因為即使獲勝也只會得到欺負弱小的名譽。”
“這不是挑戰,”弗雷德麗卡右手一揚,一道風刃割掉了火狐狸幾撮鮮紅的鬍子,“而是打劫。”
魔劍士?!海盜們紛紛議論了起來。魔法的學習對天賦的依賴xing很高,而教導別人魔法也是十分麻煩的事情,一個法師最多收一、兩個學徒,就連北大陸第一火焰術士法艾爾,加上他自己的女兒也一共收了四個學徒,而學徒能有所成就的機率也很小,這也使得數量本就不多的法師隊伍ri漸衰落。這令海盜們對一個小姑娘竟然使用了魔法感到十分的驚訝。
其實,弗雷德麗卡所使用的這種程度的風刃根本不會造成什麼實質xing的傷害,割在面板上甚至不會出現傷痕。只要天賦好一點兒,年輕的孩子很容易就能夠學會,只是很少有法師去教他們罷了。這也是弗雷德麗卡所掌握的最具攻擊力的攻擊魔法了,還是在昨晚練劍時採集到的銀月花的葉片的驅動下才施展出來的。
只是由於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令海盜們相信了弗雷德麗卡的實力。不過一個點兒大的小女孩,並不會就因為用了一點兒魔法就讓海盜們產生一大群男人都打不過她的想法。
“小姑娘的作風我很喜歡,但我們會殺了你。”這個紅髮的大漢說著,“走吧,找一個寬敞一點的打架的地方。如果你們真得能勝過我們,我會送你們去的。”
對於這場戰鬥,弗雷德麗卡的自信固然不少,但因為還有奧莉西雅在,她能夠確定至少不會失敗。但奧莉西雅卻不那麼想。奧莉西雅將弗雷德麗卡拉到了一邊。
“弗雷德麗卡,不要去打了,會輸的。”奧莉西雅語氣平靜地說,卻給弗雷德麗卡一種不可抗拒的感覺,彷彿如果奧莉西雅說會輸就一定會輸。這自然是一種盲目崇拜,也有弗雷德麗卡的手正被奧莉西雅抓著的原因。
“為什麼這麼說呢?”面對奧莉西雅,弗雷德麗卡剛才的怒氣和不理智也立刻平復下來,語氣也變得溫柔,“奧莉西雅不是連達克和萊特兩國的正規軍都視若螻蟻的嗎?為什麼唯獨擔心這群海盜呢?這也是我們去神淚的唯一方法了呀。”
奧莉西雅猶豫了一下,還是那麼不慌不忙地說:“奧西說過要指導你魔法,那你也算是一個魔劍士了,有些常識還是應該讓你知道的。無論是魔法師還是鍊金數士,凡是涉及到魔法應用的職業,女xing在到了每月一次的生理期的時候,魔法力量就會異常的減弱。”
“真是不可愛。”弗雷德麗卡低聲說,“這種時候應該先要漲紅了臉說‘是那幾天到了’才對。”
“誒?為什麼?難道是什麼暗語嗎?”
弗雷德麗卡微笑地望著奧莉西雅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她想不到奧西變成的奧莉西雅竟然也會有生理期,那說明如果奧莉西雅和男人做那種事情的話也會生小孩了?想著想著,弗雷德麗卡的臉又微微變紅。
有時候小孩子知道的事情太多果然不是好事情。弗雷德麗卡乾咳了兩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沒關係的,我一個人也能解決。”弗雷德麗卡將妖刀舉到奧莉西雅面前示意。
“但一個人對付一群海盜,勝算十分不大。”
“奧莉西雅,你想要去聖潭嗎?”弗雷德麗卡問。
“是的。”這樣的問題奧莉西雅不需要猶豫,“但多等一段時間沒有什麼關係的,我不希望你去冒險。”奧莉西雅總算使用了像“我不希望”這樣主觀的詞語了。但僅僅是這個細節就讓弗雷德麗卡一陣感動——如果奧西能像奧莉西雅這樣表達自己的關切就好了。奧莉西雅的話,對自己再怎麼好也是沒有用的,自己和她都是女孩。
但為什麼不能成為姐妹呢?弗雷德麗卡根本沒有想過。
“安心吧,我會勝利的。就算現在想去拒絕也不可能了,不是嗎?”
弗雷德麗卡要轉身離去,又被奧莉西雅一把抓住:“如果打不過的話,就逃跑吧。”
弗雷德麗卡的手被奧莉西雅緊緊抓住,雖然從奧莉西雅的表情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好吧,我答應你。”
弗雷德麗卡卻聽到身後塔那託斯在“嘿嘿嘿”地yin笑,讓人汗毛豎起。
現在只有弗雷德麗卡能看見塔那託斯、聽見她的聲音。
“你幹什麼yin笑?”弗雷德麗卡後來問塔那託斯。
“因為很有趣。如果你要想戰勝那群人的話,看來得和我‘交易’了。”塔那託斯如是說。
從海面上吹來鹹澀的海風,在一望無際的平坦與寬廣之上,肆無忌憚地達到了很高的速度。弗雷德麗卡討厭這種感覺,那風吹過耳邊就會發出聲響,又會吹起她那美麗的金髮,這樣一來,聽覺和視覺就都受到了干擾,更重要的是,那會使自己分心。
總的來說,弗雷德麗卡對海盜頭目所選擇的場地十分的不滿。寬敞的沙灘,一點兒障礙物都沒有,這能夠很好的發揮人數的優勢,在海風中戰鬥又是海盜們所習慣的。背景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藍sè的、波濤洶湧的。這毀了一個小女孩的夢。弗雷德麗卡第一次看到海,如果是一個安靜的夜晚,和奧西兩個人來看海就好了。這樣大的風中,海一點也不能讓弗雷德麗卡喜歡。
海盜船就停在海邊,似乎在顯示他們不會騙小孩。船的體積和一座大教堂差不多,造型卻是俗不可耐的,就好像純金的雕塑,或者是由純sè組成的油畫。不過對於這些,弗雷德麗卡都沒有抱怨的空間。
“你自己不上嗎?”奧莉西雅問火狐狸。
“不了。”他說,“就像我說過的那樣,獅子是不屑與兔子比試的。如果你能打贏我這二十個兄弟,我就送你們過去。倒是你們,只有一個人上嗎?”
“屠殺是十分無趣的。”
火狐狸笑了,他在開場之前的氣勢上,終究不能勝過弗雷德麗卡。
於是一干人退到了一旁臨時壘起的沙丘上,留下弗雷德麗卡和二十個海盜在廣闊的沙灘上。
弗雷德麗卡面對這二十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眨了眨俏皮的雙眼,沒有動作。這時候風已經漸漸變弱了。二十個男人也望著弗雷德麗卡,也沒有動作。一般以少擊多,若不採取主動的話,是絲毫沒有勝算的,難道這女孩要等海盜們把她包圍了嗎?火狐狸站在沙丘上,覺得很莫名其妙。於是他扯開嗓子大喊:“不要小看她了,她是一個魔劍士,如果被殺掉的話,我會把你們的屍體扔進海里餵魚!”
海盜們知道他會這麼做的。當他的父親,上一任的海盜船長被另一個海盜殺死的時候,他就是這麼處理的。
於是海盜們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武器,奔向弗雷德麗卡。
於是,弗雷德麗卡掉頭逃跑了。
“如果打不過的話,就逃跑吧。”這是奧莉西雅說的。當弗雷德麗卡看到那麼多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已經覺得打不過了,於是她逃了。
於是,海盜們追趕她,但追不上。只能在後面看著那個女孩,拖著那把和身體不成比例的劍在前面跑著,在地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
弗雷德麗卡有足夠的時間給自己的雙足風系魔法的加持,這令她能夠很輕鬆的跑得比海盜們快。這當然也與弗雷德麗卡平時的鍛鍊有關,不加持魔法的情況下速度相差不多是能夠輕鬆逃跑的前提。
奧莉西雅和塔那託斯對戰鬥能力的估計都是十分準確的,現在兩個人對戰鬥又作出了相同的預測:弗雷德麗卡會輸。那麼從戰鬥力上說,弗雷德麗卡確實稍遜一籌了。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妖刀雖然厲害,也不可能在佔盡劣勢的情況下戰勝那麼多人。當ri奧莉西雅用妖刀打敗七個騎士已經很吃力了,而且那些都是缺乏戰鬥經驗的年輕騎士,如果從知識修養等方面他們絕對比二十個海盜強,但在戰鬥上過於依賴盔甲和力量,而妖刀的靈活和技術正能剋制他們的這些一般意義上的優勢。與奧莉西雅戰鬥時,騎士們又是先後趕來以援護提休斯為先的。奧莉西雅佔盡了諸多的優勢才能夠獲勝——當然如果是一對一的話,大陸上能夠打敗妖刀的人不多。
火狐狸也深知這一點,無論多麼強大的戰士都會盡量避免一個人與一隊有組織的人戰鬥的,但那個那麼囂張的女孩竟然還沒交手就開始逃跑,實在是令他驚訝。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弗雷德麗卡的身體慢慢的變小、變模糊,一群大男人跟在後面,就好像在一起玩追逐遊戲一樣,一時竟呆得不知如何是好。
然後弗雷德麗卡又繞了一圈跑了回來,又慢慢地靠近沙丘,後面還是跟著一群人。但火狐狸注意到,她的刀刃上已經沾上了鮮血!
火狐狸正感到奇怪,只見弗雷德麗卡漸漸放慢了速度,與追趕她的人群拉進了距離。不同人跑步的速度有快慢,當全部竭盡全力去追趕一個人的時候,自然有前後的差距,他們想要分散在弗雷德麗卡逃跑路線上守候,也就等同於一個個都落單了,人數的優勢蕩然無存。
弗雷德麗卡向前一腳狠狠的踏在沙上,迴轉身躍起在空中,反手一個斬擊向最接近她的一個海盜襲去。
就是這個畫面,弗雷德麗卡的整個身體騰在空中側斬的姿勢,後來一個著名的畫家按照奧莉西雅對這個場景描述,畫了一幅油畫。她**揮出劍的右手露出了慘白的手骨,她飄揚的金髮在畫面的zhong yāng,彷彿一個小型的光源,讓周圍的景sè都黯淡了下來。她背後的波濤洶湧的海面和木黃sè的船身的用sè都摻了很多的黑sè,天空也被藝術處理得灰濛濛的。畫家只是按照口述,就將弗雷德麗卡當時優雅而瀟灑的身形以及凌厲的眼神描摹得幾近傳神,茶sè的麻衣在風中也浮現出錯落的皺褶,而妖刀更是透著寒光。連作為襯托的那個光頭海盜,也可以從他的眼中讀出凶殘的神sè。
這幅畫動態十足,畫中的女孩彷彿想要立刻斬下那一劍,卻又沒有斬下,沒有造成血腥而損害了畫中女孩的形象,時間就在這最美麗的瞬間定格。後人對這幅畫推崇有加,給它取名為“戰姬”。無數痴情的少年再看了這幅畫之後茶飯不思,對現實中的少女都失去了興趣,而武術家們則從這一招式中悟出了許多jing妙的劍招。很多人都想要找到這幅畫中的主角,歷盡艱辛卻無功而返。而這更增加了畫中少女的神祕感。
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時的那個光頭的海盜見弗雷德麗卡來勢洶洶,立刻豎起彎刀來阻擋,而弗雷德麗卡劍鋒一轉,畫了一個弧線,在光頭海盜的胸口割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光頭海盜便向後倒去。
如果一對一的話,持有妖刀的弗雷德麗卡與海盜們有著巨大的差距,足以令她在一兩招之內解決,不用擔心後面的人追上來。
解決了一個之後,弗雷德麗卡又繼續向原來的方向逃去。
這時候風已經幾乎完全停止了,揚沙也漸漸平息了下來,視野變得開闊。海盜們還在繼續追趕弗雷德麗卡,而地上已經躺下了好幾個一動不動的人形了。
火狐狸望著那個女孩,手指反覆摩挲著自己的紅鬍子,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笑容。奧莉西雅也很高興,但是沒有把微笑的表情露出來。
弗雷德麗卡卻在佩服奧莉西雅:當奧莉西雅說“打不過就逃”的時候自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到了這個場地才明白奧莉西雅對戰鬥方法的暗示,想來她一早已經預料到了海盜會選擇開闊的場地成為他們的優勢,這也成了“逃跑”戰術能夠實行的保證。奧莉西雅曾說過會代替奧西來教導自己戰鬥技術,果然不假。
而事實上當時奧莉西雅說那句話的時候,本是沒有那麼深遠的意思的。
如果弗雷德麗卡按照這樣的戰鬥方式繼續下去,過不了多久她就能解決所有的二十個海盜了。但和她戰鬥的並不是一群白痴,再怎麼笨的人看到了這樣的情況也懂得不要魯莽冒進了。海盜追逐隊伍中個體的距離逐漸縮小。當弗雷德麗卡再回轉身攻擊的時候,早做好準備的“刺蝟頭”堪堪地擋住了,而後面的一個“紅鼻子”立刻趕了上來,弗雷德麗卡和兩人過了兩招,還沒有來得及佔著什麼便宜,看到後面的人又要馬上趕上來了,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勝算,立刻一個大幅度的橫斬,當兩個海盜躲開的時候又繼續逃跑了。
轉第三個大圈時候,弗雷德麗卡一個都沒有解決,這時候還剩下十三個海盜。海盜們只要繼續這樣緊追不捨,到弗雷德麗卡的加速魔法失效的時候,他們就勝利了。
弗雷德麗卡索xing跑了一條長的直線,將海盜們甩開很遠才回頭。
這回她將那隻生者的左手撐在了沙地上。
在沙丘上看著這個遠景的奧莉西雅這回淡淡地微笑了起來。
那片沙地上,除去那些凌亂的腳印,弗雷德麗卡託著劍在地上所畫的痕跡,加上那些倒下的海盜,正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催眠魔法陣!而剩下的海盜,無一例外地被引導到了魔法陣之中。弗雷德麗卡一句簡短的咒語,所有的海盜就無聲地倒下了。
他們可能到清醒的最後一刻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識。
本來弗雷德麗卡的能力也是不足以發動這個魔法的,但她巧妙的利用了之前被她擊敗的海盜所流出來的鮮血,作為魔法的輔助品,成功地完成了這個魔法。
從沙丘上傳來了有節奏的清脆掌聲:“幹得漂亮極了,小姑娘。”火狐狸從一開始就猜測到了弗雷德麗卡那隻右手的不尋常,一個會魔法的小女孩身體透過邪惡魔法的改造也絲毫不奇怪,在剛才的戰鬥中,弗雷德麗卡死神的右手也暴露了出來,但海盜是不會厭惡邪惡的。“只是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最多也只是重傷對手而已,那些沒用的東西殺掉就可以了。不過我還是會按照約定送你們去‘神淚’島的。”
“做得好,弗雷德麗卡。”奧莉西雅只是淡淡地誇了一句,便從弗雷德麗卡身邊走過,替那些被弗雷德麗卡的劍確實擊傷的海盜敷藥去了——再拖一會兒他們也要沒救了。
火狐狸對著奧莉西雅的背影不屑地“切”了一聲。
弗雷德麗卡又聽到塔那託斯的一聲失望的嘆氣,看來她確實很希望與弗雷德麗卡進行“有趣”的“交易”。